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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的图样甚合吾意,此次既是田老收山之作,咱也应大气些,那就雕个数平方的石屏吧,于是专门腾出一间当临时工作室。
次日抬来一方大青石,田老见之不胜欣喜,当即潜进临时工作室不出。
被赶出去的田黄耸耸肩,颇有沮丧神色。
石雕的构思不仅按图索骥,更重要需根据纹路、颜色发挥出想象力。田老双手不断摩挲着一个多高的青石片,远远近近地凝视,那神态简直忘乎所以,口中还喃着这片石料的外形、纹路与笔架岛实在太像了。
形状与纹路自然是丁文刻意为之,咱若是精通这门手艺的话,在洪荒空间里可以行随意走,也许能成为一代名家。不过看到田老那么投入,也不愿在旁打搅,轻轻拉开门然后反手关上。
田黄靠在走廊边抽着烟,见丁文出来,马上现出笑脸。
“你不用打边角料的主意了,不过我会付给田老一笔加工费,你可要照料好田老的身体。”草草交代几句,丁文转身便走。
田黄无声地咬牙切齿,正准备一弹烟头,却被谭虹逮个正着。
这个田黄呐,与泡泡一个样,都盯住石料不放,咱懒得管他们生闷气,洪荒石绝不能再散出去,边角料还可以打磨手镯、吊坠这些小挂件嘛。
咱吩咐谭虹了,看紧工作室这扇门。
刘沈他们今天不打算走,说是好好拜访一下叶老,可叶老历来不喜与这些商人联络,即使咱出了面也请不动,他窝在孵化基地内一整天后,又行色匆匆启程前往京城,可谓神色见首不见尾。刘沈只好退而求其次,联系那些课题组的研究员,想请他们做为技术指导。
“大婶你这么迫切,是不是立过军令状?”
刘沈被丁文说得苦笑不迭,同时也死了这条心。
课题组的研究员们目前没人愿意离开桑家坞,尤其在课题进展有了突破。果真如小珲坦率所说的那样,这个课题经过了三年多日夜攻关,现在刚刚找到某些解决的途径,没人愿意放弃这种机会,而且在桑家坞工作、生活比想象的要好。
至于什么样研究课题,即使丁文也搞不清楚,刘沈终于发觉自己想法过于简单,索性不再旁敲侧击。
“蚊子,我现在即便被打发走也不怕,你可是我们的退路,到时别把我们赶出去就行。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村庄的环境比我那边好得太多,你们几个也应该去看望一下校友嘛。”刘沈搁下心头那份强求后,整个人也轻松多。
“等你和小新大喜日子定下来,我们提早几天去。”
“得了,一家子到时都带上,咱们那儿也算山青水秀哦。特别是蚊子你们俩,这会儿正肥,记得捎个大红包来。要不现在给我们几个指条明路,也让大家都趁早肥一肥。”
这个刘沈,该怎么说他好……
水产养殖从来都是高风险高回报,入了这一行还在大包大揽,若不仗着洪荒湖水的神奇,病害或恶劣气候足以让一年到头的辛苦付之东流。
“蚊子,你们的人工孵化鳗苗取得成功,这总可以让我们小肥一把。”奚新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沈搂住她亲上一口,说还是老婆迂回战术好。
花鳗的柳叶苗每尾市价16~18元,给老同学自然让出3元的余地,每尾13元。奚新做事还算地道,说见者有份,这次正月来访六人,再考虑上邱碧琼那份,打算留出每尾2元的利润均分。
刘沈当场给他的老板汇报后,说只要能得到孵化基地技术支持,养鳗场就能一口气订下200万尾,每尾按158元。
行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丁文点头,让刘沈喜出望外。
刘沈几个终于觅到一个参观孵化基地的机会,当看到鳗池里的鳗苗、鱼苗和一些种鱼时,六人总算大开眼界。奚新赞叹不已,什么是实力,这才叫实力,池里的每样鱼种都价值不菲。
蓝子对此司空见惯,仍饶有兴趣听着别人的赞叹。
苗种发售须与叶老先通个气,在不影响课题研究情况下,只要办个简单的出场手续。但兄弟归兄弟,生意是另一码事,在全额货款未收到前一概不予发货,这由不得刘沈再三请求。
刘沈只好等他的老板亲自前来敲定,决定在桑家坞多逗留几天,美其名曰实地考察。
任由他们爱住多久,反正他们吃住都在鱼庄里,省得母亲忙前忙后。
刘沈的老板是位青年人,听说才二十七八岁,是个爽快而谦逊的人,做事干脆大气,他拥有两个养鳗场和一个烤鳗厂。听了丁文给算出的一本帐,又参观了孵化基地后,尝到常知伟的清炖花鳗鲵,他马上拍板定下这个订单。
“丁哥,你们可一定要提供技术保障,否则我今年准备跳鳗池。”
“董老板尽管放心,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的兄弟还在您手下混呢。您可尝过刘沈的唠叨劲?我不想天天被他吵不得安宁,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一定要按照我方提供的养殖方案,到时我会派人去蹲点哦。你们不要给技术人员发工资,但需要一部车接送,毕竟他们主要的精力还在研究课题。”
“没问题,届时也欢迎丁哥时常前去浩翰鳗场指导。”董老板大有相见恨晚之说。
派谁去,咱心里有底,只需给叶老一个提议,说是多方横向比较差异性,他准能答应。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亲自前去一趟。
捎上小珲,开车一同前往。
第一九一章虚拟梦幻
浩翰鳗场在山尾乡附近,可谓山路十八弯。
初次在崎岖的山路开车,手心里真捏了把汗,本来想喊上泡泡当司机,但泡泡已说好去李若琳家,到达目的地便给蓝子报个平安。
鳗场建在溪边一处平地,规模挺大,四周青山拥翠。
山里气温比桑家坞低,初春之际仍可见到霜冻,幸好有刘沈劝说带件外披大衣,否则难挡这寒冷。
董老板早唤人从车上搬来仪器,让两名员工帮小珲的忙。小珲做事勤快,井井有条,在咱几个人喝茶聊天的时候,先看看以往的记录,再巡察鳗场内的设施与环境,然后取来空池内当天的水样进行检测。
水质很好,但往年的巡察记录多流于形式,从中能看出的东西不多。小珲还是敏锐地发现,鳗场的小溪在夏季时由于雨水集中会暴涨,这说明溪水的水质还是不够稳定,于是直言弊处。
刘沈对这问题也挠首,当初筹建养鳗场时没考虑到这点,到后来才发现发大水期间溪水也会浑浊,上游有农田,还有附近山头都种满果树,果农们会大量使用杀虫剂。
水源的问题好解决,这地方地下水应该十分丰富,足够供应鳗场用水。
刘沈似乎揣到咱的想法,便苦笑说地下水的水质反而不如溪水,因为地底恰好有个铝钒土矿带,过去曾打了几口井都弃之不用,这事一直让他纠结。
难道真没好的水源吗?这里山青水净,说了太令人难以置信。
董老板听众人谈到这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上游一公里处有个小型水库,以前根本不会重视刘沈的引水提议,今日旧事重提也开始重视。
当然,水源只是一方面问题,从每日巡察记录中可以看出管理存在漏洞。
刘沈面上的难色一显即隐,丁文马上会意,这个养鳗场估计也是家族式企业,刘沈无法在鳗场发挥其主导作用,于是干脆向董老板提议,让刘沈当一年场长试试,他们只需派员财务监管、外围协调和负责销售。
有了咱在旁壮声势,刘沈鼓足勇气向董老板主动请缨。
“好,就依丁哥所讲。这个场子总是产生不出大效益,比另一个场子差得太多,建场的成本也是去年刚刚回拢。今年就扔给刘工你,希望能给我个惊喜。”
撇开引来新水源不说,鳗池等也要稍做改动,花鳗鲵若一夜间逃走该找谁哭去。
本想在这地方只呆一天就走,董老板一意挽留,奚新的盛情难却,把刘沈留在养鳗场里与小珲做伴,傍晚时便去了县城。
溪源县依山傍水,三座大桥横跨江的两岸,为城市增添一道壮丽的景观。奚新说,因这三座桥倒下的官爷不少,当时邱碧琼父亲却因此升迁为副县长,谁知呼声很高的温副县长也出事儿。
丁文说小新,不如今晚唤上邱碧琼,咱仨人一块聚聚,就不要让董老板破费。奚新说这哪行,董老板这人热情好客又挺匪气的,他都已经安排好,拒绝他可不容易。
董老板的热情与好客,在丰盛的晚宴中可见一斑,据说坐陪的五位都是当地很有名望的成功人士。
无酒不成宴,一人各分一瓶茅台。不过这些人端起酒来,比桑家坞的大老爷们更拼,咱这两下子只是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不知咋回事,奚新她老劝咱的酒,在七八分醉意酒酣笑语之际,称兄道弟不可少,董老板微熏着问养鳗场的事靠谱么?其他五人也拉长耳朵听着。
呃,若能管理到位,收成总会达到预期。咱虽有醉意,仍能保持头脑一线清明,对于水产养殖谁都不敢保证。奚新笑嘻嘻地诠释,预期应该是老同学向董老板摊开的那本帐。
董老板一拍前额壮声笑出口,称有了孵化基地技术保障,翻个两三倍总不成问题,然后不忘向五位成功人士介绍孵化基地,他们一个个焕出满意笑脸,又来一轮敬酒的热潮。
一瓶茅台酒下肚后,终抵不住绵长的酒劲,晕乎乎地摸往这家酒店十七楼行政套房,再不顾董老板极力邀往夜总会。接个蓝子的电话后,送走了奚新,便摇天晃地,和衣钻被窝里迷糊,可次日醒来却一身精光,枕边还留有余香。
吓醉意全消。
拈起沾在枕头上一根长长的发丝,这肯定不是蜡笔小新的,丁文才舒出一口气,心内窝火这个董老板真是的……
冲个热水澡已完全清醒,泡杯热茶,却看到桌面有个精美的发卡。
这发卡很眼熟,在去年那次同学聚会上,邱碧琼正是用这种蝶形发卡。
怎么回事,奚新不是说邱碧琼去省城了么?看来这事是误会了董老板。
奚新这会儿打来电话,说先到单位报个到,十分钟后与邱碧琼一同前来。
丁文不动声色地把发卡收起来。
邱碧琼今日装扮淡雅,一头披肩长发随意散落,显得飘逸;略施粉黛,更衬出一份清丽,她看往丁文的目光闪逝过羞层,只说她父亲的事很快能了结,她的辞职报告已经递给单位,也许过些天就能去桑家坞报到。
奚新狡黠一笑,说自己没有这般洒脱,终究放不下这份稳定工作。
丁文边给二人倒杯水边说,既然想去桑家坞创业,那就带上鱼人部落一起来吧,给老同学一片自由发挥的空间。邱碧琼抿了抿唇点头,奚新却说最好把网站的总址搬到省城,便于了解时事动态,不过需要咱这位“专业愚夫”鼎力支持,然后数着指头说网站的转让费就免了,后期还需投入500…1000万。
转让价钱和投入方面没问题,到时会拉上孵化基地那些研究员们,他们是真的专业,可以把一些学术报告在上面晒一晒。丁文表态后想听听邱碧琼的想法。
邱碧琼从白色的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直接递给丁文。丁文接到手边翻阅边笑着说,这码子事咱外行,一切按琼琼的想法去施行。嗯,开辟宣传桑家坞的专栏,这想法好啊,现在的桑家坞已有四家科研机构入驻,省城大学的分学院建成后,将会有更多的行业新闻时事。
围绕着“鱼人部落”的话题,三人谈兴甚高,不觉地近午,刘沈匆匆赶回赴会。
午餐订在城效一家田园式的农家特色菜馆,竹舍十余间,门前屋后皆树荫;院前有池塘,农亩菜园映眼睑。感觉与桑家鱼庄风格相差很大,比起昨晚的大酒楼更惬意些。
下了车,奚新拉着刘沈跑到前方,丁文拿出发卡并递给邱碧琼。
邱碧琼怔了许久,笑出眼角晶莹的泪花,“要我负责到底吗?”
丁文把住邱碧琼的双肩,“你看我的眼睛我给你300万是因为我有闲钱,而且看中你的鱼人部落网站,是相信网站能给我带来效益。”
邱碧琼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为了她父亲的事曾多少人打她主意,即使她的某些要好同学也不例外,幸亏有了那笔钱,挣脱这世道的牢笼。其实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切正如一场虚拟梦幻,如果此生生活在虚拟的世界里该多好。
梦?虚拟?印象中开朗大方、个性张扬、睥睨众校草的琼琼竟然在逃避现实,仿佛灵魂已脱离美丽的外壳。
丁文旋即拉过她的手,沿着并肩宽的小径一起奔跑,跑到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愚夫,今天你属于我一个人的专业愚夫,鱼妻很知足。”粗喘着气,邱碧琼暂抛颓废,展现张扬的一面。
“琼琼,只望你过得开心,总有一片天空让你自由翱翔,应该相信未来会更好。”
“我已经很开心,有你这样蓝颜知己够了。”邱碧琼眨动俏皮的双眼,将丁文的手抓得紧紧,简直毫无顾忌。
晌午的阳光下,满眼是麦田的碧绿,微风拂过,绿波起伏。缓步在田埂上,丁文被拉着兜了一大圈,归来时已看到满桌的农家菜。
不愿再喝酒,毕竟醉驾时下抓得紧,可琼琼闹着要喝酒,说会有驾驶员代驾,无酒怎能成宴。蜡笔小新和大婶一味附和与怂恿,其实早准备好几瓶五粮液,怂要分成两组对喝。
同学间无拘无束,邱碧琼频频敬向对面二人组,酒到酣处双颊生晕,酒中的女人总有另一番风情,丁文想到桑木兰那夜的醉,没来由地心中一痛。可对面二人组找出诸多说辞,说起校园的往事,让丁文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开怀畅饮,不醉无归。
人生的际遇总是奇妙,刘沈说当年不起眼的蚊子一晃成了领军者,令人羡慕得眼红。提这话,蜡笔小新和琼琼有意见,把刘沈灌得晕头转向。刘沈哎呀一声惊叫,要二人组重新组合。
蜡笔小新呸一声,谁愿与你组合。丁文有些明白,看来刘沈并不妥当,怎么可以趁火打劫呢?于是端起大杯专找刘沈,说同学之间应该肝胆相照,不然白相处了大学四年。蜡笔小新很仗义地喊是,琼琼禁不住点头。
结果四人都喝得大醉,倒冷落了满桌的农家菜。
醉熏熏的琼琼,在耳边吹着酒气,呢喃说让她再虚拟梦幻一度。
第一九二章梦的家园
留下了小珲,离开溪源县,即使他们再三挽留也不愿再呆下去。
这两天醉生梦死的荒唐生活,实在不想继续。
蓝子一见面便说咱憔悴了许多,该是让酒给泡的。
哎,酒能抒情逸意,适量则可。
回到桑家坞时,乡亲们都忙开了,忙着紫菜裁剪。老章头他们一过完初四节,召集人马前往养殖场围垦工地,因为滩涂围垦是今年重中之重的工作。
莫有栋喜呵呵地找上门,说红树林的树苗复活了,看来这回禁受住严寒的考验。这个消息的确令人振奋,想想桑家坞新村正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丁文咧起嘴笑。
到附近滩涂视察,无瓣海桑幼苗已抽出新绿,青丫丫地一大片,在料峭春寒的海风中瑟瑟发抖,使滩涂多份生机。莫有栋说幼苗的成活率超出预期,现在正是补栽的时候。
莫有栋对红树林的用心,连丁文都自叹弗如。冒着春寒,牛军他们带着村民们正在补植,想当初丁文提出植海的大胆构想曾遭受乡亲们嘲讽,但桑家坞的美景呈现眼前,令乡亲们不得不佩服丁文的前瞻性规划,因此这回补植,得闲的许多乡亲一唤便来义务帮忙,也不要一分的工钱。
但这么冷的天,咱不能苛刻不是,就按每人一天100元工钱。
在海边看了一会儿,蓝子不愿丁文再去孵化基地,否则他又是没日没夜地窝在里边,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小俩口难免要说些悄悄话儿。
说是四舅在外面养了女人,而这个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昨天夫妻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家里长辈已经无法调停,最后闹到村委出面协调。蓝子站在女人的角度说,男人多不是好东西,这个世道的某些女人更不是东西,拆散人家一世姻缘等于造七世的孽,当初你收回孵化基地的股份看来是对的,就是别惯坏这样的男人。
怪不得家里静悄悄的,不见母亲人影子,她敢情去当扑火队员,丁文挠了挠头。
“老婆,咱可是好东西。”
“经过鉴定,你确实是个好东西。”蓝子鼓起嘴儿轻说,然后忍不住吃吃笑起,显得那么地轻佻与顽皮。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
历来端庄的蓝子,只为咱风情万种,这也许所谓闺房之乐吧。丁文捏了捏蓝子的鼻子说,现在终于明白女人们为什么把猪八戒当作理想的择偶标准,虽然猪八戒前身在天庭时曾调戏嫦娥,但自从被贬下凡间后,取经路上一谈起散伙便时常惦念着回高老庄。
蓝子嗯说,千金万金难换郎的真心,男人平凡点无所谓,就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未尝不是平淡的幸福。可惜现代世道变迁太厉害,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人心一片浮躁,诱惑太多,能把持得住又有几人。你说那个女子愿意为四舅生孩子,是看中他的哪点?
丁文一弹她的鼻子,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四舅身上?蓝子却认真说,假如有一天在她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