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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尔天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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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对方是个言语不清的男生的声音。接了电话,Sam沉沉地看着我,停默了许久,然后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他出事了。” 

  我预感到一个很不好的结局将要上演,而我亦是帮凶。 

   

第 4 章 

  “Sam,那天你真不应该接那个电话,或者Jacky是第二天才出事的,那么你们的事便与我无关了,原谅我的自私,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故事总想有个好的开始和结局,我们走到这一步,你亦认为分手也是完美的。纵然数年后想来,也是美好的回忆,那夜和你的温存,我至尽还记得,你说爱我,然后我们疯狂了。然而那个电话,冲散了这一些,它带给我的噩梦直到现在还纠缠着我,你让我看到了你对他的感情,让我死一般心痛。” 

  一个电话几乎要了Sam的魂去,点着的半支烟从嘴边滑落。 

  “怎么,他出什么事了?”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关心地问一句。 

  “Jacky他,他在夜场,被保安抬了出来……” 

  “抬了出来?什么意思?” 

  “他吸白粉,昏过去被人抬到马路上……” 

  我脑海里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想象着一个瘦得只剩一层皮骨的白面人死睁着双眼,睹视着我,和这个世界,来来往往的是一群小妖,敲着锣打着鼓,然后一把抓住我,五花大绑把我捆住抬进山洞,说要煮我的肉吃,好似能医治百病。 

  “他吸白粉?之前你知道?” 

  “恩……”Sam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好象喉咙口被骨刺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只听得一阵耳语呢喃几声。 

  几秒种,Sam猛地从床上跳下,胡乱摸到几件可穿的衣服,我只是傻傻看着他,那利索的手脚如解剖尸体一般,心啊肝啊肠啊肺啊一股脑儿挖了出来,鲜血还在汩汩地溢着,然后放干,缝合起来。 

  “砰”的一声,他关上房门的声音终于把我从幻觉中解救出来,已经不记得他走之前对我说了什么,好象是“对不起”“要过去”之类的话,我是真的不清醒了。 

  窗外一片死黑,天幕中隐约闪烁着几颗星,互不干连,小巷口偶有过往的影子,是鬼魅的孩子被释放出来了吧,惊醒了楼下的老黄狗,一阵乱叫。 

  一小时后,Sam给我电话,“Leo,你能过来吗?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随手套上一件衣服,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电波的传输,冲了出去。 

  夜场,迷乱的秀场,形色男女纠缠在一起,摆弄着妖艳的身姿,群魔共舞,那一张张面具下,是杀人的眼神和吸血的獠牙,期待着新鲜的肉体,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Sam抱着的是一具干瘦的身躯,他瘫坐在地上只是发呆,Jacky的口中是一堆白沫,四肢软软地摊陷着,周围散落得围着几个指指点点的身影,背后是闪烁的霓虹和飙到Hi处的碟声。我拨开人群进去,拨了急救的电话,等待着天使的宣判。 

  夜深人静的医院走廊,我徘徊在忽隐忽闪的楼道里,Sam坐在地板上,傻傻地看着我走来走去,脸色苍白没有表情。我走到窗口,天上的月亮很圆,想起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半,在农村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烧蜡烛吃香糕,小时候妈妈会提早几天磨好粉做好一个个的团子,等着这一天祭祖后享用。 

  “你还爱我吗?”Sam突然开口对我说话。 

  关于这个问题我是无法回答的,似乎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想对他说“爱”,却又怕说“爱”,故事的结局原本不是这样的,我想为故事找一个开始,却在迷梦中走了进去。 

  我点点头,想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可双脚却死死地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没等我说话,Sam一手把我搂住,脑袋深深埋进了我的胸口。“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也是爱你的,可是我放不下他,他很可怜的,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我对他的感情不知道是否是爱,可他不能没有我的……” 

  哭吗?笑吗?我已不能回忆起来,好象自己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听他说爱。 

  那个晚上我们在医院过了整整一夜,说着过去的感情经历,说着彼此的优点缺点,竟也欢笑其中,待到Jacky醒来已是凌晨六点。后来找了朋友说情,才没有找Jacky太大的麻烦,只是规劝他尽早戒了毒瘾,在家关了几日便匆匆收场。 

  Sam后来没有走,也许他觉得亏欠我。要还一份债是很难的,特别是感情的债。 

  “Sam,其实你不欠我的,那日你说要离开我的确忧伤不已,毕竟你曾是我的最爱,而我亦明白你对我的爱。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完美的,即使缺憾了某些不完美的东西,我们的感情也是无可挑剔的。你说要还我一份感情,因感情而产生的债现在想来是多么可怕,我后悔接受它。Sam,我是爱你的,直到现在……” 

   

第 5 章 

  我和Sam又平静相处了一个多月,虽然彼此没有太多情感的潮起潮落,却也相安无事。我想今生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了吧,那些眷恋的鸟儿虽也别离不也哀鸣到啼血,可是我错了。 

  秋分的时候,天气微凉,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一大早就下起雨来。那日我赶着上班,来到公司的时候,打开办公室的房门,三五个同事围着在谈论什么,见到我进去赶紧停止了谈论,如鸟兽散。我慌忙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下,突然感觉到有事要发生。张总从办公室跑出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把我叫了进去。 

  清冷的办公室,四壁挂满了企业的荣誉和辉煌,在我看来所有的都是死寂一般,只是那张转椅是活的动的,只要轻轻一转,就能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个城市的美丽。 

  张总递给我一封信,信纸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里面躺着薄薄的一张纸,“这是早上有人送过来的,你先看看吧。” 

  我怀揣着犹疑打开了信纸:“尊敬的贵公司领导,我冒昧地给您写这封信,是关于贵公司员工Leo的一些事。他在贵公司也许能力不错,也有些成绩。然而您或许不知道吧,Leo是一个同性恋,他和他的男朋友在一起有两年了,而且他还乱搞关系,为了贵公司的声誉,为了贵公司员工特别是男员工的安全,请您考虑调查Leo的一些生活作风……” 

  我突感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一个个字如杀人不见血的刀一把把刺进我的胸口,耳边是鬼魅般的声音“你去死吧”,想说话却发不了一个音节,脸孔涨红到不能自已。 

  我把信扔在桌上,费了好大的劲说:“领导,我不想说什么,如果你相信的话……” 

  我跑了出去,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渗进脸颊,一直流到脖子里,想哭吗?却没有泪水;想喊吗?喉咙口像被堵塞住了一样,哽咽难受。 

  那一日,我感到前方没了路,时间似乎从此完结,我想到了Sam,想到了我爱的人,唯有此刻我是脆弱的,我需要一个人的温暖,他在哪里? 

  “Sam,你知道吗?那时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那么冲动地去找Jacky,那么我也不会伤害他,你也不会离开我了。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我猛地撞开了门,门板咯吱作响,Jacky跑了出来,我拿起准备好的刀往他手臂上砍去,他躲开,我再刺去,汩汩的鲜血从他手臂上渗出来,心里的魔鬼放肆地狂笑着,一千万只蚂蚁在嘶咬作祟,我丢下沾满浆液的凶器,冷冷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报应,是你逼我的。” 

  他亦无力抵抗,被我的突如其来吓懵过去,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在颤抖。 

  我忽然好似被抽了一把,怔怔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慌忙拨了Sam的手机。 

  “我,我在Jacky这。” 

  “你找他干吗去了?” 

  “你快过来好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了?” 

  “他,我,他受伤了,在流血。”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Sam,那日你跑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责问我为何那么冲动地去找他还伤害他,我是无语的。他做的事在你看来是小错误,而我对他做的你亦不能容忍,你一直想你的天平能平衡一些,可是在你心里我和他本来就不平等的,孰轻孰重你自知,我这样的推论成立吗?我愤愤地看着你扶着他远去,心痛不已。” 

  “第二天你没有回来,第三天还是没有回来,第四天我下了班回到家,想对你解释,可是我看到的是自己的心在滴血——魔鬼把手伸向了撒旦,撒旦成了魔鬼。你搬走了所有你的东西——衣服、书、照片、电脑。床上剩下薄薄的一张纸,你写道:Leo,对不起,我还是走了。你不知道当你平淡地下楼时,我已准备好了泪水,想告诉你,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对你的伤害成了我一辈子的痛,我是爱你的,可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Sam,你就这么走了吗?为了逃避一些你无法面对的感情非要放逐般的不辞而别吗?昨天在机场又看了《重庆森林》,忽然想起那句台词:亲爱的,我知道,你想家了。然而我太清楚你不会再回来了,就在刚才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还看到你冲着我笑,三年,你说过让我等三年的,现在我回来了。” 

  “很快秋天过去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去我们常去的那个公园,路上的秋叶铺得满满的,我问它们你在哪里,它们没有回答。冬天来了,小屋里没了你僵死一般的冷,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夜,怕冷的你会在哪里呢?我推开窗寒气袭来,赶紧躲了进去。电台里放着MOK的《冬至》:‘指尖以东在你夹克深处游动/能抱拥便抱拥下次用好友身份过冬/街灯以东白雪吻湿双眼瞳孔/能放松便放松泪比飞霜沉重……’你过得还好吗?Sam,来年春天的时候,我回了趟学校,我想起我们读书的时候,你一不开心就会跑去后山,你说逃离是一种解脱,能一辈子呆在山里有多好。可是,你现在真的不回来了吗?Sam,你去死吧,你永远不要回来了……一年过去了,我以为我的伤痛已经愈合了,两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你,三年过去的时候,我回来了……” 

   

第 6 章 

  熟悉的街灯,只是幽暗得等待着,走在熟悉而陌生的街头,穿过马路,是一排当街的酒吧,在这个城市的昏暗处,到处是这样的夜店,日日笙歌不知疲倦,想到自己当年也是泡在这样狭小而模糊的空间,一阵酸楚,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叫“堕落天使”的酒吧。 

  “Leo,Leo,你别喝了,你喝多了。” 

  “切,我没喝多,我一喝就脸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把夺过Tony手中的酒瓶,往酒杯里倒下去,掺了冰绿茶的Chivas并不呛口,反而有些微微的甜,我是爱死这样的味道,在你味蕾被甜蜜麻木的时候猛地一击,猝死在酒精的麻痹下。 

  “你别这样了,你要喝我陪你喝。” 

  “好啊,你如果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你就让我喝,好不?” 

  Tony已经完全没有说服我的可能,和着酒吧DJ《如果明天还会醉》的舞曲节拍,我和他欢笑其中,酒精在头脑中成了让人放肆的精灵,只要一打开酒瓶,它们就被释放出来,从舌间扩散到全身四处,忽尔整个身躯飘逸起来。 

  我说:“那时我和Sam第一次来这里,是给你过生日,你还记得吗?” 

  Tony晕旋着脑袋,笑着说:“是啊,当然记得,你傻傻地笑,说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脑袋,后来Sam替你挡了好多酒,他也醉了,后来你们抱在一起竟然睡着了。那时,我多么羡慕你们,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分了,哈哈……” Tony没有说下去,我看着他笑着说,“我很好,我很好,他没有走,他在我这里……”我睁大了眼睛狠狠地拍打着胸口,扪一口酒下去,眼泪忍不住垂落下来。 

  Tony一把拉住我,死拽着我奋力抵抗的手,大声对我喊着:“好了好了,你别这样了,你再这样作践自己,迟早连朋友都没有。” 

  “好啊,无所谓了,你本来就是Sam的朋友,你走好了。”架着酒意我竟然说了一句狠话。 

  他没有说话,往自己的酒杯倒满酒一口喝下去。惨淡的灯光下,我竟然又看到了两个脑袋,感觉喉咙口奇痒无比,如潮水般翻涌着。我一把推开坐椅,找着门冲出去。 

  刚出门拐角的墙壁,一阵稀里哗啦,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翻了出来,好似被割开了几个口子,疼痛不已,脚步撑不起身子,蹲在地上动弹不得。 

  Tony赶了出来,见我这副惨状想扶我起来,我倔强地推开他的手,干呕着,几乎要把胃给吐出来。想站起来,脚被钉住了一般,憋着气,猛地把身子往上一挺,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便没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Tony已经把我带到了他家,我躺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见我睁开了眼睛,递水给我,“你醒啦,喝口水,刚才把我吓死。” 

  “对不起,我……”想到自己在酒吧那么恶狠狠的一句话,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你别多想了,好好地睡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坚强的。” 

  看到他安慰我的眼神,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后来的一段日子,Tony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知道吗?Leo,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的爱是执着的,你对Sam的感情让我知道你对爱的理解是纯粹的,Leo,你能接受我吗?” 

  Tony的表白让我吃了一惊,我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不知如何是好。拒绝吗?我不想伤害他;接受吗?可我已经没了爱的能力。我支支吾吾地呢喃着:“恩,恩,我现在很乱,我考虑一下,好吗?对不起。” 

  我最终也没有接受Tony的感情,因为当你心死的时候,一切的蜜糖你都把它看作毒药了。几天后我辞了工作在家蜗居了一段时日,期间也见过Tony几次,吃过几顿饭说些感情之外的事,他一直在等我的回答,每次我都以笑收场,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那日我看到报纸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是一家马来西亚的华人学校在内地招中文老师,闲了一个月的我好奇地去应聘,没想到竟然中了招。那边联系办妥了签证,对方要求过去上班,合同一签就是三年。我突然想逃离这个城市,只考虑了几分钟就答应了。 

  走的那天,我只通知了浩凡,下着雨,湿漉漉得让人难受。 

  “兄弟,我要走了,你回去能帮我跟两个人说再见吗?” 

  “恩,我知道他们是谁,Tony我会说的,至于Sam你觉得需要告诉他吗?” 

  傻傻地看着他,我竟说不出话来。 

  飞机上天的一刻,我眷恋地回头望一眼这个城市的轮廓,模糊而清晰,“再见了,我爱你。” 

  马来西亚槟城,四季如画的春之土,椰树影衬住那海角如画,槟榔屿的海滩迷人的夜色,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在白色的沙滩上闲暇散步,吹着海风听着当地悠扬的古曲,那些嬉闹玩耍的彬花少年在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拿着帆板冲浪,尽情欢闹着。 

  “Sam,三年的异国生活,我时常梦到你,那时我们在海滩边建了一座小屋,有自己的游艇,我们生活在这样迷人的小岛上,你说那有多幸福啊?” 

   

第 7 章 

  三年异国的生活并没有改变我,以为环境的艰苦可以迫使一个人去忘记种种的回忆,可结果是一直在煎熬。几次都想辞职回国,可是违约要交一大笔违约金,没有钱为了生计,我不得不留了下来,艰难地活着,在现实与记忆中挣扎,每个夜晚都是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汗水浸透了被褥,好似在梦里梦到有一双手伸过来,又抽回去,推着我往无知的方向走,我喊着:“Take me away!Take me away!”可是没有人理会我。 

  那时一有空,我就会跑到码头看来来往往的船,偶有中国来的几条货船,可是大多只是路过去新加坡,等我奔跑过去的时候,它们都已与我远离了。我死命地哭喊着,码头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桅杆,只剩下一轮红日在它升起的地平线落下,周而复返。 

  “Leo,Leo……”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思绪中又抽了回来,我起身把门开了一条逢,阳光射进来,让人睁不开眼。浩凡走进屋子,把门碰上。 

  “你在做什么,把家翻得那么乱,回来几天也没见你整理,要不要我帮你。” 

  “不了,不了,我习惯这样了,这样找东西容易。” 

  “呵呵,我看你出去了三年,整个人都变了,竟然这么消沉。” 

  “人都是会变得么,再说三年说短也不短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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