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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伸手,随口答道:“我姓贵!”
两只手还没来得及握住,男子突然撤手回身一指那棵老槐树:“贵老弟,不瞒你说,这棵神槐是地皇神农所种,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千年历史,你有甚么愿望,只管向它说明,上古三皇常来树上歇息,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
我听到这里,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心想,这他娘的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男子就是天荒门掌门高刀子,我来时就有耳闻,此人就是一鬼忽拉。刚才路上,王凯已向我说过,以前有朋友来家玩时,听到大庄有棵祈愿树,都非常好奇,于是他每次都会带朋友来天荒门参观。开始时,高刀子喜出望外,以为是他带人来祈愿,结果次次都让高刀子失望。所以,现在高刀子一看到他就很不高兴。随后,王凯交代,高刀子贪财好利,想和他搭话,最好的办法是祈愿,施舍点小利,丢给二三十块钱,接下来甚么事情都好办。
这会儿,我本想直接拿出二十块钱丢给这厮,但觉的这样做过于直接,还是按王凯之前的交代,先祈愿,这样不漏痕迹,各人脸上都能过的去。我做出一副极其敬畏的表情,看着那棵老槐树,心想,这他娘的就是一颗摇钱树。
我冲高刀子客气的说了声:“麻烦高师傅置办。”
高刀子应了一声,马上设桌、焚香、烧黄纸、祭拜,看上去很像回事。祈愿过程非常简单,高刀子将一红练挂到我脖子上,据他说是男红女绿,然后,我冲那棵老槐树拜了三拜,算是祈愿完毕。高刀子将我脖子上的红练解下,搭着梯子系到树上。
最后,我掏钱感谢神灵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还没等我装回,就见高刀子咧开一张大嘴:“贵老弟,非常感谢你对神灵的慷慨捐献,我先代神灵收下。”
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百元大钞抓了过去。我一见这情况,几乎气的骂出声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心想,这他娘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收了钱,还让神灵做靶子,也不怕遭报应。
钱拿到手后,高刀子表现出了少有的热情,将我和王凯让到房内,取出酒,让大屁股老婆做了几样小菜款待。那一百块钱被这厮抢走,着实让我心痛,进门后我也没客气,和王凯大马金刀往桌边一坐,举杯动筷。
几杯酒下肚后,话匣子打开,高刀子极尽所能地忽拉,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时事政治,知道的也说,不知道的也说。我费了很大力气,转了一大圈,才将话题切到天荒门上。
谈话中,我试探性地问:“久闻天荒门大名,据说贵派有一非常厉害的法术,叫归衣术……”
话音未落,就见高刀子迫不及待开口问:“贵老弟!这归衣术可是我天荒门的不传之秘,外人从不知晓,你这从哪听来?”
见高刀子这一表现,我不禁迟疑了一下,随后说:“很早以前就听过,传说你村王二祥就深通这一门道。”
高刀子打量了一下我,疑惑地问:“老弟是哪的人?”
我不知高刀子为甚么有此一问,因这一行,是暗访归衣甲兵的线索,自然不能弄出过大风声,以免让那教主有了警惕,所以我的真实来历现在还不能说出。就在我打算捏造一个地名时,一边的王凯开口了:“他老家在狄村,他是县文化馆的编辑,在府谷文艺界鼎鼎大名,被誉为‘塞上松龄’,最近正在写一本《神府志怪集》,顺遍想在你这收集一点资料,以备写作之用。”
王凯似乎受了高刀子的影响,也开始信口开河,我怕引起怀疑,赶忙配合着装出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
谁知高刀子不仅没怀疑,反而是一脸惊讶:“原来是‘塞上松龄’啊!哎呀!你在咱府谷可是大名人啊!今天驾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塞上松龄’”这一名号,我只知道是这天出自王凯之口,府谷是否有其人,我都持强烈怀疑态度。此刻,听高刀子这一说,我终于明白了,和这种人说话,其实就不用动大脑。
王凯忍不住大笑道:“大叔!你真是见多识广,没想到这‘塞上松龄’的大名你也听过,更没想到你突然间也会咬文嚼字了。”
高刀子得意道:“废话!见了文化人,不嚼两句,岂不很失礼!”
这会儿,我几乎被这厮逗得笑破肚子。
又是几杯酒下肚,高刀子突然开口问我:“松龄老弟,韩二英这人你认的吗?”
我一愣:“韩二英?”
高刀子:“对啊!你不是狄村的吗?韩二英就是你村的啊。”
听高刀子这一说,我心里直骂王凯,这厮捏造地名也该捏造一个几百公里开外的,这狄村与康村是邻村,离大庄也不过二十里地,狄村的人我虽认识不少,但“韩二英”还从未听过。我不知这人是否存在,毕竟我不是狄村人,万一让这高刀子看出来,谎言被揭穿,这多不好意思。
就在我不知如何搪塞之际,王凯开口:“他从小就出生在城里,不认识。”
听王凯这样一说,我松了一口气:“对,我平时也很少回村,你说的这人我还真不清楚。”
高刀子:“怪不得,不过这货现在也不能算是你们村的人,是祖辈走西口出去的人,他前段时间突然回来,跑到我这儿要拜入我门下,学习归衣术,后来被我给赶走了。”
我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高刀子打探我的来历,原来他以为我也是来学艺的。
我忙问:“高师傅不收弟子吗?”
高刀子正色说:“这倒不是,关键是这货来路不正,唯利是图,我要是将归衣术传给他,说不准会做出甚么坏事来,这样也会给他自己带来灾难。”
高刀子这番慷慨陈词,让我觉得十分好笑,心想,凭他这副德行还会归衣术?如果会的话,那才指不准做出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但想归想,我还的装出一副很钦佩的样子:“高师傅这话绝对在理!”
高刀子听了我的奉承,顿时摇头晃脑:“老弟,你不是搞写作的吗?姓韩的这货可带回了许多现成传闻,你把它整理出来,相信能卖个好价,到时可不要忘了来老哥这喝杯水。”
高刀子不仅和我称兄道弟,还话里带话。
我忙回应:“那是一定!一定!”
事实上,我对这个韩二英不感兴趣,正要岔开话题,但高刀子却来劲了:“老弟,不瞒你说,这事多半和你刚才提到的王二祥有关。”
他这一说,惊出我的一句废话:“甚么?和王二祥有关?”
高刀子得意的点了点:“嘿嘿,没想到吧!”
十二 传闻 '本章字数:151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1 22:13:04。0'
随后,高刀子借着酒兴,对我吐出以下一大推。
八十年代末,后套杭锦旗独贵特拉镇有一叫乌兰淖尔之地,一年盛夏,由于连日大雨; 黄河决提,汹涌的河水扑向堤内一万多名熟睡居民,一时间无数人被水淹没。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河面上,突然涌来无数白纸人,搭救被淹到水中的灾民,灾民看到这一景象,皆以为上天显灵,派来了神兵天将。
当晚,洪水毁掉很多村镇,但因白纸人的出现,死难者甚少。接下来的几天里,人们对这事议论纷纷,当地政府觉得这事太过诡异,于是将这一事件对外封锁。因那个年代媒体资讯并发达,所以除了本地人私下谈论外,外人从不知晓。
后来,关于这一“神兵天将”的来历还是有点眉目。一个叫葛拉图的蒙族小伙,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不小心透出自己所见。
原来,在发大水的那天晚上,葛拉图从洪水里逃生后,迷失了方向,就在那时,他听到了笛子声,于是就顺着笛声来到了一家住户院外,他本想敲门,但觉奇怪,于是悄悄爬上墙头,只见院子里坐着七八人,其中一位老者正吹着一支笛子,其余之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将一张一张的白纸剪成一个个纸人,随后顺手一抛,那些剪好白纸人瞬间好像有了生命,在院子里跑动起来,然后涌出门口。不久后,那些白纸人又回到院子,每位纸人都带回了一摞白纸,有的带回剪刀。接下来,这些白纸人也一起动手,开始将带回的白纸剪成一张张纸人,剪好的白纸人也如之前,瞬间复活,最后全部涌出了院子……
第二天,在别人的议论声中,葛拉图才知道那些白纸人的去向与行动,同时,也听到附近代销店的白纸和剪刀全部不翼而飞。接下来,葛拉图将自己所见向当地政府报告,当即被斥责造谣,并警告其不得再造谣生事。随后,当地政府就下达指示,封锁这一消息,不让外传。
葛拉图被唬吓,醉酒之前一直没敢再提这事,醉酒之后,当地人才真正开始注意这家住户的身世。原来这家住户姓王,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人记的是在国共战争时期,两姓王兄弟带着母亲从陕北迁来,定居后不久,老二参军,老大以看风水维持家计。开始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因为在那个时候,陕北有很多居民迁户到后套定居,所以,一直到他家制造“神兵天将”这一事件传开之后,立刻声名大震,上门求看风水的络绎不绝,一时间家境富裕的不得了。
随后,高刀子告诉我,王家声名远播之后,更有许多人上门拜师求艺,但都被回绝,从口外回来找他学艺的韩二英,就是在乌兰淖尔被拒绝的其中之一。据他说,韩二英祖辈也从事玄术活动,无奈本事低微,鲜有问津之人,韩二英欲重整家业,所以一直对王家这门技艺不死心,最后打探了王家的祖籍,找了回来。
高刀子将听来的事迹讲完后,已经喝的面红耳赤,说起话来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怎么样贵老弟?这简直是现成的故事,如果老弟了解王二祥的事迹,那么以你的聪明,一定猜到了这家王姓家族的来历……”
我急忙感谢:“不错,这一传闻的确精彩,那王姓家族应该就是王二祥失踪的后人。”
高刀子立马强调:“甚么应该是,那就是!”
本来此行见到高刀子后,我几乎不再抱有甚么希望,但他说出的这一传闻,立刻让我感到此行似乎还有一点收获,忙询问了那一王姓家族详细地址。
随后,高刀子酒劲使力,说王二祥的父亲出自人荒门,人荒门与天荒门都是从三荒门分裂而出,接着就开始介绍三荒门的历史。
对于三荒门的事迹,之前我已经从李绩那里了解不少,所以,高刀子现在添油加醋所说的这些我已经没了兴趣,反倒是王凯觉得十分有趣。本来我还想了解一些有关归衣甲兵事迹,但一看高刀子这醉态,只好作罢。
天黑之前,我回到康村。
刚进村口时就听到噩耗,这天上午,我刚离开村子不久,我的叔父无缘无故跳到了一口水井里,当被人发现后已经淹死。我悲痛之余,心底冲起了一团怒火,当晚,夜深人静之时,我与秦义山、料子爬到山头,炸了那一崖壁。
十三 神物 '本章字数:1322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1 22:15:17。0'
第二天上午,山头被炸毁的消息迅速传开,村民都蜂拥而去。
中午,我正在帮忙料理我三叔的后事时,料子带来消息,说炸毁的山头是一处墓穴,被炸出一具石棺,除此之外,失踪近十多年的神物龙王铁令也出现在山头。
我听到有此怪事,马上和料子赶到山头。
山头上已经围了几十号人,个个都伸长脖子,目光投向那处炸出的墓穴。
我们挤进人群,见李绩也到场,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开口,我知道他在心里在想甚么。
我来到被炸毁的崖壁前,这时才看清楚,被称为三份贡献的那三块大石盘已被掀翻到了一边,那处亡命崖被炸成一堆,在其原来的位置,出现一石头砌成的石洞,石洞的前半截被炸毁,洞口露出了一截石棺,棺盖被掀开,横着搭在棺尾。
墓穴的不远处,一块像“瓦”状的青铜券倒在一堆乱石上。我从众人的纷纷议论中,得知那就是失踪多年的神物,龙王铁令!
有关龙王铁令这一神物,之前我从未见过,只是隐约听人议论过。
十多年前的一盛夏,天气异常干旱,龙池湾发生了一件怪事,湖中之水在一夜间消失了,村民蜂拥围观,有人突然发现湖底有一角似铁块的东西露在外面,于是将其挖出,结果是一块像“瓦”状的青铜券。现场众人立刻看出其价值,都想见者有份,于是开始了争吵。
主任听到动静后,也赶到现场,要求将青铜券交给村委会保管,到时上缴给政府。结果发现青铜券之人坚决不同意,争执再起。最后,支书出面将这件事平息,由发现青铜券之人来保管。当天晚上,怪事又发生了,青铜券神秘失踪,发现青铜券之人,也在龙王庙后的一道山梁上,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柳树上。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是诡异,几天后,龙池湖底出现了两条大蛇,一红一黑,一肥一瘦。更巧合的是,龙王庙里的主神就是小黑龙和小红龙。所以很快就有谣言传出,说那青铜券是龙王的神物,龙王将其收回后,顺便惩罚了要占有神物之人。
这期间,有一位叫张圪成的大师,也碰巧路过康村,掐指一算,说那块青铜券是龙王的“施雨铁令”,铁令现世,三年大旱,接着还说出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其后,府谷果然三年大旱,再后来,有关铁令之事再没人过问。
此刻,我见这神秘事物出现,不禁充满好奇,忙挤上前去。铁令大概有一米多宽,两尺高,全身锈烛斑斑。铁令的凹面正对着我,其上铸有很多陌生的图形,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上前蹲下身来。那些陌生的图文,给我的第一感觉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但在现有文献中似乎还未出现过。
我看了一阵后,隐隐觉的那些图文跳跃了起来,我不禁一阵奇怪……
“嗨!该回去了!”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同时有人在我肩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我顿时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
回过头去,就见料子一脸讥笑的看着我:“真把你当成专家了?在场的都是熟人,你别装了!”
我不解地问:“你在说甚么……我装甚么了?”
料子嗤笑一声:“装专家啊,瞧你刚才,装出一幅忘我的研究状态,一蹲就是大半天,我连喊几声你却故作不知,你这是打算还要继续装下去?”
我的脑袋不禁“嗡”了一声,立刻意识到,除了记的之前铁令上那些符文跳动,再没留下任何思想与记忆,脑袋空白了一阵。这一惊非同小可,我马上站起来,退离那块铁令。
这时,我才发现山头的许多人已离去了,我不知为甚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总觉这块铁令充满古怪,随后努力回想之前情景,希望从脑海中找到一丝记忆,然而越想越是找不到一丝痕迹。
十四 闲人 '本章字数:160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1 22:17:27。0'
离开山头后,我和料子跟着李绩直接回到李家大院。
对于昨晚炸山一事,返回时,料子已向李绩言明,事实上,即使不说也瞒不过李绩。回到大院后,料子给秦义山打了电话,并将山头情况简单告诉对方。不久秦义山来到李家大院,屁股还没坐稳,就向众人询问山头的详细情况。料子马上对山头所见进行一番添油加醋。秦义山听后,半信半疑。
对于山头的事情没人不感到奇怪。李绩认为那口墓穴一定不是近百年的事,否则会有耳闻。至于“铁令”的出现,不难想象,应是它失踪之后被人藏匿山头。有关这些与归衣甲兵事件是否有关联,一时间没人能说的清楚。
讨论一番后,也每个结果,我将大庄一行,听到的那一传闻告诉几位。
对于昨天一行,最重要的收获也就是这一传闻,至于其它的都微不足道。三人听后,一致认为,应该马上设法将归衣甲兵现身康村一事令王二祥的后人知晓,或许对方有解决办法。随后,众人商讨,鉴于归衣甲兵背后之人神龙不见首尾,且怀有非常手段,为不引起对方的警惕,再制造出不堪设想的后果,决定由我和料子于两天后启程,秘密去一趟杭锦旗。
离开李家大院,回到房间,我顿时无聊之极。
九八年,大学毕业回到府谷,我心想,凭着手中的名校的招牌,定能某到一份好职业。果然,等了很久后,被分配到一光荣且神圣的岗位,乡村教师。当时我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刚走出校园,心头乐呵劲还没过去,又被送进了校园。想起别的同学都被安排到国家各重要部门,开始为人民服务,我怀着极大的落差去学校报到。
一到校园,我顿时产生一股敬畏感,整座校园面积不到两百平方米,两间教室,两间办公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师,还有二十多位小学生。很快,我了解到,我这一来,老教师的饭碗就被砸碎了,我在学校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请假离校。
不久,我向上写了一份专业申请,理由是:
第一,我被人教育了几十年,已深恶痛绝。
第二,基于第一点的逻辑,我不想让别人再对我深恶痛绝。
接下来,我再没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