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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了得。往往案子还没有审完,原被告就都已经被打死了。所以在杨怡面前,不但没有人敢顶撞他,更是没有人敢说话。
陕西巡抚叫邓辉,是内阁次辅徐阶的表弟,也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敢和杨怡一比高下的人。但是这个邓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好色而且专门喜欢玩弄有妇之夫。上任不过一年,被他玩弄过的妇女就不下百人,几乎平均三天就要调戏一个妇女。在陕西他的名声简直坏到了家,就连一些地痞流氓也自愧不如。
甘肃属于边疆,又是强盗横行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巡抚一般都是提督兼任的。甘肃提督叫王魁,一等武将,官拜从一品武官。但是明朝向来看不起武将,所以他这个一品武官不如邓辉这个正三品文官威风,更比不上从二品陕甘总督杨怡了。但是这个王魁从来不欺负老百姓,而且不允许手下人狐假虎威。可是身为武夫的王魁,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爱喝酒。只要喝了酒,这个平时还算规矩的王魁王大人,就会到处捣乱。一些有心人更是利用这一点,借着王魁的酒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王魁不是不知道,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杨怡好打,邓辉好色,王魁好酒,三个长官这个样子,下面的官员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吃喝嫖赌、偷奸耍滑、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等等的事情,他们手下的人几乎都做了。唯一没有做的就是好事,为百姓办正经事。
巡抚是一省的最高长官,也就是现在的省委书记兼省长。原来这个职务时没有的,一个省的最高长官是布政使,和他平级的是主管一省司法的按察使,还有分管军队的提督。三个人同为正三品,相互之间没有从属关系,直接对中央负责。后来才有了“两巡”,所谓“两巡”是指巡抚和巡按,巡抚是代皇上巡视地方政务,巡按是代皇上巡视治安和官员的清白。巡抚就是钦差大臣,巡按就像现代社会的纪检委工作组。后来这两个临时机构变成了常驻机构,巡抚成为了全省的最高长官,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因为巡抚是正三品,所以布政使和按察使只好降为从三品或者正四品,提督虽然依然是正三品,甚至更高,但是按照明朝的惯例文管武,武官不得干涉地方民政等,巡抚当然能够监管提督了。巡按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和巡抚一样,有权利直接上报朝廷所见的事物。总督虽然在巡抚之上,但是不能直接插手地方事务。有点像代朝廷监管下面的巡抚的意思。但是一旦地方上发生重大事情,或者有人向他告状的话,他就有权利插手地方,作为最高长官发号司令了。
杨怡之所以看不起邓辉和王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资格老,能力强。邓辉不过是一个监生出身,就连进士及第的资格都没有。要不是他的表哥是内阁次辅徐阶的话,他就连一个县官也当不好。再说邓辉贪财好色,特别喜欢玩弄已婚妇女,这一点更让杨怡看不起。王魁是一个武夫,不但没有文化,而且贪杯中之物。这些人和杨怡在一起,杨怡都觉得丢自己的脸,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了。
在邓辉的眼里,自己不但有大靠山,而且自己有大前途。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表哥内阁次辅徐阶当上了内阁首辅之后,自己不但能够做陕甘总督,而且可以回京城当大官。所以看不起快要完蛋的杨怡,也看不起没有后台的王魁。
王魁更是奇怪,他不但看不起只会打人的杨怡,也看不起喜欢玩弄二手货的邓辉。他觉得天下的读书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道貌岸然,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只会弄虚作假,贪污受贿,不会给大家办实事。自己虽然不行,但是至少没有祸害过老百姓,自己才算一个真正的官。就这样三个地方长官,谁也不服气谁,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到最后索性来了一个水火不相容。凡是杨怡决定的事情,邓辉和王魁都不执行。邓辉的提议不但得不到王魁的支持,更是得不到杨怡的批复。王魁要求的事情,杨怡不予理会,邓辉更是从旁讽刺讥笑。三个人索性什么事情也不做,整天在一起斗嘴、谩骂、讽刺对方。张居正的来信里,不但请秦泰帮助邓辉,而且希望找到杨怡的罪证,能够一举拿下杨怡。换上邓辉当这个陕甘总督,也算了了张居正的老师徐阶一桩心事。谭纶的信里却让秦泰借机会绊倒杨怡和邓辉,最好连那个粗枝大叶的王魁也拿下,换上高拱的人,控制西北全境。都是一群为了自己,不为江山社稷的小人。这就是秦泰看了信之后对这些人的的评价。
秦泰当然知道自己的危险,对于杨怡来说,自己是绊倒严世蕃的功臣,也就是杨怡的死敌。杨怡绝对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更会暗中下绊子对付秦泰。要是嘉靖皇帝给自己的是钦差圣旨的话,杨怡或许会顾忌自己一点,如今看来杨怡一定会找机会弄死秦泰的。邓辉也不会放过秦泰,因为秦泰的父亲终于记得了邓辉是谁。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邓辉,企图收买考官中举,被秦泰的父亲举报,才失去了中举、中进士的资格。后来秦泰的父亲出任山东泰安的官员,之所以被上司泰安知府徐阶百般刁难,也就是因为这个邓辉。邓辉被秦泰的父亲害得不能中举,就是将来当不成进士做不了正式的官员。邓辉利用徐阶害得秦泰的父亲早早离开官场,没有实现为民请命的理想。秦泰和邓辉算是两代人的恩怨了,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秦泰。至于那个王魁,和秦泰的关系更加微妙了。当年安徽境内发生“九子鬼母”事件秦泰虽然成功破案,并且抓出了在上王村秘密养伤的倭寇,还有勾结倭寇的司马家。但是也导致一大批的安徽官员不得提前致仕和离职,其中武官之中就有一个叫王魁的。原来以为是同名同姓而已,看了王魁的资料之后,才确定这个甘肃巡抚兼任提督王魁,就是当年安徽的提督同知王魁。虽然两个职务差不多,但是待遇却不一样。安徽是江南水乡,虽然有倭寇,但是倭寇不是大问题迟早会平息。甘肃不但是边关,而且这里是苦寒之地。再说安徽属于前线,不但待遇好,而且油水多,如今倭寇大势已去,升职的空间更大。甘肃却不一样了,大的战事没有,小的斗争不断。朝廷几乎一个月申斥一回,不但挨骂还要扣军饷。谁都知道甘肃的官员很少有升职的机会,特别是像他这种高级武将,这里几乎是他养老送终的最后岗位了。王魁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生气。据说每一次喝醉酒,就会大骂害他的人。这个害他的人就是秦泰,秦泰不但害得他不能升官发财,而且被发配到这种地方。王魁多次声明,要是看见那个该死的秦泰,他一定把秦泰以及他的一家老小全部砍成烂泥。
除了因为这些官员记恨和仇视秦泰之外,秦泰还得知陕甘地区的老百姓非常仇视官员。陕甘地区本来就少雨,就算能种一些粮食,产量也不会很高。朝廷下达给地方的税收任务,再加上地方上私自加上的税收,几乎要了老百姓所有的粮食。这些官府中人不但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而且下乡收税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每年收粮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命案和惨事发生。不是这户人家被逼着集体自杀,就是那户人家的闺女被糟蹋了,再不是就是官府的人把什么人给当场打死打残了。所以老百姓十分仇视衙门中人,衙门里的人也不敢一个人随意下乡。据说两个月前,一个兵部的密探化装侦查,竟然被当地的老百姓活活打死后,丢弃在山谷里。要不是野狼拖出了尸体,大家还不知道他已经遇害了。
第六回 大漠追魂六
鉴于种种问题,老酒鬼师爷建议大家化装跟进。身上藏有两份身份证明,一份是官方的证明,主要是秦泰的“官凭”和圣旨,一份是当年秦泰托人办的皮影戏戏班证明。当年因为办案需要,所以大家一边赶路一边演皮影戏,没想到不但演出了名声,而且收入相当可观。秦泰和展小小分演主要角色,小灵子演配角,老酒鬼师爷司琴,“马三刀”操鼓。皮影戏的成本不贵,主要是皮影麻烦点,其他的东西加起来不过区区十几两银子,任何一个大一点的集市都能够买得到用具。刚好秦泰从小喜欢看皮影戏,家里有不少的皮影,所以才有了皮影戏戏班的基本和基础。如今秦泰成亲,一个秦泰的亲戚记得秦泰的爱好,特意从一个退了休的皮影戏艺人那里买来了全套的《西厢记》送给秦泰。这样一来皮影戏戏班不但能够表演段子,更能演整出戏了。老酒鬼师爷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不但精通汉字,更是会一点点的西域文字。他伪造了一封西域小国的信件,在信里说了一件事情,某一天一个小国的王子意外看见了秦泰的皮影戏戏班的演出。回去之后说给他的父王听,他的父王立即下令请皮影戏戏班去他们国家演出。不但预付了一千两银子的演出费,而且说明表演得好的话,还有重赏。所以秦泰一行人要穿越大沙漠,去小国表演。这个理由不但充分,而且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再是最低贱的戏子,而是受小国聘请的表演者,地位是同使者,也就是半官方身份。
经过简单的不知何筹划,秦泰一行人出发了。为了方便解释和管理,大家想出了新的身份关系。展小小是皮影戏戏班的台柱兼皮影戏戏班的女班主。秦泰是皮影戏戏班的老板兼班主。老酒鬼师爷是展小小的老爹,也是秦泰的师傅,专门司琴和管理大家的演技训练。在戏班里司琴的师傅地位超然,有的凌驾于老板之上,适合老酒鬼师爷的身份和地位。“马三刀”是老酒鬼师爷的大弟子,也就是秦泰和展小小的大师兄。不但要管理戏班的后勤,还是司鼓。据说戏班的祖师爷是唐朝的皇帝唐玄宗,就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中杨贵妃的丈夫唐明皇。因为唐玄宗喜欢演花脸,又喜欢司鼓,所以戏班有规矩,一旦有事情的时候,司鼓画上大花脸之后,就是断公道的人。就像官府里的正堂大人,可以判定双方对错和去留等重大问题。小灵子是秦泰新收的弟子,虽然辈分最小,但是为人机灵,所以负责接待和招呼客人。大家分清楚了身份和职责之后,就秘密从外地租了两辆马车。为什么要到外地租用呢?就是因为怕有心人从马车上看出破绽。为了不泄露行踪,秦泰决定不雇佣赶车的,由自己人担任车夫。
没几天时间小灵子和“马三刀”已经对于驾驭马车驾轻就熟了。秦泰也想学一学,但是怎么也学不会。展小小看着自己丈夫笨手笨脚的样子,就想亲自试一试。没想到其他四个人一致反对,理由是没有女人赶车的。展小小看见秦泰也反对,马上变乖了。看来成了亲的女人真的好管教多了,展小小也会顾及自己丈夫的威信和面子了。两辆马车出了山西,来到陕西的时候。老酒鬼师爷下令,一切进入戒备,所有人员的称呼都要改变。展小小要管老酒鬼师爷叫爹,“马三刀”和秦泰管老酒鬼师爷叫师傅,小灵子管秦泰叫班主或者师傅,管老酒鬼师爷叫师公。一切的外人由小灵子和秦泰接待,特别是展小小,绝对不能随便出来。“马三刀”要看管好箱子,里面不但有皮影,而且有秦泰的官服。至于秦泰的圣旨和“官凭”被展小小缝在秦泰的内衣里,只要不搜身是不会被发现的。
一来到陕西,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比山西乱多了。老百姓动不动就吵架,街上又乱又脏,到处可见的小流氓,还有一些衙门中人肆无忌惮地白拿老百姓的东西。老百姓不但不敢向他们要钱,而且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在这些人走了之后,狠狠地瞪上几眼。可见这里的治安真的很有问题,官府的人带头不遵守规矩。秦泰一行人找到一家并不太大的客栈,租下了两件客房和一个马棚。小灵子不放心马车和马,说是在马棚过夜。随便照看马车里的家伙事。秦泰和展小小住一间房,老酒鬼师爷和“马三刀”住一间房,反正只住一个晚上,所以大家也没有什么话。第二天一早。“马三刀”醒来后,接替小灵子看管马车和马,小灵子去街上买早点和干粮。回来的时候,其他人也起来了。大家吃完早点之后,付清房租就上路了。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几个衙门的人上门打探秦泰一行人的行踪,小店的老板按照所登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衙门的人见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就没有再留意。顺走了小店老板的一些酒菜就走了。店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真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做了一个买卖,赚来的又被这群吸血鬼拿走了。真的不想再经营下去了,这种生活怎么过下去啊?
陕西是有名的“五里不同姓,十里不同音。”意思是这里居民的人很杂,出了自己家五里路就不是自己亲戚的地盘,出了十里路你就听不懂对方的乡音。当然其中夸张的成分是有的,但是也代表这里的人员复杂。自从唐朝起,这里的人就多了起来。有的是自己搬来的,有的是被朝廷逼着来这里的。整个唐朝时期,陕西和山西有三次大规模的迁入。来源是山东和岭南,山东的宗族势力强大,为了管理好这些自以为是的宗族,朝廷下令强制搬迁到陕西、山西,不愿去的话就没收家产。岭南当时是苦寒之地,朝廷为了管理好他们,将他们的一部分子女送往陕西和陕西。因为李家的江山根基在山西,所以他们认为山西和陕西的老百姓最支持他们。到了元朝的时候,蒙古人觉得汉人太多,不容易管理。就将陈、王、李、刘还有赵家五大姓杀一半,留下的发配苦寒之地。陈家、王家、李家和刘家是四大姓,人口占了全部汉人的一成。赵家又是宋朝的国姓,所以这五户人家的人倒霉了。没有被杀的人几乎都搬到了陕西一带,重新落地生根。明太祖朱元璋当上皇帝之后,认为天下富人太多不好管理。就将苏州、南京、扬州、杭州等地的富人赶到了西北苦寒之地。意思是要他们带动当地的建设,为国家出一份力。据说后来赫赫有名的晋商、徽商就是这些会做生意的人的后代。明朝的皇帝都喜欢折磨人,动不动就把官员发配边疆。官员们一旦得罪皇帝,居家就要迁移道陕西、甘肃一带。这些官员有的真的犯了事,有的其实只不过说了几句真话而已。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来到这里之后,真的为这里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要不是这里的基础真的太落后的话,真的有可能变成小江南。
秦泰一路往西走,几乎穿越了大半个陕西。发现陕西虽然几近沙漠,但是只要治理得好的话,陕西并不是没有前途的地方。这里之所以这么落后,不光光是因为气候的缘故,更是因为邓辉这个父母官没有治理好。古丝绸之路,虽然充满着危险和变数,但是也充满着商机和生机。只要官府给于大家一个安定的环境,一个良好的通商氛围的话,不但对朝廷、官府有利,而且对全省的百姓都有利。不过这些必须要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首先朝廷的支持和信任,第二就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长官。这两个缺一不可,朝廷不支持的话,什么事情也帮不了。要是地方长官是一个贪官、昏官的化也办不成。只要上下一心的话,秦泰估计不用十年,陕西的老百姓就能过上温饱,官府的收入也会是现在的三到五倍。一边的老酒鬼师爷泄气的说道:“行不通的。就算朝中大臣放弃党争,全力支持你或者某一个人,当今这个皇帝都不会相信的。再说如今皇上年纪多大了?能等十年吗?新皇帝上台,朝中人事大变动,谁有心思管地方上的事情?大家急着瓜分地盘,巩固自己的势力。估计没有十年八载不会太平。当时候新的党争又要开始了,新皇帝也要上台了。周而复始下去,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秦泰你破案一流,验尸二流,治病三流,治国四流,处理人际关系和政治第九流。”老酒鬼师爷的话虽然难听,但是真的说得很准。要是破案、验尸的话,全大明比得上秦泰的真的没有几个人了。可是秦泰是一个政治白痴,不喜欢也不懂这些,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展小小安慰性地按住秦泰的手背,秦泰苦笑一下,随手拍了拍展小小的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的同时,真的为大明着急。在福建的时候,他遇上了几个佛郎机人,得知西方诸国正在大力发展经济和工业。这些国家大踏步的前进,大明却在不进反退。看来世界第一大国的未来危险了,将来大明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外强中干的国家?到那个时候,大明还是那个傲立于世界的大明吗?
第九回 大漠追魂九
青阳子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原来这个道观不是当年祖师爷建的。这个道观起初是一个寺庙,后来经过多次的战乱之后,已经面目全非了。明成祖年间,一个和尚买下了这里,重新修建寺庙。没想到刚建好不久,就有人告发这个和尚是建文帝的一个亲信。和尚舍不得这个刚刚完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