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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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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客气了,你与主上已结为连理,如今也算是我们的主子。」赤潇湘将昊钰麟请到房内坐下,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好在那一掌伤得不重,昊钰麟在潇湘的帮助下将气息调理均匀之后,已无大碍。 
「多谢。」他抱了抱拳道,「刚才只怪我太大意了,一心认为那人就是宜卿,不想竟会搞错——」不太情愿承认自己的感觉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可除了一年前那次意外失手,宜卿从未真正有意发狠伤过他,「而且现在想想,那人动了真气与我缠斗时身上隐隐带着一股奇怪的邪气——」 
「那男子,起初我也怀疑他就是主上,身边带着那女子或许是有何其它目的,只为掩人耳目,可他与你交手后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张脸还在其次,感觉有所出入倒是真的。」赤潇湘也微蹙起一双柳眉,同意昊钰麟的看法。 
「他手中所拿的是青龙剑,他们在剑鞘上动过手脚,但剑穗上那颗珠子——」 
「那本是王爷之物吧?」赤潇湘说话的同时眼睛瞟向昊钰麟手中宝剑剑穗上所缀的青色琉璃珠,「主上果然对王爷有心。」 
「见笑了,这其实是我硬要与宜卿换过来的——」昊钰麟苦笑—— 
宜卿既曾经捎信回来,潇湘估计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没有点破,大概是看他真心为寻宜卿着急,特意为他留几分面子。 
「现在我担心的是不知宜卿他人在何处,有无危险。敌暗我明,我们连对方是何身份都尚不知晓。」 
「王爷说得是,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赤潇湘点头称是,「青龙宫的密探不敢说可与龙帝麾下的紫衣神骑媲美,但亦可在江湖之中列入三甲之内。主上失踪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撒开网来,动用了全部眼线,竟然一无所获,可见对方的保密工夫非同寻常!而且外界也丝毫没有传出半点有关青龙宫目前是群龙无首的消息,这就更令人怀疑其居心叵测,恐怕除了对付青龙宫外是另有目的!」 
「不过今日对方既然终于现了身,就不怕拿不住他们!」 
出宫之后为了寻找宜卿一度乱了心神,潇湘若不提起紫衣神骑,他倒忘了皇兄答应了他要帮忙,如今总算有了些线索,该是动用手中权力的时候了! 

数日之后,凤桐镇 
海边空旷的夜色中只见一弯冷月如钩,滔天的海浪一波波拍打着白茫茫的沙滩,隆隆的潮声传入渔村简陋的茅舍内,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屋内之人的交谈—— 
「属下见过公子。」一袭渔夫布衣的年轻男子面貌平淡无奇,融入人群过目即忘,只有那双眼中略略透出几许智能机敏。 
「不必多礼,我要你办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立于窗边,也是一身粗糙平民装扮的昊钰麟点点头,问道。 
「属下已按公子吩咐,将镇上的全部大小船只暂时收缴,幷如数发放银两以弥补渔民们的损失。天晴后他们若要出海,必须向我们租船;青龙宫中四位护法也已准备好与我们一同在海上拿人。」年轻男子回答。 
「那两人的身份查得如何?」昊钰麟又问。 
「公子请恕属下大胆妄言,那名女子,他们若不是妖孽,便是借尸还魂之人。」年轻男子躬了躬身,迟疑了一下说。 
「此话怎讲?」昊钰麟皱起眉,放下手中才举起的茶杯。 
「经属下们查证,她本名袁梅香,乃邻县绿苑镇人氏,两年前随其父外出经商游玩,正是在此处海上遇到风暴,商船不幸触礁,无人生还,事后虽然只找回其父的尸体,但她也在其家人重金请人出海寻找无果后,于官府的卷宗中列为失踪人口,其兄其母都一口咬定她已随父而去,绝不可能尚活在世间。」年轻男子解释道。 
「哦?竟有此事……那么,那名男子呢?」事情看来是越来越蹊跷了,居然查出一名死人。 
「到今日为止,此人仍是无案可查,似是凭空出现一般。」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他也不甘心只查出这种结果。 
「明白了……继续监视他们的行踪动向,注意有无可疑之人与他们接触,有任何动静立刻向我报告,不要轻易与那男子硬拼。」昊钰麟沉吟了一会儿,一时也难想出进一步对策。 
客栈那夜之后,他发出了紫微令召集紫衣神骑相助,试图在途中拦截那对男女,不料那男子功力极其高超,只一战就令他损兵折将,死伤三人,无奈之下只好设下计谋,暗中跟踪,待到海上再与青龙宫联手擒拿他们。 
「是属下告退。」年轻男子接了令,转身出门,转眼间便消失在一片夜幕中。 
「没想到合青龙宫与紫衣神骑之力仍然解不开迷团,还得到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结果。」昊钰麟看向坐在桌边,易容成渔妇与他一路跟踪那一男一女而来的赤潇湘。 
「那男子的确奇怪,不过那女子——借尸还魂之说潇湘却不以为奇。」赤潇湘若有所思地说。 
「潇湘,你是说——难道世上真有此事?」昊钰麟挑起眉,有些难以置信。 
「不敢肯定,但据我所知世上的确有一种方式,与其说是借尸还魂,不如说是『移魂术』,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潇湘微微颔首道。 
「是曾听说过,此乃苗疆巫师所创的一种至阴至恶的邪术,在身体受到重创、危及性命之时,利用魂魄即将离体的一刹那移魂至他人体内,毁其元神,鸠占鹊巢,寄居在被害者体内继续活下去。我本不信此种怪力乱神的邪说,莫非却是当真存在吗?」昊钰麟惊道。 
「正是,此种邪术的确存在,因为太过阴邪恶毒,在苗疆亦是被禁施的,没想到会流传到汉人之中幷为人所用。不过会施此术的在苗人中也是寥寥无几,我们正可利用这个线索查下去,定会找出些眉目来。」赤潇湘回答。 
「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我们是否还有时间去查。但不论如何,到了海上他们便是插翅难飞,先擒住他们再说。」前几日海上气候突变,不宜出海,只要天一放晴,那两人必定马上租船出发,到时候就可一网打尽,逼问宜卿的下落。 
「王爷不必过于忧虑,潇湘敢打包票,三日之内天气定会放晴,现在,为了主上,还请保重身体,以养精蓄锐。」虽知起不了多大作用,赤潇湘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昊钰麟表面上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他们一同筹划大局,可他的消瘦憔悴却清清楚楚地表明了内心的焦虑与担忧,记忆中风流率性的多情王爷与眼前只为一人牵肠挂肚的痴情种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出赤潇湘所料,两日之后的清晨,海上升起万道金光,云消风散,雨止天晴。 
海边浅滩上停着一艘乌篷小船,两名渔夫正站在甲板上交谈,旁边一名渔妇对男人们的谈话插不上嘴,兀自整理着手中的渔网—— 
「公子,还是让属下来撑这船吧!」 
「我撑就好,你们若有把握对付那人,我也不必设计到海上擒这两条大鱼了。你们只须留在这里,继续追查那两人的身份就好。」 
「可是公子,我们不知道那人底细,万一有什么危险,属下命不足惜,可是您——」 
「算了,我昨晚已经劝过了,没用的。有我在此,你们就放心吧——有客人上门了。」渔妇远远地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向他们走来,不动声色地低声提醒。 
「两位大哥,我们想乘船出海,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一身素裙的少女走上前,客气地开口询问,笑容甜美,嗓音却很粗砺。 
「可是天才放晴,我们还要趁着风平浪静,捕些鱼来维持生计哪。」渔妇在旁接过话尾,露出一脸「势利算计」的笑。 
「这、姑娘,你看,不是我不想帮忙,我家的事情都是由我家婆子做主的!」「胆小惧内」的渔夫连忙用力点头。 
「大哥大嫂放心,我们不会白搭你们的船——」那少女明了地一笑,大方地从包袱里掏出一绽银子递过去,「劳烦了——」 
「哎唷,我也没说不帮忙,姑娘还真客气呢!」渔妇见了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嘴上说着客气,手里可不客气地一把拿过银子揣进怀里—— 
「姑娘,公子,请上船。」 
「既然你们有客人我就先走了。只要撑个船就有银子赚,哪日我也能交上这等好运就好了——」另一名渔夫悻悻地嘀咕着跳下了船。 
「请问两位想去哪个岛子?」附近近海处有几座较小的岛屿,与其它城镇接壤,走陆路亦可到达,只是海路要近上许多。 
「我们要去青龙岛。」少女边让那男子牵着手上了船,边答。 
「青龙岛?那不是,不是——」渔夫听了,吓得手一哆嗦,把船橹丢在了甲板上。 
「大哥莫怕,我哥哥是岛上的侍卫,我们是去寻亲的,」少女忙向他解释。 
「死鬼,怕什么?上次不是还有人替青龙岛的人运粮食吗?事后还得了一大笔赏银,没见过你这么胆小如鼠的人!快走啦,误了客人的事看老娘晚上回去怎么修理你!」那渔妇倒十分凶悍,站起来一把扯了渔夫的耳朵命令道。 
「好好好,我马上走便是了,快快放开我的耳朵吧!」 
渔夫痛得龇牙咧嘴,连连惨叫,待渔妇一放手,再也顾不得别的,手脚麻俐地撑着船离了岸。今日万里无云,略有微风,风向偏北,顺风出海正好。一会儿的工夫岸上的景色已是一片模糊了。 
「船上风大,姑娘、公子进去坐吧,免得着了寒气。」 
渔妇招呼二人进入篷内坐了,送上一壶清茶,质地虽然粗涩,入腹的热水却可暖肠暖胃,抵挡海中不同于陆上的寒气。舱壁左右各开了一户小窗,窗上挂了遮风挡雨的竹帘,窗外传来阵阵海鸟高亢的啼鸣。 
一路上那对男女默默无语,只有渔夫夫妇拉拉扯扯地闲话着家常琐碎,倒也算一帆风顺。就这样,不知不觉,路程已过了大半,前方几乎可以隐约瞄到青龙岛模糊的轮廓了——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一阵急促的晃动,让人措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茶壶内的滚水洒了一地。 
「怎么回事?」刚刚还是风平浪静,怎么转眼间就变了天呢? 
「我们出去看看——」那少女说着,一掀舱口布帘,颤巍巍地踏上了甲板。 
只见空中艶阳依旧,海上却黑压一片变了颜色—— 
船帮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十几条连着钢爪的铁链钩了,两艘精工细制的小型船舰正朝他们步步逼近,舰上约有三十名汉子,各自手持弯弓劲弩,搭了雕翎,齐齐瞄准他们。 
「你们是何人,想干什么?」见了此等阵仗,那少女却临危不惧,手一插腰,厉声喝问道。 
「哼哼,这正是我们想问的,你倒先问起我们来了!」渔夫走上船头,一把亮铮铮的宝剑架上了那少女的颈边,剑柄上垂下的亮紫色流苏缀着颗青色琉璃珠。 
「放开她。」男子低低地开口,腰间的剑同时在瞬间出鞘,森寒袭人的剑气硬是逼退了渔妇的攻势,指上渔夫的胸口。 
「立刻放下你手中的剑,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此时身在海上,就是插翅也难逃!若是轻举妄动,兄弟们手中的雕翎可不长眼!」一名青衣男子出现在其中一艘船舰的甲板上冷冷地说。 
「雕翎不长眼,你冷寒星何时也变得如此不长眼了?」一阵清冷的笑声之后,那男子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主上!」众人同时惊叫出声。 
「不,怎么可能!你如何证明自己是真的,而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渔夫仍然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失踪」的慕容宜卿。 
「如何证明——就这样证明!」慕容宜卿举起剑靠近颊边轻轻一划,洁白无暇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红线,接着,血丝缓缓滑下。 
「宜卿!」渔夫——昊钰麟激动地喊着,便想上前,不想慕容宜卿手中的剑却再次指向了他的胸口—— 
「宜卿,是我啊!」他想起自己还是一副粗鄙莽夫的样子,连忙除去了脸上的易容,再次抬起头。 
「寒星、潇湘,把他绑起来押回去!」慕容宜卿没有收剑,眸中仍是一片冰冷。 
「宜卿,你说什么?」昊钰麟瞪大了双眼看向慕容宜卿。 
「主上,你不认得他了吗?」冷寒星与恢复本来面目的赤潇湘也不敢相信地惊呼。 
「本座当然认得他,他是本座的仇人!」慕容宜卿的剑又是狠狠一指,就要没入昊钰麟的胸口之前下意识地顿了顿,只挑破了他的衣服。 
「宜卿,你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住口,本座从来不开这种玩笑!」慕容宜卿打断了昊钰麟的话,看向赤潇湘,「潇湘,你想违抗本座的命令?」 
「不——属下不敢!」赤潇湘虽不甘心,但不明就里,也只好低下头,单膝点地。 
「那就按本座说的去做。」慕容宜卿转过身,将那名少女揽在身侧,不再多言。 
「是……王爷,先委屈一下,我们到了宫中再做打算——」 
赤潇湘和冷寒星对视了一会儿,与他交换了几个眼神后,站起来将昊钰麟松松地绑了,在他耳边低声道。 
「嗯。」昊钰麟点点头,没有再做挣扎。 
一切来得太快,太过突然,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如今也只有先如潇湘所说,先上了岛,搞清原委,再从长计议。 

被反剪着双臂押在青龙宫的大殿之上,泛着寒光的三尺青龙剑毫不客气地架在颈边,执剑的那只手莹白如玉,修长优雅;面前丰神俊秀的姿容天下无双……几乎与当初一般无二的情形,可又有种令人心神难安的异样感觉—— 
除了在京城大婚那日,他从没穿过青色以外色彩的衣服,眼前的人却是一身纯银,亮得刺眼,使一向清俊冷淡、如月如风的他平添了几许邪佞的妖艶魅惑;他散发出的气势仍然张狂霸道,但那青璃般的双瞳却又为何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多了一抹残酷阴狠? 
慕容宜卿接到了昊钰麟揣摩的目光,薄薄的唇缓缓上挑,勾成一弯诡谲的笑弧,真正的冷心无情,让人不由得身子一颤,寒彻了心扉! 
「宜卿,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过的?你究竟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担心本座的安危——本座是怎么过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慕容宜卿冷冷地笑着,手腕一使力,眼看带着肃杀之气的剑刃就要毫不留情地切入昊钰麟的颈子,眼前被绑缚的人却突然消失,瞬间已经退到百尺之外—— 

【第七章】 
「宜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走后第二日我就离一王府,出了京城,一路寻你而来,如何能知道你是怎么过的?这其中恐怕有所误会,不如你先静下心来,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昊钰麟站定身躯后,一用力,轻易就挣脱了原本就绑得不紧的束缚,他所面对的幷不是自己熟悉的宜卿,自然不能呆呆地任人宰割,坐以待毙。 
「本座所经历的就是事实,没有任何需要沟通之处!」慕容宜卿不由分说又要动手,却被一个人伸手拦住—— 
「慕容大哥,且慢动手——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吧——」立在慕容宜卿身后始终一言未发的少女突然开了口,「慕容大哥遭人拦截追杀,受过伤。」 
「受伤?是何人伤了你?」昊钰麟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慕容宜卿手中的宝剑硬生生地挡了回去。 
「那些杀手身上带着这个。」那少女从包袱里翻出一样东西悬在掌心中—— 
「紫微令!」昊钰麟脸色一变,心中砰的一声,预感到事情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自己正在踏入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你是何人,怎么会与宜卿在一起,又如何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怀疑地看向那名少女。 
「慕容大哥击退杀手后自己也因受伤不支,昏厥过去,恰巧被我所救,事情的原委也是他讲与我听的。」那少女回答,一双杏眼中满是无邪与无辜。 
「梅香,不必与他多话——」 
「等一下,你当真是袁梅香吗?」慕容宜卿那句「梅香」提醒了昊钰麟,想起这少女乃是个身份不明之人,「根据官府的卷宗,袁梅香两年前已于与其父外出经商途中遭遇海难,不幸身亡,你怎么会仍活在人世,又如此『恰巧』地救了宜卿?」 
「我与父亲的确遭遇了海难,但事后被人所救,保得了性命。至于我与慕容大哥相遇,真的只是个巧合,这又让我如何解释?」那少女被昊钰麟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但仍鼓足了勇气回答。 
「被人所救为何不与家人联系?遭遇海难,你的嗓音又为何像是遇过祝融,为烟熏所伤?」昊钰麟一步也不肯放松,步步紧逼,不知为什么,他有种直觉,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个少女身上! 
「因为家中主权的幷非梅香生母,而是父亲的续弦,得救后我曾经回到了家中,二娘为了与她的亲子独霸父亲留下的家产,竟狠心放火,制造意外假像,欲置我于死地,我侥幸再次逃出,却伤了嗓子,为免再遭杀身之祸,便隐姓埋名到异地他乡生活,只求能够平安度日。」袁梅香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虽然声音粗哑,啜泣的样子仍然是我见犹怜。 
「够了,本座与你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与梅香无关,无须再多言!」慕容宜卿把袁梅香拉到身后,不由分说地拔剑向昊钰麟刺去,剑头如毒蛇吐信,凶猛狠辣,直逼他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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