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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坨“牛粪”,只能开口打破这短暂的沉默,“请了我们来谈事,事情谈完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丁先生你也太不尊重我们吧?”
呃……本来就是来谈事情的,难道还和你们喝茶闲聊呀?丁文嘿嘿笑说:“咱是打柴的,陪不起你们放牧的。这顿饭先记下,等你们下次到桑家坞回请,今天得赶回去准备清理鳗池,一两天有人上门买苗。”
李若琳却说,“若有你这样打柴就好了,去年收入该不下八位数吧?”
这个死泡泡,等来的时候,看我不捏了你,有了亮妞就把我的老底全给漏光?丁文朝李若琳摆手,“钱还银行贷款和添置各样设备,你又不是不清楚。说来上辈子我与钱有仇,这辈子手一沾到钱,左手进右手出,这钱咋地就是不禁花。”
“丁先生若是愿意到我随氏来,我们倒十分欢迎。想必这些钱在丁先生手上一转,通过股份操作,我猜已经增殖了几倍。”随飘云玩味说道丁文,说得挺认真的。
“公司的规矩太多,不如在桑家坞悠闲自在。想啥时候出收工,随自个做主。”若在半年前接到随氏的这样邀请,丁文绝对毫不犹豫接受,但自从在桑家坞过上几个月懒散的生活,再闷到公司上班可就难了。桑家坞也不算个清净地,可三人同行必不想法,真正想找清净,那只能去道观或寺院,与世绝尘。
看到丁文不太端正的坐相,和依然差省城一个档次的穿着,随飘云怎么审视丁文,他确实更像一位渔农,估计称呼他为“乡巴佬”是名符其实,所以听了丁文不想进公司上班的话,随飘云一点都不置疑。
“既然来到省城,今天由我来做东,就算欠你上次的。”
丁文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可不想吃不舒坦的饭…你们也知道我的压力嘛。和你们走在一块,本人不是坐实了‘牛粪’名头?这顿饭就免了,我还是赶回桑家坞。”
一个邀请、另一个拒绝,都令李若琳意外而好奇。李若琳与随飘云相识许多年,从未见过她亲口邀请一个公司客户吃饭,也拒绝不少人请她共餐,偏偏今天她开口都人家给拒绝,深叹现在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北冰洋和南极的冰雪受此影响而开始融化。
随飘云展颜一笑巧妙掩去自己的尴尬,推说了家里来客人,拉上李若琳先走。
人已去,香风残留。
丁文一人悠然自得学起泡茶,可惜功夫不到家,手被热水烫着,嗷嗷叫着直甩,便断了这份心思。招来服务员结帐后,他步过大厅时,感觉到那一束束火辣辣的目光,暗道一声:阿弥陀佛,贫僧归去也。
却背后有个女人叫:小文,真的是你呀!
第一三九章情二三事
熟悉的女中音,不是林雪芹还能是谁?
不过不是她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位方脸高个的帅小伙,看来两人关系已明朗得不用再怕公众目光。
丁文回去的路上问了泡泡。
人说夫妻相,两人相处久了之后,相貌、神情都会变得相象,不知林雪芹的脸形以后长成方脸的趋势,还是那位小伙子的脸形长成圆形?
泡泡有很深的怨念。他和李若琳约好明天来桑家坞,却被丁文以“卖拐”为由惩罚,当起包车工。当然更重要的理由,鱼庄的旧帐算清楚,但也不能一直养着,刚好趁着春节大伙都在,一起合计今年的出路。
省城到县城的高速公路通车,从渔澳镇到省城原来需要七个小时,现在缩短至三个小时。
罗元边开着车边与李若琳泡电话,被丁文叫到紧急停车带停下,索性让他打个痛快。
肉麻啦,泡泡这小子最近变得愈加油腔滑调,小琳琳…乖乖、宝贝……呃,这些话说得多顺口、多动情,看来平常熟能生巧练得。丁文在一旁听得实在受不了,甘愿下车到路旁看景致去。
泡泡是个很感性的人。碰上这位理性的李若琳,俩人如今擦起来的火花令温度蹭蹭蹭地急剧上升。
有人说欢喜冤家,也有人说不管男女老幼都需要人来哄。或许李若琳就需要这种“法式”的浪漫和,有时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常常听到有人说,某某村花、某某校花被哪位丑男给蒙了,其实嘛,先排除嫉妒心理之外,该用心想一想,某朵花只是择取自己所需的、所喜的。
泡泡讲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按响喇叭。
“小琳说,明天去接她。”
看泡泡眉飞色舞的牛样,丁文没好气地叫开车。
心情大佳的罗元,将车开得老快……
*******
楚婉玉在春节过得不开心,虞翠花看在眼里、急在心底,特别在听楚叔说了那番话后,更愁死人。
初三这天,楚婉玉和虞翠花都接到丁文的电话,说初四在桑家坞商谈桑家鱼庄的事,特别点明楚婉玉做好经营鱼庄的准备。看楚婉玉那个高兴劲,虞翠花拉着女儿的手关在东厢房内,娘俩说道一番。
“小玉,你爸去得早,咱们娘仨个在你阿叔支持下,到了今天不容易。妈知道你刚强,别把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可以和妈说吗?”虞翠花留心女儿的神情一丝一毫变化。楚婉玉却扑到虞翠花怀里,哭了出来。
楚婉玉想离开桑家坞,但又十分难舍,理智与情感的挣扎已让她疲惫不堪,这时哭出来反而是渲泄。虽然没说出一句话,但虞翠花知道,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只能暗暗地叹气。
“妈,我…还是想去经营鱼庄。”这是女儿的决定,虞翠花没有反对,希望女儿通过辛劳能淡化那份念想,也许以后接触面广,也能找到自己的新目标。
“好!既然决定接手经营鱼庄,咱们等下就到常知伟家一趟,我听说他今年回来过年。”
楚婉玉点头,摸着母亲那粗糙的手,没来由说了不会再让虞翠花担心的话。
“那咱们准备一下,等明早过完‘迎神节’,就启程去桑家坞。”虞翠花看章守志从年内到今日一直与鳗苗商保持联系,章守志嘴上虽没催促,但俩人无异于想早点回桑家坞。
******
老渡头。
丁文和罗元在周围逛了一大圈。
桑家鱼庄开在这儿?罗元想摸一摸丁文的额头。猜他应该是发烧。
哼哼,泡泡你不想投就拉倒,咱现在不差钱。丁文甩了一个白眼给罗元。
这处地方建起鱼庄,丁文去年就一直有这个设想。现在田园风日盛,早几年就听说成都那边,有人经营田园获益不错,所以这儿当然不是纯粹的桑家鱼庄,更可以说是临海庄园。
选在老渡头还有一个好处,图的是交通方便。丁文从杨晓那儿得知,政府目前还没有架桥的规划,而随氏也不会另外追加数亿元的打算,以后这个老渡头不仅会恢复原来的繁荣,南来北往客还会更多。
知道你不差钱,但我干嘛要收回原来投资?还要为不投鱼场的事后悔呢,罗元不满嘀咕着。其实,丁文的收入粗略状况怎能瞒得过随氏,李若琳没少在罗元耳边念叨过,让罗元恨不得冲来桑家坞,痛扁丁文一顿。
说文子你赚你的钱好了,怎么又扯出我家女王的怨念?罗元摸着下巴在想,是不是自己也来个养观赏鱼的计划?
现场考察,这地点肯定不能受海浪波及,又不影响临海观景,还要交通便利、建设成本不高等等因素。丁文想到最后,凭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不如叫来楚婉玉、包品之他们,集思广议。
丁文转头却见罗元贼笑,谅不会有好事,可听了罗元的想法。倒认真地沉思。
观赏鱼太娇贵,说实在,比起池塘养殖那些鲶、草、鲢都花费更多的心思,丁文说只要泡泡你管着这样事,哥俩就拍手合作。而罗元却把鬼主意打到丁父头上,大言不惭说自己要把李若琳泡得紧紧的。
呃!丁文差点呕吐。
泡泡同志的志向是当新一代家庭主男模范,哎……丁文拍拍罗元的肩膀,为沦陷的泡泡同志默哀,只希望下次看到的时候,泡泡的体型还会像现在一样浑圆。
罗元等丁文登上渡船,他已归心似箭,驾着车跑得没影。
居家男人,不过有牵挂的人惦在心上,感觉是有点不同,丁文已把目光转往桑家坞。
桑家坞的村渡口,桑木兰掐着时间提前到来。
由于除夕酒喝得太多,到了初一中午还未醒酒,结果现在一闻到酒味就想吐,整个人变得浑沌。桑木兰搓了搓发冷手,想起自己那晚醉态肯定糗人,脸上还在发烫。
昨晚做了个恶梦,梦见台风来临,滔天的海浪将自己卷走。自己卷到一个不知名、暗乎乎的地方,一直呼喊着丁文却没有得到回应。惊悸的梦吓醒了她,浑身冷汗涔涔,心儿砰砰地跳,她一摸枕边空荡荡的,顿时一阵难受地想哭。本来丁文是想带她一起去省城,但看她精神萎靡,再加丁母可不允她来回奔波,桑木兰只得呆在家里。
在黑暗中,桑木兰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想起了楚婉玉和林雪芹,几乎可以肯定。若不是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小文他肯定受不了她们的攻势。桑木兰想起了童年和读书时候那些事儿,还有那第一次羞人的事,渐渐地带着甜蜜进入梦乡。
初三出入岛的人很多,桑木兰终于看到丁文从渡船踏板上岸,连忙挥起手。
“天冷着呢,别让海风吹着凉了。”
桑木兰噘了下嘴,挎着丁文胳膊往回走,听丁文谈及碰上林雪芹和她的男朋友,眼里露出微微笑意。
“文,昨天寻上门的人可真多。二舅他们都回来了,更囔着四处找你。”
这个二舅…肯定是看到桑家鱼庄赚钱眼红。鱼庄因抽走了鱼场和鳗场的20,自关闭后的帐面收入200多万,所以扣除原始投资的本金,粗粗一拉,收益是本金的三、四倍,怪不得他们后悔得嗷嗷叫。但丁文今年有了新想法,不再以保姆式喂着桑家鱼庄的生存与发展,显然今年规划鱼庄的摊子有点大,而是融合了饮食、休闲为一体的田园式综合发展,正是吸收一些新资金扩大的时候。
杨晓镇长为这个设想拍案叫绝,而且承诺商业用地方面届时将给予补偿式的优惠。事实上,以镇里的眼光来看,此举能更好解决桑家坞征迁难题的措施之一。经历了砸错房子的事件后,这位镇长显然在为修正自己的过错而努力,而这种善意、诚意获得桑春、丁文等人赞许。
当然这种双方的诚意是有条件的,只有镇里切实落实到桑家坞乡亲们的诉求,才能真正达到双赢的局面。所以,双方都需要努力,丁文才放低架子与随氏接触。
俩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丁文说了。镇里如果答应将桑家坞迁移至老渡头附近,虽然咱们现在手头上的钱紧张,但可以考虑捐建个桑家小学,蓝子你还可以当个名誉校长什么的。
真的!桑木兰喜出望外,她知道这是丁文曾答应过的。如今大家都有各自的事在忙,唯独她有劲使不上,什么忙都帮不上。每日闲来就感觉不是个滋味。
看她兴奋劲,丁文轻刮了下桑木兰的琼鼻,伸出尾指与她拉起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桑木兰笑得轻盈,本来姐姐们一直捉窜着,要她与丁文趁春节订婚,将丁文牢牢地拴住,但这时已觉得那只是形式,关键是丁文都在时刻关注着她的感受。
还未到达大门口,俩人就听到憨憨那班小孩在操场上踢球的喊声。
一起走过清净的村道,迎接他们俩将是另一番的喧闹吧。
第一四零章一番喧哗
鱼场成为全村最热闹的地方。
听说了这儿不仅有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还有一头只吃水果的小狗,桑良的奶奶拄着拐杖也来凑热闹,可能老眼已昏花,一直在问着周围的人,那条大鱼在哪儿?丁父免不了解说一番,同时也叫聚齐在池边的乡亲们小心别落水,看完之后赶紧撤出温棚。
“大梅她家的,你说抓到这种鱼要放掉,不然会被公安关起来?”桑良的奶奶可听得仔细,疑惑地又重复问上一次,听到丁父不厌其烦地解说后,她郑重吩咐身边的桑良媳妇,叫小良今后捕鱼要小心些,别捞到这种大鱼,捞到了也赶紧放生。小孩子们听了哄笑起来,野生的大鲟鱼哪有那么容易被捞到?
丁文和桑木兰走到鳗场这儿,俩人几乎愣住。这不是把养鳗场当水族馆吗?丁文赶紧打电话给桑春,叫他与乡亲说一下,花鳗鲵很容易受到惊吓而蹿跳池壁,从而外皮受伤,导致皮肤感染。
这事儿可别闹大了。那里面可是上千万的东西,桑春一阵慌张,连忙叫上九叔公和桑良等人,匆匆地赶来鳗场,看着鳗场的温棚不时有村民进出,几人分头去劝大伙离开。
当乡亲们陆续走后,丁文一个接一个温棚看过去,决定换水。
池面漂着花生壳和糖果纸,池边有许多瓜子、桔子皮,丁文只得用网兜一一捞起,脸色着实不佳。桑木兰跟在后面,将池边那些垃圾扫干净。
“儿子,鳗鱼…会不会有事?”丁母忐忑不安地问,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大祸,接着又埋怨身旁的丁父,说他教动植物的也不懂这个理,支个声提醒一下也好。
“妈,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换下池里的水就好。”丁文将父母亲劝走,拉灭各个温棚里的电灯,让温棚里安静一会儿,稍后再放水。若是章守志在此,他必定心痛地上蹿下跳。
说来是自己疏忽了,没有在鳗场外面挂起告示牌,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意交代。丁文可不想因此而把一家在春节里的和乐气氛破坏殆尽,反正洪荒湖的花鳗鲵还有一大把呢,现在考虑的是。以后养殖品种多了,这现场管理和技术人员得需要不少,是该请老沈他们给村民们一些基础性的专业指导。
损伤的花鳗鲵数量比想象的要多,丁文叫桑木兰拿来好几个鱼箱,捞起外皮刮伤严重的花鳗鲵。看着越来越多的花鳗鲵被捞放到鱼箱里,桑木兰默默数着,有四万八千多尾,那可是快百万元的损失。
“蓝子,不许说出去啊。咱们刚好趁机进补,说定啦,以后每天捞几尾炖上。”丁文说得轻松,桑木兰又好气又好笑,但转而一想,这次卖掉五十万尾,池里还剩一百万多尾,损失点也算正常,倒是自我开解。
换水洗池说来容易,但把每样细致事做完,不觉间快到天黑。
厨房已飘出谗人的饭味,今晚的晚餐好丰盛,更像办酒席的样式?蒸笼飘出鱼香味。估计花鳗鲵清炖也成为其中一式菜了。
丁文本以为,母亲她们肯定使尽千般手段,炸、焖、炖全用上,把那些花鳗鲵消耗掉。倘若吃不完,还想着送人,待明儿将这些花鳗鲵全部派送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酒席摆在校舍那边,廊前临时搭起棚,听母亲说,今晚特地请来了木兰一家,再加上几位舅舅和九叔公他们,厨房、餐厅都已摆不下了,只能摆到那边空旷的地方。
大摆宴席,这似乎没必要吧?
场子四周的电灯已全拉亮,从除夕到初四上半夜都是这样,下半夜就留下几盏长明的电灯直至天亮。丁文记得小时候桑家坞没通电,那时外婆总在厅堂里点着那老旧的煤油灯。
今夜灯火灿烂,给往日宁静的鳗场增添融融的节日气氛,而校舍那边已放起了烟花,呼啸着冲上夜空,炸出五彩缤纷的礼花。
看来咱妈这次舍得花钱,丁文与桑木兰说着凑进厨房里。桑木兰本想到厨房里帮手,俩人被丁母赶去洗涮,惹得几位舅妈一阵笑话。她们说木兰这几天一直想呕吐,该不会有了?看大姐心疼她像宝贝一样。桑木兰顿时绯红着脸,逃似的避出厨房,回房里,还不依不饶地说,都是丁文给害的。
蓝子女侠。小生会负责的。丁文捉狭大笑,本来有些疲惫,经过一番笑闹后,反而轻松不少。
桑木兰喜孜孜地替丁文挑选出几套休闲便装,在她看来,将丁文装扮帅得出色就是一种自豪,象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出炉,哪怕一个领口皱褶都不放过。丁文最怕这个时候,自己象一个木偶被摆弄,平常都说了着装随意一点,这样和乡亲们容易打成一片,免得被乡亲们说咱是城里人,先有了分别。
可桑木兰说今天不一样,丁文很无奈地换上第三套咖啡色的便装后,桑木兰才算勉强通过,身前身后帮丁文整了整外衣。桑木兰早已选好一套桃红色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无端。
俩人刚到场便引人注目。说来也怪,丁文今日有三次这种感受了,感觉今晚这场家宴有点怪怪的。
丁父的一番话终让丁文明白,说今天这日子不错,恰好双方长辈和各位亲朋都在,先将俩人的事情说定。等过段时间再选个好日子向桑家正式下聘礼。桑三儿自是乐意接受,虽说现代年轻人自由恋爱、也不乏恋爱时同居,城市里不兴这个;但在乡村里,总归于给嚼舌头的人留下茶余饭后谈资。
没想到今日闹上这一出,丁文看到九叔公辈份最大坐于首位、桑三儿坐在次位、还有几位舅舅辈都坐在这桌,而丁父只能敬陪末座。桑木兰被她姐姐们叫走了,丁文汗了一把,看到阿曾站起来招手,有些机械地走过去。
“嘿嘿,小文。你这个七妹夫不仅把我坑苦了,还把三姐夫都给绕进去。你说怎么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灵?”阿曾拉着丁文坐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