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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 作者:西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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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璇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讲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
  我不信璇璇的话,因为在席间我发现璇璇父母的眼神一直不对劲,他们很少互视对方,偶尔对一下眼神又匆忙移开,好像很陌生。
  我扳过璇璇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要爱我,就告诉我。”
  璇璇在我的注视下怯懦了,垂下眼帘说:“不说不行吗?”
  我说:“我有预感,它可能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璇璇好像悟到什么,急切地问:“我爸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你先回答我!”
  璇璇低下头说:“我怕你会瞧不起我。”
  我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璇璇看了我一眼,把头扎在我的怀里,嚅嚅地说:“对不起,西门,我一直瞒着你,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啊?我大吃一惊。
  我本想让她讲家庭,重点了解一下她的父亲,看来璇璇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
  等我的思想扭转过来,拍着她的后背说:“璇璇,我虽然感到意外,但这些对我们毫无意义。我不会再意你是谁的女儿,关键是我们两个彼此相爱,别的全是扯淡,你说呢?”
  璇璇感动地说:“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
  我说:“给我讲讲你的父母好吗?重点是你的父亲。”
  璇璇偎在我的怀里,非常平静地讲起了她的家庭。
  璇璇的父亲名叫潘志垒,母亲名叫龚莹,二人结婚后多年无子,后来领养了一岁的潘璇。起初潘志垒还特别顾家,后来渐渐夜不归宿,再后来干脆搬到单位去住,龚莹情知自己有生理缺陷,也不过分强求潘志垒的家庭责任,只是一味把心思放在潘璇和工作中。事实上,他们二人已分居长达15年之久。
  潘志垒家庭生活不幸福,官运却极为亨通,不到十年间就从一个开挎斗摩托车的普通干警,提升为派出所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外贸局副局长、经贸局局长,几个月前荣升为政法委副书记。
  我问璇璇:“你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的?”
  璇璇说:“我上初二那年他们吵架,我偷听到的。”
  我问:“你的亲生父母在哪儿?”
  璇璇摇头,眼里的泪花闪烁不停。
  身为人子,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这的确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我又想起邦。金的话,从而悟到了璇璇内心孤独的根源,更懂了她不顾一切爱我的原因。
  璇璇需要一种心灵的温暖,需要一个心灵的家。
  她需要把那颗心放在一个值得信任的地方,然后快乐地封存。而她选中了我。我于是成为她的心灵家园。
  我在心里暗暗叮嘱和告诫自己:一定要用我的一生,让她快乐。我想我能做到。
  璇璇说:“小时候妈从不给我讲这些,后来我长大了瞒不住,就对我说了实情,妈说他人面兽心,狼子野心,妈还知道他在外面养着女人,其实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们都不过问,生死祸福和我们毫无关系。”
  我说:“真搞得那么僵?”
  璇璇说:“妈说前些天市里接到好几封匿名举报信,有人掌握了他受贿和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证据。这些天他正四处活动呢!”
  我说:“共产党对这些玩艺向来痛下杀手,看来他要倒大霉了!”
  璇璇说:“举报信说铁证如山,因为他的那些事都被人家拍下来了!”
  哈哈!
  难怪潘志垒那么想要那盘录像带,原来他正走麦城。可是,除了那次和公安局的配合行动,谁会另外拍到他的龌龊事呢?凭我的直觉,以潘志垒的狡猾程度,他还不至于认为是我的那盘录像带充当着举报信里的证据,因为他不会认为举报信出自我手。他那么急切地向我索要,只是说明他想封锁一切可能使他毁灭的证据。我突然有种要卷进某种漩涡的预感,半晌沉默不语。
  《说好一言为定》64
  我很少白天和zhijia在网上见面。那天是个星期天,zhijia提前约我下午两点进聊天室,说有重要事情向我宣布。
  zhijia:嗨,幸福的人,快乐吗?
  朝鲜冷面:一点也不,正心烦呢!
  zhijia:被人踹了?
  朝鲜冷面:她不肯。但我有种预感要麻烦缠身。
  zhijia:第三者?嘻嘻!
  朝鲜冷面:我不爱凑热闹,因为别的。
  zhijia:可以说说吗?如果愿意。
  朝鲜冷面:三言两语讲不清,有点像天方夜谭。
  zhijia:挖,那么厉害!
  朝鲜冷面:我觉得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zhijia:不管什么事,相信你能处理好:)
  朝鲜冷面:我现在都没有信心:(((
  zhijia:凭你的智慧,一定!
  朝鲜冷面:好吧,我努力!
  zhijia:有好消息告诉你,《一直醒到天亮》被一家唱片公司相中,昨天进棚录制完毕。
  朝鲜冷面:谁唱?
  zhijia:我,嘻嘻!
  朝鲜冷面:改行了?
  zhijia:不。只是偏爱你的歌词,不想错过,想把录音带寄给你,今天夜车要去湘西,所以想走之前寄出,怎样寄?
  朝鲜冷面:地址你知道,西门虹!
  zhijia:你的名字?像西门庆……嘻嘻!
  朝鲜冷面:你呢?
  zhijia:暂保密!
  朝鲜冷面:亏,5555。
  zhijia:我寄片片给你,扯平!
  朝鲜冷面:OK,啥时候回来?
  zhijia:6月1日中午。
  朝鲜冷面:好,晚上九点给你过节:)
  zhijia::…P
  朝鲜冷面:看你今天心情好,有个问题问你。
  zhijia:别太难。
  朝鲜冷面:你会在意你朋友的痛苦和快乐吗?
  zhijia:是的。
  朝鲜冷面:你会为朋友付出吗?
  zhijia:是的,如果他是。
  朝鲜冷面:如果朋友需要你的出现,你会吗?
  zhijia:是的。
  朝鲜冷面:我是你的这种朋友吗?
  zhijia:朋友分种类吗?
  朝鲜冷面:问你自己!
  zhijia:不!
  朝鲜冷面:谢谢!
  zhijia:怎么突然问这些?
  朝鲜冷面:因为这是我给你的第六个理由。
  zhijia:狡猾!
  朝鲜冷面: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彼此面前出现,是这样吗?
  zhijia:前提很重要!
  朝鲜冷面:我会告诉你前提的,它将是第七个理由。
  zhijia:我等着!
  朝鲜冷面:我觉得你有些动心了。
  zhijia::…P
  朝鲜冷面:好了,不耽误你,还要走呢!
  zhijia:好吧,回来见!
  《说好一言为定》65
  进入五月中旬,工作突然忙乱起来,我在一周之内连接三部片子,其中一部很费神,替市里一家建筑公司做电视形像策划。我一直警觉着来自潘志垒的某种漩涡的侵袭,事事多加小心,但漩涡还是悄悄向我逼近了。
  事情出在给建筑公司做完活儿的这天。建筑公司的老板是个爽快人,看片子做得不错,执意留我晚上去酒店大吃一顿以示庆贺。我不便推辞,只好和两个同事张子与小华应承下来。
  酒桌上以六对三,没几个回合,我们有些招架不住。喝得太快,加上没吃几口菜,我觉得腹中难受,就借去卫生间的时候吐了个底朝天。等回到酒桌上一看,张子和小华已经目光呆痴,视物模糊。
  我趔趄着坐下摆着手说:“咱们别……别喝了,再喝没准要……要出人命!”
  老板爽快地说:“西门兄弟既然不想喝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到歌厅唱歌去。”
  我说:“我困得很,想睡觉,你们去吧!”
  老板秘书把我半推半搡地拥出门外说:“这怎么可以呢?说好咱们今天玩个痛快的,你不去我们怎么去,别扫大家的兴,走吧!”
  我和张子、小华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他们走下楼梯。恍惚中,我觉得汽车开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停下,就问了一句怎么还没到。老板说还有一段路,不如你先打个盹,养足了精神再亮嗓子,让我们饱饱耳福。我还想说句什么,可是在车上实在太困,把头歪在老板肩上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清楚地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下身。我心里一凛,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置身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一盏只有15W的红色彩灯。一位长发披肩有些姿色的女孩。一张窄窄的按摩床。我躺在床上。
  我被心里惊涛骇浪一般涌上的恐惧直冲头顶,酒劲全无。我觉得心脏要跳出喉咙,使劲咽下一口唾液。我想呕吐。
  那位按摩女见我睁开眼睛,笑嘻嘻地说:“大哥醒了,小妹等你半天了。”
  我想翻身坐起来,被她双手按住双肩。
  我低声厉喝:“放开你的手,让我起来!”
  “我不!”
  “放手!”
  “我不!”
  “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大哥舍得打小妹吗?”
  我用力将她甩开,坐起身来,发觉自己赤身裸体。
  “我的衣服呢?”
  “嘻嘻,不知道!”
  “把我的衣服拿来!”
  “大哥着什么急呀,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你的任务与我何干?”
  “瞧您这话说的,您不干我怎么交差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怕传我一身病。”
  “小妹还是处女呢!纯得像纯净水。”
  “操,纯净水才27层过滤,你他妈没准儿都被男人过滤2700回了。”
  “大哥不试怎么知道。”
  “你滚他妈蛋!”
  “大哥别骂人好不好?”
  “你他妈再不给我拿衣服我掐死你!”
  我实在忍无可忍,更重要的是不想耽误时间。我恼怒之中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她身体一缩靠在墙角,居然恬不知耻地撩起短小的T恤,露出两只没精打采的乳房,笑嘻嘻地挑逗说:“来呀,你掐呀,它们巴不得让你掐呢!”
  我感觉这位按摩女真得要毁我,不由想起拍潘志垒的那一幕。我急红了眼,不顾赤身裸体,窜下床来左手一把捋住她的头发,右手用力掐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再不说我他妈掐死你!”
  按摩女被我掐得说不出话,慌乱中用手指了指床下。我在昏暗中看到了我的衣服。
  《说好一言为定》66
  我无法描述躬着身体在床边穿衣服时的心情,那份慌乱、愤怒、惊恐、侥幸全部化作了奔涌的血液,汇合到脸上。幸亏那个季节暖和衣服穿得少,不然,再时间长些真的要学我拍潘志垒了。
  就在我蹲在地上穿鞋的时候,门被突然打开,那情节和拍潘志垒一样。所不同的是我正巧蹲在床下,没有进入摄像机的寻像器,再就是那盏随机带的射灯亮度小。
  我大脑瞬间膨胀,意识到大祸临头,同时也想到了可能被无辜陷害。我想不管这个摄像的人是谁,什么来历,我必须把他放平,逃过这一劫。我的身手得益于大学跆拳道集训队的锻炼,加之在这种危机关头,出手更是快而果断。
  我趁那人晃动摄像机四处寻找我的当口,一个跨步虎跳,出拳击中他的腹部。
  那人一声闷响,颓然倒地。
  我双手准确地在他倒下的过程中抄过微型摄像机,关掉录钮按下键。
  等待带仓打开的时间好漫长。
  在那种近似绝望的等待里,我奇怪地产生了一种犯罪的快乐。
  那是一份淋漓尽致的凶恶,或者叫做杀机。
  我把录像带捏在手里,回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被我打倒的人。我在昏暗中看到一张表情异常痛苦的脸。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白忠!专题部主任!我的顶头上司!
  白忠也看清了我,呲牙尖叫着惊诧地说:“西门?怎么是你?”
  我也意外地说:“白主任?你是不是想毁我?”
  白忠痛苦地站起身来,捂着肚子说:“你别误会,我不知道是你。”
  我说:“我想知道怎么回事,公还是私?”
  白忠说:“这里说话不便,我们出去说。”
  我说:“等等,有件事我要问清楚。”
  我回身问那位吓呆了的按摩女:“你刚才说有人给你任务,他是谁?”
  按摩女吃过我的苦头,不敢撒谎,急忙说:“我们老板。”
  我问:“他叫什么?”
  按摩女说:“杜建明。”
  我知道杜建明是建筑公司的秘书,疑惑地问:“怎么会是他?”
  按摩女说:“这座娱乐城是建筑公司开的。”
  我又问:“我那两个哥们在哪儿?”
  按摩女说:“都在隔壁。”
  白忠问:“谁?”
  我说:“小华和张子。”
  白忠:“原来你们三个在一起?”
  我没说话,拉着白忠推开隔壁的门。
  小华和张子正在鼾声大作,两名按摩女没事可干把头抵在一起修指甲。
  我过去朝他们两人脸上拍了一巴掌,低声说:“都起来,咱们走。”
  他们两人比我幸运,没有被扒光衣服
  《说好一言为定》67
  白忠有自己的轿车,那是一辆新款桑塔纳,停在娱乐城的后院。
  上了车,我看白忠捂着肚子痛苦的样子,抱歉地说:“白兄,对不起,我出手重了。”
  白忠娘娘腔地说:“你差点把我肠子打断。”
  我说:“我怕被人冤枉,急的。”
  小华和张子坐在车里还迷迷糊糊,小华看着车窗外红红绿绿的霓虹灯,疑惑地说:“这是哪儿?”
  我扭头看着车外的景物,也感到非常陌生。
  白忠嘻嘻笑着说:“你们三个真行,越玩越野,这都快出市区了。”
  我说:“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呆,走吧!”
  白忠说:“让我歇会儿,肚子疼着呢!”
  我说:“我来开。”
  白忠说:“你行吗?我这车还没出百天呢!”
  我说:“你放心,我是老司机了。”
  我和白忠换了位置,他见我点火、挂档、起步挺熟练,就说:“看这样儿像干过的!”
  我开着车说:“今天求你别说这个字,我怕,我他妈险些让那婊子给做了茄盒夹肉肠。”
  白忠说:“西门,没看出来你还真行。”
  我说:“别损我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来的呢?”
  白忠说:“我不想说。”
  我说:“公、私你总得告诉我吧!”
  白忠说:“当然不会是公。”
  我说:“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白忠说:“不会吧,你又没有仇家。”
  我说:“你真不愿意说?”
  白忠说:“有些问题我问你,你愿意说吗?”
  我说:“我没秘密可言,你尽管问。”
  白忠迟疑了一下说:“你和苏楠什么关系?”
  我不看也知道他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在我的脸上,我笑了笑说:“白兄,我的话你可能不信,苏楠以前是林哥的女朋友,现在是我妈的干女儿,我管她叫姐,就这么简单。”
  白忠惊讶地说:“她……你们不是在……”
  我笑笑说:“你想错了,我有女朋友,她叫潘璇,美术老师,她父亲是潘志垒。”
  白忠听完我的话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说:“潘志垒,你未来的岳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他话里有话,急忙说:“白兄,说明白点好吗?”
  白忠说:“西门,要不是你说清了和苏楠的关系,我连这也不想说,你自己琢磨吧!”
  我已经猜到他的出现与谁有关。我说:“不用多说,我明白了。”说完,恶狠狠地一踩油门。
  《说好一言为定》68(1)
  夜里12点,我疲惫地回到台里。我能够准确判断出白忠受了潘志垒的指使,只是我不明白,潘志垒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家娱乐城呢?况且娱乐城远在城建界的附近。白忠在看到我的时候很吃惊,肯定不知道要拍的是我,他和潘志垒又是什么关系呢?
  难道建筑公司的老板和潘志垒早有串通?
  按理说我给他们策划片子纯粹是以公对公,而他在自己开的娱乐城里“慰劳”一下电视台的记者,似乎也是一片“好意”而非阴谋。仅仅是种巧合?
  我弄不清楚,但知道绝不会那么简单。
  事到如今,我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尽管这是我少有的冷静。
  我知道我在明处,我的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因为那盘录像带真的录制上了其他节目。我暗暗告诫自己,从明天起必须把酒戒了,时刻保持大脑的清醒。我懒懒地打开宿舍门,准备大睡不醒。
  宿舍里一片狼籍。
  被盗!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宿舍被盗。
  这怎么可能?在电视台,在这样一个出入非常森严的新闻单位,尽管楼上很少有人住,住的也常常很晚回来,但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我没发现什么东西被盗,钱、物俱在,只是少了桌上放着的三盘录像带。
  我坐在床边“嘿嘿”地笑出声来。我心里知道是谁了。
  “铃……”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想都未想就按下应答键,笑着说:“喂,是潘叔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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