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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真心服了它了:“你眼瞎了啊,他那是冷笑!冷笑好么!”
“是这样……么?”吉安小声嘀咕。
我去!乐乐彻底倒地不起。
它们的对话安拾锦都听在耳里,她想笑,可是怎么扯嘴角都笑不出来。稳了稳心神,她突然抬起了头,视线一转,看向在地上挺尸的乐乐:“小胖子,你平时不是老夸自己最聪明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不可以啊?”
难得有不是人虚心求教的一天,乐乐几乎是立刻原地复活了,忽略掉最前面的那句小胖子,乐乐欢快地摇起尾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回答你!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
安拾锦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说:“比方说,我面前摆着一盘我从来没见过的果子,所有人都说它有毒不让我吃,我自己也知道大家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我就是很想尝尝味道。我那么想尝一口并不是因为嘴馋,而是因为那盘果子所有人都吃过,只有我一直胆小不敢吃。你觉得,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摘一颗尝尝呢?”
“就这样?”乐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见安拾锦点了下头,一个没忍住咆哮了一嗓子:“你居然为了这么个弱智的夏娃问题哭啊?”
“什么夏娃问题?”
取代乐乐声音的是吉安自告奋勇的抢答:“这个我知道,圣经里说,上帝不让夏娃吃伊甸园里的果子,结果夏娃受蛇蛊惑偷偷品尝了,不但如此,还怂恿她的丈夫亚当也一起食用。那种果子是可以知善恶的果子,他们吃了以后发觉自己赤/身露/体,于是就开始懂得羞耻了。”
听它啰里啰嗦地长篇大论,乐乐最终冷冰冰地总结了一句:“蠢鸟,他们吃了知善恶的果子懂得了羞耻,那不是人吃了有毒的果子会怎样?”
吉安小心翼翼地回答:“会……死吧?”
“你才会死,笨死了!她都说了所有人都吃了就她没吃,别人都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
别人都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是啊,他们全都好好的,为什么就属她最软弱?
乐乐和吉安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纠缠不休,安拾锦擦了擦眼睛,摸过手机打算撰写短信告诉绿舒她决定好了。结果刚点亮屏幕就看见了一条最新短信,接收时间是十五分钟前,发信人是……小陆医生。
“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够了么?”
想都没想,安拾锦迅速回复:我强烈要求继续做好朋友!看清楚了,是好朋友!
握着手机等啊等,老半天也不见回信,她等不及了,直接拨过去,才响一下就被掐断了,不甘心继续拨,这次等来的却是关机!
不用这么绝吧?
和绿舒联系的事当即被她暂时抛下,快速穿戴整齐,火急火燎地奔进浴室里洗漱了一通,在乐乐和吉安呆滞的目光洗礼下,匆匆忙忙地赶赴陆湛宁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今天应该休假!
可她赶得不巧,楼下餐厅里,早起吃早餐的大有人在,其中就包括安澜。
“大清早的干什么去?”安澜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出去晨练,再说她也知道,安拾锦根本就没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安拾锦顿住脚,想起昨晚安澜对自己的谆谆教导,缩了缩脖子:“呃,我……回学校。”
安澜看她连包都没带,皱了皱眉:“空手回学校?”
“我去帮一个同学忙,还会回来的。”
“下午不就回寝室了么,直接把包背着就是,还回来做什么?”
安拾锦替自己默哀了半秒,碰巧安湄从楼上踢踏着步子踱了下来:“你要回寝室?怎么不等安悦就提前走?”
默……她好想咬断舌头!
“我有急事……”
“急事?和你姐姐打过招呼了么?”安湄抱臂站她跟前,态度冷漠。
“……没有。”
“呵。”安湄冷笑了一声,她说什么来着,你把她当姐妹,人家未必把你当回事!迈步走向餐桌,经过安澜眼前,她讽刺的眼神刮得安澜心里一痛。
愣了愣神,安澜拍了拍安拾锦:“上去把东西都带上,安悦估计还在睡,别忘了给她发条短信,跟她说你先走一步。”
安拾锦尴尬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笨嘴拙舌!
第45章
从收到那条短信起;陆湛宁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偏偏隔壁那个讨人厌的“宋光吟”像个冤魂一样赖在阳台上不停地找他说话。
“陆大夫,难得周日赋闲;我们两个单身汉又都起得这么早。”
“看这天气;中午肯定会下雨;明天恐怕也晴不了。”
“你吃过早饭没?我刚出去买了两屉小笼包;分你一屉吧?”
他那头还在喋喋不休着,陆湛宁听得心烦,正要进屋里去;手机却在这时嗡嗡地震动起来。小幅度的频率震得他掌心发麻,看见屏幕上的名字;顿了顿;指尖反方向一滑,拒绝了通话。
“你真不要么?蟹粉小笼;皮薄馅大……”
梧夕像个起劲吆喝的包子铺老板,眼前突然飞来一个黑影直逼他面门,他灵活一闪身,紧接着啪嗒一声,那黑影在地上摔了个大散架。
隔壁的门哐当一下阖上,梧夕蹲下/身将摔散的手机后盖、电池和机身一一拾起来,摇了摇头:“这脾气够大的啊!”
安拾锦背着只大大的双肩包赶来时,就见梧夕站在门边冲她招了招手,她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站定在他面前:“有事?”
梧夕抱着肩靠在身后:“我最近新注册了一个网站,里面有个签到功能,每天签到有积分送。我就想问问你,难道陆大夫也给你弄了个签到?你说说,你这三天两头往他边上凑,他都给你什么奖励了?”
安拾锦振振有词地摇头:“我不需要任何奖励,友情是无价的。”
“是么?”梧夕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叫嚣的友情在我看来昂贵的不得了。”只有他深知,她这是拿陆湛宁的性命在赌博!
安拾锦只当他又在嫉妒,像平时安抚乐乐那样拍打他肩膀:“你要是对我好一点,我就帮你在小陆医生面前说好话。你要是再跟我唧唧歪歪,哼哼……”她故意冷笑着威胁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不再理他,往前走几步摁响门铃。
好长时间都没人来开门,她扭头问还杵在一旁的梧夕:“他出去了么?”
两人互相对视着,梧夕想着她方才的话,眼睛里沉沉浮浮,在经历一次大大的波澜翻滚后,终于克制住了脾气,说话的态度同时也温和了起来:“一大早就对我发了顿火,早饭都还没做,他能去哪儿?”
“那他为什么不开门?”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看我做什么,你要想知道就自己进去找!”
“……哦。”安拾锦撇撇嘴,慢悠悠地将视线延展进屋里面。客厅里没人,厨房里没人,书房……呃,也是空的,卧室……被子还摊在床上,旁边的浴室门关着,进去看看……
呃,安拾锦耳朵红红地收回了视线,梧夕凉凉问:“找到了?”
“……找到了。”她嗓子莫名有些干哑。
梧夕察觉出她的异样:“他在做什么?故意不开门么?”
“不知道!”安拾锦干瞪着眼睛神色慌张,“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还说找到了,现在又说没看见,梧夕要是相信才有鬼!他淡淡觑着她:“没看见就没看见,你凶什么?”
“我没凶!”安拾锦扭过头躲避他的注视,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被她气过那么多次,梧夕都已经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了。他指了指门铃:“再按一下试试。”
安拾锦看他一眼,咬唇轻轻嘟了一下。
旋即,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两人都耳尖,谁都听见了。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安拾锦心里的小鼓也跟着击得越快,她两手按在胸口,生怕这具身体的小心脏会砰砰砰地蹦出来。
门开了,陆湛宁披着一身白色浴袍,腰间系着带子,脖颈下方露出白皙紧/致的v字形皮肤,手里拿着块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梧夕见状眼底精光一闪,浅笑着瞥向处在呆滞状态的安拾锦,一双潋滟的深眸溢满了戏谑。
陆湛宁心里是高兴的,最起码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安拾锦的时候的确立刻冒出来些许的愉悦,但这点愉悦在视线对上旁边的“宋光吟”以后就瞬间消失殆尽了。怎么又是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拾锦每次自己来他家,这家伙都会和她一同等在门外。还有一件事他也没有忘记,“宋光吟”是安拾锦的前男友,你瞧,他们到现在还出双入对!
在陆湛宁表情越来越冰冷的这一分钟内,梧夕不怀好意地看着好戏,而安拾锦却从陆湛宁的一根头发丝为起点看起,随着发尖上的那颗水珠的猝然滑落,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现出方才那慌不择路地一瞥。她才将目光从不透明玻璃门内穿过,一/丝/不/挂的小陆医生就掀开了浴帘赤脚跨了出来,精瘦却不乏肌肉的身形,白皙却不显病态的皮肤,以及那一身的水渍漫流,还有j□j软哒哒的……
扑哧,安拾锦突然感觉鼻子下面热乎乎的,伸手摸了摸,指腹上一小滩红色,她居然流鼻血了!
“哈哈哈……”梧夕当即大笑,糗得安拾锦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好丢人啊好丢人……
陆湛宁显然被她的突发状况吓住了,也顾不上方才还在烦躁的心情,一把拉她进来,哐把门关上。
梧夕这下笑不出来了,孤零零地立在门外,尽管很想一脚把门踹开,但他忍了忍,最终还是回到自己家里。
没关系,他可以看现场直播。
***
陆湛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让安拾锦背靠在沙发上仰起头自己拿纸巾先堵住鼻孔,找来医药箱后,他又用医用棉花代替上纸巾。手上全是红糊糊的血,瞅了瞅两人的衣服,安拾锦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他这件可怜的浴袍前襟上早已沾上了小块小块的血红。
安拾锦后仰着脑袋不敢乱动,可她眼睛却滴溜溜转着看着他,小脸酡红,嘴巴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模样看起来倒有点又羞又恼的味道。
陆湛宁轻轻叹笑,怎么会是这么个丫头!他竟然会因为这么个既蠢又笨的女孩子整晚失眠!想想还真有点不甘心呢,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聪颖大方又端庄得体的女人,不需要太漂亮,但一定要让他看着顺眼。这个叫安拾锦的丫头长得伶俐,却根本是个反应迟钝又行为古怪的小呆子,他怎么就偏偏对她上了心?
安拾锦傻傻地看着陆湛宁一会笑一会翻白眼,眼睛越睁越大:“小陆医生,你的嘴角和眼角很奇特地正一起抽搐呢。”
陆湛宁被她唤回神,表情平静下来,站她旁边,低头问:“你都拒绝了我的提议,我们现在就等于已经不是朋友了,你还跑来做什么?”
“哪能由你说了算!我不同意!”她蹬着腿就要起来,被陆湛宁一把按住,头也被他扣死在沙发靠背上。
陆湛宁拧了眉:“那也不能什么都由你决定吧?说要做朋友的是你,现在也该轮到我发表最终意见了。”
“我说了,我不同意!”安拾锦被他按着,激动得要一跃而起,陆湛宁本来根本制不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好像自己力气倏地大了不少,一下子又把她摁了回去。
隔着一面墙,梧夕两腿闲闲地交叠在一起,眼睛盯着正在蛮力纠缠着的两人,嘴角悠悠地上扬。
陆湛宁被她不老实的举动惹怒了,他看着她鼻孔里塞的棉花团随着她的大幅度摆头而有了逐渐往下掉的趋势,胸腔里也渐渐烧起了一把火。答应和他交往有这么困难么,既然都主动愿意和他成为朋友,为什么不肯再更进一步?莫非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那个神经不正常的“宋光吟”?
他突然一迈步换了个位置,低头站在安拾锦身后,两人中间就隔着一面沙发靠背,安拾锦仰着头,他一点点靠近,眼睛停在她的正上方,紧紧逼视着她:“我问你,做我女朋友很让你接受不了么?”
安拾锦被他桎梏得无法脱身,她心里特别纳闷,小陆医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眼睛和他对上,她回答的语气不免有些烦躁:“当然接受不了!我们是好朋友,怎么可以越界呢!”
“你见过哪家的好朋友接过吻的?”陆湛宁被她这口气气得咬牙,“还记不记得你强吻过我!”
安拾锦一怔,明明已经开始质疑两人的关系了,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吧?”陆湛宁冷笑,死死地看着她,在安拾锦惊惶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对着她红润润的唇一口咬了下去。
鼻尖充斥着微腥的血味,下巴擦着她的鼻子,软软的棉花团扫着他凉凉的皮肤,痒痒的,却远不及心尖上那股喷涌而出的瘙痒异动更折磨人。
陆湛宁暗自喟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46章
初吻是怎么丢掉的安拾锦完全想不起来,不过;昨晚唇角的那轻轻一碰倒是把她弄得心神乱跳。
在灵犀谷的时候;她偷偷观察过很多对年轻族人亲吻,四片软软的唇瓣厮…磨在一起,似乎美好得近乎陶醉;就连旁边有人轻声咳嗽都毫无所觉,每次都得她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我们都看见啦!”然后两人吓得磕到牙齿,捂着嘴慌忙分开。
她还躲在一旁偷看过动物交…尾,那阵仗远不及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看真人版来得刺激。她早就不是善男信女了;对任何事物都抱有孜孜不倦的求知欲,对男人和女人的那点破事的了解也达到了足以纸上谈兵的知识面上。
无聊的时候她曾经翻过一本性丨爱指南,那本书上说,接吻是相爱的男女传递爱意的一种方式;因为这种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情愫实在无法言说,所以干脆用行动证明有多爱对方。
她默默想,小陆医生自作主张地吻她,难道是因为爱?
安拾锦在他吻下来的这一瞬间脑子里竟然还能噼里啪啦地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也亏得她平日里对性这门身体艺术研究得多。可是就算她的理论知识再怎么丰富,面对这样**辣的唇上咬…噬,她也当即傻住了。
呆板、愣愣地坐着,她睁着眼睛像只呆头鹅。
陆湛宁放肆地啃了几口后就抬起头来,然后,他被她那股蠢样给震住了。
怎么会这么傻?手指轻轻抚上被自己咬得红艳艳的嘴唇,他心里直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说说看,像我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怎么继续单纯地做朋友?”
安拾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认真的?”
“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哦,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间情不自禁,我向你道歉?”
安时间呐呐地直点头:“对对,你就应该这样对我解释一番的!”
陆湛宁被她气得连脾气都没了,如果说情不自禁,他的确有过那么一次,可现在他十分确定,他很认真,而且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认真过。
大学的时候他也有谈过恋爱,那个女孩追了他足足两年,在所有喜欢他的姑娘里,她是最有耐心最锲而不舍的。他当时问自己,他脾气不好,又清高自傲,往往都是以一种审度的目光研判别人,很少把人真正装入眼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那丫头频频示好。
爱情就像是夏夜里最闪耀的那颗星星,每个人都喜欢,都想要得到,可是真正伸手去够的时候才发现,它离自己太遥远了,遥远得近乎奢侈。和那个女孩尝试交往了半年后他就腻烦了,太粘人,不给他自由的空间,时刻想着占据主导地位控制他的行动。他人生中唯一一段恋情就此告吹,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去想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其实他也才25岁,正是享受爱情享受生命的大好年纪。
安拾锦希望他只是一时冲动,他心里面有个不甘的声音也在不断告诉他,你怎么会看上她呢,她比之前的那个女孩子还粘人,而且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世都模模糊糊,你要是跟她在一起,那不是等于带小孩子么!
可是,即使是带小孩,他也真的很想试试看。
陆湛宁直起身,目光端平,像是对着前方的液晶电视,又像是穿过电视穿过墙壁直视向远方,那静静的眸光让墙对面的梧夕眉梢一跳,有那么一小刻,他甚至以为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陆湛宁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安拾锦少了受制转过身双膝跪在了沙发上,他没有低下头看她,而是认真地说:“我不逼你了,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和你做什么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