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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不去不去……”
“你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
“不学不学,就是不学。够胆就咬我。”
“放我回去。”
凌天恒抓着那两只乱挥乱踢的手脚,只觉得手上的温度异常的高,双眉不禁拧到了一块。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指使我。”
“别走,我听你的话,好不好,别走,师父。”
“师父,别走,别把我扔到这儿。”
一声声哽咽着的低泣听着让人心酸。
凌天恒瞧着那昏迷的人儿,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在她的心里究竟还压着多少的事?她从来也不同别人说,偶然间虽会不经意吐出,可一觉醒来却又否认。她习惯了把一切都锁在心里面,无论你如何去旁敲侧击,都打不开那把沉甸甸的枷锁。
他暗叹一声,掀开她额头的毛巾,准备去换水了。
“天恒——”听了一整天的别的词句,一下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凌天恒下意识应了声:“我在这——”
“别走好不好,别让我一个人……”
凌天恒这才知道原来她仍在说着“胡话”,并不是真的醒了。
“师父她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不会的。”明知道她听不见,可是凌天恒仍是握着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怕她误会。”
凌天恒一颤,眸中闪过一抹恍然、痛苦。
“以后再也不会凶你了,我会对你好好的,其实我也不想凶你的,我只是怕,是怕……”
第二十七章
凌天恒又是一颤,定定望着那张褪却红潮的脸,虽然他知道那不过是她病中的呓语,可是他却又愿意相信那会是她的真心话。不管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再记起,会不会再说,但这也够了。
“……她对你那么好,那么的好,可我却不好,一点也不好。大家都觉得她好,我不好……”
听她不断的重复着“她好,我不好”这样的话,凌天恒心中不由得一哽。他知道她说的她是谁,他也知道在他的认知里她也应该很好,可是他对那个她仅仅只是别人口中传来的好,仅仅只是知道的好,却始终也无法切身去感受到她的好。然而眼前的这个她,她对他是够凶了,对别人也是如此,但他却知道,那仅仅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对你并无恶意。既然不是恶意,那就不是坏。
“她会吹笛,你会弹琴,你们真的很登对,真的很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可我却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想起她鼓足气对着笛子上的孔猛吹的样子,凌天恒失笑的微微摇了摇头,傻丫头,不是每个人非得什么都要会的,也不是什么事都非得做得好的,一个人要是太万能了,那让别人拿什么来活呀。他轻轻扣了她一下额头,倒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说的,可等了一会,燕若梦仿佛说累了,没再开口。
凌天恒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不再烫手,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水温,早已凉去。
“别离开我。”
凌天恒一笑,不会的。正准备去换盆水来,却见凌天宇提着个热水壶进来,利落地倒开原先的凉水,跟着又倒下沸滚的热水。凌天恒对他点头一笑,他也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这才轻手轻脚走出去。
昨夜,凌天恒潜入海里,幸亏及时,要不然那不会水性又想不开的傻丫头,就这么去喂鱼了。可是那有出无进的气息,着实将他吓得不轻,直到将她腹中的水压出来后,才松了口气。以为没事了,正想歇一歇,谁知道被冷风一吹、冻水一泡,她竟然着了凉,发起烧来。虽然说这是常有的意外,可他从来也不曾想过她也会这样。认识她这些日子来,只见过她受伤,从未见她病过。以为她的抵抗力很好,想不到却是错了。以前之所以没事,可能是因为有法力,如今失去了法力,那又和平常人有什么差别。
高烧一直不退,而且越来越厉害,到最后他只能运起异能来给她“排热”。折腾了一整晚,终于退了烧,他这才安下心来。
“水——”
听到声音,凌天恒赶紧倒了杯水,将水杯凑过去。
“咳——”
“慢点。”凌天恒轻轻拍着她的背,将杯子稍稍拿正,以免她喝得太急又再呛着。
“还要吗?”手扶着她,觉得她的身体不再热,倒是有些凉,赶紧将毯子拉上给她盖好。
“嗯,这是哪?”喝了水,感觉舒服了很多,燕若梦也睁了开眼,茫然问。
“新苑,我们的家。”凌天恒轻轻搂着她躺下。
“哦。”随口应了声,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好难受,不自觉地按向两侧的太阳穴。
新苑,好熟悉呀,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意识渐渐拉了回来。
“喏,这是报酬。”
一张别墅的正面相片在脑中闪过。
“好大的宅子,嘻嘻,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带着点嗲音的男声充满了兴奋。
“什么你的,这是我的。”不满的声音中隐隐含着激动,却又忍不住四顾张望,见到一个毁了一半的月牙门,上面写着“花苑”二字,背后是乱七八糟的杂草、残破的花盆。看来是个小花园呢。可是屋主却又附庸风雅的改“园”为“苑”。呵呵,不觉好笑,脱口道:“那以后这儿就叫新苑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都随意,顺口就行。可是没想到,那张老年人的脸上却是起了些严肃的神色。“私下叫,还可以,大门外必须得挂上平安堂的匾。”
“行了,就知道你的公司。”年轻人的满不在乎,并没有引起老年人的不快。真正让他拧眉的是那两个字。
新若无斤则为亲,苑若无草,有心却为怨。哎,天意。但愿这儿的情,可以化解她心中的怨。
两位已到了风烛残年,却又是神采奕奕的老人的目光一相接,无声地交流起来。
“讨厌,怎么有这么多泥沙?”
“不远是沙滩。”
“哼,去填了那个海。”
“啊,蛇呀。”
“那是黄鳝。”
“它们是同类。”
“一样的,以后我再也不来这了。”
沙滩上那晒得淹淹一息的细长物体,非常幸运的没有成为盘中餐,而是又回到它的大本营中去了。
海?水?
“你救了我?”终于燕若梦还是记起来了。
那晚她与凌天宇分开后,独自一人四处游荡,她不知去哪里,只是直直往前走,踩着粗石细沙,最后走进了海里。她知道自己不会水性,但是她不怕,反正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不如死了算了。
念头一起,就再也没有迟疑。
“为什么要救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却又没什么力,却趴在了床边。
凌天恒心里暗叹,原以为凌天宇可以用催眠术屏敝她的记忆,没想到还是给她忆了起来。他将她扶了起来,略带责备的道:“为什么那么的不爱惜自己?”
“不用你管。”奋力地将对方推开,自己同时也掉下。
凌天恒急忙将她抱了上来,赶紧看看刚才可有受伤。
“走呀,走开。”
再一次的不领情,却惹恼了凌天恒。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还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驱魔美少女吗?”
“不是不是,你满意了,你高兴了,我没了法力,以后再也对付不了你,你也不用再怕我。”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也无需怕你。”
“对,你是红眼僵尸王嘛,是不用怕我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就算他不是僵尸王,就算她仍有法力,他也不会怕她的,他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对不起她。面对着这个蛮不讲理的人,凌天恒无奈只好选择沉默,不与她“硬拼”了。可他的手仍抓着对方,以至于让别人误会。
“就算我没了法力,也不等于任你欺负。”
“那你想怎样?”
凌天恒生怕刺激到她,便松了手。
“让我走。”
“行,你先喝了药。”
早在刚才争执的时候,凌天恒已看到煎好药捧来的凌天宇,只是见他们这般,也不知该不该送进来,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难怪是。
凌天恒示意他拿过来。
“喝药。”将碗递过去。
“不喝。”把掌一翻,就要将那碗黑如墨斗的液体打翻,幸亏凌天恒早有预料,将碗微微抬高,这才没有倾倒。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凌天恒的脸色一沉。
被别人抓住手腕,又无力反抗,可是燕若梦仍是倔强地把头一甩。
凌天恒也不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药,跟着将碗往凌天宇身前一递,也不管他有没接住,另一只手已将那挂在床边的小蛮女扯起,这只手顺势就按向她的后脑,并往自己这边推过来。
第二十八章
“唔……”毫无意外的,四片嘴唇相接。燕若梦马上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紧紧咬住牙关,一点也不让他进入。然而对方那软中带硬的长舌,根本就不将那尖刃利齿放在眼内,没几下就长驱直入。一旁的凌天宇捧着碗傻傻的看着两人,也不知前襟被药浸湿。ohmygod。他这位不开窍的eq超低的老兄,是何时变得这么大胆的,直让他看傻了眼,哪还记得某些镜头是儿童不宜的。
直到含着的药全数度了过去,确保吐不出来,凌天恒这才松开了她。
“咳咳……”燕若梦掐着喉咙想将那被逼吞下的药吐出来,可只是咳出些唾沫。
凌天恒拿过药碗,递过去,冷声道:“是你自己喝,还是再来一次。”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几个月前,只不过那一次是“色诱”,这一次是“强迫”。而那次喂的是血,这次喂的是药。
“为什么,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是我救的,你的命归我,从今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手指掐着她的咽喉,逼着她把头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
这一次,燕若梦乖乖的喝下了药,也不再看凌天恒一眼。原来如此,他要的只不过是个血奴。
凌天恒也没有再去解释,见她喝完了药,才推着凌天宇出去,临走还补充道:“好好休息,我不想看到个病人。”
不是之前的柔声细语,也没有了之前的心痛怜惜,只有那冷冷的交待与命令。
虽然没了法力,可是两年来,肢体的训练也不是白干的,在凌天恒的强迫下,喝了药的燕若梦渐渐好转,只不过双眼仍是了无生趣,整个人也有些呆滞。你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也不再问,不再反抗。她这个状况落在凌氏两兄弟眼里,自然又是揪心之痛。凌天宇首先忍不住了,责道:“哥,你就不能对她好好说话吗?怎么每次与她在一块,不是冷着脸,就是又喝又吼的,你又不是不知她现在的状况是怎样。给你大声几句,她受得了吗?”
看到这么“凶”的凌天恒,他实在很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伴随了几千年的那位兄长。
凌天恒紧抿着唇,他又何尝想这样的,要自己硬起心肠装一副又狠又冷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凌天宇瞧着他这样子,也知道他的难处,没再说他。隔了一会,才道:“哥,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带她一块走,好吗?”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也洒向大地。如果不是那些新枝残叶,任谁也想不到这儿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岛上的天气越来越怪,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很快就觉察出来,想当年整年都无风无雨,通年都是柔柔的阳光普照大地。暖风吹得人舒服到不得了,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到撑伞戴帽摇扇的人。人都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由着日晒雨淋。可现在呢,一年比一年还要多的降雨量,实在让人担忧。
凌天宇陪着燕若梦在天台坐了一个上午,见她还是一声不吭,暗叹一声,也就走下了楼。
不一会,凌天恒走了上来,见她仍是坐在那,便道:“你还要坐多久。”
见她没反应,又道:“不就是没法力,又用不着死的,你需要这样吗?”
燕若梦淡淡的道:“你不会明白的,对于你这种天生优越的人来说,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玩着手中那个弄得起皱的纸鹤,以前她可以轻易让它飞起来,可现在却只能静静躺在掌心。
凌天恒知道她是失去法力而难过,她都是靠着法力才可以“横行霸道”的。法力对于她来说是她的另一层盔甲。
“我不想对你举例子,因为我相信你也听过,也明白,但是我仍是要说法力并不是唯一的。你还有很多方法,可以保护你自己的。”他自她手中拿起纸鹤,接着往空中一抛,只见白光一闪,纸鹤一分为二,飘落在地。跟着他握着燕若梦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到她的掌心。
燕若梦低头望去,原来那是把短剑,只有手掌长,剑鞘上刻着两个字。不过她看不懂。
凌天恒道:“这是鱼肠剑。”
燕若梦一怔,脱口道:“专诸鱼肠?”
“不错,就是那把藏在鱼肚拿来行刺吴王的剑。”凌天恒知道她对鱼肠剑的历史并不陌生,也不作解释,转而道:“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他是一个杀手。你一定很奇怪,有这样的武器他为何不用,是因为他洗手不干了,还是有其他更好的兵器。”
燕若梦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把鱼肠剑。
凌天恒道:“一名出色的杀手,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上,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他定定地看着她,他知道她一定会明白的。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般长的时间,燕若梦才抬起头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天宇已经没事了,你不需要……”
“以前是因为宇,但现在是你。”
他们都有着一颗玲珑心,看事做事都很清楚、明确。在过去,他们之间的交集,大部分都是凌天宇扯的线。他的疯狂,她的陪伴。她的危险,他来解救。只因为各有所需,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
“我们去草原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在草原上策马的。我告诉你,真正的骑术不是在跑马场就能练得出来的,那得要去大草原。”
草原?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一名少女骑着白马在草地上狂奔,她的手上扬起一条围巾。风迎面而来,飘起一抹紫色。
“答应我们,代我们好好照顾他,不要离开他。”仿佛间又听到那交叠的声音,燕若梦抬起头,看着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早已刻在心里面。
重新回到这个偏僻的区域,忽地发觉这儿真的是人烟罕至,虽然说附近还有间疗养院,但是却又因为人物的特殊,以至于这儿甚少人来往。
卫宅的门外飘落着不少被风雨打落的树叶,阳光虽已将水份蒸发,然而它们仍要继续躺在地上,等待着下一场暴雨将它们更深一层埋入地底,或者是来阵狂风,将它们卷往一处无人的角落。
纷纷落叶,再一次证明了顶梁之柱逝去后的萧条。
洛绛雪依然还在这儿,所有人都在。他们静静地望着进来的三个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似的。
“我们是来向各位辞行的。”凌天恒紧紧地握着燕若梦的手,一点也不去看各人的表情,也不待其他人有所表示,马上就说明来意,一说完转身就要走。
“慢着。”洛绛雪又岂容他们这样离去,不紧不慢出声制止。
密室内,凌天恒背着手,不再是听之任之,而是一副冷峻、严肃的表情。正如燕若梦所说的,凌天宇已经好了,那他就再也无需看任何人的面色,也无需再低声下气。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管是需不需要求人,都是要挺起胸膛来的,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她已经没了法力,对你们来说已毫无用处。”
洛绛雪笑了:“那又怎么样?驱魔龙族的执行人,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
凌天恒并没有被她吓着,反而道:“难道你甘心受她这么一个毫无法力的普通人差遣吗?”
“她的法力什么时候比我的好?”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她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
凌天恒不作声,紧抿着嘴,垂眸望着地面,可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洛绛雪瞧着自己新修的指甲,道:“假如那些一直让她压着的小妖知道她现在没了法力,你说她会怎样?”
凌天恒冷哼一声,就知道她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无论今日的谈判是否成功,他都会将燕若梦带走,哪怕是大打一场。
第二十九章
原本他根本就不赞成来这儿。
那一天这些人的冷绝,他们的离开,已使得他们的关系起了恶化,他们也无须顾念什么分别这一套。是燕若梦说,假如他们想过得安稳,最好与他们打声招呼,要不然今后被驱魔师满天下的追杀,可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对于凌天恒和凌天宇来说,根本就不将那些道士天师放在眼内,但是她却成了个普通人,他们希望她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不是跟着他们躲来躲去与某些人周旋。
踏在青石砖上,发出轻轻“个个”声,很清脆也很好听,夹杂着是雨后清洗过的干净。
凌天宇挽着燕若梦的手在前院数着石砖,一块一块,每一块原本都刻着精美的花纹,可经过岁月的磨损后,再也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依稀只看到数笔线条。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然而给踩在脚下的却只有模糊不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