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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
他用尽全力,狠狠的将铲子的一端插下去,正正插在头颅的鼻梁处,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我似乎看到了小孩子将死的那一端,原来竟是她父亲用铲子将她的头颅分离
我捂着嘴,饶是知道这一幕是早已发生的,亦是忍不住心口阵阵的抽痛。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一个孩子就这样头断于亲生的父亲之手
吴晓燕看到这一幕,也傻了。一直就蹲在墙角边,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庞俊明用铲子不断的击打着头颅,直到将头颅敲得几近粉碎之后,他才持着铲柄站在原地休息,片刻,他想起我们。
他回过头,目光幽深的望向我俩。
吴晓燕啊的叫出一声,恐惧的瑟瑟发抖。
“不……不要……”她悲悲哀鸣着。
庞俊明又将目光望向我,我迎视着他,很平和。
“你。”庞俊明说:“必须死”他咬牙切齿。
我微微一笑。
庞俊明因为失去一只眼睛,痛觉影响了另一只眼睛的视觉,他举着铲头,冲向我们。
“爸爸”一声清脆的童音令他停止了攻击。
庞俊明举着铲子,向后望去。
“爸爸,我的猫呢?”又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是另一个方向。
庞俊明循着声音转头。
“爸爸,我的猫呢?”还有一声传来,又是另一个方向。
庞俊明又转头。
“爸爸,我的猫呢?”
“爸爸,我的猫呢?”
“爸爸,我的猫呢?”
“爸爸,痛痛……”无数的声音从各个方向转来,庞俊明不断的转头去寻找着。天花板上,墙上,角落里,地上,脚下,嘴里嚷着爸爸的头颅一个一个冒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突然间像山塌了一样哗啦啦的现出。
同时,还有无数只断截的手亦浮现,有的抓住他的脚,有的抓住他的手,有的攀住他的大腿,还有的抓着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耳朵,脸,捂着他的鼻……
庞俊明丢下手中的铲子,扯掉脸上的断手,挣扎着从头颅堆里面爬出来。当他的头探出头颅堆的时候,数下只断手举起了他弃掉的铲子,高高的等在半空中,他的脖子刚一亮出,那铲子锋利的边沿便准确的插落了下来。
咔嚓一声,血沫四溅……
铲子并没有要了庞俊明的命,只是让他晕了过去。
这些像山一样堆起来的头颅和断手,不过是这个地下室里积赞的怨气幻化而成的幻像。就连他被抓破的一只眼球,亦是幻觉。
这个地下室里面的怨气非常的浓郁,来源除了小女孩之外,还有就是因为这个被后挖出来的地下室,本就阴气十足,极适合滋生和招徕各种阴暗中的生物。加之庞俊明以这个地下室以及这幢房子为施暴点,当人们在恐惧时,所发出来的力量又给了这些阴暗的生物以食物,就如同在酒店迷宫里面的阴物一般,时日一久,当这些东西吸食了足够的恐惧力量,它们就会变化成更加令人恐惧的魔物。
此刻,我站在这里,借由影的力量,让身为主怨的小女孩的怨气发泄一空,那么,剩下的其他旁杂怨气,便不足为惧,不必担心它们能够滋长成为害一方的魔物了。
庞俊明吓晕,危机便解除。
我走向地下室的一角,小女孩的头颅最先出现的地方。实际上,那颗头颅还嵌在墙上,没有滚落下来。在头颅的另一旁,有另一个鼓起的泥坯,将之刨开,里面只半截腐烂的断手。我要找的就是这一头一手,被埋地下室的地底下,其余的女孩肢体,则需要等庞俊明醒来后,由警方来盘问他了。
无论如何,我总算完成了小猫咪的任务。
“林倩,林倩……”
头顶上传来金森海虚弱的叫唤声,他打开了地下室的顶盖,从上面探进头来。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晓燕一听这声音,立刻清醒了过来,扑向梯子口:“森海,森海,我在这里”
“晓燕……”金森海的声音犹疑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森海,呜……森海,我没事,但是我好怕……救救我,森海。”
“晓燕,另一个女孩子呢?林倩在下面吗?”
金森海问,吴晓燕却不出声了。她趴在梯子上,回头望了我一眼,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见到我一手捧着半腐烂的头颅,一手拿着半腐烂的断手,她瑟缩了一下,撇过头。
“森海,我没事”我仰头望上去,看到金森海探进来的半个身子,胸口上的血迹仍旧红得触目惊心,但他脸上已不再那么虚弱,我微微一笑,是白阮的力量。
见到我们没事,金森海显得很高兴,他着急的要爬下来,一边爬一边说:“你们两个放心,我已经打通了电话,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吴晓燕身上的衣服已经碎裂,衣不遮体。金森海下来的时候,她激动的要投入他的怀抱,后意识到自己的模样,便捂着脸哭着要金森海赶快上去,不要看她。还扬言不见人了,死了算了。
金森海怕她出事,一边安慰一边脱下自己满是血迹的上衣罩在她的身上。吴晓燕穿上后看到胸口处一个大大的洞,想起庞俊明的话,骇然的扑向金森海,欲看他的胸口。
金森海没了衣服遮挡,上身暴露无遗。只见他的左胸处,呈现一个血洞般的清晰印痕,可是将手覆上去,却感觉到手下有力的心跳,全然不像是受过一点伤的的模样。
“森海,这是……”吴晓燕疑惑的问他。
“这个……我用东西挡了一下。”金森海支支吾吾的回答,目光越过吴晓燕,直直的投向站在她身后的我。看到他的胸口没事,我了然的一笑。金森海一见我这目光,立时推开了吴晓燕。
“你等等,我和林倩有话说。”
他几步越过吴晓燕冲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问:“倩倩,你没事吧?”
他完全无视于我左手抱头颅,右手拿断手的恐怖模样,两眼晶晶,放出灼热的光芒。
“倩倩,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正文225:我当女2号(二十三)
225:我当女2号(二十三)
金森海报了警,不出十分钟,便有呼啸而至的警车与救护车相继到达。
吴晓燕羞于被人撞见,哀求着金森海替她隐瞒,但是发生了囚人虐待的一事,她作为证人,怎么能不出面?于是金森海又好说歹说的劝了她一通,在等待警察处理庞俊明的时间里,金森海的时间就都花在吴晓燕的身上了,又是陪她验伤又是做心理辅导什么的。
在地下室里他对说的我那一句话,也就是这一次的见面中,他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当他把吴晓燕的事情头头尾尾的处理妥后,再寻过来,我已经是名符其实的林倩,见了她就大惊小怪,呜呼哀哉的又哭又闹。他才进了门口,便愣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林倩,一副不想相信,又难以置信的模样。
看到他那表情,我略有点愧疚。
在林倩病房的走廊外,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十几岁的制服少女,和一只黑猫,并排的立在墙边。
“白阮的碎片暂时不能收回来了。”影说,“现在收回来,他就会死。”
“嗯。”我点头。
“反正也还有其他的碎片需要收集,这一片,就暂时寄存在他体内吧。等其他的碎片都收集齐了,我们再过来收。”金森海林倩和吴晓燕都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吴晓燕受虐伤害较重以外,林倩和金森海身上都无伤大碍,金森海的胸口处甚至连皮都没有破。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全都不解吴晓燕身上罩的的男士上衣上那么多的鲜血是从哪来的。
只有林倩和金森海以及庞俊明知道那些血是怎么来的。但是庞俊明说的话没有人相信,因为他已经被鉴定为一个严重的危险性精神疾病患者,终身会被囚禁在重点精神病院的监狱内。
庞俊明害死的女儿,因为灵魂不再完整,丧失了投胎升天的机会。那一缕怨气虽被我释放,但她依然会不依不饶的紧跟着庞俊明。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庞俊明独身一人,他便会看到无数的头颅和断肢出现,耳边也永远甩不去“爸爸,痛……”或者“爸爸,我的猫咪呢?”这样清脆稚嫩又阴云不散的童音。
林倩亲眼见到金森海胸口中枪,但她也无法确定金森海是否当场死亡。毕竟她当时就晕过去了。金森海只需要在事后解释几句,甚至说“我事先藏了袋鸡血在胸口”便能蒙混过去。
所以,金森海中枪临死复活的事,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咦,小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是来哪个伤者的吗?”一个匆匆而过的护士忽然停驻脚步,奇怪的看着我,严厉道:“医院里不准带宠物进来的。”
“对不起,护士姐姐。”我微笑着道歉,弯下腰,抱起了地上蹲坐着的影。影喵的轻叫了一声,朝护士姐姐摇摇尾巴。
护士看到影蓝色的眼珠子里闪过一道光芒,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慈祥:“好可爱的猫咪”
“谢谢”我道:“对了,护士姐姐,卫生间在哪?”
护士姐姐往转角的方向指了指:“这边直走尽头右手边就是。”
“谢谢护士姐姐。”
道完谢,我抱着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一直怔愣在林倩的门口发呆的金森海,这时候忽然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猛的转头过来。
他的目光越过长长的走廊,绕过几个行走在中间的人影,敏锐的捕捉到我转身离开前的那一刻,他的瞳孔,蓦然睁大。
“你……”
金森海的声音从走廊那端传来,但是当他一路撞开道上的人跑到我站立的地点时,他已经看不到我的人影了。
“护士,护士,刚才和你聊天的女孩在哪,她往哪里去了?”
“谁?”
“女孩啊,刚才就站在这里,和你聊天的那一个怀里面抱着一只黑猫的”
“哦,那个女孩啊,她往卫生间去了。”
“谢……”
谢字未完,他已转身冲了出去,可是他终归是找不到任何人了。
回到圣樱高校的女厕所里,现在是夜晚的八点钟。这时候,圣樱已经下课了,大家该宿舍的宿舍,该图书馆的图书馆,该娱乐的娱乐,该约会的约会。只要很少一部分的人,才会勤快的捧着书,独自坐在大而空荡的教室里,刻苦耐劳。
估计我今天上午从厕所里循走,虽然没有外逃校园的证据,但也会被登记旷课吧。这时候,就体现出身为校学生会一员的好处了。只需要向班导主任说声,学生会开会,就万事不究,甚至,他们连去核实一下是否属实也不肯。提到学生会,就什么都绕弯子,开绿色通道了。
拧开水龙头,轻拍了下脸,洗去一天的疲累与紧张,走出厕所的时候,却又吓了一跳。
“卓……卓远远?”
女厕所外边,学校的走廊凭栏上,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漆黑身影。他面朝外,风吹着他的发丝,微微拂动,手插在裤子的侧袋上,目光望着遥远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但我知道早上和他在走廊里聊天的时候,他就是摆的这个姿势。但是,那时候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姿意又悠闲,现在,远远的灯光闪烁,夜风吹拂,仅露侧面,同样的动作姿势,却莫名的添了一抹孤单寂寥。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突然就乱了。从金森海那里回来时,身上带有的一丝愧疚思绪顿时变得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没了。
“回来了?”卓远远忽然说,头没有回,仿佛他的后脑上长眼睛似的,感觉我心里的一点活动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嗯……嗯……”他问我回来了?又守候在这里许久,可见他是知道我通过厕所去了什么地方。想到早上他还说想要和我在一起……(为嘛金森海也说想和我在一起,个个都想和我在一起)我还未正式回复他,转眼便自己溜去了。心里面顿时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深怕他会为此生气。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我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试探,又绽开脸,笑嘻嘻的道:“是刚来的吧?吃过饭了吧?”
“嗯。”卓远远低沉的回应,手一伸,揽上了我的后脑。“危险吗?”
“不,没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有影在暗处帮我……还有,那也是他自己惹来的因果,我只站在旁边……”
“嗯。”
卓远远虽然一只手揽着我的后脑,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做这样的举动的时候,我就像一个被护在他翅膀底下的小鸡仔儿。可是,当我仰起头,想看清他的表情,瞧瞧他到底有没生气,他的脸却至始至终的转向外面,一直看着远方。
真不知道远方有什么好看的。
“累了吗?”他道。
“呃,有一点。也不是很累,就是看的有点难过,没想到那么小的小孩,要经历那么残暴的一件事……”
庞俊明是新月董事的私生子,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新月的继承权。但是因为他一直努力上进,又会博得新月董事的好感,所以新月董事在还没有经他正名之下,暗地里也给了他不次于正规儿女的待遇。可是,新月董事却不知道,庞俊明从小跟随母亲飘泊,受尽各种白眼,他的心性早在少年时期,就已经呈现出不正常扭曲来。
自其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庞俊明的病情更回严重,已到了偶尔会产生被害幻觉的地步。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庞俊明以出国留学为名,自己去找了国外的精神科医生,治疗了一段时间,非常有效。到他回到新月上班的时候,已经不需定时服药了。
小猫咪的主人,小女孩,是庞俊明在国外的时候与一个女人生下的,那女人生下小女孩后,便走了。小女孩在外国,是被托付给一户当地的居民代养到,到了小孩快四岁的时候,庞俊明才将她领回国内。
虽然早有了女儿,庞俊明却从不当她是个女儿。他养着小女孩,如同养一只宠物狗。
他在女孩回来之前,就在家里挖了一个地下室,小女孩回来之后,便是一直在这地下室内被囚禁着的。
每当在公司里发生了不如意事,庞俊明回家便会将小女孩拖出来,拉到二楼的刑具房内施暴,施暴完,又将她从地下室的入口内推下去。
小猫是庞俊明捡来的,他不过是想看看同样的条件下,是小猫先死还是小女孩先死。未料到小女孩却与小猫咪产生了相依为命的深厚感情,至死仍旧思念。
庞俊明囚禁和虐待小女孩的过程中,得到了某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满足感。得到满足后,他又寻思着增添新的人口,选择新被囚者,成年的女人,来扩大和满足他的领导欲望。在公司里受到正牌子女的排挤而得不到的欲望,都想在家里的弱小者身上找得。
吴晓燕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给挑选上的人选。
她是运气好,只受了不到三天的罪。若不是我们赶到,怕她最后也要同小女孩般,被埋在土里,地下室底一部分,花园里一部分,还有新月大酒店的绿化带花圃里,一部分。
心里面升起浓浓的低落情绪,我学着卓远远眺望不知名的远处,幽幽的叹出一口长气,不知不觉的说出心里的感觉:
“虽然知道那些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都是早已定下的定局,可是当画面真的发生时,我却控制不住的恨起自己……每一次,我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却又无法改变什么,只有眼睁睁的,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无数悲剧重现……如果是这样,只能是这样,那么……我不明白,还要我做什么呢?还要我这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用呢?”
对卓远远说的这番话,是深埋在我心底的,是确实存在,又无暇去思考和感受的。每次当这种悲观的想法浮现,我总是匆匆的忽略而过。未想到这次,在这个安静的走廊上,我竟然毫无准备的就全说了出来。
我以为卓远远听了会笑说我傻瓜,正想窘迫的缩着脑袋的时候,竟然听到他用低低的,沉重又绵长的嗓音说:
“妮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每次都让你独自去面对……最没有用的人,是我”
“妮子,我想站在你的身旁,为你遮风挡雨,做你的伙伴,当你的守护人……可笑的是,我却连站在你旁边的资格都没有……妮子啊……和白阮比,我连他的一半都不及……”
正文226:有鬼(一)
226:有鬼(一)
城市里的夜,很喧哗。即使到了午夜十二点,霓虹灯光依然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光华。
酒的气味在街道上漫延,夜吧的生活这时候正是精彩。
穿过酒吧一条街的主干道,转过几个小弯,便是一个陈旧小区的大门。夜吧里流传出来的奢华靡费之气到了这里,便像是遇到一堵无形的墙,被隔绝了在外。这小区与酒吧街相距不远,但因为是一个单位小区,管理甚严,外来人轻易无法进入,一入夜,到了晚上十点,小区里便安静一片,灯火凋零,多数人已经安然就寝。
小区的保安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一个人守在保安亭里,头沉沉的下坠,安静的气氛很容易让人犯瞌睡,只要不打开大铁门的自动按扭,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所以,他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