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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回来。身后跟着他一路杀进草原的一千三百条汉子,只剩下一半多一点。现在只有接近八百人跟着回来了,其余的全都是在这茫茫高原上留下了最宝贵的生命。战场至古以来就是吞噬生命的大坟场,不管是谁,只要是在这沙场上走,那么谁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走吧,进城了!”李宽带着士兵骑上战马向着那小城而去,这一次他们没有在遇到阻拦,那些曾经架设路障阻碍他们进草原的大唐边军此时正在迎接他们,因为就在他们进入草原之后不久。上面传来了他们这些人阻挡过的那些人其实并不是什么马贼而是朝廷派出的秘密部队的消息。这让无数的边军的校尉直骂娘。这不是坑人么?那些人是大唐的英雄,怎么能背上这样的恶名被追赶着离去?所以这一次在城头眺望的士兵见到远处的人马临近,看清楚那些人正是之前出关的那一队人马的时候,立即上了。于是这些边军的基层将领开始了他们的最直接的迎接仪式,至于如何认出来这一支队伍是先前那一支的,却是因为那黑马银枪的小将了!
李宽见到城门处涌出来的那些士兵,以及城头上传出来的震天彻底的战鼓声响,心中说不兴奋与荣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板着脸带着战狼骑迎了上去。
“末将周闯。见过将军!还请将军入城!”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大汉从城门里走出,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粗壮的身材以及那一条在脸上横着斜飞向上的伤疤,让他显得狰狞。哪怕现在他脸上带着热烈的笑。但是常年征战整戈待旦的日子让他身上的煞气浸到骨子里了,如何化解的了?
“周将军,这是作甚?我等不过是做了每一个大唐男儿都应该做的事情。岂能当得起将军如此大礼?”李宽连忙下马,上前抱拳回礼。
“不管如何。将军你是做到了某家一直想做但是却一直做不到的事情,这样的英雄好汉岂能当不起?现金天色已晚。将军且随末将一起前往城中休息,让末将一尽地主之宜!如何?”周闯说着就在前方引路。一路向着城中走去,其余的战狼骑的士兵见到主将都随着人将走了,也只好跟上。好在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就在这兰州城留宿一夜,明日再启程吧,在吐谷浑这摸爬滚打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是在追着人跑与被人追着跑,哪里有时间彻底休息,正好补一补觉。
兰州城城门大开,迎进了远道归来的大唐边军心目中的英雄,不管这一行出征的人取得了多大的成果,但是他们敢去草原上走一遭那么就是大唐男儿心中的楷模。
在李宽他们还在城内吃吃喝喝的时候,周闯麾下的士兵已经骑上战马将这一消息传递了出去,出征一千三,回归八百。这样的劲爆消息,当然迅速的出现在了周闯上方顶头上司,山南道行军大总管柴绍的案头。这些年这位在大唐开国之初就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着李二的大唐第一驸马一直坚守在这里,从武德年间,一直到贞观六年。这一驻扎下来就是足足十余年。柴绍是谁?是李宽的老姑李秀宁的丈夫,当初倾尽家财资助李家起事,之后就是一路的从龙之功,此人也是能文能武,智勇双全的人物。而且还是甚有担当之辈,所以在这里镇压吐谷浑的重担被他担了下来。甚至除了当年李二登基称帝的时候回了一趟长安城之外,这些年就一直是镇守在这里,逢年过节都是李秀宁带着柴令武来这里阖家团聚。
当然这位李宽的便宜姑父之所以这样拼,恐怕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夫人,平阳公主李秀宁了。取了这样的一个妻子,也是身为男人的悲哀,只因太过出色的女子都会让男人感到一种无言的压力,男人在骨子里都是有着大男子主义的,哪怕表现的在有风度,可是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夫人压上一头,怎么还豁达的起来?
所以柴绍一直都想要做出成就来,证明自己丝毫不比自己的夫人李秀宁差。他这是在和李靖学习,因为李靖这位大唐军神的夫人也是一代奇女子,只是因为李靖此人真的是光芒闪耀,所以没有被他的夫人掩盖住,反而显得相得益彰,成就一段佳话,可是柴绍虽然文武双全,堪称是一代儒将,能称得上是一个杰出的人才了。谁叫他那么倒霉,娶了李秀宁这样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夫人,娘子军的威名震彻整个大唐三军,让他觉得有些丢份,于是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永镇吐谷浑。
见到下面的周闯上报来的情况,知晓了领头的将领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柴绍就思量开了,想了许久没有想到到底是谁如此少年天才,最后不得不找来前来传讯的士兵,询问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这个少年将军居然是自己夫人最喜欢的内侄——楚王李宽。
“来人,将这一封红翎急报一八百里加急传至长安!”柴绍宣来亲兵,交给他一风带着朱红火漆的信件,然后吩咐道。
士兵躬身应诺之后就迅速的转身离去,然后柴绍也是疾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向着边陲之地的兰州而来。
就在大唐因为李宽归来显得格外的热闹的时候,高原上吐谷浑的噩梦开始了,一场堪称是灾难的疾病在这个国度里开始疯狂的蔓延,最开始出现的地方不是别处,正式吐谷浑的国都——鄯善城。在这里出现了大量的生病的人群,令人感到惊异的是,最开始发病的居然是生病最少的部族勇士,这些身体强健的勇士们,开始集体的出现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等症状,甚至有些人因为高烧而出现惊厥,昏迷的症状。
这些士兵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可是急坏了吐谷浑的高层,因为这种从未被他们认知过的疾病在疯狂地传染,不仅仅在军中,甚至城中的吐谷浑高层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他们勇猛的王族继承人遵王就不幸的被诊断出来相同的病症。这让这个高原上的民族感到了深深的恐慌,他们认为这是雪山圣湖之神的惩罚,他们被神灵抛弃了。于是一时间苯教的信仰开始兴盛,人们纷纷将自己家中的粮食,皮毛,牲畜等等烧给伟大的神灵,祈求得到宽恕。
可是这一切除了让他们不仅仅要面对疾病给要面对饥荒之外,没有丝毫的效果。而且那种让他们感到无尽的畏惧的病魔开始肆无忌惮的向着整个吐谷浑的境内蔓延起来,最开始发病的那些部族勇士身上出现了一块块的红斑,奇痒难耐,让这些勇猛的战士都不住的伸手去挠,抓得浑身鲜血淋淋。
死亡开始出现,红斑变成丘疹,然后出现水泡一样的疹子,伴发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的疾病,珍格格吐谷浑变成了人间鬼蜮,只见无数的人身上,脸上带着血淋淋的水泡,他们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游荡者,也不再放牧牛羊,不再去劳作,因为他们全都开始绝望,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死法各不相同,甚至有人因为这疾病双耳失聪,双目失明。有人狂性大发。整个吐谷浑乱了起来。
吐谷浑的军队是最先发病的,而且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同伴生病,很多人都去看望,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吐谷浑能打仗的青壮大多发病了,然后整个军队都失去了战斗力,然后整个王国就彻底的变成了死亡的国度,人心丧乱,整个吐谷浑开始变成了世间所有的丑恶的聚集点,杀人放火,强奸抢劫,所有的你想象得到的罪行都能在这里找到。
伏允坐在遵王的床头,看着已经死去的儿子,他心中彻底的失去了希冀,因为他知道整个吐谷浑已经完了。可是他最搞不懂的是,到死是因为什么吐谷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败涂地,彻底的亡族灭种了!
第三十八章不祥
草长莺飞三月天,芳草萋萋在官道的两边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花给这落寞的旅途带来了几分别样的感觉。骑在马背上的柴绍此时的心情却是万分的复杂,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归来的人的身份感到诧异,更是对即将见面的这个小子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触。从小这个小子就很得自己夫人平阳公主的喜爱。甚至比起自己两人的儿子柴令武都还要宠着。但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瘦小子现在居然做出这样的战绩,他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他的印象中李宽这个小家伙还是那个捧着药罐子喝药的小屁孩儿,可是转眼间已经十年过去了,这还是他这十余年的时间里第二次见到这小家伙吧。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镇压着着吐谷浑的边患,自从前隋以来,这个游牧民族壮大起来之后就一直是边关上的一个毒瘤。但是当时的统治者隋炀帝杨广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里,他的心目中只有那远在东北的高丽,那里才是他的目标。他一直想要征服那片苦寒之地,用来证明自己的功绩。也就让这个小小的疥癣之疾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心腹之患,这些年这个民族习惯了在山脚下的那个只会种地的民族身上掠夺所需要的粮食,布匹,食盐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他们在华夏民族的血液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兵强马壮。这造成了大唐建国之后虽然有心镇压,可是却一直那这个来去如风的民族没有办法的局面。于是有心和自己妻子一较高低的柴绍就主动要求留了下来,这些年他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着。也取得的不菲的成果,可是却也只能堪堪自保。从未深入过那一片在高原上的土地。
可是现在这个少年,带着只有自己三十分之一的部队。居然打上了高原,在上面搅风搅雨,而且还带着大部分人全身而退。这是何等的战功?高原上的消息也是会传下来的,大唐的探子也深入了敌人的内部,所以李宽在高原上做下的事情,作为大唐边军镇压吐谷浑的山南道行军大总管的柴绍也是心中有数。
所以他在得知这一支队伍的首领是李宽的时候才会惊讶不已,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这个小小少年相比起来,他就觉得老脸通红。只是在他看来。这一次李宽突入高原,还不是非常完美,因为在后来他明显是被吐谷浑的大部队给盯上了,这个时候就该迅速的退出,回到大唐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位少年将领显然不甘心就这么下山,所以在高原上和敌人纠缠了足足大半个月,而他们自身的伤亡大部分就是在这大半个月被紧追着的敌人制造出来的。这一点柴绍觉得李宽有一点太过较真了。
对于异族的征伐,要不是有一战定乾坤的绝对碾压的实力,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见好就收。一次一点,积少成多,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总有一天能将这只有区区十几万人的小部族给拖死。这就是柴绍的决议。这样的见地有些太过保守了,这才是制约柴绍一直都是战功不显的最大因素。
行至半路,春雨淅沥沥的开始洒下。丝丝缕缕的像是一条条连接着苍天和大地的丝线。柴绍骑着自己的瘦骨龙,一匹骨瘦如柴的战马之上。冒着雨继续前进。身边的亲兵随着他的脚步也是一刻不停的赶路,兰州城已经在望了。有望在今天的夜里见到这位大唐的楚王殿下。
远在中原腹地,清河郡,清河崔氏的府邸之内,在大堂之中崔氏的族长崔敬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女儿对峙着。因为这一次他从自己最疼爱的闺女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那就是自己女儿有了心上人,但是这个人却是让他万万不能接受的。那就是自己女儿居然爱慕皇室中人。
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一直对于皇室是保持一种略带排斥的态度,因为这个坐上了江山社稷宝座的家族,其实血脉并不纯净。他们不是纯粹的汉人,是鲜卑人和汉人的混血,在一项坚定地皇汉思想作祟的五姓七望中,当今皇室就是他们所有世家的假想敌。但是天下大势却是李唐皇室掌握了绝对的实力,所以他们不得不屈身拜服。但是想要他们在内心深处承认这个皇室凌驾在他们之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哪怕在不久之前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最高层曾经在皇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甚至不得不将家族明地里安置在朝堂上势力收缩起来。看着朝堂之上皇室一家独大,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放下了内心的骄傲了。
就如同当初他们编撰出来的《氏族志》一样,皇室李家就只是一个三等世家。远远不入他们法眼,这一点就连皇室的宗族——陇西李氏也是这样的观点。所以崔敬在听到自己七女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名字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怒斥:
“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崔敬看着那个带着绿帽子的少年王大少夺门而出之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他真的是被这个丫头给气着了,好好地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她不喜欢,怎么就会看上那个只听过名声的皇室子弟?这简直就是在崔氏的脸面上抹锅黑啊!
“说吧,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小子的?我们崔氏府中可从未收纳那个小子的丝毫消息!”崔敬捋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倔强的站在自己对面的少女。脸上全是责备,他此时恨不得将这个最宠爱的女儿的小脸给拧上几个大包,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那个家族那里是他们看得上的,全都是野蛮人,从建立大唐的李渊开始,到他的几个儿子:李建成,李二,李元吉,李元昌……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李渊当初就是因为睡了杨广的女人,怕被炀帝清算,这才起兵造反的。而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不当人子的家伙,几个大的儿子,一母同胞,为了皇位一个个不折手段,甚至杀兄杀弟,兄弟阋墙。这样的家族会有亲情?这样的家族会有教养?
崔敬心中为自己解释着,不是因为看不起皇室的血脉,而是怕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之后会因为她单纯的性格,纯良的品行会被欺负,所以他才会不同意自己女儿喜欢那个皇室子弟,才会如此雷霆大怒。
“爹爹,女儿当然知道那个人了,现在大唐好多人都在传说那个人的故事呢,就像城里边‘醉仙居’的说书先生,将这位王爷的事迹当成了故事话本,每天都在宣讲呢,好多人喜欢听!少年诗才,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实在是太有男子汉气概了!”这位看起来清纯若仙的少女实际上的性格并不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然而是非常的活跃,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哼!什么少年诗才,不过是抄的两句歪诗,不然怎么会在最开始有诗文传出,之后这么多年除了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就再无出彩文章!在沙场上讨饭吃那是最低等的人才会去做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那样的人只是匹夫一个,有什么好的!”崔敬将崔雨霏嘴里的那个人批的是一无是处,甚至说出了匹夫这样的评语,要是这句话传出去,那么那些世家全都会将被他如此形容的人口诛笔伐的体无完肤。这些动笔杆子的读书人最爱的就是‘毁人不倦’了,那些和他们不对付的,说他们迂腐的,就是他们笔下征讨的对象,妙笔不仅可以生花,还可以抹黑。所以把握住了当今天下绝大多数读书人的世家才会有着如此的崇高地位。因为他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只有他们用手中的一支秃笔攻击别人的份儿,哪里还有他人教训他们的余地!
“什么啊,明明就是一首好诗,葡萄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归乡!这样的诗句哪里是一个匹夫写得出来的,爹爹,你别乱说!”崔雨霏和自己父亲辩解起来,面上清冷的她,此时却是难得的显得激动起来,柳眉微蹙,杏眼圆睁,显得很是生气。
看到女儿这副摸样,崔敬一阵不妙的心情一闪而过,甚至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丫头难道是认真的?这可是万万不能啊!
清河崔氏父女之间上演了一出激烈的辩论赛,父亲此时已经板起了脸,一张脸黑得像是锅底,对于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他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堂堂五姓七望之首的清河崔氏家主最宠爱的的女儿,居然会钟情于一个被所有的汉室世家瞧不起眼的皇室子弟。这要是被别的世家知道,那么崔氏的颜面何存?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有过先例的,只不过那一次是皇室被打了脸,当初皇权初定,李二大选秀女,所有的被征召的女子都被送入宫中,可是却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郑氏一族的四小姐——郑丽婉,这个当今郑氏一族的族长郑铎的掌上明珠。当时为了应付这一道圣旨,郑氏一族将这位四小姐连夜许配给了左近的一个小世家——陆氏。有婚约在身,那么皇室要是再强召郑丽婉入宫,那就是强抢民女了。只是陆家没有顶住压力,在皇室的强悍武力之下否认了这一桩婚事。
哪怕是这样,皇室的颜面还是被狠狠的削了一层,这是各大世家之间的笑谈,郑氏的这位四小姐当然从此以后也是再也没有机会嫁人了,只有孤独终老的结局。
第三十九章心已不再
长长的队伍走在土黄的道路上,没有丝毫的遮盖的阳光直射而下,照在人脸上暖洋洋的,战马的马蹄踏在地上的尘土中,扬起一路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