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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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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洪荒湖岸过夜,睡到近午才出来。这刚出来,电话就被打爆了。

桑木兰对于丁文“失踪”嘀嘀咕咕了大半个小时。

罗元又来诉苦。原因是那八百万的现金,让他一夜睡不好觉,他还哼哼说昨晚就躺在这些钱上面睡觉,似乎也没啥刺激的感觉。丁文只吩咐了这是私房钱不可对外宣扬,也别让老章他们知道钱的来历。罗元听了捉狭地大笑,说做有钱的男人挺辛苦啊,随便给个几百尾丹凤当封口费。

呃,这个泡泡!当真是……迷住了丹凤。丁文说想要鱼,今晚就把钱送来吧。

刚挂下,章守志的电话又来了,这是……就支个声他们夫妻俩出岛了。

丁文温热了早粥,既当早饭又当午饭,随便对付一下就成。

估计包品之知道咱懒得做饭,早溜到村子里蹭饭去,这诺大的场子只有咱一个人,丁文乐个自在。

到养鳗场的温棚,逐个池子巡看一遍,见池水的水色和水温正常,便出了温棚。丁文不喜欢闷在里头,尽管棚里温暖些,空气还算清新。

当然关心坛紫菜,幸好昨晚虽冷,并没下雨,不然这些坛紫菜今天要成了烂菜。正因为天冷干燥,晒在房顶的坛紫菜变得有点干硬,昨天采回两担多的湿菜,现在估不到四十斤重。

翻个面晒晒吧,已连成整版的坛紫菜,翻个面很轻松。看这干燥程度,傍晚应该可以收了。

咦,怎么有鸟屎和碎末呢?丁文左右瞧瞧。

几只麻雀躲得远远,正瞅着人,口中啾啾地叫,对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类甚为不满。

丫的,在海里脱不了鱼口,收到家里还脱不了鸟嘴,这是招谁惹谁了。丁文重重一挥手,那几只麻雀忽忽地飞起,可又落在阳台的栏杆上,看来是盯上了坛紫菜。

哼哼,听说麻雀温补,一只麻雀六两参。蚝油后加上姜丝,用来煮线面,顶香的,还能治咳呢。小时候那面线的味道,似乎近在鼻端,丁文还抑住自己的口食之欲。

以前随处可见麻雀的影子,近几年越来越少,近乎绝迹。听说,日本使用了一种生物技术,将麻雀引去。想想未必是真的,麻雀不是海燕,能飞越茫茫大海,应该是人家爱鸟的意识强。

丁文下了楼,搜来几支竹杆,杆顶系上了布条,又上顶楼,搬来几块砖头,将竹杆支在坛紫菜周围。

麻雀一挨丁文离开,便飞到坛紫菜附近,被风吹起的布条一扬,仓惶飞起。

丁文见状,才满意地下楼去了。

咱不逮,就来虚晃一招,纯吓唬的!

刚到楼下,听见海鸭子嘎嘎地乱叫,丁文见到它们扑扑地飞起,落到池塘边的沟渠里,唯独一只飞落在小木屋顶上,雄纠纠气昂昂地叫,便知道是“一撮白”。

养鳗场放出的水,先汇入池塘周围的沟渠里,然后通过水闸流向村里的水渠。因水里含有丰富的浮生藻类,所以海鸭子们转移了阵地。

不过,丁文想:这海鸭子已经不怕人了,怎么会被惊起呢?便走过去看个究竟。

一个、两个,两个陌生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岛外来的。

她们迎着风步向养鳗场,前面那个女人身材高挑,披着棕色的皮大衣拖至膝盖下,刚好配上高跟长统靴,因头盖着皮帽子和戴上了墨镜,看不清她的容貌。另一个稍矮了些,上穿白色羽绒衣,下着牛仔裤,同样盖着帽子。

“请问,找谁?”丁文少有这样招呼。在村里,与乡亲们借问,都不会如此文雅。

那穿着白色羽绒的,速走了过来,也带来淡淡的香水味,“先生,咱们找丁文丁先生。”

这白天见鬼了这事,与自己往来女孩大抵不超过一边手的数,就是没有包括这俩个。丁文便问:“找他有事么?”

“没事找你,我们特地来吹冷风么?”后面走来的女人,她说话口气仿佛从冰山上吹来的风,总让人感觉到冷冰冰的。

是那个“冰棍女”!丁文似乎被骤来的冷意得打个啰嗦,她竟然敢找上门来,心里徒生了怒气,冷漠地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好谈的。”

随飘云听了滞住脚步,而另一个穿白色羽绒衣的女人却欣喜地说:“没想到您就是丁先生,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您总不会让我们在这吹冷风吧?”

“跟我来。”丁文从随飘云身边走过,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向着校舍方向去了。

原来宿舍的会客厅,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会客室,也成了桑木兰宿内盆栽的地方。木沙发已经垫上了柔软的垫子,茶几摆着一盆青翠的文竹。推开门,一阵清香扑鼻,那是白菊花的香味。花期本长的白菊花,依然未败,还长出几个花苞。

伸手不打笑脸,上门总是客。丁文给随飘云二人倒杯倒开水,还是下了逐客令,“蜗居陋室受不了大富之人,二人喝了水后,现在还可赶得及渡船。”

随飘云摘下了墨镜,随眼瞟找花香的来源之处,对丁文的话微皱了柳眉。若非听了随乘风的分析,她绝对不会在此刻来到桑家坞,也绝对不会与这个被她视作蝼蚁的男人接触。所以她依然高高在上,那高度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不动声色,脸色如北国冰封的湖面。

“我姓李。按年龄,丁先生您可以称呼我李女士,但我还是喜欢被称呼小李,因为每个女人总希望别人称赞自己年轻。”这位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坐在丁文正对面,说得幽默,笑得自信,做为随氏的专职律师怎么会没有自信?抿了口开水,捧着杯子温手。

随飘云冷漠地坐在一旁,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丁文淡淡地笑,看着对面李女士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蓦然想起一个故事。夏天与冬天打赌的故事,打赌谁会将人们的衣服脱得更多。冬天刮起凛冽的寒风,冷却让人们抱得紧紧的,衣服穿得更多;夏天散发阵阵的热浪,热得让人们脱去一层层衣裳。所以这位幽默的李女士,似乎更令人警惕,百言不如一缄,看着对方怎么招?

“都说乡村的人们好热情客,我才特意来走走看看。刚才若非有个乡亲带路,还真找不到点。”李女士那薄薄的唇片子说出话来,似不费气力,“记得小时候到乡村一个亲戚家串门,现在想起来还记得当初情形。”李女士将话题绕得远了,喝下了一杯水后,谈兴更欢,她今天仿佛不是谈事情,却是陪丁文聊天打发时间来的。

外人看他们象朋友在叙旧,又象乡亲们之间在拉家常。丁文反正闲着,就当听收音机女声广播,乐意奉陪。只是奇怪,随家的“冰棍女”也不曾显出不耐烦,一点都没有!

论说这个李女士博闻广记,与王记者有得一拼,可惜丁文不当她是客人,而是来说事情的商人。商人的事情就是利益,可李女士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从未提到随飘去所说的“事情”。

唉,这个李女士若是去当推销员,肯定非常出色。若让一个抱有明显戒心的人,无法拒绝听了她一个下午的话,她也算推销自己成功了第一步。人说当对方灌输了“是”这个概念,一直重复下去,最后变成了接受。所以她提说在桑家坞过个晚上,丁文没办法将俩人扫出门。

天寒地冻,还是要顾及人道主义的。丁文长叹了一口气,不仅没办法扫俩人出门,还得亲自下厨准备晚餐。

幸好,大舅和大舅妈早就回来。

桑春在会客室见到随飘云倒愣住,“那个女人”怎么和小文也扯上关系呢?

听人家磨嘴皮子一个下午,这傍晚时分也该办正事,给鳗苗们喂食去了。

桑春紧跟其后,问了,“小文,咋回事啊?”

莫名其妙!丁文摇摇头苦笑。这俩个女人,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谁知道咋回事。

到了温棚里,桑春还在搓着双手,“网捕渔场还是搭不成,钱凑不够啊。”

丁文将饵料放到食台中,如若听不到桑春的话,可当桑春一直跟着他喂料到最后一个分级池时,总算知道大舅又懒上自己,“舅,你们几个人现在凑了多少钱?”

桑春听了就高兴,“三万,就你小姨答应一万。”

丁文可不想又来个大锅饭,便问:“那到底几个人想做这事?”

桑春扳着指头说:“我、小良、小正,还有一个二虎。”

丁文讶然一笑,“二虎也找上你了?”

桑春点着头,对桑二虎的加入挺意外的,“二虎还拿出一万,就小良、小正俩人没底子,一人才凑出五千。”

丁文无奈地说:“剩下的六万,我暂借给你们吧。”

桑春兴奋地拍起手,“我和他们说去,明天就开始立毛竹杆。”说完了,急奔出温棚。

丁文只得摇头,摊开了这个大舅,让他怎么说好。喂完鳗苗后,便上到了楼顶收起坛紫菜。

第一百三章当代媒婆

在二层转梯口,三人又碰面了。

“冰棍女”提着拉着棕色的旅行皮包,那样式空姐常用的包。

李女士则提着牛仔布的包,似乎来渡假的,一脸笑嘻嘻地望着丁文,“丁先生,不介意吧?”

原来早做好在岛上过夜的准备,怪不得拉扯了一个下午,怎么觉得自己踩中一堆牛粪,只不过这堆牛粪很香很艳。

丁文很淡然地说:“叫我小丁吧。其实,不仅女人希望年轻,男人也一样。”双手提四捆紫菜转下楼去。

咯咯咯……象鸡圈里小母鸡叫的笑声从二楼走廊飘下来。

真逗,好像第一次听到男人这么说的。成熟、刚毅、沉着等等一大堆的词藻用来形容男人,就是找不出用“年轻”来标称自己。随飘云也莞尔一笑,却见李若琳已伏在走廊的栏杆对楼下喊。

“丁小弟,以后叫你丁小弟,这样称呼会更年轻了。“尔后更笑得花枝招展,一点都不淑女。

爬山藤,这位李女士就象它,扎根于岩缝之间,却能爬附悬崖绝壁、岩石灌木,甚至于高大的树木之冠,十足的附着力。丁文摇摇头,打开了仓库间。晒干的紫菜,用薄膜包裹得紧紧,尽量防止受潮。

晚餐,大舅妈仓促间准备的,还算丰盛。

乡下招待客人,一是热情的笑颜,二是丰盛的饭菜,这两点从大舅**言行举止中都具备了。

见鬼了这事,一个冷冰冰的“冰棍女”,另一个居心叵测的李女士,竟让家里的长者忙得殷切。若跟大舅妈说,那个“冰棍女”是煞门星,是仇人,她坏了桑家鱼庄的生意,不知她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答案是肯定的,生性纯良的大舅妈心儿最软。记得有次乞丐讨上门,一位妇女跟着一个小女孩,大舅妈见到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可怜,听了小女孩所编的苦诉,也跟着抹起眼泪,最后掏了一百元,再加一顿饭菜打发这对母女乞丐。大舅回到家听说就责备,她却理直气壮说你们男人的心是铁打的。

何况,她一见咱进了厨房,就喊:“小文,刚才那位长得挺俏的闺女送我一盒东西,瞧瞧是啥子?”

CD香水,名贵的香水。

这礼物估计只有那位李女士送的吧,对于大舅妈来说,这无疑是奢侈品。丁文据实相告,“法国香水。”然后交还给大舅妈。

“外国的花露水,不知能不能去痱子?”大舅妈小声嘀咕,接过后慎重地放到橱子里。

丁文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给出答案,却忍不住有点儿想笑。

或许一瓶香水的价值远超过一蓝子鸡蛋,估计在大舅妈眼里,这东西还不如一蓝子鸡蛋。

笃,笃笃。一长两短,很有礼节的敲门声。

推门进来的,一位满面容光、一位冰霜绝艳,脱去了厚厚的外表,剩下的窈窕的身段。突然令人觉得满屋生辉似的,其实,增色的是人的眼睛。丁文注意到这位李女士,看上去比丁香还要青春。

小李,的确应该叫她“小李”。

“闺女,这天气冷,屋内没有暖气,别着凉了啊。”大舅妈赶紧替她们掩上了门,也把寒风挡在门外。

又坐在同一张桌子,又是面对面,不是冤家不聚头,有时就是这么凑巧,不过这次是一桌子的人。

随飘云和李若琳吃得文雅,俩人吃起地瓜片粥,象吃西餐一样,左手汤匙,右手筷子。若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多好,用切牛排的刀切地瓜片,多有创意!丁文暗笑,旁若无人吃喝而起。

但,桑春和包品之吃得拘紧,扭扭捏捏地不敢嚼出声音来,似也跟着文雅起来,都羡慕地望向丁文。

跟着,随飘云又皱眉望向他,李若琳抬头微笑望向他。

“你们怎么啦?”丁文惊讶了。

“菜煮得不对胃口?”大舅妈随之问起。

不是不对胃口,而是某人的吃相影响了人家的胃口。随飘云默然不语,李若琳朝丁文笑笑不说。

菜有好几样,都家常菜,有些还是市场面上少见。但显然不是菜的问题,而是吃饭人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会困扰她们俩许久,丁文喝下一碗地瓜片粥,美美地吃上几团油炸坛紫菜,抹了嘴走人。

哼哼,要风度不管温度,要文雅不顾温饱,咱不陪你们耍了。其实,若是闲心情,冲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观着这她们吃饭,倒不失饭后一种消遣。

包品之和桑春也草草填了肚皮,趁早溜之大吉。

这八仙桌只剩下三位女人,话自然多了起来,话头自然由多嘴的小李先提出。

李若琳问:“桑家嫂子,吃过您这一顿饭菜,我回城里对其他饭菜可咽不下喉,因为这饭菜的味道太特别,连开水都不一般。这桑家坞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客啦。”

大舅妈听这称道呵呵笑起,却客气地说:“哪有说得这么好,吃得了多吃点。”

“家家户户都喝上这样的水么?”李若琳但怕象丁文那样不开口,对方一开了口,就能顺杆爬。

“各家各户都打了水井,基本上都打出淡水来。”在大舅妈心里,水只有淡水和海水之分,虽然也听说矿泉水之类的,喝过一次矿泉水觉得与井水没啥不同,在潜意识里仍将它列为淡水。

“家家户户!”随飘云与李若琳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可以看出惊喜。一块青石价值不下八百万,那方圆这么大的笔架岛满山都是青石,这价值将是天文数字。随氏企业转型,这将是一条康庄大道!

李若琳不动声色地问:“这个场里喝的水也是打井抽上来的吗?”

大舅妈觉得这城里净是大惊小怪的,连喝的水都问个不停,但还是认真给予解答,“那井得打多深?是从前面的池塘抽上来的。”

池塘,果然是池塘!

喝的是池塘水,养鳗用的是池塘水,养鱼则在池塘里,这一切都指向了池塘。

随飘云已下定决心将这方池塘拿下。

李若琳试探问:“听说,有的村民们对承包池塘有不同意见?这些人怎么就净眼红呢?”

大舅妈听到这事便没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擦了嘴后说:“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天杀的这个人。以前承包这个池塘的人都亏本,现在转为小文承包,见他赚了些钱,就有人跳出来乱嚼舌头。没有小文承租金、赞助,哪来的石板路,哪来的水渠…”

见她说得义愤填膺,随飘云低下了头。

李若琳依然面不改色。在她眼里,只关心的是雇主的利益,只关心是否合乎法律程序,就是替一个杀人犯辩护,依然想尽办法为其寻找开罪或减轻刑罚的可能。她眼里只有律师的职业道德,其他均是参考因素,所以李若琳是一个理性的人。

夜是冰冷的,看似外表柔和的李若琳,心是铁打、冰冷的。

俩人回到宿舍,就商定明天确实实际情况后,应该直接找到丁文摊牌,加快实施随氏进驻笔架岛的计划,因为今天刚好是招商公告的最后一天。

旭日东升,阳光驱散了早晨雾气的阴霾,雾气散尽让眼前一新。

罗元昨晚半夜赶来了桑家坞,特地将钱送来。

章守志夫妇已在昨天下午还了银行贷款,也连夜跟着回来,他们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座城市里。在刚破晓时分,章守志就摸黑起床,为喂食那些鳗苗而忙碌,心情本来如今天天气一般好,但自碰上随飘云俩人后,变得很不好,暗暗思量丁文怎么会留宿这俩人呢?把心里的闷气化作抽烟的烟气,一根接一根默默地抽着烟。

没有特殊原因很少早起的丁文,下楼见到蹲在台阶上的章守志,和台阶下十多个烟头,“老章,你一大早起来就污染养鳗场的空气啊。”然后俯身低声说,“你总不至于叫我将两位娇滴滴的姑娘家赶到芦苇丛中吧?”

“嗯?那最好,”章守志扔了烟头,转忧为喜地站身来,风趣地说,“最好来一次《红高梁》那片段,就叫芦苇荡一石二鸟记。”

“看来你这人挺黄挺暴力的。”丁文笑着捶了下章守志肩膀,打发说,“好啦,吃过早饭后,等会儿去趟养殖场,叫那帮人趁早滚蛋。”

章守志哈哈大笑,自是欣然答应。

“丁先生,咱们谈谈。”李若琳一脸严肃地说,跟昨天换了个人似的。

丁文随眼瞥见这位李女士,着一身黑色的裙套装,提着一方黑色的公文包,显得端庄肃穆,淡淡道:“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吧。”

李若琳打开公文包,从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丁文,“我是随氏的专职律师。”

“很遗憾,我还以为李女士是位推销员,看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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