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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李二却是有意的封锁了孙思邈到达长安的消息,并且在发现孙思邈的第一时间,他就差人前去邀请孙思邈前往国舅爷的赵国公府,为自己外甥治伤。没有多少人见到孙思邈当面,所以消息全然没有传开,对于依靠百姓口口相传的坊间传闻作为消息采集渠道的李宽的情报系统实在是有些困难了。所以李宽对于长孙冲恢复的速度有些吃惊。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长孙冲虽然恢复了,却从未离开自家的府邸,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在长安城里飞鹰走狗,约着一帮子趣味相投的半大小子胡闹,而是呆在家中,非常刻苦用功的研读圣人经典,并且每天清晨都会早起,然后洗漱完毕之后,前往父母的房前行礼问安。全然按照圣人所说的行为标准来约束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已然变了样。现在的他哪怕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卷着裤腿,腿脚上全是泥泞,仍旧掩饰不住身上的那一股难言的气质,就像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一股子书卷味偶面而来,但是有因为习练了其父传下的养生拳术,比起那些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又多出了三分英武的气质。
现在看来,长孙冲长得虽然不说是英俊过人,但是却也算得上的清秀,秀长得眉毛,并没有斜斜向上,而是自然的转了一个弧度,虽然没显得英挺,却又显得柔和了几分。鼻梁虽然不高,但却也周正挺直。所以现在的长孙冲第一眼看上去或许并不出众,但是多看几眼,却又让人觉得此子决计不是一般人,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含有某种难言的韵律,或许现在看来还有一些可以模仿做作的感觉,但是长期保持下去,定然会深入骨髓,到了那个时候一举手一投足皆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并且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定然是一个有德之士,决计不是酒囊饭袋之徒。
且不说长孙冲的变化,还有另一件事情也李二感到诧异,因为身体恢复的长孙冲,居然没有像李二提出之前许下的婚事,而是主动提出推迟这一桩婚事,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还配不上李丽质,所以才恳求自己父亲长孙无忌向李二传达他的意愿,希冀将来能够在李二即将推出的科举中高中才正式的向李二提出喜结良缘。
李二在得知长孙冲的意愿的时候,很是欣慰,虽说之前他己经给李丽质和长孙冲两人赐婚,可是那个时候却多少带着功利的性质,而不像现在这样,来得名正言顺。而且要是长孙冲真的能够在接下来即将推行的科举之中夺得魁首,那样对李丽质也算是有了交代,并不是随便的将她嫁给自己表哥那样的含义了,毕竟嫁给一个有着才华的夫婿,对于一个女孩子也是一件幸事。至于李宽,那小子就算了吧,和他老子一样是属倔驴的,他之前那样强烈的反对,而且还不是从长孙冲的才德方面反对,那么之后不管长孙冲变得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受人待见,他还是会反对的。所以李二决定要是长孙冲完成了他定下的目标,也就不管李宽那小子的意思了。
在李二心里,李宽和长孙无忌其实占据的分量差不多,可是长孙无忌这一边还有着长孙皇后,那么他心中的天平就明显的倾斜了,或许还是会在意李宽的意愿,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忽视他。
“冲表哥能走路了?”蹲在地上偷偷的啃着鸡腿的李泰,嘴里叼着一根鸡大腿骨头,看着蹒跚而行的长孙冲,喃喃的道。
“这么说来,丽质是不是还要嫁给冲表哥?”李承乾这个太子负责给自己弟弟把风,这一天是春耕,满朝文武全都在,而且这一天中午这一顿饭,大家全都带的是面饼干粮,只有贪吃的李泰才在自己的食盒里夹带了私货,作为兄长理应为自家兄弟打掩护。所以他站在李泰的一边,此时也出声说道。本来这一次春耕长孙无忌是告假了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跑来了,看来是回家去将自家大头儿子拉出来溜溜了。
“那不可能!”李宽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长孙无忌,心中默默的回答李承乾的问题。
“可是既然长孙冲恢复了,为何丽质还没有传来被禁足的消息?”李宽有些疑惑响起昨天还到自己小院玩耍的李丽质和豫章,再看看汗流浃背的长孙冲,有些摸不找头脑了,难道李二真的收回成命了,因为怕有失威严才隐瞒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李二是那种在朝堂上被自己臣子指着鼻子呵斥都能忍下来的人,岂会害怕这小小的一次食言而肥?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三十七章春风吹得游人醉
灞河旁边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桠,还带着些许的翠黄色,在春风中轻轻的摇摆,如同婀娜的舞女,在随着春风的轻盈舞曲翩翩起舞。来来往往的人们全都行色安然,或是乘着马车,或是骑着骏马,还有三三两两徒步而行,彼此畅快的交谈着。长安城现在显得很是平静,只有那灞桥边离别的人们,依依不舍的这下鲜嫩的柳枝,送与临别的友人,希冀他们一路平安。
天空中太阳闪露着它的耀眼的身姿,洒下一地的金黄,亘古不变的散发着光芒,似那母亲的手,带着温暖,抚过人们,照耀在关中大地上。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行驶着,它漫无目的的游走,车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催促与驱赶,任由拉车的黑色骏马自己掌控着方向。在马车的另一边,一头巨犬跟随在那里,金黄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脖子上一圈长长的鬃毛,像是一只威武的雄狮。但是那尾巴上蓬松的毛发还有欢快摆动的弧线却真实的说明那不是凶残的狮子,只是一只大狗而已。
李宽坐在车辕上,看着拉车的追云还有跟在马车周围跑前跑后的小灰灰,嘴角扯出一律残笑。离春耕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却难以忘怀那个淡然的长孙冲,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的纨绔,现在显得丰神俊逸,全然是一个浊世佳公子。这样的男子恐怕更得李二的欢心了吧,难道真的要看着李丽质嫁给他?
虽然现在还没有丝毫的迹象表露出李二又让李丽质和长孙冲完婚的迹象。可是李宽心里却是觉得异常的紧迫,长孙冲的改变是那么的剧烈,全然和之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哪怕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李宽也不得不说。实在是让人赞叹。要是那家伙没有打李丽质的主意,或许李宽还会试着重新判定与他之间的关系。可是哪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李宽就觉得他是一个大麻烦了。
现在该怎么办,李宽也是有些挠头了。同样的手段多半不能再用,那么又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几天,让他异常的烦闷,所以这一次他自己一人独自出城。想要舒缓一下紧张得脑子,让已经濒临死亡的脑细胞缓一缓。想着这些,李宽也就顺势躺了下来。马车里边铺着厚实的毯子,躺在上面软绵绵的,十分的舒服。看着马车那矮小的车棚顶,李宽闭上了眼睛。官道平坦。马车里也不觉得颠簸。再加上李宽在身上搭了一阶毛毯,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追云轻巧的马蹄慢慢地驶进了一跳小道,车轱辘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颠簸起来。李宽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入眼的是一片青翠,原来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离长安城三十里的玉山了,这里在蓝田县境内,是离长安城最近的一座山了。玉山此时遍布青翠,山上草木茂盛。最高的鹰嘴崖高耸在这平坦的关中大地上,显得很是雄伟。在那里能够看到几十里外的长安城,虽然在那里看到的长安小的像是火柴盒子。
“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玉山,就上去看看好了。”李宽下了马车,轻轻的一摆衣襟,迈步拾阶而上。
玉山不算矮小了,山上有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阶,这不知是谁人铺就,但是却方便了山脚下的那些庄户,农闲时上山打柴,或是采挖野菜,打猎之类的倒是方便不少。而且还不时地有熊孩子跑到山上找寻那些酸甜可口的野果。这毕竟只是一座小山,山上也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所以庄户们倒是放心孩子们到山上玩耍,农人家的孩子皮实经摔,磕着绊着也不嚎。
李宽伴着满山的青翠,走在山间绿树中的小径上,路边开着小小的花朵,各种颜色的都有,像是走进了大自然的颜料铺一样。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李宽一路向上,过人的体力让他非常迅速的向上攀缘着,像是一只灵巧的猿猴,在绿树间闪过矫健的影子。追云被他解开了缰绳,放开了笼头,仍由它自己在山下的草地上觅食,至于小灰灰就更不用担心了,进入这山林间,它就是其中的王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宽登上了最后一级石阶,来到了鹰嘴崖的最顶上,这里俯瞰四周,尽收眼底,近处的翠绿麦田,远处庄户家升起的袅袅翠烟,让他烦闷的心情变得舒缓不少。吹着猎猎的风,长长的头发被吹起,在脑后飘荡,李宽将双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状,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吼了起来:“啊……”
吼出了胸中的烦闷,吼出了自己的苦恼,李宽觉得心胸宽广了不少,月白色的锦袍穿在身上,凭虚御风,宛若神仙中人。
可是就在此时,另一辆马车也来到了山脚,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停在了李宽的马车的边上。
车帘掀开,一双绣花鞋轻轻的伸了出来,小巧的脚,穿着绣着淡然白莲的绣花鞋里,精致得像是画中的风景。接着是天蓝色的裙摆,轻盈的薄纱在风儿中飘动,像是仙子飘荡的天衣。走出马车的是一个娇俏的女子,年纪约是十六七岁,身着天蓝色的秀丽长裙,只是款式和李宽是常见着的襦裙却是相去甚远,对比起大唐女子时常穿的襦裙宽大的裙摆,这一身确实显得紧致多了,有些类似后世的旗袍,但是却又宽大一些,将曼妙的身材曲线隐去不少。可是那腰围的束腰设计,却又将那纤细的腰肢显露出了一些。多出了几分诱人的曲度。胸襟倒是不像大唐女子那般开得低低的,反而保守的用一排精致的线扣,一直扣到脖颈。衣服的衣袖也是修长紧身的设计,并没有那种大袖飘飘的飘逸,却显得小巧玲珑,将穿衣之人的长长的藕臂线条勾勒了出来。
待到车中的人走下马车之后,才能看清她的面容,看不到脸蛋,因为一袭青色的薄纱将她的脸遮住了,只是露在外面的像是天边新月的秀气眉毛,还有那似乎会说话的眼眸,恍若秋水一般,闪动间带着清甜的似乎能沁入心脾的纯净。
似乎看到停在一边的没有马的马车,女子眉毛微微一蹙,但是紧接着就又松了开来。在她身边,一个小丫头穿着翠绿色的小夹袄紧跟着她下了马车,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嘴里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似乎在抱怨自家小姐。只是她只敢自己碎碎念,不敢大声的说出来,不然小气小姐一生气就不带自己出来玩了,那就糟糕了。
“小春丽,嘀咕啥呢?快点跟上!”蒙着薄纱的少女对着俏丽小丫头吩咐道,似乎早已习惯自己丫鬟这碎嘴脾气。声音清脆像是百灵发声与幽谷之间,或是白鹭唳与云端,又像是春风拂面,总之难以用言语形容,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娇媚与清纯,两种极端的感触完美的熔于一炉,似乎是上天造物的宠儿一般。
“小姐,你慢点,老爷和夫人还在后面呢,你刚才将护卫们都支走了,要是现在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小丫头拉着自家小姐的衣袖,轻声的说道。
“能出什么事儿啊,这里离长安这么近,再说了你以为那些侍卫真的已经被支走了?真是个笨丫头!”薄纱女子轻轻的伸出食指在自己丫鬟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这丫头实在是单纯了些,连那帮护卫假装答应其实隐于暗处都没看出来。这一路行来自己主仆两人居然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岂不是最好的证明!
“小姐,有人!”丫头被薄纱女子点了脑门,也不恼,而是指着一边的马车提醒道。
“没人的,你看着马车连拉车的马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真是笨蛋!”小姐真是被这丫头打败了,马车没有马拉着,显然是被人遗弃了的,看着马车普普通通的样子,看来是谁家换新车了,将旧的丢在这里了。
“小姐,还是等等老爷他们吧!这样上山会不会出事儿啊!”小丫头怯怯的看着被绿树层层叠叠包围了的玉山,不敢动了。
“胆小鬼,白跟了你家小姐这么多年了!”薄纱女子倒是一点都不怵,反而跃跃欲试。
但是她却没有见到,在不远处的绿树的树冠之中,一双眼睛似乎带着些许迷茫,但这些许震惊的看着她。
李宽本来想要下山回城了,但是还未到山脚,却感到暗中有着许多人隐藏其间,于是就折身到了一边的树林中藏身,他倒不是怕这些人是追踪他而来,欲要图谋不轨,因为他暗中隐藏观察发现这帮人居然没有一人是正面向着山上的方向,而是对着山脚,而且他们的阵型居然分得很散,并且相互之间配合得很好,似乎在排查这些地方有没有藏着什么危险。看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护卫,这是有大人物来这玉山游玩?
就在李宽准备径直离去的时候,那辆马车来了,在这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而这两个女子再次让李宽震惊不已。
第三十八章似曾相识
李宽躲在绿树环绕的山林间,看着山脚下两个女孩,虽然离着很远,但是李宽还是隐约的看清了两人的面容。只是身为主子的少女脸上带着薄纱,看得不是那么真切。可是就光光她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双澄澈的双眸,就让李宽感觉似曾相识,思索了半响之后,才想起原来是她!
世间总有那么些巧合的事情,这或许又是上苍一个善意的玩笑。正如李宽在后世见过的一句话一样‘来世;信则有;不信则无;岁月悠悠;世间终会出现两朵相同花;千百年的回眸;一花凋零一花绽’这是一本小说里的话语,李宽曾经无聊的时候追看过。当时并不觉得怎的,但是现在却让他不得不信。不管是不是,现在还是不见她来得好。想着这些李宽绕了个圈子,从山林间穿行而过,然后找了个无人的空隙悄然下山了。
他现在还不想和那个少女照面,虽然他很想问个清楚,但是还是忍住了。下了山,吹了一个呼哨,不一会儿,达达的马蹄声就传来了,追云从一侧的山林中奔出,乖巧的停在了他的身前。李宽翻身上马,然后沿着小径悄然离去。至于小灰灰那家伙,早就在前面的道路左右蹦跳着,追逐着一只山鸡。
沿着官道,李宽没有停留,转道奔向了玉山的另一面,准备沿着万年县那边的道路回长安。因为他虽然不明了之前见到的那两个女子的身份,但是有着很多的侍卫随时保护的。想来也是大家出身,而且在远处还有一股股的烟尘腾起,想来后面还有别的人。要是撞上了,就说不清了。
虽然李宽不需要刻意的躲避,甚至亮出身份不管对方是谁,也会退避三分。可是却因那女孩的面容,李宽生生地退让了,或许是想让心中那个美妙的猜测更持久一些,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考量。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独自离去。
玉山。静默无言,只有声声地鸟雀之声传荡,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带来一股春天的生机与朝气。满目的青翠像是绿得出水的翡翠,又似那深深的湖泊,横躺在青山的怀抱中,倒映着蓝天的色彩。马蹄轻快。胯下乌骓神骏。矫健虬结的肌肉迈动间显露出其间蕴藏的力量。富有节奏的跑动着,身边跟着的大狗,时不时的从路边扑出,经期无数的虫儿,还有小巧的野兔之类的东西。
李宽心情变得轻松,看着前方曲曲折折的道路,似乎有了继续向前的勇气。他在山巅的那一刹那,也想通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或许是自己的选择。又或许是天生的宿命,但是却始终是无法逃避的,就算一时间侥幸的逃脱,但是在将来的日子里,幸运并不会一直眷顾,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哪怕是跪着,也要咬着牙,听起自己的脊梁。不管这份宿命是自己的抉择,又或是长辈的安排。
“一切都随缘吧,太过强求不过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而已,谁又知道他们两人将来一定就会不幸福呢,作为兄长能做的不过也只有祝福而已!祝福你,我的妹妹!”李宽喃喃的自语道,看着天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直接窜入天际的云雀,大笑一声,扬起马鞭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沿着道路,一路奔驰,胯下骏马嘶鸣。带来了极速的快感。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观变长安花。虽然写出这句诗句的白乐天现在或许还是蛋白质都没有形成,但是却不妨碍李宽想起他的诗句来。吹着和煦的春风,享受这片刻的清闲,之后又要踏上新的路程了。
就在李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突然定住了,因为在他的脑海一个声音久违的出现了,或许在不久之前还在回荡,但是这段时日李宽心力憔悴,终觉得遥远了。
“发现可供吸收的能量载体,是否吸收?”冰冷机械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让李宽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