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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检查鱼苗、鱼种们不带病,在育苗室温养几天后,就可以放心地让它们投入湖中。
“鱼苗来了吧?看你怎么闲下来。”林雪芹说了,帮小飞拿些葡萄串转身,钻进了芦苇墙。
切,闲着也遭人嫌,孰不知效率比勤勉重要。丁文有些鄙视她,这口气怎么象乡下的管家婆似的。当念头转向洪荒空间时,竟吓了自己一跳!
第六十八章初具规模
今天就是祖国的六十华诞,让我们一起高呼:祖国万岁!愿伟大的祖国更加繁荣!昌盛!富强!
二更之二。
洪荒空间不再恍如隔世,能够初步地感应其中的状况,如那蒙纱看世界,又如薄雾笼罩。
岸边的石林影影绰绰,如黄昏中婆娑的树木,环绕在湖的四周;那该是湖中的荷花吧,黑点装饰着淡黑的湖面。而鱼种们自然目视不及。花鳗鲵一家三口呢?丁文竭力凝神去探,模糊见到它们还是很安份守已,静静地躲在那个水塘里,估摸着这次应该受惊不小。呃,小花鳗鲵居然钻进塘边的小缝中,果然顽皮得可以。
一阵晕厥的感觉直袭脑门,丁文一手扶着芦苇墙撑住,暗道不能造次了,可不想忽然晕倒后被送往医院,来个全身大检查。有点颤栗!
急剧地喘几口气后,另一手摸去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后,挪到墙外的田埂边坐下。
洪荒空间如一张发黄的黑白相片。其实那不是在看,而在感应,丁文不去细致地区分,反正能见到就是。脸上依然淌着汗水,却很笑得…让别人见了,恨不得上去揍他几拳。
哞……
一位老汉正赶着一只黄牛从后方的田埂前来。
丁文转头一看是…似乎应该称他九叔公,便喊:“九叔公,放牛啦。”
老汉呵呵笑着点头,将黄牛放到田埂边吃草去,自个儿拎着烟袋蹲到丁文身旁,从兜里摸出一方烟盒,给长烟杆装上烟丝,点起后吧嗒吧嗒地抽着。
“这个葡萄长得挺精神的,比春后的麦苗还绿哩。”
丁文嘿嘿笑了。
“大头,这什么活到你手里总变个样。瞧那池塘里养着鱼,以前也有人承包过,就是摸不着底,蚀了本灰溜溜地走人。我可告诉你,每年季风来临,这池里总闹点黄水的,该早早地预防。”老叔公说话直,善意地提醒丁文。
闻那浑身淡淡的烟草味,还有草泥味,丁文反倒觉得亲切,“九叔公,过两天鱼场的沟挖好了,您带小娃过来凑热闹啊。叫二虎舅以后别蹚水送娃儿上学,这多大事,不迟那么一时半会儿的。”
“要说这学校被撤消,大伙儿心里总不是滋味。以前还知青上山下乡地支援边远,还办起夜校动员大家读书学文化,咋现在生活好了,这风声又变哩。”九叔公那黝黑而刻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不解。
经历多次社会变革时期的九叔公,不理解是正常的,因为丁文也不理解。说来桑家坞小学并没有占据社会多少资源,学校、教室由村里出资建了,师资才支付桑木兰一人工资,可能上头觉得现在这素质教育要让孩子各方面健全地成长,不单单是原来的识字算数那么简单了。
“孩子到镇里读也好,可以开开眼界,总不能让孩子一辈子窝在这里吧。”
“窝这里有什么不好,过得安稳、自在。”九叔公感慨地说,“你看大头你不是回来了么?小春把石板条路铺到家门口了,桑家坞以后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丁文也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问起了一年田里的收入。
这里的田地不肥,一年就种个一季的花生和地瓜,现在地里种上冬小麦,眼看着秋后天气了。一年种的东西基本是自给自足,不够的向外购些白米。丁文在桑家坞养鱼,对种植的时令不是太注意。
桑家坞的红心地瓜很不错,比糖还甜。等白露后天气阴冷时,一块地瓜擦成了许多半薄的地瓜片,在风干一天后,变成了松软,这时拿到炊笼去蒸着吃,清香而甜味,比任何的糕点都好。晒干后,地瓜片用塑料袋囤包起,怕受潮虫蛀了。
九叔公抽完烟后,带目黄牛跑到芦苇墙边啃草,便唷唷地喊,连忙跑过去赶开。
汗被秋风吹干了,有点儿凉飕飕的感觉,丁文撑起身子向九叔公喊了声,便钻进芦苇墙。风闻到厨房飘出芳香的油炒蒜头味,难道开始准备晚餐?嗯,这应该是煎煮鱼,不然不会用浓味的蒜头来煞腥。
走起路有些轻飘,丁文再次感受到自己没有量力而为的后遗症,若非戒指传来丝丝凉意,还真迈不开步子。
夕阳中传来收工的喊声,中气十足得如牛哞,带着一天劳作后欣喜。众乡亲收起镐铲、挑走簸箕,说说笑笑结群离开了池岸。挖沟量完成了八成,许是村里改用石板、石块铺路,省去的许多劳力都派往这里了。
丁文绕了池塘一周,愈走愈觉轻松,看晚霞布满半天,说道明天准是个好天气。
次日,丰泉鱼场送来了十鱼箱的种苗,秋片五箱、夏花三箱、乌子两箱,整整二十余万条。在每个鱼箱盖上,都贴有沈清抽检报告,丁文不得不赞叹沈老头工作细致到家。
面对这些鱼苗、鱼种,林雪芹发愁了。按理这些秋片、夏花可以直接下塘,乌子投放到育苗池中,可后头还有一批又批的成鱼,哪来的容量养这些鱼啊。看到丁文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一口准吃成胖子了。
“等这些鱼种适应水质后,直接投放到池塘中吧。”
林雪芹惊疑望着丁文,包括围着凑热闹的丁文父母和桑木兰。他们都知道这个池塘的底细,投下的鱼种将有去无回。前几天还以为丁文去了丰泉鱼场,势必贱价购下一批网箱,足够养起这些鱼。可到现在鱼苗、鱼种都送来了,那些箱养的设施还没影子。
“儿子,你忘记了这个池塘不能将鱼放养的。”丁母一旁提醒说,这些鱼苗得好多钱,这一投入池塘不等于打水漂?
“是啊,小文。若是忘记订做网箱,可以叫丰泉那边稍缓几天。”丁父也连忙说。
“再过四五天就是白露了,那时冷水就不适宜投苗了,成鱼倒无所谓。爸妈,你们不用怕,刚接手这池塘时,池塘不照样给咱们带来效益?”丁文当众解释说,“其实,把咱们池塘全铺上鱼排,养鱼的容量仍然不够。”
看那丁文的自信样,众人仍没放下疑虑,丁父丁母把目光转向林雪芹。养鱼,他们不懂咋回事,这里懂行的另一人就是林雪芹了。
林雪芹斟酌了一会儿说:“夏花、秋片可以下塘当储备,但后面的成鱼应该圈养,毕竟可以直接贩售了。至于乌子,我看只能在育苗池过冬。”
不得不说,林雪芹分析得条条有理,丁文自然没有异议,丁母他们只能揣着糊涂当明白。
池塘里的网场、鱼排,育苗室的育苗池,在丁文心目中只是一个中转站。洪荒湖那么空旷,饲养起这些鱼绰绰有余,有了丰泉的这些鱼充实,也可说初具规模。
丁文考虑不在于此,倒是哺育这些鱼适合选用什么的藻类,既然决定在洪荒湖中放养,就必须提供食物的来源,再辅一些饲料做为补充鱼体蛋白质的来源。
看来,洪荒湖中的生物体系要均衡发展,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碰到问题再说。若不是饲养起花鳗鲵,自己还战战兢兢不敢踏出这一步,主要怕污染了这方水源。
似乎,这个洪荒湖有些怪异,在投入鲢鱼的鱼种之后,空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待众人离开时,丁文悄悄地又将八箱的夏花、秋片移入洪荒湖中。
第六十九章古屋巷深
七天假期不知不觉地即将结束。
莫有栋一家四口率先离岛。林雪芹说要回省城拿过冬的衣服,等沈清回去,催他将饲养花鳗鲵的试验基地手续审批下来,看来她是坐定要留在桑家坞;小飞眷念嘟嘟,抱到渡口还不想松手,真地将嘟嘟给惦记上了。瞧着一双儿女如此,莫有栋无以为意,只握着丁文的手说,红树林的种子由他搞掂。
校舍今日徒然冷清下来,但昨晚庆祝挖沟完工的热闹,依然缠绕心中。
丁母和桑木兰也忙个不停歇,趁着好天气,将所有的被毯拆洗、棉被拿出来晒晒,挂起绳子上,象似一方方旗子随风飘荡。大舅妈收拾昨晚留下的锅碗瓢盆,打发憨憨和桑木杼将邻居借来的桌椅送回去。
丁文和父亲绕着池岸巡看沟渠,虽说是小小的工程,却也足够父子俩欣喜。这么多年来,桑家坞的池塘象蒙尘的宝物,无人识荆,也没有人想去改造。沟底比池塘的水面低四五十公分,这为沟渠注水提供了便利。
当初只想拦住山上流下的土黄水,但现在似乎有了新的想法。池塘离村庄二百多米远,地势又高些,为池塘之下的田地提供了灌溉的可能。仅仅是用来灌溉么?
丁文想及这个问题,心里砰然一跳。拉上了父亲,开始对靠村庄那侧沿道的田地进行察勘,这里多是乡亲们的自留地。基本上都是菜园子、地瓜地之类。
“爸,我有个想法。原来咱桑家坞缺水,有了这沟渠地话,是不是可以将水引到这些低洼的田地?可以用来灌溉,也可以用来挖池养鱼。咱们家的池塘虽然只有十亩,如果大伙儿都有一方池塘的话,那饲养的面积将不只这些数。”
粗看了土质。多为砂砾土质,着实贫瘠了些。丁父拍去手上的土尘。颇为赞同地点头。
“只是,十亩的池塘能供应得上这么多家地水塘吗?”
面对父亲的疑问,丁文不想透露得太多,只听大舅说池塘底下有暗河,列举了这么年来从未发生过池塘溢满、池塘干涸地奇异现象。
“爸。水有了,鱼苗、鱼种也是现成的,指导养殖的人也有。现在就差乡亲们的池塘了。”
“小文。这事别急。要不等老沈和你大舅回来一起好好商量,你看这些田地高低不平,还牵涉到各家各户的田界。我看水渠引水可以做长远规划,而挖鱼塘的事可以先找几家愿意尝试的乡亲。”
丁文觉得父亲说得在理,有些事并不能单凭着自己美好愿景,还得有一番计划,反正有了水源,乡亲们要挖养鱼塘、要搞大棚种菜等其他高农业附加值地产业。但由自愿。
嗯,丰泉鱼场接连送来的第二、三批成鱼,已大部分移入洪荒湖中。这方池塘还可以多加利用开发,还真是浪费资源,眼睁睁看着水从大巷、小巷流走。
丁文和他父亲顺着小道步入村子里。满眼是**院、四合院,墙壁长着了青苔。透出久远的古朴,却罗列整齐成三排;后来盖起的四合院基本是围绕着这些老屋,整个村子看起显得拥挤。
屋与房之间只有两三尺宽的小弄小巷,纵横交错,让不熟路的人很容易兜圈圈。记得小时候下大雨,在小弄里集满雨水,自己总喜欢跑出来蹚水玩,结果弄裤子都湿透了。后来桑春四兄弟搬到外围的四合院,丁文就很少到这古屋。
头上太阳正炽,但一进入小弄中。便感到阴冷。九叔公蹲在老屋**院门口边。正默默抽着烟杆。
“九叔,今天在家啊?”丁父远远地打招呼。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九叔公显然想不到俩人进到老屋这儿来。连忙起身让了丁父和丁文进屋坐坐,那份热情劲让人无法拒绝。
丁父和丁文没推辞地进入老屋里,看四处收拾挺干净的,厅堂地门楣上还留着燕子窝,接过九叔公递来的板凳,就坐于厅廊上唠嗑起来。
**院,分一个厅堂、上院四房、下院两个附属房,正中央有个天井。人多时候住在一块,那个时候热闹非常。如今这座**院里只住着桑二虎一家子,显得冷清多了。
“九叔,今年收成怎么样?”丁父接过了水抿了一口便问。
“咱们这里全是石蛋子,哪会长出好庄稼来。若不是二虎时不时到海里摸鱼捉虾贴补家用,这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大虎去了南方打工了,一年到头也只回来一趟,过完了春节便走啦。”
丁文端着水杯,插话问:“九叔公,你家的地都在那坡顶上么?池塘下方有没地?”
九叔公与村里人一样,对丁家父子很和善,将自家的情况说出来,“他们搬走也好,这三十几户分下来的田地也多了。坡顶地梯田有四亩多,池塘下方有三块地,凑起来算也有二亩。”
丁父自是知道儿子的用意,没想到丁文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九叔,这里种好庄稼,有没动过其他念头?”
“念头不是没动过的。”九叔公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奈,“大前年,大虎从哪儿学来的温棚种菜,花了一万多块钱搭起了棚,谁知台风一来全刮跑了,他欠下了债,才咬着牙出外找工去。”
谈起了这件事,九叔公磕掉烟杆里的烟烬,又装上一筒,抽起。
“九叔公,将地挖成池塘养鱼怎么样?”丁文试探地问。
“这……地挖了,那就是种不成田。”九叔公边沉思边低声嘀咕,丁文的提议似乎这个超出他的想象。这一生勤恳种地,没了地咋办呢?
丁父没说出这是丁文的主意,而是将名头挂到沈清身上,毕竟人家是权威机构嘛,将一些设想向九叔公说个遍。试想能将这个根深蒂固地九叔公说服,其他人就好说多了。
丁文看九叔公抽着烟杆,仍然沉默不语,知道这主意出得太突然,让他慢慢消化,看来只有找大舅带头弄起这事,便示意父亲辞出了**院。
俩人熟悉地往里走,拐了几个弯后,便听到落石、敲石声,应该是桑春他们在铺巷里地路。前两天听桑春讲,石板条从祠堂等那些老屋的巷道、小弄向四周铺就,先把村里地巷路全部盖上再说。
“你们怎么来了?”桑春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汗,迎向俩人。
丁文打趣地说:“大舅您还真会保护古物啊,这地方没人住了还花这个钱铺路,怎不从外围有人住的地方开始?”
这桑家坞会其他的乡村都同样存在一个毛病,就是成了空心村。但祖屋、老屋成了一个象征性建筑,即使没人住也不能倒,有的人每年都花出一笔钱进行修缮呢,这在宗族观念强的乡村尤其明显。
桑春只说这是大伙儿一起定下的。
丁文与桑春说话没有那么顾忌,便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但桑春听了也面露为难之色。
“舅,连你都作难了,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哈。”丁文有点斗气地说。
丁父在旁只能摇着头,这古屋巷道也阻碍人的思路了,拍拍儿子的肩膀,离开了村内的古屋。
“爸,我去看看这水泄向哪儿比较合适。”丁文不管了父亲,沿着出村的路子慢慢走向渡头方向。
前些天下雨,积水流过的痕迹依然还在,一路上观察着去向,最后到了芦苇荡,归向大海。嗯,这些水对于整片的芦苇荡来说杯水车薪,但胜于经年不断,聊胜于无吧。
丁文回到家时,丁母便喊住了他。
“儿子啊,你就一门心思把自家的鱼塘管理好,别整天瞎琢磨。这一来一去的,钱也没嫌上多少,人却忙得不可开交。”
面对母亲的责备,丁文没有反驳。有了这枚戒指,他早把自己当做桑家坞的主人,当成桑家坞的一分子,只希望乡亲们的日子都得惬意些。想想现在大伙儿这种思想状况,还是暂搁到一旁。
“妈,我知道了。这次回去带些青苔、岩蛎和几条胡子鱼吧?”
其实,丁文现在拿得出手只有这三样东西,但对城里人来说是个好东西。天然的青丝苔,被饭店里吹成绿色食品,价格好高的;岩蛎与绳蛎不同,因为肚儿小、味道鲜,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经过洪荒湖水温养过的胡子鱼,自有不寻常的味道,否则章守志那天到省城,也不会硬拖着捞走了几条鱼,说带给领导的。
“你不说,妈也准备多捎几条鱼回去。上次带回去的鱼,送了条给对门的冯阿姨。一家子吃了以后,她第二天就跑上门问这鱼从哪儿买的。我告诉她是自家鱼塘产的,这次她可特意吩咐多带几条回去,还将钱扔给我。”丁母说着就好笑起来。
这个冯阿姨,丁文的印象挺深的,她和丁母同在一个办公室里,是教英语的。高中那时,丁文还央她补习过。
“成!只要妈您说,将整个鱼塘搬回去都成。”桑木兰在一旁帮腔说。
“你这丫头就嘴儿甜!”丁母拉起桑木兰的手交代说,“盯住小文,别让他胡搞乱搞的,要安心点过日子。”
呃,自己有这么不安分么?似乎……只那么一点点。丁文那委屈相被丁母和桑木兰看在眼里,俩人均卟哧地笑出来。
第七十章寒**时冷
吃了寒露饭,单衣汉少见;吃了重阳饭,不见单衣汉。
重阳和寒露只相隔一天时间,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天气预报说是北方有一股冷空气向南移动,波及了我国的大部地区,听说在西北,一夜之间温度下降了近二十度。
笔架岛上空彤云密布,稀稀沥沥洒下了秋雨。风吹着雨点打在脸上,既冰且冷,滑入脖子里可以让人直打啰嗦。但九叔公他们乐得开怀,冬小麦种得早,就盼这一场透雨了,早麦不齐的话,还可补补。
站在窗边直望着池塘的桑木兰,穿上一件淡红的羊毛衫,看那细雨中的丁文,暗骂这个鬼天气。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