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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感觉太棒了。丁,海鸟也是人类好朋友,要好好爱护它们。”安德森博士大惊小怪。
章守志横了一眼,正盘算着这一天得损失多少,如果可以允许捕杀海鸟的话,真准备把海鸟们一网打尽。
“老章,现在改成一天三料,七八天后就可以逐批收成。”丁文在养殖场十几处水域下网,捕捞到鱼的斤两相差无几,都有六七两。
章守志高兴地磨拳擦掌,等清滩后还可以开闸灌水,那时又有一笔额外收成。
捞了十来斤的黄花鱼回去,安德森博士喊来助手们,在鱼箱抓走一只活鱼当场研究,可初步检验的结果关强人意。不过安德森博士突然有了疑问,这养殖的黄花鱼怎么会胜过野生?叫助手们再仔细检验。
“老章你都听到了吧,这些鱼叫小五卖去,出场价200元,剩余就是桑家鱼庄的利润。”
“这次低于300元就不批发出去。丁老弟,咱们终于把黄花鱼孵育成功了,而且养出来的品质比野生强。就是可惜了那些花鳗鲵,不然今年将是大丰收年。”
“老章,估计这场里有多少斤的鱼?”罗元好奇地问。
“我们投苗有一百多万尾,现在已长成半斤以上,扣除被海鸟们吃掉的部分,保守有二三十万斤吧。”章守志的嘴笑咧了,罗元也在暗暗盘算。
随飘云没有心思去计算这个蝇头小利,当听说养殖场里的黄花鱼也没达到预期,心想药厂的计划算是泡汤。做陪两天的成诚和陆海涛早已不耐烦,劝随飘云赶紧收回停工令,否则将损失不轻,讥讽丁文彻头彻尾就骗子。章守志听这话可不干了,扯住陆海涛的领子,一把巴掌掴了过去。
“你敢说丁老弟是骗子,你个王八糕子。池塘、养鳗场的钱都没赔到手,丁老弟好心让你们先施工,你们还真个爬到我们头上来,在我老章眼里,你们不是爷,是孙子知道么?只有缺德的人才会去动别人的祖坟,你们会有报应的。”章守志又给了一巴掌,把陆海涛打得蹬蹬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丁文拉住气愤不已的章守志。
“好啊,你敢动手打人?海涛去叫施工队全部过来,有事由我负责。”成诚喊道,陆海涛连忙擦去鼻血,慌忙地掏出电话。
“我本来以礼相待,你还以为我软弱了?”丁文随手一挥打得成诚如转陀螺般,摔倒在十米开外,指着陆海涛的鼻子,“施工队要是敢过来围攻的话,就叫他们永远出不了笔架岛。”
陆海涛哆嗦了下,手机摔到地上。
第一五三章被狗咬了
事情就发生眨眼间。
随飘云、李若琳和桑木兰等周围六七人都愣住。
安德森博士听到吵闹声,从房间探出头来,喊了随飘云进屋。
屋外,陆海涛面对众人的怒视,连忙起身跑去扶成诚,逃之夭夭。
可成诚已暗暗拨通电话,喊来施工队。
仅一泡茶功夫,一百三十多个施工人员陆续赶来,围到养殖场的场部前,成诚和陆海涛这时嚣张了。
李若琳见事态扩大,连忙奔去叫随飘云。
“蓝子、虞姨你们都回二楼。泡泡和老章你们护住楼梯,一切有我担当。”丁文把桑木兰等人赶上场部二楼,转进一间屋里把嘟嘟和小灰叫出来,然后换一条长凳独坐在场部楼前。
随飘云和李若琳二人慌张走出屋,随飘云指令施工队带头几个赶紧返回工地,否则按照违反施工合约处理。成诚缩在施工队中间与随飘云唱起反调,高声喝着一切损失由其负责,包括合同的违约金。
“给我打,给我砸。”
“成诚你负责得了么?你只剩下一张嘴,大伙儿别信这个人的鬼话,他的话不代表随氏集团。”李若琳一言戳中成诚的要害。
“成诚和陆海涛,你们俩即时起被解除职务,不能再代表随氏集团的意见,你们如果要打纯属你们个人行为,一切损伤与随氏公司无关。”随飘云附和喊道。
“想打的话,你们想想能出得了笔架岛么?包括你们的机械。”
场面立即冷下来,几个带头的窃窃私语后,各自唤了民工们退走。成诚和陆海涛赶紧混在人群中一起撤离,一场械斗就此避免。
丁文冷笑了,这厮敢鼓动民工们闹事,今晚陪你们俩个玩玩。
民工们退去后,安德森博士和助手们才敢出来问发生什么事?随飘云简单地搪塞过去,把安德森他们劝回继续检测,然后一个人躲墙角不知和谁通了许久电话后,倚在墙上郁郁寡欢。
丁文回屋把小灰和嘟嘟送回空间内,几个人相继跟进屋。一看虞翠花的手里砖块还没扔呢,于是丁文乐呵起来,老章头是愈老弥坚,看虞姨手握砖块的英姿敢情熟练,以前肯定是经常拍人的。再一瞧泡泡同志双手拿着两张短板凳,想充黑旋风双斧啊,丁文批评说,这些年怎么没长进呢?还象初中那时过家家玩儿,至少拿根扁担。
罗元放下板凳,双手拍拍,说看到蚊子你拿张长椅持立在旁,他便灵机一动,拣这称手的。
虞翠花说,砖块舍不得扔去,以前堆在二楼就是为了防贼的,不想今日要用上。
没有打起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说说倒好笑起来,桑木兰突然喊声糟了。
咋哩?
刚才电话通知大舅他们,这会儿估计正招集乡亲们赶来。
丁文当即给桑春去了电话,可桑春在电话那头说这事没这么简单了结,这回要关门打狗。
丁文苦口婆心地劝,现在大伙儿都忙着建设新家园,别再劳动众人了。
“咋这么说呢?”
一听这粗暴的声音,准是九叔公怒发冲冠啦。
“桑家坞人虽然迁出了岛,但人心都没散呢,这次不给下马威还以为我们是软蛋,不行,这事没完。”
九叔公啊,你老人家甭着急,咱们不是掐住进岛的咽喉要道?得好好审查过往人员,兴许还有什么犯罪份子混在里头,让他们困在笔架岛喝凉开水去。丁文还没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李若琳这位大律师也赞同。
对,这招数好。
大头,九叔公都听你的,先把村里的治安岗给成立起来。九叔公直接挂断了电话,可丁文转头一思,新村都规划有学校、幼儿园和卫生所,就老人娱乐中心欠缺,琢磨着这事得回头和大舅商量。
刚歇停还没一分钟,杨晓镇长和陈文书记相继打电话来关心这事,在电话里直骂娘。原来他们的心里也憋气,说千辛万苦才把村民们安顿下来,这会儿又挑起纠纷,真不知随氏公司这些怎么办事的?丁文给镇长、书记同样一句话,他们看不起岛里的乡亲,说到底是看不起农民。
这顶大帽子戴得…李若琳走出屋外,去寻随飘云。在墙角一见随飘云沮丧的样子,李若琳把气话吞回肚里,她颇同情地说:云丫头啊,现在你们随氏是惹得一身臊,带来了罗素公司实地考察,即使你们想撤资笔架岛,蚊子照样能把这个公司引进来,政府部门肯定更加欢迎,你们公司内的那些元老们不退出管理层,迟早会出事的,难道老爷子一直想要整顿公司到现在还没动静么?
随飘云很忧郁,把随乘风的话摊开说,没想到兄妹俩在这个问题产生了分岐。
李若琳掂量了下还是把话掏出。
云丫头,把笔架岛建设成海岛别墅群就是一个很不理想的计划。你想想,现在公司的资金面那么紧张,其他公司也一样紧张,那么谁会花上几千万上亿的钱买这里的别墅呢?这投资的钱没三五年是很难回本。个人建议,你既然想一个人单干,为什么不尝试新兴的朝阳行业,反而延续公司原来的套路?也许随老爷子就等着你们兄妹俩能开辟新的领域,给公司转型带来机遇。
随飘云在犹豫不决,说那可恶的家伙做事情遮遮掩掩、不利索,想要转型跨入新的行业,如果那种原材料充足的话就可以水到渠成,偏偏这事透着邪似的,让人摸不着。
李若琳拉着随飘云,沿着堤坝走。
李若琳说丁文就是个谜,不过也得将心比心,不要老站在随氏的角度,多换位思考一下,你如果是丁文的话会怎么想呢?按说赚钱的话,养殖场的收成再加上各项赔偿,少说也有两三千万的家产,而且有苗种孵育技术在手,算是年少有成,象这样的人应该活得十分潇洒,却宁愿窝在海角旮旯窝里,只能说明这里有他心系而无法割舍的东西。
随飘云轻轻地点头。
场部这边,丁文拿起鱼具,喊了章守志和罗元一起捞鱼去。自从迁到这地方,在场部后面挖了个几十平大的水池用来养着鱼,不如说是丁文用来障眼。趟着过胸的水,一会儿就摸着网着一条鱼,而且每条都有十几二十斤重,罗元起先还道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可一连被捞上五条鱼之后,几乎把眼珠子扔进水池里,丫丫丫地直叫。
桑木兰、虞翠花帮忙着把鱼弄到鱼箱里。虞翠花咯咯笑说这鱼和当年抱的大胖小子一样实在,你瞧咱们家的鱼长得就是靓。桑木兰摸着鱼失神了下,大胖小子……
网着第六条鱼,丁文自己背着上岸。
哟,是胡鲶鱼呢,看鱼在网挣扎得凶,章守志帮忙接过鱼网。
虞姨,今晚我教你新鲜的煮鱼方法,清煮全鱼。丁文的话让罗元鄙夷,若论其他方面没法比,就煮食餐饮这事,蚊子你是这个。罗元高高竖起了尾指,朝几人扬了扬。
走着瞧,丁文让虞翠花涮了大锅,下了半锅水和一些盐巴,就直接把整条鱼塞进锅里,然后喊着烧火。罗元哀号了起来,鱼胆鱼肚都没掏,这样煮出来的鱼若能吃的话,蚊子你张大双脚,从你跨下爬过。章守志、虞翠花和桑木兰都呆了呆。
某人哼一声,理直气壮说这叫营养不流失的煮法,泡泡你小子若敢赌一个月不碰小琳子,就马马虎虎答应了。罗元白来一眼,没了声音。
灶里的火越烧越旺,锅里的大鱼越折腾得厉害,直到热气蒸腾时才安静,但丁文仍然压着锅盖,被熏得满头大汗,果然过会儿又重重地砰了一声。桑木兰拿来毛巾替丁文擦着汗,嗔说有你这样煮鱼的吗?这样煮,熟不透心呢。章守志挤过来说老弟你让让,揭开锅盖,用刀在鱼背切了许多道,又撒了盐和一些生姜片。
罗元愁着脸,说这顿鱼汤该不会要煮到明天吧?啧啧直摇头,无限感叹着。丁文没好气地蹬去一脚,快滚去寻你的小琳子吧。
罗元哎呀一声怪叫,果真听话地溜走。
章守志把丁文和桑木兰赶出厨房,淘米、备菜在液化气灶那边掌起勺。
回到房间冲个凉水澡,全身舒爽多,出来听到桑木兰正和丁母通着电话,丁文从背后搂住桑木兰,在她耳边吹着气说,别打小报告了媳妇儿。桑木兰温柔一笑,回头亲了一口,然后草草说几句挂上电话。
屋角的水瓶斜插着洪荒空间采来荷枝,散发淡淡的避暑清香;夕阳从窗口斜照进来,把一边墙壁印成不规则的光影。桑木兰柔软地依在丁文胸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晕红。这时刻,二人谁都没说话,没了机械的嘈杂,屋里变得宁静,偶尔可以听到海鸟们的叫声。
丁文的确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比喧嚣的省城更喜欢呆在岛上。桑木兰的呼吸声沉静而细长,丁文捏了捏细嫩的娇脸说,蓝子咱们还要回到这岛上来,不管随氏盖的别墅多贵,咱们都要买下一栋。桑木兰轻唔了声,反转过身子趴着,在丁文耳边调皮说,我想要个大胖小子。
那咱们俩还要继续努力哦。
夏至未过,天很快就黑下来,章守志的大嗓门喊吃饭声音传上来。
一大条鱼塞到锅里,一时半会儿肯定不能熟。
丁文歉意地望向厨房内满头大汗的虞翠花。
章守志蹲在门口抽着烟,笑眯眯地望向养殖场,带着收成在望的喜悦。
丁文顺口提起给鱼庄配车的事,说一部奥迪A6还不够,再配部丰田的工具车吧,鱼庄有了黄花鱼这一茬的收入,可以阔绰一些,让小玉和包工出入方便而且不会被人小觑,咱们农民们不是低人一等,小玉还是正牌的本科毕业,包工也是个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咱们也可以靠自己的智慧发家致富。
老弟你这话说到心坎上,我和翠花举双手赞成,可惜了养鳗场和这个养殖场,不是咱们气短,如果挨个三五年,真有信心把随氏这个项目夺过来,咱们就是把笔架岛建养殖基地,让乡亲们人人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章守志知道养殖业是朝阳行业,蕴藏巨大的利润和风险,不过有了丁文这样好手在,已经把风险降到最低,回头喊了虞翠花说,等楚天行毕业后也来桑家坞吧,这里比省城的机会更多。
你老章头可搭上全家老小,我怎么敢糊弄?其实我们的鱼还含着更大商机,丁文把安德森博士的话照说了一遍。
我的天,还真是高科技,怪不得你兴起这样的煮法,原来我们过去浪费了东西。老弟,这事得好好地整整,兴许能整出一片新天地来。章守志又点了支烟猛地抽起来,让虞翠花恰好瞧到直埋怨,喊他快把桌子搬到厨房外、别老愣着抽烟。
场部前的夜灯拉亮,两张八仙桌摆开。丁文敲门叫安德森五人吃晚饭了,安德森博士一开门便说,“丁,这种鱼所含的活性因子比正常多十倍,我现在有很多想法。嗯,这应该是鱼肉香吧,一闻到这香味就想该吃饭了。”
也许是见到了场部灯光,“一撮白”它们飞回来,雄纠纠地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场部边的小窝,虞翠花一听声音连忙端出淡水。
“博士,鱼汤估计只能当夜宵了,没有煮熟的话,吃了很容易闹肚子…哦,就是忍不住要经常上厕所。”丁文领着他们盛饭,说这里没有刀叉之类的,只能用筷子。
章守志说已经分一半用高压锅煮了,连忙回去端出一大盆,指指盆子的鱼,又竖竖大姆指说:“洪荒鱼、味道好。”
桑木兰见状,卟哧笑出声来,丁文说安德森博士可以听得懂中文。安德森和助手们都大声笑,安德森说“洪荒鱼,我试试”,自己盛了一碗鱼汤喝光后,摇头赞说:这味道太甜美了、太纯朴了,舒服到心里头。
丁文对自己的鱼有足够信心,打了电话给罗元,“泡泡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留鱼刺给你们。”
“鱼翅?鱼翅好啊。”
“去死吧,你小子还吃鱼翅,还是吃鱼骨头好了。”
“某人正在伤心想跳海,你水性好,难道不过来捞一捞么?说不定又捞到一个媳妇儿。”那边拍了一声,罗元遭了个巴掌。
“这小子就是嘴贫,估计今晚又得遭受小琳子的十八般功夫。”丁文不等三人了,唤着章守志夫妇吃饭。
鱼汤的确甜美,一股臊味恰好被生姜压住;鱼肉韧而嚼劲,章守志直喊这鱼够劲,老弟你多吃些,木兰还等着生大胖小子。桑木兰一下子脸染红,虞翠花用筷头敲了章守志一下,说他都老大不小了嘴巴还是没遮拦。
吃过晚饭后,丁文借口说还巡场,顺便采些鱼草回来,没等章守志喊着跟去帮忙,已沿着堤坝走得没人影。丁文进入青木戒空间里,巡看瓜果和鱼儿们长势后,把一干落叶、荷株碎成细末,逗着嘟嘟和小灰,送他们去执行个任务。
小样,这两人连狗都不如,活该被咬。躲在暗处听着成诚和陆海涛他们鬼哭狼嚎,丁文一阵舒畅后,见好就收,回到了堤坝,恰好撞见随飘云他们。
“鬼呀。”
“你才是鬼。只有鬼才不吃饭,喝东南风。走了,割鱼草去。”
“蚊子你狠”罗元抓了一把沙朝丁文撒去。
“泡泡你小子欠扁,赶紧回去吃饭,明天和小玉一起到省城提车,把小五捎去,然后一人开一部回来。”
“你们又买车啊,不去,我绝对不去,这太伤自尊了。”
丁文在笔架岛逛了圈到了快午夜才回到场部,把草料细末用薄膜包好存到库房里,锁了门后,肩扛着一箩筐瓜果,手执一朵大荷花回到房间。
你们都在?请问在开化妆舞会吗?
随飘云、李若琳、罗元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牌,罗元的眉毛、鼻子、嘴边贴满纸条,怎么看这泡泡同志有点儿像脱了帽的圣诞老人。三女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而泡泡就象受尽压迫的包身工那样,他说四缺一,输赢都要贴。
呃……
啊呀,荷花呀。李若琳扔了牌,把丁文手中的荷花抢走,唤了随飘云、桑木兰一起鲜花浴。
这不,两位大男人很无辜地被赶出房间,罗元顺手拿了串葡萄。二人来到安德森博士的临时试验室内,见他们津津有味地化验着鱼汤、鱼肉、鱼骨头。安德森博士激动地说,“丁,这就是我们寻找的洪荒鱼,能不能告诉我们从哪儿找来的吗?”
“不就是房子后面的池子里捞的么?你们不知道。”罗元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问题亏他问得出口。
“能不能现在再去捞一条?”安德森博士双眼带着希冀。
“当然,这举手之劳。”丁文喊了章守志,一起捞鱼。
又一条十几斤重的草鱼被捞上来,然后送进临时试验室。安德森博士和助手们娴熟地分工,有的刮鳞片、有的抽血、有的剪鱼鳍,安德森博士亲自操刀解剖,一样一样地检测记录。
丁文挥了手,和罗元、章守志无声地退出房间,看他们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