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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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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改人惟一神教派(哥哥正是因此未曾受到过洗礼)。后来又改奉佛教。她
激情满怀地加入了波斯教,没多久就又皈依了英国国教。

父亲虔诚地信奉东正教,每天晚上都作祷告,礼拜天去教堂。他对自己
的信仰忠心不贰,但母亲信奉别的教派,他也并不介意。正如我说过的那样,
他是一个随和的人。

母亲皈依了英国国教,他感到欣慰,这样我降生的时候就可以在教区的


教堂里受洗礼了。我随祖母的名叫玛丽,随母亲的名叫克拉丽莎。阿加莎这
个名字是在去教堂受洗礼的路上,母亲的一位朋友起的,她说这名字好听。

我的宗教观念主要是承袭姆妈的,信奉基督教。她不去教堂,而是自己
在家读《圣经》。我认为守安息日头等重要,忙于尘世间琐事是对上帝的最
大不敬。我确信自己是得到“拯救”的信徒,对此感到沾沾自喜。我拒绝礼
拜天做游戏、唱歌、弹钢琴,并为父亲的行为提心吊胆,他礼拜天下午竟兴
致勃勃地打板球,还取笑牧师,有一次还取笑主教。

母亲曾一度热衷于对儿女们的教育,可是后来却走向另一个极端,孩子
不满八岁不许读书,理由是,“这是为了保护孩子的眼睛和脑子。”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她希望的那样。每当别人给我读了一个我喜爱
的故事后,我就要过那本书研究起来,开始还不懂书中内容,但渐渐地就弄
懂了。每当跟姆妈外出时,我总是缠着她问商店上方或招贴板上写的是什么
字。结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读一本名叫《爱情的天使》的书。
接着我又给姆妈高声朗读这本书。

“太太,”姆妈第二天歉疚地告诉母亲,“恐怕阿加莎已学会阅读了。”

母亲异常痛苦,但这已是既成事实。还不到五岁,书就向我展示了故事
的世界。从那以后,每逢圣诞节和生日,我要的礼物就是书。

父亲认为,既然我能认字了,就最好开始学写字。这倒是件不那么令人
愉快的事情。

抽屉里笔划歪歪斜斜的破练习本多了起来。初学识字时,我只注意整个
词而没注意到单个的字母,区别B 和R 成了一大困难,于是又练习写了不少
B 和R。

后来,父亲又说我最好也开始学点算术。就这样,每天早饭后我伏在餐
室的窗台上作算术题。比起那些难以驾驭的字母来,数字要有趣得多。

父亲对我的进步颇感振奋和自豪。我升了一级,可以做一本已经发黄的
《习题集》了。我非常喜欢这本小集子,它趣味无穷,很有吸引力。我喜好
算术,母亲似乎感到意外,正像她自己也承认的那样,她讨厌数学,家里的
来往账目使她束手无策,一概由父亲包揽。

生活中另一件令我激动不已的事是,一次我收到了一份礼物——一只金
丝雀。它叫戈尔迪,后来变得非常温顺,在幼儿室里蹦来蹦去。它有时站在
姆妈的帽子上,只要我一招呼,它马上就飞过来,落在我的指头上。它不仅
是伴我嘻戏的小鸟,还是又一段神奇故事的开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两个:
迪基(小鸟)和迪基女士(我自己)。她们骑着战马遍游了全国(实际上是
我们的庭院),历尽千险,数次从强盗的手下死里逃生。

3 
在我早年生活中占有最重要地位的人是姆妈。幼儿室是只属于我们俩人
的天地。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房间里的壁纸——紫红色的蝴蝶花爬满了四壁,构成
一幅环状的彩图。我常常晚上躺在床上,仰望着墙壁的上方。它在壁炉的火
光和桌上那盏暗淡的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的确,我一生都偏爱紫红
色。

姆妈坐在桌子旁做着针线活。在我的床铺四周围着一道屏风。别人以为
我已经人睡,其实我常常醒着,观赏着一朵朵蝴蝶花,猜想着它们是怎样交
织在一起的,继续构思着基顿家的历险故事。


家中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是我们的厨子简。她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一样
统辖着厨房。

她从十九岁起就跟随着母亲,当时还是一位窈窕的姑娘,她由厨房里的
打杂升为厨子,一直跟了我们四十年。当她离开我们家的时候,体重至少也
有二百一十磅了。

厨房里总有好吃的。丰盛的早餐过后,十一点左右又有可可,一盘刚烤
制的酥皮点心和小甜面包,或者是热乎乎的果酱糕饼。我们吃过后,佣人们
用午餐。按照家规,钟敲三点以前,厨房是不许旁人进去的。母亲教导我,
佣人进午餐的时候不能随便闯进厨房。“那是她们的休息时间,不要打扰她
们。”

对我来说,家中的佣人比起母亲的友人和远方的亲戚来,要可亲近得多。
只要我一闭上双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简的形象。在我们家的厨房里,她简直
是个来回移动的庞然大物:宽厚的胸脯,肥大的臀部,腰问紧束着一根浆过
的束带。

肥胖的形体似乎并未给她招致烦恼,双脚,双膝和脚踝也从未感到过不
适,纵使患了高血压病,她也未必察觉得到。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未闹过玻
我不知道姆妈刚来我家时有多大年纪,也不明白母亲为何选中这样一位老
妪。母亲总是说:“自从姆妈到这儿来后,我就再也没有为你操过心,因为
你有位能人照料。”姆妈不知照看过多少孩子——我是最后一个。

五岁生日的那天,我收到一份礼物——一只小狗。这真使我喜出望外,
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简直不敢相信,高兴得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当读到字条
上人们惯说的那句话“收到此物必会惊呆”的时候,我想我当时真的惊呆了。
我兴奋得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了,几乎都没顾上看一眼那只漂亮的小狗,就躲
开了。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也常常这样做。

不知道人为什么这么迟钝。记得当时我一下子钻进了卫生间。这是一个
让人反省的好地方,谁也不会跟着你进去。当时,卫生间干净、舒适,几乎
可以住人。我放下了沉重的红木坐架,坐在上面,失神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
托基地图,让自己恢复一下理智。

“我有一只狗———只狗了——它是我自己的狗——我自己的——一只
约克夏狗——我的狗——归我所有!”

此时,那只才四个月的约克夏小狗郁郁不乐地溜达着,来到院子里,投
靠了我们家的园丁,一位叫戴维的脾气粗暴的男人。小狗曾经由某个做临时
工的园林工人喂养,一见到插在土里的铁锨,就以为那或许是它的落脚之地。
它坐在院里的小道上,神情专注地观看园丁挖土。

我及时地找到了它,跟它交上了朋友。起初双方都有些腼腆,只是试着
相互靠近,可是不到一星期,就难舍难分了。

它的大号是父亲给取的,叫乔治·华盛顿;小名托尼是我起的。对孩子
来说,托尼是只极好的小狗——它温顺,充满了柔情,能勾起我许多遐想。
姆妈也减去了一些折磨。

那一堆缎带和装饰品不再被我强加在她的身上,而是赠给了托尼。

它对这些东西是来者不拒,表示赞赏,偶尔还咬上几片,送给它穿的那
双拖鞋。我还特许它进入我编造的故事中。托尼以勋爵的身份加入了迪基(也
就是那只叫戈尔迪的金丝雀)和迪基女士(也就是我)的行列。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哥哥留给我的印象要比姐姐深。姐姐待我极好,而


哥哥却很高傲,他管我叫“小鸡儿”。尽管如此,只要一有可能,我还是跟
他套近乎。我记忆最深的是他养过一窝白鼠。他向我介绍了他的“威斯克先
生和太太”以及它们全家。姆妈不同意我接近那些小动物。说它们身上有怪
味。它们散发的气味的确难闻。

哥哥对我来说是那么富有吸引力,我简直离不开他。他当时正处于傲睨
小妹妹的年龄,觉得我特别讨厌。有时他发了点善心,允许我走进他的”车
间”,那里有一台车床。

他让我抱起许多小木块和工具递到他手里。可是过不了多久,这只“小
瘦鸡”就被赶了出来。
4 

我第一次受惊吓是在不到五岁的时候。春日里,姆妈带我去采报春花。
我们越过铁路来到存放船具的大院,从篱笆上摘取报春花,那上面长满了这
种花朵。

我们从一扇敞开的院门走进去,继续采撷,篮子渐渐满了起来。突然一
个粗暴的声音冲着我们吼道:“喂,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那大汉看上去像个巨人,气势汹汹地满脸涨得通红。

姆妈辩解说我们没有做什么错事,只是采点报春花。

“侵入了别人的领地还不知错?快滚开,快点从那扇门滚出去!要不我
活煮了你们!

听见没有?”

我死死地扯着姆妈的手向外走,姆妈走不快,实际上也不想快走,我越
发害怕起来。

当我们平安地回到小路上时,我几乎垮了下来,面色苍白,四肢无力。
姆妈转过头来发现了这一切。

“哦,宝贝,”她轻声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会说到做到?要把你
给煮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一可怕的场面已经浮现在我的眼前:火上架着一
口冒着热气的大锅,我被扔进了滚烫的水中,极痛苦地尖声叫着。。这一切
都跟真的似的。

姆妈宽慰我,说有的人就喜欢这样说话,咋咋唬唬的。

他虽然脾气不怎么好,粗鲁,讨人嫌,但他决不会真就那么干,只是吓
唬吓唬你而已。

我可是把它当真了,即使在今天,走在田间,也总有点毛骨惊然的惶恐。
在我的一生中,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惊吓。

我四岁的时候爱情的种子萌发了。这是一场怯懦而甜美的怀春,我爱上
了达特茅斯皇家海军学校的一位学员,他是哥哥的朋友,他那金黄色的头发,
蓝蓝的眼睛撩拨起我浪漫的天性。他本人对这由他激起的情爱一无所知。他
朋友的这位“小妹妹”全然没有引起他更多的注意。如果有人向他提及我,
他也许会说:“她不喜欢我。”过分的情感使我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一看到他
迎面走来,或者在餐桌旁落座,我就会立即将脸扭向一边。母亲和婉地嗔怪
道:“我知道你害羞,亲爱的,可还得讲点礼节。一瞧见菲利普就把脸扭过
去是不礼貌的。他一跟你说话,你总是爱理不理的。即使讨厌他,也不能失
礼呀。”

我讨厌他?唉,谁又能看透我的心思啊!如今想起这件事来,我感到幼


年的爱是多么容易得到满足呵。它没有一点过多的奢求——含情的一眼或一
句话,仅仅是悄然的爱慕就心满意足了,就足以让人飘飘然,在想象的王国
里创造出英雄史诗般的壮丽场景:为自己的心上人勇敢献身,或闯入被死亡
所围困的兵营去护理他!或从大火中把他拯救出来!

或用身体挡住向他飞来的子弹!一切想象得到的情景都被编织进去。这
些想象没有一个是喜剧的结局。你不是被烈火化为灰烬,就是中弹身亡,或
者被瘟疫夺去了生命,而你钟情的人对你所做的崇高牺牲一无所知。我坐在
幼儿室的地板上与托尼玩耍,表情平静而矜持,脑海中神奇的幻想却奔腾不
息。菲利普当上海军后补生调离了英国。在他走后不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
形象仍存留在我的脑海中,后来渐渐地淡漠了。爱情就这样悄然逝去了。三
年之后,我又无望地爱上了一位年轻的陆军上尉。他高高的个子,深色的皮
肤,当时正在向姐姐求爱。

如果说阿什菲尔德是我的故乡的话,那么伊林算得上是个激动人心的地
方,充满异域的情趣。最富于传奇色彩的地方之一就是房子里的卫生间,里
面有一张富丽堂皇的红松木坐椅。坐在上面就如同女皇端坐在宝座上一般。
迪基女士摇身变成了玛格丽特女皇,迪基成了女皇的儿子——戈尔迪王子,
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他就坐在女皇左面那个精致的彩陶扶手上。我每天一大
早就躲在这里,坐在“御椅”上向朝拜者频频点头,听他们念奏折,伸出手
来让他们吻,就这样一直坐到来解手的人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气愤地把我
从便池上拽下来!

由于父亲娶的是继母的侄女,又因为他称继母为母亲而妻子却称她为姨
母,所以我们都叫她姨婆。我的祖父(我父亲的爸爸,母亲的姨夫)晚年来
往于纽约与曼彻斯特之间,曼彻斯特有他的分公司。他曾是美国的一位“传
奇式人物”。他原来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孩子,背井离乡,由曼彻斯特来到
纽约,当上了某办公室的勤杂员,后来发迹成了公司的股东之一。“三代的
时间里,从穿小汗衫到坐旋转椅”正是我们家族的真实写照。祖父挣得了巨
额财富,父亲把它交给同事代理,财富在一点一点地消耗,等到哥哥手中的
时候,就被闪电般地挥霍殆荆祖父去世前不久,在柴郡买下一幢房产。当时
他已病人膏肓。不久,姨婆就守寡了。她那时还算年轻,在柴郡住了一段时
间,受了一两次盗贼的侵扰后,就在伊林买下一幢房子住了下来。当时那儿
还算是乡下,正像她说的那样,房子四周都是农田。可是等到我去看她的时
候,一切都变了,到处都是一排排新建的房子。

姨婆住的房子和庭院有无尽的魅力。我把幼儿室分割为几片“领地”,
靠前的部分是一个向外凸出的窗户,下面铺着一条漂亮的条格台毯;靠后的
部分是餐室,地上铺着布鲁塞尔地毯。我把各式各样的蒲席和一块块亚麻地
毯配备给各个“领地”,神情庄重地在各“领地”巡视,口中念念有词地嘟
囔着。姆妈安详地坐在一旁织毛线。

姨婆的大床是令人迷恋的地方。床的四角镶嵌着四根粗大的红木床腿,
四周是大红的锦缎床围,上面铺着羽绒被褥,每天清早,我还没穿上衣服就
跑过来,爬上姨婆的床。

姨婆早晨六点钟就醒了,总是高兴地把我拥进她的被窝。客厅在楼下,
摆满了镶嵌着五光十色装饰品的家具和德累斯顿出产的瓷器。由于窗外就是
花房,屋子里总是光线阴暗。

客厅仅用于聚会。隔壁是起居室,里面总有一位女裁缝坐在那儿。姨婆


在餐室里心满意足地过着维多利亚时代的生活。全套家具都是笨重的红松木
的。屋子正中是一张餐桌,四周摆着靠背椅。窗上挂着精细的钩织窗帘。姨
婆有时坐在桌前那把皮背雕木大师椅上写信;有时坐在壁炉旁的一张天鹅绒
软椅上烤火。桌子、沙发以及几把椅子上都堆满了书籍。

姨婆从未间断过买书,有的是留着自己读,有的是赠送他人。后来书籍
越来越多,以至于连她也搞不清哪些书是准备送给哪些人的。有时甚至发现
某某人的那个逗人喜爱的小男孩已转眼十八岁了,而她从前为他买的《圣人
古尔德雷德的孩子们》和《蒂莫西老虎历险记》两本小人书一直还没有送给
他。

姨婆很喜爱孩子,常常搁下手头还未写完的字迹潦乱的长信,兴致勃勃
地跟我一起玩“维特利先生和小鸡”的游戏。不用说每次都由我充当小鸡。
姨婆到商店里买小鸡,挑中了我,询问售货员这只小鸡的肉是否细嫩,然后
回家把小鸡捆绑好,串起来(这时我总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放到炉灶上烧
烤,翻个个儿再烤另一面,然后端上餐桌。就在餐刀闪闪的霎那,小鸡突然
复活了,欢蹦乱跳,“这是我!”——游戏至此进入了高潮。我和姨婆不厌其
烦地重复这个游戏。

每逢星期天,外祖母就到伊林来吃午饭,常常是带着两位舅舅一块来。
这是最快乐的一天。鲍爱莫外祖母是我母亲的生身之母,她通常在十一点钟
到达。她比姨婆还要矮一些,由于身材矮小,一路走来难免有点气喘吁吁。
从伦敦到这里,一路上要倒几次火车和汽车。她到达后的一件事就是脱掉脚
上那双长筒靴子。她的女佣海丽特通常跟着她一块来,跪在她面前帮她把靴
子脱掉,换上一双松软的羊绒拖鞋。外祖母深深地叹一口气,坐到餐桌旁的
靠背椅上。于是,姐妹俩就开始了周日上午的例行“公事”,谈起一长串纷
乱复杂的账目。外祖母在维多利亚大街上的军人商场为姨婆置买了大量的生
活用品。对这姐妹俩来说,军人商场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宇宙中心。俩人饶有
兴致地研究着一串串数字,一条条账目,一张张表格,讨论着所购买的物品
的质量。军人商场实行定期付款制,零碎的小账和维修费用都当面了结。姨
婆每次多付给外婆一些钱,作为辛苦的酬谢,姐妹俩关系很亲热,但相互间
也小有妒忌。时而拌嘴,一有机会就互相抬杠、逗趣。外祖母自认为曾是她
们家长得最漂亮的姑娘,姨婆总是不服气。

波丽虽然身材矮小,但年仅十六岁时就被布莱克警卫团的一位上尉爱上
了。家里认为她还很年轻,不到结婚的年龄,可上尉却说他所在的团就要移
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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