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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快乐!”“新婚快乐!”拍摄在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新郎与新娘婚礼的当天。婚礼在教堂举行。仪式结束后照例是新郎新娘和众宾客一起走出教堂。我们宾客走到了台阶下,新娘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准备抛花球。台阶下一众花痴女准备抢花球。
而按照剧情的发展,又是很老套的——我接到了花球。
或许电影的这一幕要告诉我们的,是那些该来的感情,该来的人是不管你再怎么用心用力挡,也是挡不住的。我捧着花球,看向远方笔挺地站着的黎华,他此时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佩瑜在参加完婚礼后就要离开威尼斯了,她和凯彦分别在即。两个已经产生了感情的人,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呢。我想现时,他们就是这样的心情。
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开,群众演员们装作互相聊天、敬酒。黎华向我走了过来,他拿过我手中的花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还给我说:“很漂亮,刚好和你合衬。”
“谢谢。”我低头,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
“我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他没有说话,我对上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子闪烁着不舍与深深的爱意。
“我今晚带你去见识一下威尼斯的夜景吧,真的很美。”他没有说出离别的话,只是岔开了话题。仿佛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这一个星期以来,真的很谢谢你带我领略这里。”我和他并肩走着,花香让我乱了神。
“cut!”
我们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我不自觉地和他分开了些距离。刚才他的眼神让我瞬间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可以了,接下来就拍其他人的戏份。你们两个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到明天晚上拍夜景的部分再继续吧。”王大哥说完便指挥其他演员、工作人员进行其他场景拍摄的准备。
换去戏服,我和黎华在贡多拉边又相遇。
“我要去圣马可广场逛逛,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好吧,反正剧组还要拍摄,现在就我们两个最闲了。”我点头同意,和他一起上了一条贡多拉。
帅哥船夫把我们载到了目的地,黎华先一步上岸,向我伸出了手。我没有犹豫,任由他拉我上岸。
我们拍了一天的戏,肚子正饿得咕咕叫。黎华的英语说得很溜,我也因为在法国呆了三年能与人流利地法语对话,因此国际语言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很快找到一个吃意大利菜的小店,黎华为我点的意大利面,大盘得我吃不完。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黎华和我像白天拍戏一样并肩在广场的空地上散着步,广场上到处是情侣。有些甚至已经忘我地亲吻着彼此。我觉得有些尴尬。今天并肩一起走的是凯彦和佩瑜,而此时此刻此地,是黎华和方若绮。
“好像你回来了这么久,我们又在威尼斯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地和你聊过天。”
“是啊,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你现在住的房子还住得舒服么?”
“嗯,很好啊,是王大哥的助手林小姐帮我买的,我很喜欢。”
“那就好。”说完以后便突然陷进了沉默。我突然想起要给芬芬买礼物,便说:“我想去买点东西,给别人当手信的。”
“好,我们走吧。”他突然又对我弯起天王笑。我不由得打了个颤。
黎华拉我到了商店街,那里的店应该都是欧洲的名牌,反正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每件东西都要好多欧元。我给芬芬挑了一顶富有地中海风情的帽子。给筱筠买了丝巾,给豆豆买了玩具,给关古威买了帽子,给王大哥买了袖扣,给童靖阳买了领带,离开的时候,我的手中已拎着好几纸袋的东西。
而黎华,也买了一样东西,是施华洛世奇的坠饰。一圈耀眼的钻石围绕着中间深红的心形水晶,我在一旁看到,顿时觉得能收到天王送如此礼物的人真是幸福。
“送给喜欢的人的?”我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便不再与我纠缠于这个问题。我们坐贡多拉,回到了酒店。
与黎华分别,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刚坐在床上没有几秒,就听到有人叩我的门的声音。
开门一看,原来是王瑞恩。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关上门。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我不得不说工作中的王瑞恩真的很有魅力,专注得让人觉得性感迷人。可是如果与他一起工作那么他的伙伴一定不好受,因为他对艺术的挑剔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今天拍摄很累么?怎么眉头都皱起来了?”我抬起手想要抚平他的眉间,可是伸到半空就被他一手抓住。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你又不懂意大利语,迷了路不会回来怎么办?”他的声音其实还很轻。
“今天我和黎华一起去买东西去了,你别生气嘛,”我抽出了手,走到床边的纸袋旁,弯身去找到了为他买的袖扣,“本来想回国给你个惊喜的,不过还是现在给你好了,这是我为你挑的礼物哦,两个月的威尼斯之旅,谢谢你的照顾!”我笑着把盒子递给他。
“……”王瑞恩沉默着接过盒子,打开来一看,眼睛动了动。
“很漂亮。谢谢你,若绮。”他走过来轻轻地拥住了我,“很抱歉这两个月我一直忙于拍摄工作,都没有好好地和你游过威尼斯,对不起。”
“没关系,工作比较重要啊!”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那过几天结束拍摄工作,我给剧组放几天假,我们就一起到处走走吧。”他亲吻着我的额头,连声音里都是愧疚。
“嗯。”其实不必这样的王大哥,我明白作为导演的你的辛苦,你不必如此的为我着想。有些事情,也并不会因为你对我的忽视而改变的。
或许我和电影,对你而言,这之间仍是和从前一样,有着激烈的冲突。
第二天的白天都没有我的戏份,于是我便窝在酒店里开着电视看听不懂的电视节目和电视剧。
电视里正播着一出惹人爆笑的电视剧,主人公是如憨豆一般总是做出引人发笑的奇怪动作的人。即使是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还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然后无聊间便摆弄了一下昨晚买回来的东西。
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盒子。上面印着施华洛世奇的标志。
我打开来一看,心跳顿时仿佛停止了一般。
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黎华昨天买的坠饰。
原来在坠饰的背面,还刻了几个英文字母。
My dear
Ruo qi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其实一直以来,是我在自己骗自己。
原本放在手心的坠饰如今却让我越握越紧。
我的心剧烈地颤动着,泪水像决堤一样往外涌,电视里的演员们正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在哈哈大笑。而我,却在电视外,泣不成声。
我颤抖着手,张开手心,轻轻地抚摸着那耀眼的钻石和华丽的红水晶,眼泪很快就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的坠饰我看得越来越不真切。我甚至要怀疑,那些英文字是不是只是我看错了而已。
黎华,我离开了三年,你怎么可能,还爱着我。
记得差不多是六年前,我出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大学毕业后的一个夏天的午后。那天我在河边遇到了王瑞恩。那天我下定了决心要进入演艺圈。那天,不过是他的几句鼓励,就让我萌生了进入演艺圈的想法。
刚开始其实也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广告公司试镜。没想到最后竟然脱颖而出,入选了拍摄模特的名单。
接拍了几支广告之后我开始接拍电视剧。从最初的小配角到最后饰演PSTV《星座系列之狮子座》的女主角,我开始有了些许名气。
演而优则唱,然后我加盟了EAMI。
在EAMI,在周映彤的发掘之下,我开拓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曲风道路,我真正开始了我的明星之路。出唱片、唱片大卖、开演唱会……我很快就成为了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一颗新星。
而我的第一部电影,是李恩光导演邀请我加盟的。那时候我也不过才20岁。可是就是这么年轻的我,第一次与之合作的演员,便是黎华。
一个初出茅庐的20岁女生,与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天王黎华演对手戏,怎么说也会有些措手不及、招架不住。那些深情的眼神,那些仿佛真的以命相救的场景,20岁的我怎么分得清孰真孰假。
我的心卸下了心防,卸下了自我保护,开始想要了解他、靠近他。
偶尔的共同吃饭,让我了解到一个与拍戏过程中完全不一样的黎华。
即使还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绅士,一样的英俊,一样的贴心。可是我却直觉地感觉,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他。
这个若即若离,神秘到让人忍不住一再探索的黎华,才是真正吸引到方若绮的黎华。
而真正让我彻底沉沦的,是在那一场出了意外的爆破戏上。
当时剧组的爆破用炸药出了些问题,炸药在预设的时间之前便意外爆炸。当时我和黎华离爆炸点都不远,可是先发现了情况的黎华却没有独自逃开,而是冲到我的身边,把我拉开,逃离了致命的事故现场。
当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上昂的头与黎华的脸不过几厘米之遥,周围剧烈的爆炸声仿佛被消声一般,我与他四目相对,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我的紧张。
这样舍身救我的黎华,不管是出于对后辈的照顾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就已让我无法以理性去思考。
我悄悄地爱上了这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拍摄完《纽约客》后,我接到了第二个电影的通告——王瑞恩的《月光宝盒》。
其实原本我对王瑞恩甚有好感,甚至当年我选择踏入娱乐圈,也有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鼓励。可是我自从对黎华有了迷恋,便完完全全地只是把他放在了朋友、兄长的位置上。一颗少女心都扑在了黎华的身上。
在拍摄《月光宝盒》的期间,这部电影似是成了我和黎华感情的催化剂一般。剧中我们饰演的小夫妻感情深厚,而现实中我们的感情也在慢慢地滋长着。
不同于之前的偶尔邀约,黎华开始频频约我周末共进晚餐。
有时候我会婉拒,但他也并无表现出不高兴。我的心中开始生出无穷无尽的疑惑。他究竟在不在乎我的回答?我们之间所作用的磁场究竟只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电影拍摄结束后,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开始留意通告的合作对象,只是希望能和他有更多靠近的机会。
这样谦卑的守候,在我现在看来实在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黎华对我的态度仍旧是不咸不淡,但是在片场或是在保龄球会馆遇见,他偶尔也会对我邀约。每次的约会,尽管只是朋友间简单的聊天和玩乐,但都能让我开心好久。
终于,我们开始传绯闻。
报纸、杂志亮出一张偷拍到的我和黎华在一起玩时的背影照。照片很模糊,连我自己都认不出那是自己。但那确实是我和黎华在保龄会馆打球时的照片。报导的标题以红色字体写着醒目的“天王黎华恋情曝光”而搏尽了眼球。我看着报导心中生出了一阵复杂的感情,不知道该喜该忧。
黎华会澄清这则新闻么?圈子里的朋友们都说黎天王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任何的恋情。对于任何绯闻都会予以否认。那这则新闻,会不会让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的感情在襁褓中被扼杀?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黎华没有像从前处理这类新闻一样,对我和他的关系进行处理。他并没有否认这段绯闻。
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从不和我提起报导的事情。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时会一起吃个饭打个球。
直到我出道的第二年,黎华生日的前一天。他约我在他生日的前一天陪他提前过生日。
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的我,忐忑不安了好久好久。我无法猜到在他的生日上会发生什么事。
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他对我说的话,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
“为什么答应陪我过生日?”
“因为我。。。。。。”
“喜欢我?”
“嗯。。。。。。”
“喜欢我哪一点?”
“……应该是你神秘的气质吧,或许你对我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
“为什么这么说?”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吗?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根本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这不就是你欣赏我的地方吗?”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好像置身于云中,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摔下去……”
“即使你真的摔下去,我也会接住你的。”
“你……”
然后黎华抱住了我,温柔地吻着我的唇。
不同于片场上的做戏,那一刻真实得让我感动而几乎要落泪。
如果注定了用情最深、沉沦最快的那个人会受伤,我想这一次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不会停下来。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是我错的人。
我和黎华就是这样开始了。
在片场他的邀约不再仅限与我吃饭。我们一起去跳舞、玩到凌晨,他就会留宿在我家。
交往的时间并不久,我就已经被他吃干抹净。
我们在生日、圣诞节、情人节都会空出时间和对方一起过。每当在那些美好的日子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黎华,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圈内的好友们其实并不看好我们这一对。即使我是天王唯一没有否认过的女人,他们也觉得,我只是黎华的一时图新鲜。
时光无声流转,一年又一年。转眼间艺能天王颁奖典礼近在眼前。
出道两年多后,我已经是娱乐圈最红的女明星。
我已经在一步一步地向我的天后宝座靠近着。
在事业上甚是得意的我,固然能在工作中保持自己惯有的冷静和理智,可是在恋爱中的女人却都是盲目的。对待黎华,我也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幸福中。相信他对我说的一切。
“若绮,你要是在艺能天王颁奖礼上获得了艺能天王,我就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结婚。”在一次缱绻激情之后,黎华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那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是对上黎华认真而饱满着深情的双眼之后,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那个晚上黎华紧紧地抱着我,相拥入眠,一夜无梦。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应该只是一向冷静的天王突然头脑发热,才会许下这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万众期待的艺能天王颁奖礼,终于在我出道的两年半后举行。
那天晚上,星光璀璨,天气甚是寒冷。然而再冷的风,也吹散不了我心中的热情。
各大奖项陆续在颁奖礼上颁发出去。最佳女歌手、最佳女演员,全数落入了我的囊中。
颁奖典礼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最后大奖要来临了。
请出了颁奖嘉宾后,大屏幕上开始以特写,聚焦着我和黎华还有其他几位最有可能获奖的艺人的脸,主持人甄红与颁奖嘉宾缓缓地打开了载着结果的卡片。
那一瞬间,地球仿佛停止转动,时间仿佛停止流逝。
“方若绮!”随着结果的宣布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鼓掌声。我惊喜得久久不能合上张开着的嘴,开心与感动涌上心头,我一边捂着脸流泪一边走上了领奖台。
我记得十分的清楚,台下的黎华正看着我满意地笑着。
抛开我与黎华的约定不说,我在娱乐圈努力了两年半,如今交出一张如此华丽的成绩单,获得一个如此辉煌的成绩,我的喜悦已经溢满了我的心。
“黎华,作为上两届的艺能天王得主,你对方若绮这三年的表现以及今晚的结果有什么感受么?”大屏幕特写着黎华的笑脸。他拿着麦克风回答甄红的问题。
“我很高兴,娱乐圈能新人辈出,如今有一颗如此耀眼亮丽的明星。她获奖了,我很开心。”他的回答很官方,仿佛我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师妹一样。
“谢谢。”我向他投出我最灿烂的笑容,期待着他的下一句。
“还有么?你们可是绯闻情侣呢,有没有什么要对若绮说?”场内顿时一阵轰动,大家都在等着黎华的回答。
我看向他的双眼,世界于我仿佛静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的幸福是不是就要从此刻开始?我的嘴角不禁扬起。
“今晚你很美,祝贺你,若绮。”他笑着把麦克风递还给工作人员。
结束了?已经说完了?
我的笑容顿时凝固,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说好的公布恋情呢?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黎华看。可是他却不再看我,而是把头转了过去,与其他人谈笑。
颁奖典礼在我已经无了感情的歌声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