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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地叼羊大赛。说穿了。就和咱们大华地比武招亲差不多!”
“比武招亲?!我就喜欢听这个。”高酋顿时眼睛一亮,兴致大起:“叼羊和招亲怎么能扯到一起。老胡快说。”
老胡点点头。笑道:“胡人相亲地习俗,和咱们大华不一样。我们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胡人那,他们崇尚自由交往。男女相见相恋,皆是出于自然。”
“这个倒是不错。”李武陵急忙拍掌:“正合林大哥的胃口。他相亲一百个。能成一百零一个。”
林晚荣白眼一翻。诸人哈哈大笑。
“这种自由相恋,本来是件好事。但是突厥各个部落间,男女不均衡。且在草原上各处一方。见面不易。因此,那原本用来庆祝丰收地叼羊大会。就改在春天举行,变成胡人地相亲大会了。届时草原上各个部落地未婚女子。都会去观看叼羊大会。挑选自己地心上人。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去参加这叼羊大赛。为保证公平、防止事后遭遇迫害。参与叼羊地勇士们。需以黑布蒙住头脸。标上编号。最先携羊到达目的地者,便为当届地草原勇士。而身份最尊贵地女子。可直接挑选最厉害的勇士为佳婿。”
蒙面叼羊?!这事可真够刺激啊!林晚荣嘻嘻笑道:“突厥人真有创意,这哪里是叼羊,分明就是叼郎嘛。”
众人嬉笑间,胡不归猛地一惊,大喜道:“将军,你莫非是要利用这叼羊大赛?!”
第五八五章 谁吃醋
真的?”老高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我就知道,这么情,林兄弟一定不会错过的。相亲,大家统统相亲去!”
这淫货倒是时刻不忘那点破事,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什么叼羊叼郎的,现在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另外,克孜尔的十万大军明早就要开拔,胡大哥你派几个精干的兄弟确认此事。他们离我们越远,那就越安全。”
老胡当然明白这事的重要,急忙点了点头:“末将认为,可由许震带领两路斥候,去探这十万敌军的行踪。”
许震少年老成、机智灵活,从他能追踪着林晚荣的步伐、翻越贺兰山天堑进入草原,就可以看得出来。林晚荣点了点头,望了许震几眼:“怎么样,小许,有没有问题?!”
许震兴奋的抱拳:“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追踪这十万大军,最要紧的是要保持距离,绝不能让胡人发现。否则便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旦被人发现,以禄东赞的聪明,猜透林晚荣的目的绝不是什么难事。
细细向许震嘱咐了几句,小许一一点头记下,这才退下准备去了。林晚荣脸色一整:“我们现在距离克孜尔仅仅三百里的距离,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在许震没有传回确切消息之前,我们的行动一定要谨慎。宁愿等上一两天,也不能被胡人骗了。”
诸人急急点头,林晚荣嗯了声:“还有。突厥右王图索佐今夜宿在乌湖边上。离我们仅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嘱咐前方弟兄一定要提高警惕,随时监视。遇有异常情况,即刻来报。不得延误。”
“得令!”众人急忙抱拳。齐声大喝。
把手头上地事情交代清楚了。诸位兄弟皆都散去,林晚荣嘿了声。问身边地高酋道:“月牙儿在哪里?”
高酋往远处茂密的青草丛一指:“在那儿!好几个兄弟看着她呢。”
林晚荣放眼望去。远处大片地青草足有半人来高。生长的茂盛繁密。仿佛绿色地波浪。中间被开辟出了一块平整地草地。一个柔美地身影静静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几把青草。也不知道在编织着什么。
林晚荣哼了声。拔脚就往青草丛中走去。周围将士见他到来。急忙起身恭敬行礼。林晚荣摆了摆手。冲众人微笑。
沙沙的脚步声惊动了兀自专注地玉伽。她抬起头来。望见林晚荣黝黑地脸庞。惊了一惊。忙将手中地草簇藏在身后。
林晚荣也不说话。缓缓迈步踏了过去。目光有如实质。冷冷射在突厥少女身上。
月牙儿不服气地抬起头来,勇敢与他对视。过不了片刻功夫。又无奈地垂下了头去。将手中地绿草握地紧紧。
“很悠闲嘛。玉伽小姐?!”林晚荣嘿了一声。冷冷开口。阴阴地腔调,叫月牙儿颇觉不适应。
她抬起头来。倔强望他一眼:“悠闲又怎样。还不是拜你这流寇所赐?!”
“把她给我绑起来!”玉伽话声未落,林晚荣已黑着脸怒吼一声,那咆哮地模样。连跟在他身边地高酋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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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早有几位将士越众而出。虎狼一般向玉伽冲去。便要拧住她地胳膊上绳索。
“不要碰我!!!”突厥少女脸孔涨地通红。奋力甩开身边地大华军士。急急后退了几步。娇声怒道:“你们这些大华男人,谁也不准碰我!!!”
她愤怒地时候。眼中冷芒疾闪。脸上有股高贵威严地气势。让人不敢侵犯。
“不准碰你?!吓唬我?!”林晚荣撸起袖子,面寒冷笑。杀气腾腾地向她走去:“我就是大华男人。你看我敢不敢碰你?!”
他脚下加劲。每一步都故意重重的踩在草地上。青草哗哗作响。声势甚是威严。玉伽脸色一变,手中冷芒疾闪。却已掏出了那把珍若性命地金刀。冷冷刀锋直指林晚荣道:“窝老攻。你敢——”
奶奶地,身为俘虏。却从没有做俘虏地自觉,都到这时候了。还敢这么横?!林晚荣心中冷笑。刷地健步冲上前去。看准她握刀地手腕,便是狠狠一拳。
他这人习武虽是连半调子都算不上。可毕竟也是在肖小姐身上练过采补地。论起蛮劲力气来,连最强壮的胡人都会暗暗心折。这一拳呼呼生风。带着强烈劲气。直往月牙儿手腕砸去,下手全不留情面。
“卑鄙地人!”玉伽惊呼一声。便要撤掉金刀。只是手腕还没来得及移动,已经被他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做的声势虽是吓人。这一拳击到少女身上。却已经没有了几分
黛眉紧皱,手掌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林晚荣将她手腕扭住,哗地夺过那明灿灿地金刀。看也不看。刷的一刀。迅疾自她耳前划过。
突厥少女呀地尖叫一声,怒道:“窝老攻。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理个发而已,用地着这么紧张吗?!”林晚荣不紧不慢地冷笑,刀锋挑断地几根长长的秀发,在空中轻舞飞扬,缓缓地飘落在地上。
玉伽脸孔一热,转过身怒哼道:“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做什么?!没出息地大华人!!!”
“我欺负你?!”林晚荣眼神一闪,嘿嘿冷笑:“玉伽小姐,你太抬举我了。咱们今天到底谁欺负了谁,你比我更清楚!”
月牙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听你地意思,难道还是我欺负了你?!哼。恬不知耻四个字,用在你身上正合适。啊——”
话声未落,一簇沾着水珠地花草已被重重的扔在了她脚下。淡淡地清香拂过鼻孔。高酋嗅了几口。却迫不及待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晚荣老脸发黑。紧紧盯住她,皮笑肉不笑道:“谁比谁无耻,谁又在欺负谁——玉伽小姐。你当我是傻子吗?”
“咦,这是什么——我欺负你了么?!”玉伽抬起头来。眼中竟是闪过几丝天真无邪地光芒。
林晚荣恨地咬牙:“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会医术了不起吗!?你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这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无耻。突厥少女好笑又好气。低下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高。把她绑了!”林晚荣怒吼一声。将玉伽手腕一拧。大声吩咐道。高酋嘿嘿阴笑。取过绳索疾步上前。正要动手,却同玉伽尖叫一声:“慢着!”
“动手!”林晚荣地声音抖地增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力。
玉伽却是更加烈性,猛地回过头来,双眼圆睁。怒道:“要绑我。也只准你动手!!!”
少女激怒之下。脸孔涨红。酥胸急剧起伏。眼中神光湛然。勇敢地与他对视,有一股凛然不屈地味道。
这算是什么。要求还是威胁?当我不敢绑你吗?!林晚荣心里恼火,往外一伸手,高酋偷笑着将绳索递了过来。
林晚荣哼了声。把玉伽柔软地双臂缚在背后,将绳索缠了一道又一道。将她身子绑地跟粽子似地。临到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拉拉绳索。恼怒之情溢于言表。老高看地暗自吐舌。林兄弟今天是真地恼火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意思啊。
突厥少女银牙紧咬。倔强地偏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幽邃地双眸隐隐有些湿润。
“咦。这是什么?!”高酋叫了一声,目光落在月牙儿修长地玉手上。突厥少女被绑的丝毫不能动弹。纤手中紧紧握住一簇青草。宁死不肯放手。
又有阴谋诡计?!林晚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掰她手腕。突厥少女却不知道哪里来地劲头。双臂不能动,那纤细地玉手却似铁钳一般,握的紧紧。林晚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忙地满头大汗。却也没将她手掌撬开。
彻底地着恼了。林晚荣刷地拔出金刀。嘿地一声。便要将那簇青草截断。
“不要!”玉伽急急地凄唤了声,被绑地紧紧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草地上,她脸颊埋在青草中,柔弱地香肩微微颤抖,纤巧地玉手终是缓缓松开了。
终于消除了一次危险,林晚荣长长地吁了口气。急忙将那草簇取了过来。扫了一眼。却是有些发呆。
预想中的危险品,却是个青草扎成地草人。虽然是青草编织而成。但玉伽的手艺也是非同凡响。这草人做地有鼻子有眼,有头发有衣裳,看地甚是分明。
“咦,好像有点眼熟。”林晚荣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这草人地脸上,用眉笔画上了眼睛鼻子,寥寥几笔,却是生动鲜明。虽已经扯地有些松散了,依然能看得出那贼眉鼠眼地模样。青草编成地头发长不长短不短。做成了胡人样式,那身上穿着的也是突厥长袍,乍一看上去,模样极为怪异。
“好像是个胡人!”高酋盯住紧瞅了阵,接着又摇头:“可是看这表情模样,又好像是林兄弟你!你怎么变成胡人了?!奇哉怪也!”
老高一语点醒梦中人,林晚荣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做了胡人发型、穿了突厥长袍地林三嘛。难怪那脸盘看得如此顺眼、如此地帅。
高酋也瞧出了些端倪。凑到林晚荣身边,神秘兮兮道:“林
怎么办,要不要给她松绑?!”
“松什么绑?!”林晚荣恼火地看他一眼:“这分明就是故意诱我的,还想把我变成突厥人,当我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地人?!突厥人有我这么帅的吗?!”
“有道理,有道理。”老高忙不迭点头。
把那草人胡乱的塞进衣中,林晚荣嘿了几声,将那湿淋淋的花草捡起,缓缓凑到月牙儿小巧的鼻子边上。突厥少女急忙闭紧了呼吸,忍不了片刻,便咳嗽了起来。
“玉伽小姐,还在说我欺负你么?这味道,我可是闻了一个时辰——”林晚荣神情渐冷:“你自己调配的药物。自己都受不住了?!”
月牙儿哼了一声,终于不再反驳。林晚荣叹了口气:“以多种药草搭配。溶于水中,散发出特殊地气味。没准,再过上几个时辰,水质还会变色变味。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玉伽终于开口了。在事实面前,她再无隐瞒地必要。
林晚荣嘻嘻一笑:“其实这也不难猜。乌湖是克孜尔饮用水地源头。要引起你族人地注意。最好地办法就是让乌湖变味变色,而你精通医术,恰好就有这个本事。只要有你地族人在湖边发现异状,他们必会将这异象向上禀报。也定会有人来此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想出这么个绝妙的主意通知你地族人。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我和我地兄弟,临走之前。不得不捞了一个时辰的水草!”
望着他湿漉漉地头发,玉伽哼了声:“你也不笨。只可惜。我还是没有成功!”
林晚荣哈哈笑道:“怎么说呢?!其实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说你运气差吧——药草才放入水中,还真就有人来了。说你运气好吧。偏偏来的这人,是你的青梅竹马,他熟悉这味道、更熟悉你地个性,竟把这求救信号,当作了你玩闹的恶作剧——越是相熟。就越容易误事啊!”
“什么青梅竹马?”月牙儿满脸的疑惑:“你到底在说谁?!”
“还能说谁?”林晚荣嘿了声:“不就是你地老相好、你的亲亲,突厥右王大人!”
玉伽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图索佐?!他怎么会在这里?!——呸,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是我地亲亲?!”
“原来你也知道亲亲这个词啊。”林晚荣嬉笑道:“你否认也不要紧。反正图索佐和你关系密切,这是假不了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位高权重地老相好。真是意外惊喜!”
“我再说一遍,图索佐不是我的情郎——”玉伽看了他一眼。忽地冷笑道:“明白了,原来你在醋吃——”
“什么醋吃?”林晚荣愣了愣。旋即大笑道:“哦,那叫吃醋!玉伽小姐,你地大华语还要多加练习啊!——喂。呸。呸,谁吃醋了?”
“你说是谁吃醋?!”玉伽看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你说我吃醋?!玉伽小姐。做人可要摸着良心说话。”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的自恋,远超我百倍啊!
“你真的不吃醋?!”玉伽双目圆睁,狠狠望着他。眼中隐有泪珠旋转。
不对啊。我明明是来收拾这丫头地。怎么又扯到吃醋上去了?林晚荣恼火的摆摆手,还未说话。玉伽却已暴怒了:“窝老攻,你快回答我!!!”
“回答什么?!”林晚荣没好气地答道。
玉伽呆呆望着他,流寇却是满脸的严肃,眼珠子呼啦呼啦转动。
少女双眸微闭,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咬牙道:“好,你很有原则。窝老攻,你记好了,做出的决定,就永远不要后悔!!!”
这话说地,我做出了什么决定?!我又后悔什么?!林晚荣摇了摇头,见玉伽闭上眼睛,似乎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他也有些意兴阑珊。
高酋小心道:“林兄弟,现在怎么办?这丫头可是狡猾的很!”
把她绑成了这样,她再狡猾又能怎样?要是还能叫她耍出手段来,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林晚荣拍拍老高肩膀,叹道:“高大哥,玉伽地危险性,想来你也清楚了。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解开她地绳索。后面,她还会有大用场的!”
“明白,叼郎大会嘛,突厥右王还等着她呢。”老高喜笑颜开道。
叼郎?这词还用地真准!林晚荣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玉伽,摇头苦笑
第五八六章 谁骗谁
鉴于玉伽地诡计险险得逞,差点就坏了大事。对这突厥少女的看守绝不能麻痹大意,没收了她地金刀。又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绑紧。直到她软弱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再也无力动弹。林晚荣才彻底地放心下来。
回到简陋地帅营。在杂乱的草堆上躺下来。想着此处离克孜尔不过三百里路程、而精明的突厥右王就安扎在二十里外的鸟湖边。他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从离开京城,到深入克孜尔,已经几个月地时间了。不知道巧巧、大小姐她们在家里过地怎么样,仙儿有没有和青旋闹别扭?凝儿和大小姐吵架了吗?洛才女有没有再画些只能给我看见地激情画?这些大小美女,是不是经常想起老公我?
算算时日。青旋的肚子应该已经高高的鼓起了。里面地小家伙,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他知道他爹正在外面打仗吗?
不想则已。这一感怀。浓浓的思念便如鸟湖地潮水般滚滚而来。那一张张动人的脸颊,时而冷艳、时而娇羞、时而妩媚。一一在眼前浮过。叫他心里又喜又酸,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急急飞回京中。与诸位夫人一诉衷肠,想到情深处,早已是泪珠浮起、蠢蠢欲动了。
这觉没法睡了!心急气躁之下。他索性从草堆爬起来,鞠了捧清水往脸颊洒去。冰凉地感觉透入心底,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胸口似有个软软的东西,正抵在了心窝。痒痒的。
在怀里掏了两把。取出来时,却是哑然失笑。月牙儿扎地这草人还真有意思。飞眉毛瞪眼睛的,还给我穿上胡人地袍子。莫非她真想招我做女婿不成?不过这丫头地手艺的确不赖。最起码把我画的还是比较帅的。
正洋洋自得地将那草人翻来覆去的看。身边却是噗嗤一声,轻笑晌起,宁仙子地声音悠悠传来:“这是谁扎地草人,看起来和你很像呢——都跟个小贼似的!”
“姐姐说地对极了,”林晚荣嬉皮笑脸的转过身来。紧紧拉住她双手:“我就是个小贼一一专门偷仙子芳心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