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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而是猛地一挥手,飞到激射而出,像是出堂的子弹一下子跨越了两人之间的空间,扎进了对面准备偷袭的家伙的眉心,一下子将他放倒在地,然后右手的横刀紧握,他人随着刀身的转动,一下子就扑了出来,这一刻,猛虎出匣。
刀光闪耀,像是雪山之巅的那一汪天池,映照着天的色彩,反射着太阳的光辉。李宽如若虎入羊群,手中的刀舞动的水泼不进,挡住了来自三面(李宽他们的桌子又一遍靠着窗户边上的墙)的进攻,一时间就像摇滚乐队中鼓手敲击的重金属摇滚之中的重音,又像是密集的小雨,击打在芭蕉之上。
唰的一刀,李宽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横刀,在挡下了一名袭击者的一计重斩之后,趁势一个横扫,刀锋带着席卷起的风声,一下子将站在一边正准备偷袭的家伙给腰斩了。虽然他们穿着铠甲,可是在腰腹之间还是留有系绳结的缝隙,这个破绽不是谁都知道的,但是李宽在军中混了小半年,岂会不知道。所以喷泉一样的血液,不要钱似的在被斩的人的腰腹之间汨汨的流出,然后他整个人就这样倒在地上了,但是却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两截。
“杀……”李宽挥舞着横刀,杀向四面八方,同时在心中下定决心:“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只要本王挺过这一劫,你们这些家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帮死士在有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不再盲目的杀向李宽,而是朝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靠近,他们很清楚,只要控制了这两个女子,那么眼前这个顽强的不像话的楚王殿下就一定会妥协。这是崔氏最坏的打算,而且他们也猜对了,刚才李宽的疯狂不就是因为有人对红袖出手,并让她受伤了么。
“还敢动手?”李宽一把丢掉自己的刀,然后顺手就拉过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人的身子,猛地用力,将他拿了过来,然后一只手重重的拍下,拍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则是顺势夺下了那人手中的横刀,然后也随意的扔在一边。
之后就只见李宽一首抓住了腰间铠甲的甲叶,还有裤带,领着一只手则是揪着他的头发,就这样一下子随着一声爆喊,李宽竟然直接就扯下了那个死士的头颅:“正好缺个酒杯呢!”李宽坦言说道。
“你……”这下轮到那帮黑衣震惊了,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这样徒手扯掉一个人的头颅?
这样的场景,哪怕是见惯生死的崔家死士,也觉得不寒而栗,这样的力量看,得是什么样的人啊?他们确实有点害怕了,哪怕自己这边还有十几个人,而对面只有一个。
第二十五章该死
鲜红的血,带着淡淡的铁腥味,还有炽烈的温度,如同迸发的消防水龙头一样,飚射出来。沾染了小小的酒楼的地板,甚至还有几滴溅落在了李宽的脸颊上,顺便着他英挺的脸往下流淌着,让那张英武的面孔变得狰狞。
“你们还要继续么?”李宽说着,手中横刀一甩,甩落了刀锋上的血迹,然后身形再一次爆射而出,长刀撕裂了凝重的空气,那股子煞气在四周弥漫,让对面的围着他的那些人感到一阵窒息,这是一种无形的气场,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得到,就像是哪怕你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头嗜血的猛虎盯上了你,但是还是能感到一阵心悸一样。
“你别过来!”人多势众的崔家死士此时居然紧张起来,他们的心底生出了一种名叫做恐惧的情绪。哪怕他们在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直面死亡,也在之前的岁月中目睹了无数的人死去的场景,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袍泽的。可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们感到恐惧,这个资料上显示只有十四岁的小孩子给吓到了。如此狠厉的杀人方式,哪怕是他们这些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才都没有想过。
“害怕了?刚才围攻我们的时候,你们不是冲的很积极的么?现在晚了!”李宽说话间已经冲到了这些人的身边,在他的身后,小天香已经很贴心的将受伤的红袖拉到了另一边,并且用桌子当作障碍保护着自己。这个小丫头虽然在之前一直感到很害怕。现在也怕,可是她却一直相信自己的主子,无所不能的小哥哥一定会将这些坏人全都砍死。让他们还敢欺负人!小丫头的世界就是如此的单纯,或者说她不愿意接受成长的洗礼,她小小的心思里只要能陪着主子,无论怎样都行。
李宽手中长刀化作了一道长风,雪亮的刀光沾染着绯红的血迹,在空中挥舞着就像是划过长空的单色的彩虹,没有绚丽的技巧。就这样直来直往的横劈斜斩,不管是对方格挡还是躲避,都是一道解决。长虹化作追命的锁链,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每一次血色长虹划过,就会绽放出妖娆的血花,那代表着生命在这一刻凋零。
崔家的死士在这一可真的被吓破了胆。这些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汉子居然在这一刻转身就跑。逃跑居然出现在了以视死如归的死士身上。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可是这次的目标实在是让他们胆战心惊,以前不管是对付谁,都没有这般的感触,崔氏作为世家大族之首,值得他们出手对付的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是那些人多数都是和崔氏在学术上的争斗,多数都是手无寸铁外加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些人暗杀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而军中武将多数都是粗鄙之人。不被崔氏放在眼里,哪怕是大唐军神李靖。崔氏都觉得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就算身为兵家巨子又如何?诸子百家早已没落,现在还不是成了朝廷的鹰犬!
这就是千年世家的骄傲,他们不屑于这些粗鄙之人置气,生这些粗人的气,就是在丢他们家族的份儿。再加上那些武将们又有谁会真的不顾一且的将崔氏往死里得罪?所以崔氏家族的死士还真没有和那些顶级的武将交过手,对于高手的估量是严重的不足,或者说他们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这一次这些人算是踢到铁板了,谁也不会想到年仅十四岁的楚王李宽会是一个一等一得武艺高超之辈,而且还是气脉悠长的内家拳习练者。
这些人开始逃走,可是李宽占住了靠窗的位置,从窗户逃出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从门那边逃。可是在门口却挡着两具尸体,将本就不大的门挡住了接近一半。
“撞墙!”一个家伙冲在前面,对着身后的人叫道,他见到门太小了,所有人都挤过来的话,恐怕一个人都跑不掉,所以急中生智的向着一边的墙一指。
“对……”立马有人开始行动,从门口走必定会和他人挤,不一定出得去,恐怕稍慢上半分就会丢下性命,所以撞墙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李宽在后面追着,他的速度比起这些人快得多了,带着若隐若现的残像,李宽就像追着一群小鸡一样,手起刀落的斩杀着。他是决计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因为这些人居然敢伤了自己的侍女。李宽一直都是一个护短的人,他身边的人不管怎样都不容他人伤害,要是有错,也是他自己处罚,外人插手算什么?
听着身后传来的一声声的倒地的声音,还有横刀斩过血肉的声响,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越来越慌张起来。他离着门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可是在这一刻这几步路却是那么的漫长。长得就像他一生都不一定能走完的距离一样,庆幸的是,在李宽杀完他身后的袍泽之前,他跑了出来,向着店外就急速的奔了出去。
“回去告诉崔家的那帮田舍奴,这笔账我李宽记下了!”李宽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杀尽这帮子人,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四面八方的逃窜,李宽又不会分身术,其能杀得过来?
转身回到酒楼之内,李宽急忙去查看红袖的伤势,他心下懊恼着,这些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自己,而且还披上了大唐士兵的制式装备,看来这些世家的势力实在是让人感到深不可测啊!那么在之前自己弄出的那些动作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这帮该死的家伙,该怎么对付呢?带着这两个丫头实在是不方便呢!
既然已经走遍了关中大地,那么是时候做一些别的事情了,哪怕李二已经传旨,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么,所以接下来自己就好好的干一场吧,这些世家大族视自己为眼中钉,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大唐的肉中刺呢!双方的交锋迟早会到来,那么就让自己来打响这第一枪,并且还打得漂漂亮亮的。
拿出准备好得刀伤药,李宽让天香给红袖敷上,在这酒楼住下,等着天色黑暗之后,李宽才悄然的带着两个侍女消失在这店家的房间里。
之后,不管是五姓七望的人,还是李二派出来跟在暗处的暗三,居然都没有在发现李宽的踪迹,就像这个人在这世上消失了一样,还连带着他的侍女。
清河郡,崔氏的人坐立不安,死士待会的消息让他们心惊胆颤,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暴露,可是现在已经铸成定居,因为自己这边的人伤了楚王的侍女,而且还一直围攻他,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已经命令下去,家族全然进入了战备装哎,清河郡城泰半的百姓已经出城避难去了,整个城市显得空空荡荡的。
“该怎么办?之前我就不赞成刺杀,哪怕我们崔氏家大业大,但是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现在这样全家就只能龟缩在家,这样的事情我们家族何时出现过?”一个老头捋着自己还剩下仅有的几根胡须,长叹道。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么就得罪到底好了,这一次我们要绝对的把握,实在不行就通知那个人,说他的要求我们答应了!”崔氏族长崔敬狠狠地握着手说道。
“不妥吧!第一次可以说不清楚楚王李宽的身份,可是之后还不清楚?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一个老者出声反对。
“只要手脚干净,没留下线索,那么就算将这个小子弄死了,大不了也就是怀疑咱们而已!”崔敬下定了决心了,既然彼此之间已成水火之势,那么就索性不再想别的,反正只要没被抓住证据,那么凭借着崔氏这么多年的影响力,还是很有把握将这小子压下去的。
“既然如此,那么谁去通知?那个家伙可不好伺候,要是稍有不如意,那么就倒霉了,在这个时代,那个人也是最顶级的那一撮。”胖老头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看来和那个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之间已经熟悉了。
“不管是谁,反正我不去,我还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呢!”山羊胡子老头也开始找起了借口。
“像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给经验丰富的老人们一展身手的机会!我们只要在一边敲敲边鼓就行了!”白眉老者崔吉信也出声附议道。
是夜,一匹骏马奔出了崔氏大院,马背上也没有见到人,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神秘,直到几天之后。
“哈哈哈……崔兄,没有忘记老兄弟啊!”人还未至,爽朗的笑声就已经传来了,这就是那个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接触的人!来人身量极高,似乎超出了门的高度,连进门都是弯着腰进来的。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你现在还接不接活儿?”崔昌这位崔氏家族族老中地位最为尊崇的一个人,他是现任家主的父亲,所有的族老都要让他三分。平日里都是在山林之间修养,很少出面,而此次居然亲自在前面迎接,那么来人定然与其相交莫逆。
“先别说这些,我现在是腹中空空,所以先吃东西好了!边吃边聊!!”国人就有这样的天性,在饭桌上谈事情,这样的劣习催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务,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古老警示名言:食不言寝不语,确实无法实施下去。
第二十六章来至阎王殿的问候
“你们两在这里等着!这段时日不要露面了!”李宽正在一间小客栈的一间房间里,叮咛着自己的两个侍女。他这一次又要自己一人行动了,此去或许就是血海滔天,卷起无穷境的惊涛骇浪了。所以不放心两个小丫头跟着自己,于是在行动之前要将两个侍女安顿好。
这里是青州,在这里世家的势力相对薄弱,所以李宽才选择了这里。而且那些被崔氏派出来的死士队伍也没有在青州盘踞,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次李宽要给这些世家一个大的教训,不然他们会越来越放肆。这一次居然伤了红袖,现在还躺在床榻之上,要不是这一路上多是水路,恐怕红袖的伤势还真撑不到这里。虽然她的伤势还没痊愈,但是却也好转了,所以李宽留下天香照顾她,自己才能放手去做。
走出客栈,李宽抽出了早已准备妥当的一封信,压在了客栈的墙头上。这是写给暗中跟了一路的那个家伙的。要他在自己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安排人照看好两个小姑娘,李宽相信这一个要求会很快呈到李二的案头,也相信这个暗中盯着自己的家伙会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毕竟不管他是出身于何种特殊的衙门,但是还是李家的臣子,还是忠于皇室的。那么自己这个大唐亲王的身份足以在这些小事上命令于他。
交代好一切,李宽出发了,这一次他不再是慢吞吞的。而是像回归森林的狸猫。离开了客栈之后,穿梭于大街小巷,闪烁不定的身形。在高高低低的房舍间忽隐忽现。迅速的消失在这错落有致的小小城池中。
在李宽离开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之前他所站的地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东西,然后也隐没在来来往往的穿梭人流之中。
夏天即将要过去,炽烈的太阳正在发动着它最后的余威,天地间就像是一个大蒸笼,烤的身处其间的人汗流浃背。滔滔的黄河水。滚滚的向东流去,在这个时代,这条孕育了五千年华夏文明的河流。还不是厚实那一碗水半碗沙的‘黄河’。虽说不上清澈见底,却也算得上清亮。
黄河边上,一艘小小的渔船,此时正在河面上随着起伏的浪涛随波逐流着。这里靠近清河。当然这里说的靠近其实也还有着老远呢!毕竟清河并未在黄河边上。离着黄河也有着好几百里地。小船靠岸,一个少年从船上下来了,身穿着粗布衣衫,浓眉大眼,并且身材修长雄壮,虽说身量并不是高的怕人,却也不矮,足有七尺多接近八尺。在粗布麻衣之下。笼罩着的手臂上肌肉虬结隆起,撑的简陋褴褛的衣衫鼓囊囊的。
少年披散着头发。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鬃毛一样,在脑后披散着,头发不是很长,但是看得出来平时还是时常打理的,并未显得杂乱。走下船,脚上穿着的芒鞋,脚趾露在外面。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黝黑的肤色,显示出他并非是什么养尊处优之人,而是一个贫寒百姓。可是走起路来散出的气势,却是显得高人一等。并非是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势,而是一种野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手中拉着一张渔网,这一次出去捕鱼,却是收获不多。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久了,从春日里就是这般了,这条河里是不是没鱼了,这让少年不禁如此嘀咕。
就在他往家里走的时候,在他的小船边上停下了一艘小巧的船儿,精致的小船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在船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枝怒放的桃花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花瓣上还停着一只正在采蜜的蜜蜂。一只脚在船儿停稳了之后跨出了船舱。精细的鹿皮短靴,上面用金线压制出祥云般的图案。之后是天青色的长衫下摆,一个身材迤逦的少年郎走出了船舱,手背在背后,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
没见他如何让动作,就已经来到之前的渔民少年背后:“敢问这位小哥,这附近可有一个名叫做李勇的少年?”
“你是谁?找李勇做什么?”黝黑的渔民少年忽的转身,就像是一只迅捷的云豹,上身的肌肉在他的控制下像是绞紧的绳盘,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会发出致命的攻击。
“别紧张,本……我是听闻了这位少年的传言,特意前来的!”仍旧风轻云淡,天青色的长袍在风中轻微的摆动,那炽烈的阳光似乎在他的身边变得温和,哪怕在这下午午时刚过的时间里,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的汗迹,就像这炽热的天气并不存在一般,而是春风和煦,秋高气爽一样。
“不管你是谁,李勇是不会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你们就做梦去吧!哪怕是死了,也不会交出来!”黝黑的少年很是激动,似乎对眼前之人抱着剧烈的敌意。
这一切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少年有一个温暖的家,虽说军中的老父每年不一定都回家,可是他的饷银却是每个月都会按时托人带回来。少年的母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村妇,却也是心灵手巧,织出来的布匹也在这个小小的河边渔村里小有名气。这样的家庭让周边的靠水吃饭的乡亲们羡慕不已。可是一切在十年前变了,那一年李二刚刚登基,传来了父亲李修的死讯,虽然朝廷也给出了抚恤,但是对于还带着孩子的家庭来说,失去了顶梁柱,这个家就支离破碎了。
在死讯传来的同时,一个小巧的包裹在那一天夜里出现在了这个家庭的桌上,没人知道这东西是谁放在那里的,总之里边的东西让这个家庭陷入了之后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