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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位好县令安慰了一番,赏赐了纹银百两,锦缎一匹,棉被一套之后,打发他走了。棉被这东西被李宽拿出来之后,就开始流传,白叠子现在在关中地区扎根了,无数的土地都种上了,关中的隆冬也不再难度过了。只是做工最精细的还是皇家,因为这弹棉花的技术就是从皇室传出去的,当然这东西容易,一个弯弓,还有一些别的零件,非常的简单。可是谁叫皇室拥有着无数的能工巧将呢,所以皇室的棉被是大唐最好的,而且这些棉被都是以丝绸为套,非常的舒适,不像流传出去的,麻布的被套盖在身上都不舒服。
朝会继续,但是气氛却也轻快了,确定了那十万石粮食已经到了洛阳,那么就放心了。这一次的蝗灾算是度过了,只有一个疑问还在大臣们的心中盘旋:楚王李宽是怎么弄来这十万石粮食的?
不仅是大臣疑惑,李二更加疑惑,那艘大船,很突兀的出现在山西,之前没人见过这艘大船,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儿,大船不是小物件,不可能在河道上行驶没人发现,这科学家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
第六十六章悄然落下的帷幕
李宽带回了粮食,缓解了大唐缺粮的窘迫,将粮食和大船转交给侯君集,李宽在给那帮水手发放了酬劳之后,就坐着马车回长安了。出来半个多月,现在已经是接近七月初了,这段时间没在宫里,不知道丽质,豫章还有天香小丫头还好不好,李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们了。
洛阳和长安之间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奔驰,马车的速度很快,虽然比骑马要慢上一些,但是却也差不了多少。李宽估计三四天的时间就能赶回长安了。
一路无话,李宽只是躺在马车里休息,这半个多月他可是真的累了个半死,人生地不熟的,在这大唐的地界上乱跑,幸好他不是路痴,而且关中地区人烟还算密集,不愁没人问路。不然的话这个时间可能还要更长,虽然马车颠簸个不停,但是李宽的平衡性很好,却也不觉得难受。
李宽离去了,但是他留下的这摊子事儿却让侯君集一阵忙活,将船上的粮食全都卸下来,因为这艘船是不能落到外人手上的,侯君集早就登船检查过,这艘船上装载的武器居然堪比整个洛阳城的城守,那一门门反着寒光的八牛弩,那一支支像是长枪一样的羽箭。这些东西在大唐军中都是利器,而在这艘船上居然有着好几十门。要是落入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中,那么凭着这艘船,就可以在江河湖海中纵横无碍。
第一次见到这些武器,侯君集吓的一身冷汗。八牛弩可是禁器,全都登记造册在案的,这些全都不是大唐军中生产的。是哪一方势力,敢这样批量性的制造这种攻城利器?这是要揭竿而起?但是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出现在楚王殿下李宽的手上,那么定然和他身后的那神秘师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也就是说,科学家能批量制造八牛弩。于是一封密信悄然从洛阳出发,快马加鞭朝着长安而去。
李宽不知道侯君集已经告了他一状。但是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拿出来就已经做好了被李二知晓的准备,科学家不能只是无根之萍啊!既然在陆地上找不到,那么就将家安在那辽阔的大海上吧!那样李二才会给自己翻遍大唐都找不出蛛丝马迹的情景找到一个合理的台阶下。因为李宽在兑换这一艘船的时候。就考虑了,这艘船的样式是明朝时期郑和下西洋的远航战舰,当然没有明朝时期制造的战舰那样庞大,因为它还要在内河中航行呢。太大了要是搁浅在河里那就什么都是白扯了。
长安城中。李二正在看着侯君集传来的密折,上面明白无误的说出他当时见到的情景,没有加丝毫的修饰。言之凿凿的认为科学家将是大唐的一大患,因为他也看出了这艘船是海船,而不是在江河里航行的普通船。这说明科学家远在海外,这样的学派,孤悬海外,而且手上有着大量的先进技术。要是心生反意,呢么将是一场天大的灾难。所以他恳请李二派出李孝恭和张大亮这两位熟识水战的将领,带领大唐最精锐的水师,前往海外搜寻,务必要将科学家找到。
李二揉着眉心,他何尝不想找到科学家,并且收归己用,可是现在大唐正是空虚软弱之时,陆地上的敌人都还在虎视眈眈,岂能再派出将士远渡重洋去搜寻科学家?而且从这封密折看得出科学家非常有军事实力,但是为何开船的全是太原人?
而且最让李二心惊的是这艘船在太原周边现身之前,整个山东,江浙一带没有人发现它的踪影,这是一艘战船啊,这么大的体积,在大唐的内河里航行了足足几千里,居然无人发现?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可它偏偏出现了,让李二对科学家又多了一分忌惮。只是这一次他们送来一船的粮食算是对大唐示好,不管其中有什么阴谋杨某,至少现在这科学家还是表现的是友非敌。要是这个时候派出水师,那么很可能造成误会,李二不敢这样做。于是将这封密折扔进了一边的一只火炉里,蓝色的烟雾升起,这一篇密折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李二将原本准备大肆为李宽庆贺的决定被他打消了,就让这件事悄然消失好了,不要让人注意那艘战船,一切等将来大唐缓过来了之后再说,同时命令侯君集将那艘船上的八牛弩全都拆下来,运送到长安城军需造办处,打上标识,至于船身嘛,就当作李二的水上行宫,这没有花费民脂民膏,想来那些言官谏臣也不会乱嚼舌根。
经过接近四天的马车旅程,李宽终于再一次站在了长安城前,明德门,依旧那样高耸在长安城楼下。人来人往,无数的庄户打扮的人,商贾打扮的人,都在这城门洞里进进出出,甚至李宽见到了几个黄毛,绿毛的胡人,这些不知道是昭武九姓的人还是楼兰人,总之是白种人。这些人千里迢迢的来到长安,为的就是将手上的葡萄酒,华丽的地毯,还有五彩的琉璃卖给富庶的大唐人民,换取金钱,然后回到自己家乡成为有钱人。
马车进了城,没人迎接,李宽有点小伤心。自己带回了救命的粮食,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但是也只是有那么点小小的不爽罢了,他这次可是自愿的付出,是他想通自己身份,决定做的第一件大事。哪怕没人欢迎又如何》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吗!所以,他撩起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车外的街道。
长安虽然地处蝗灾的中心,但是却没受到多大影响,除了粮食价格上涨了一些之外,别的还是一切照旧。这天灾**是官府操心的事儿,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要安分守己的活着就行。所以街道两边的那些商店还是在吆喝叫卖着,那些穿红戴绿的女子还是花枝招展的展示着自己曼妙的身姿。吸引着那来来往往的男人的目光。还有一两个身披薄纱,里边敏感部位只被小布片包裹的胡姬,在兜售自己手中的美酒。
繁华,虽然现在距离贞观盛世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但是长安已经显露出一派繁华气象。这是现在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这样的繁华现在只能在这座城市才能见到。
马车慢悠悠的远着朱雀大街向着宫城而去,一路上的景色让李宽目不暇接,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赏这座城市,之前带着那帮纨绔子弟,只能看到躲闪的人群,还有那谄媚的笑容。现在这样才是长安人真正的生活写照,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奉承而刻意表现出来的。
“看来,自己真的错过了许多!以后不能再带着那帮家伙上街了,有他们在见到的全是畏惧或者谄媚,根本见不到真实。”想起那些暴力的将门子弟,一个个在街上横行霸道,虽然只是那几个水果,口花花的调戏一下小媳妇大姑娘,没做太过出格的事情,但是却也让他们再也见不到这些百姓真实的生活了。
就这样回到皇宫,一路都没惊动多少人。回到自己的‘咸菜店’,那里有三个小家伙在等待了,十岁的李丽质身量已经开始伸展,亭亭玉立的她穿着一袭翠绿的宫装襦裙,文静的像是优雅的天鹅一般。小豫章却是一身绯红的小夹袄,头上扎着双马尾,笑呵呵的露出小乳牙,灿烂的像是天边的红霞。最后是天香小丫头,一身雪白儒裙,头上双环的丫鬟头,插着一只木簪子。小脸带笑,浅浅的梨涡让李宽感觉非常的亲切。
“二哥!”小豫章老远的就扑了过来,小脸上带着笑,却又在大眼睛里含着泪。李丽质和天香站在原地,笑着,流着眼泪看着这个消失了半个多月的人。她们两都大了,懂得了一些所谓的礼仪,和李宽的亲密举动少了不少。
“哈哈……想二哥了没?”李宽接住飞奔而来的小丫头,捏着她小巧挺翘的鼻子问道。
“想了!每天都想!你看薇儿都想得瘦了!”小丫头指着自己的脸蛋说道。小丫头确实瘦了,只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小胖妹,这些天都在减肥,和她的青雀哥哥一起,每天跑步,吃饭也吃得少了不少。
“二哥!”李宽抱着小豫章走过来,李丽质巧笑嫣然的问候了一声。
“丽质,怎么这么生分了?”李宽打量了一下李丽质,自从上次孙思邈给李渊调养身体的时候,给她和长孙治疗了之后,李丽质这两年可是健康不少,脸色红润,有着玉色的光泽。
“二哥,丽质好想你!”李丽质被李宽一句话带出了压抑许久的思念,上前一步抱住了李宽的一条胳膊,柔声的说了一声,然后开始悄然的流下泪水:“你那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丽质好担心,二哥,丽质好害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丽质真不知道上哪里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好哥哥了!”这话听得李宽心头一暖:“好了丫头,没事儿,二哥的本事可大了!将来二哥可是要征战沙场的没这样的小事儿都做不好,将来怎么当大将军?”李宽宽慰流泪的李丽质。
然后抱着一个,拖着一个,来到了自己小侍女身前:“天香啊!怎么不说话?”笑眯眯的表情,让呆立着的小侍女回过神来。
“主子,你不要奴婢了吗?奴婢好怕!”小侍女也哭泣起来,那大眼睛就像是一个泉眼一样哗啦啦的向外冒着泪水。小丫头脸上的淡妆都被弄花了,像个小花猫似的。
第六十七章堵门程府(第二卷终)
大唐的蝗灾挺过去了,受灾百姓没有饿死几个,全都在赞颂着伟大的皇帝陛下,全都在感谢着赈灾的世家大族。可是那最紧要关头送来的那些粮食的人,却无人提起,被朝廷刻意的隐瞒了。百姓不知道这些,朝堂上知晓的也寥寥无几,虽然沿着汾河和黄河两岸的官员给各自身后的家族通报了。但是却因为李二的可以引导,都是将信将疑。
立政殿,李二召集了心腹大臣正在议事,主要的议题就是如何对待科学家。李二感到威胁了,这股不受他控制的势力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弱小,或许在海外有着惊人的实力。而且还有这神出鬼没的行动隐匿方法,这让他不得不正视。所以一直以来没和大臣们公开谈论的李宽师门,现在被摆在了桌面上。
“诸位爱卿,朕了解的情况就只有这么多!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见解!”李二将自己知晓的和推测的一些结论讲述了一遍,然后问道。
“圣上,这科学家目前的态度还是友好的,而且从他们的行事风格来看,也不是强取豪夺之辈,能不能和他们接触一番,不然仅凭猜测,实难推断啊!”房玄龄擅长谋划,但是此时却也感觉棘手,这科学家从未听说过,而且李二调查这么多年都没抓住丝毫蛛丝马迹,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帝国最有权力的人,居然也落得无功而反!
“陛下,现在实在是无法确定其是敌是友。不过他们现在做出的这些事,对大唐是有利无害,那十万石粮食可谓是救命粮。不然百姓定然会出现大量饿死,甚至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还有那一艘船,也是一个很好的参照,对于我大唐水师战舰的改进有着很大的借鉴作用,这些都算是这个科学家做出的贡献。”杜如晦分析了一番科学家现如今做出的事儿。
“如此说来,科学家对大唐还是友好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友好是真实的表现还是做出来麻痹我们的!”长孙无忌捋着胡须说道:“一个学派。居然能在短短时间里筹措出十万石粮食,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儿,我大唐整个国库的税收一年也多不到哪去。”
这句话可谓是诛心之言。一个学派怎么可能贮藏如此之多的粮食?谁敢说他们没有别的企图?长孙无忌一句话,就将之前得出的结论完全推翻,这些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不然到时就将付出掺重的代价。这是所有政客都要学会并精通的技能。
李二看着这帮子心腹大臣在那里分析来分析去。结果还是模凌两可,心中不免有些烦闷,这件事儿确实让整个大唐都束手无策?那么说来,这个科学家到底该怎样面对?总之李二这一刻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之前他觉得这科学家无足轻重,也就几十号人的事儿,可是现在才发觉,原来科学家的根子根本没在大陆上,而是在那遥远的海外。这样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要是这个神秘学派一个不高兴。将来和大唐为敌,又该如何应对?以他们将一艘大船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中原腹地无人得知的手段,大唐能扛得住吗?要是这一次送来的不是粮食,是那披甲执锐的战士,在中原腹地燃起狼烟,就将直接打大唐帝国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这原来觉得的癣疥之疾,现在居然有成为心腹之患的隐忧,让李二一阵头疼,看来真的该和那科学家的人见见面了,李二不信见了面还不能确定这科学家的目的和态度!可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大唐国力衰退的厉害,这个时候去摊牌,要是友好还好说,要是敌对起来,那么就难办了,所以先揣着明白装好糊涂一段时日吧,等大唐国力充沛,兵强马壮之时在将问题挑明。
于是李二暂时压下了这件事儿,包括科学家的功绩,还有李宽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时间匆匆,转眼又是一年,蝗灾之后百姓再一次种下的粮食收获了不少,让这些饱受灾难的人得以熬过贞观二年的寒冬,以及贞观三年那青黄不接的时节。
时间来到了贞观四年,这一年李宽十三岁了,已经是少年人了,十三岁的他长得和成年人差不多高了,足足有七尺五寸的身高,也就是差不多一米七二。这个身高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可谓是巨人症了。可是李宽却属于正常情况,他这些年一直坚持不懈的练习心意拳,锤炼身体再加上优越的家世使得他营养充足,长这个身高也算不上什么,至少他现在比起李二还是差了一个脑袋,也就是说李二身高接近一米九,这样的父本基因,李宽长不高才怪。不仅是李宽,李承乾,李恪都长得不错,比起李宽也矮不了多少。就只有李泰这家伙,长得又高又圆。体重一直没减下来。
这一天,李宽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前是一条案,上面摆着的是一把折扇,一拂尺、一茶杯。
在他对面是一大帮人,坐在茶桌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李宽讲述。
“话说,程咬金也是出身于世家大族,只是家道中落,在他祖父那一辈就落魄了。所以程咬金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大字不识一筐,而且当时世道也乱,隋朝正在崛起,四处也都在大战。程咬金一家人也是颠沛流离,四处躲避着兵灾。孰料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一家人东躲西藏的还是没能逃过去,程咬金的父亲,在他才几岁的时候,就再一次遭遇溃军的逃亡过程中死去了。留下程咬金和他老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李宽喝了口茶水,接着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听得入神的那些皇子公主,心中一阵得意。这后世听收音机听来的《说唐》这会儿被他搬上了这故事会,算是一种恶趣味吧!隋唐十八好汉,恨天无把地无环的李元霸,三板斧的程咬金,天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这些都让他一阵回忆,总算想起了绝大部分的情节。
这也是这些年被一大帮小家伙给逼出来的,最开始只有李丽质,小豫章,小天香三个小丫头,之后加上了李泰,然后襄城,南平,还有屁颠屁颠的能跑路了的高阳,清河,兰陵,还有李贞,李慎这些小家伙,一个个都要听故事。让李宽一阵头大,他很想不讲了,但是却抵不过那一帮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宫里边确实是无聊烦闷得紧,李宽也就一次次的失去自己的立场。这倒不是说李宽性子软,这只是对这帮自己弟弟妹妹。要是别人,李宽狠起来没人能治,这一点长孙冲知道的很清楚,杜构杜荷也很明白,房玄龄家的那两小子也知道。这些年李宽可是将他们折腾得够呛。
“二哥,你快说啊!程咬金将军死了爹,怎么还那么厉害?”小豫章最沉不住气,抢先问道。
“程咬金死了爹,他娘就带着他躲进了深山,避开了当时四处溃逃的兵士。就在这深山老林里,程咬金遇到了他的师傅!也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