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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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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并不很严重,只是子弹擦伤,但流血流得很多,很快就会好起来,克罗斯费德大夫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她并不年轻啊。”诺里斯督察说。 
  “她已过七十。”汤美说,“我们两个已越来越老了。” 
  “是的,确实这样。”诺里斯督察说,“自从你们搬到这儿居住以后,她在地方上很有名气,也很受欢迎。我们听到许多关于她以前大显身手的事情,也听到你的。” 
  “啊,哪里。”汤美说。 
  “不管好坏,过去的经历常附身不去。”诺里行斯督察沉稳地说,“有前科的人,这经历会跟随一生;若是英雄,过去的经历依然缠身不去。只有这一点,我熊明白告诉你,这次案件,我们会尽全力加以解决。我想你无法描述凶手的相貌吧?” 
  “不能。”汤美说,“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被我家的狗追逐,奔逃而去。看来并不很老,因为他跑得很轻快。” 
  “十四五岁,是最难应付的年纪。” 
  “比这大。” 
  “不会是用电话或信件勒索金钱这类案件吧?”督察说,“他不会要你们搬出现在的房子吧?” 
  “不。”汤美说,“不是这类。” 
  “搬到这里多久啦?” 
  汤美告诉他。 
  “啊,还没多久,你平时都到伦敦去?” 
  “是的如果你想知道详情” 
  “不,”诺里斯督察说,“不,详情不必说了。我只有一件事想说,那就是--唔,你最好不要常常离开。如果你能呆在家里,照顾嫂夫人……” 
  “其实,很早就想这样。”汤美说,“要是有好的借口,大概就可以不必常常出席伦敦的种种聚会。” 
  “我们会尽全力监视警戒,但是,如果不能捕捉凶手……” 
  “你--我也许不该问这件事是不是觉得你知道凶手是谁?你知道他的名字或理由?” 
  “嗯,我们对这一带某些人知道得很多。比他们所认为的更多。有时,我们并不表现我们知道了多少,因为想要在最后关头逮捕凶嫌,这是最好由办法。这样就可以知道谁跟他们联手,谁提供金钱支援,他们如何计划犯罪程序等等。不过,我想——嗯,我想此一案件的凶嫌可能不是我们这些地方警察管辖下的人。”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汤美问。 
  “啊,说不上为什么,有消息传来,从各地警察局传来的消息。” 
  汤美和督察互视一眼,约有五分钟,彼此就没有开口,只凝望对方。 
  “原来如此。”汤美说,“我——我了解了,不错,我也许了解了。” 
  “假如我能说一句——”诺里斯督察说。 
  “呃?”汤美有点怀疑地说。 
  “我是说你家的庭园,你必须稍加整理。” 
  “园丁被杀了,你也许知道吧。” 
  “唉,全知道了,是艾塞克·波多黎科吧?很有意思的老人家。常吹嘘他年轻时代的事迹,有时会夸大其词。不过,他是很有名的人,也很可信任。” 
  “我真看不出他为什么会被杀?被谁杀?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或有所发现。” 
  “你说我们警察没有查明吧?嗯,这种事要花点时间。虽然已经验尸,验尸官也下结论说:‘为不明人物所害。’但仅此实在无法查出凶嫌,大致来说,这只是开端。我刚才想告诉你的是,有一个人会去找你,问你是不是要雇一个会做庭园工作的人。他会说他一星期可以来两三天,甚至更多天。如果要以身份保证,他会说他曾在所罗门先生那里工作过好几年,你记住这名字,好吗?” 
  “所罗门先生?” 
  诺里斯督察眼睛似乎亮了下。 
  “是的,他当然去世了,我指的是所罗门先生。不过,他以前确实住在这村里,雇过好几个打日工的园丁。我不知道去见你的人名字叫什么。他们会说我记不清楚。也许是若干名字中的一个--例如克里斯宾之类。年纪在三十五到五十之间,他曾为所罗门先生工作。如果有人来找你,说他愿意以打工方式担任庭国工作,而不提及所罗门先生,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就不雇用他,这点希望你注意。” 
  “真的?我了解了,至少我希望我已抓住了重点。” 
  “这非常重要。”诺里斯督察说,“你领悟得很快,勃拉司福先生。这种事在你过去的活动中常常经验到吧?我们刚刚谈过的事,你没有不了解的吧?” 
  “好像没有。”汤美说,“我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我们曾着手侦查,未必只限这个村子,可能在伦敦或其他地方侦查。我们会尽全力协助侦办,你明白吗?” 
  “我也尽力不要杜本丝——我的妻子介入太深——可是,这很不容易。” 
  “女人往往很难应付。”诺里斯督察说。 
  过后不久,汤美坐在杜本丝旁边,看她吃葡萄,汤美又重述了督察这句话。 
  “你真的连葡萄子也吃下去?” 
  “常常这样。”杜本丝说,“要剔出葡萄子,不是太麻烦了?吃了也没有什么害处。” 
  “嗯,如果你现在不觉得怎么样,以前只一直如此,想来大概不会有害。”汤美说。 
  “警方说些什么?” 
  “就像我们预料的那样。” 
  “他们对凶手的看法如何?” 
  “他们说可能不是本地人。” 
  “你去见的是什么人?他名字叫华特生督察?” 
  “不是。我今天见的是诺里斯督察。” 
  “啊,这个人我不认识,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女人往往很难应付。” 
  “真是的!”杜本丝说,“他知道你回来会告诉我吧?” 
  “也许不知道。”汤美站起来说,“我必须打一两通电话到伦敦。这一两天,我不出去了。” 
  “你去嘛!我在这儿绝对安全!阿勃特会照顾我。克罗斯费德大夫,人非常好,简直就像母鸡孵蛋一样关心我。” 
  “等一下我要代阿勃特去买东西,你需要什么吗?” 
  “唉,是的。”杜本丝说,“替我买些甜瓜回来,我好想吃水果,只想吃水果。” 
  “没问题。”汤美说。 
  汤美拨伦敦的电话号码。 
  “派克威上校吗?” 
  “是的。喂,喂,你是汤玛斯·勃拉司福?” 
  “嗯,听声音就知道了,我必须告诉你——” 
  “杜本丝的事吧,我全知道了。”派克威上校说,“不必说了,你就在家呆一两天或一个星用吧,不必到伦敦来。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我们有东西带给你。” 
  “嗯,暂时保存在你那里。告诉杜本丝,要她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种事,她最擅长了。就像我家的狗一样,我家的狗会把骨头藏在庭国里。” 
  “听说它追逐狙击你们的家伙,还看到他逃逸——”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们的确什么都知道。”派克威上校说。 
  “我家的狗咬了凶手,还衔着凶手裤子的破片回来呢。” 

  
  

 





十二



  “你来了。”派克威上校喷着烟说,“这样急促地要你来,实在很抱歉。不过,我认为最好还是找你来谈谈。” 
  “我想你知道,”汤美说,“最近,内人和我常常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啊!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 
  “因为你往往什么都知道。” 
  派克威上校笑了。 
  “哎呀!你不是在套用我的话吧?唔,不错,那是我说的。我们知道每件事情。所以,我们才干这种工作,很惊险把?我是说嫂夫人。” 
  “并没有那么惊险。不过,差点变得很严重。我想,详情你已大致了解,要我再告诉你吗?” 
  “那你就简单说说,也有一些我没听到的。”派克威上校说,“譬如罗恩葛林。葛林-事-罗。她的感觉真敏锐,决不会漏失关键所在。乍看似乎是无聊的问题,结果却不然。” 
  “我今天把那东西带来了,我们藏在装面粉的容器里,直到我来看你为止,我不喜欢用邮寄。” 
  “那当然不行——” 
  “洋铁容器——啊,不是洋铁,是比这盒子更好的金属容器,而且挂在罗恩葛林里。是淡蓝的罗恩葛林。是剑桥啊,维多利亚时代户外用的陶制凳子。” 
  “我记得以前看过。住在乡下的婶婶也有一对。” 
  “盒子用防水布包住,丝毫未受损害,里头放了信件,信已经很破旧,如果由专家——” 
  “嗯。这种事,我们可以处理得很好。” 
  “那就麻烦你们啦。”汤美说,“还有,我为你把杜本丝与我记下的事项做成了一览表,都是我们注意到或别人告诉我们的事。” 
  “名字呢?” 
  “嗯。有三四个。牛津和剑桥的线索,以及住在村里的牛津与剑桥学生的故事——我以为这没有什么重大意义,因为所谓‘牛津’、‘剑桥’只是指陶制凳子罗恩葛林而已。” 
  “唔—一唔——唔,有一两件相当有趣。” 
  “我们遭到狙击后,”汤美说,“我当然向警方报告。” 
  “那当然。” 
  “第二天,被传到警察局,跟诺里斯督察见了面。我跟他以前不曾见过。我想,他一定是新来的。” 
  “唉,可能是特别派去的。”派克威上校说。他吐了更多的烟。 
  汤美咳嗽。 
  “我想你很了解诺里斯督察。” 
  “清楚得很,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要是他,就没有问题,他负责侦办这次案件。要寻找那个跟踪你们、探查你们的人,地方警察也许更适合。怎么样,勃拉司福,你最好暂时带嫂夫人离开那儿,如何?” 
  “我想这根本做不到。”汤美说。 
  “你是说她不会答应?”派克威上校说。 
  “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杜本丝这个人根本动不了的,她既未受重伤也没有生病,而且,现在——唔,她以为我们终于抓到线索了。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发现什么或做什么。” 
  “到处闻闻,”派克威上校说,“在这案件中,你只能这样做。”他用指甲敲着金属盒。“这小盒子大概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一些我们老早就想知道的事:几十年前,到底谁在幕后操纵,做出许多肮脏的事。” 
  “可是,一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不管是谁,现在已经去世了,是不是?的确如此。不过,这盒子会告诉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情在进行,如何进行?谁支持、谁唆使、谁继承?从那以后是否仍在继续进行等。看来似乎并不重要,其实可能有出乎意料的大人物牵涉在内。而且,可能有人跟这团体——最近不管什么都称为团体——接触。这团体的成员现在可能由不同的人取代,但他们仍然怀着同一想法,仍然跟以前的成员一样喜欢暴力和邪恶,并跟外面的团体取得联系。其中也有没有问题的团体,但是有些团体就因为是团体,反而更难收拾。这是一种战术。嗯,是的,最近五十年到一百年间,这种事我们已铭记不忘。它告诉我们,人团结在一起,成为人数虽少却有团结力的暴徒,就可以亲自下手或唆使别人做任何事情。” 
  “可以请问一下吗?” 
  “谁都可以发问,”派克威说,“我们什么事都知道。但是未必肯回答,我要先提醒你这点。” 
  “所罗门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啊。”派克威上校说,“所罗门先生,你从谁那儿听到这个名字的?” 
  “诺里斯督察提过。” 
  “原来如此,要是诺里斯说的,准没有错。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无法跟所罗门本人见面,老实说,他已经死了。” 
  “哦。”汤美说,“懂了。” 
  “至少你没有完全懂,我们常用他的名字。有可以借用的名字,实在很方便。实际存在过的人物,死后仍受附近的人尊敬,这种人的名字最好用了。你们搬到‘月桂树庄’,是非常好的机会。我们希望这会带来一些好运。然而,我们可不希望给你或嫂夫人引来不幸。怀疑任何人和任何事,这是最好的方法。” 
  “在这儿,我只相信两个人。”汤美说,“一个是阿勃特,他为我们工作很久了——” 
  “唔,我记得阿勃特。红发的年轻人,是不是?” 
  “很难说是年轻人——” 
  “另一个呢?” 
  “我的狗汉尼拔。” 
  “唔,不错——也许很有用。是谁啊——华兹博士吧?他写了一首赞美歌,开头说:‘狗以吠叫咬人为乐,那是它们的本性。’——什么狗?狼狗吧?” 
  “不是,是曼彻斯特狗。” 
  “啊,是黑色的和褐色的家伙。不像都贝尔曼那么大,但懂得自己的本分。” 

  
  

 





十三



  杜本丝在庭园小径上行走,从屋里急步走来的阿勃特唤道: 
  “一位女士想见你。” 
  “女士?啊,是谁?” 
  “她说是莫林丝小组。村里的一位女士劝她来见你。” 
  “啊,知道了。”杜本丝说,“关于庭园的事吧?” 
  “是的,她提起了庭园。” 
  “那最好请她进来。” 
  “是的,太太。”阿勃特以有经验的管家口气说。 
  他回到屋里,不久,领着一个穿斜纹软呢裤和蓝厚外套,个子高大,男子般的女人进来。 
  “今天早晨,风很冷。”她说。 
  她的声音粗大而有些沙哑。 
  “我叫艾丽丝·莫林丝。葛利芬太太叫我来见你,你需要人帮助做庭园工作,是不是?” 
  “你好。”杜本丝握手说,“我非常高兴见到你。是的,我们正找人帮忙。” 
  “刚搬来吧?” 
  “似乎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杜本丝说,“因为常有工人进进出出。” 
  “哦,真的。”莫林丝以深沉沙哑的声调笑着说,“我知道工人来的时候,会怎么样。不过,最好不要委托给工人,主人搬来之前,任何事情都完成不了,搬来之后又必须请工人收拾未完成的工作。好漂亮的庭园!可借有点荒芜。” 
  “是的,前任住户不大理会庭园。” 
  “是琼斯一家吗?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一直住在城镇另一边,原野的那边。我常定期去附近两家工作,其中一家一周去两天,另一家去一天。说真的,要整理得好,一天实在不够。你雇过老艾塞克吧?真是个好老人。真叫人痛心,他竟被不择对象、狂暴游击队似的家伙杀了!一星期前,举行过验尸审讯,是不是?据说还没有发现凶手。那些家伙组织一个小团体到处逛,而且会从背后勒人脖子,恶劣得很。一般说来,越年轻越坏。啊,有漂亮的木兰。是Soulangeana吧?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好的。现在大家都想要比较珍贵的品种,但是我认为最好还是珍惜熟悉的木兰。” 
  “其实,我们很想种蔬菜。” 
  “嗯,你想弄个好菜园吗?以前对菜园似乎不大注意。大家都很偷懒,认为蔬菜是好买来吃,不愿意亲自种植。” 
  “我以前就想种一种新鲜的马铃薯和豌豆。”杜本丝说,“还想种扁豆。这样才可以吃到鲜嫩的东西。” 
  “不错。也可以种蔓豆。园丁大都以自己种植的蔓豆为荣,常常获奖。那可是真的,鲜嫩的蔬菜,的确很好吃。 
  阿勃特蓦地出现。 
  “雷德克利夫太太的电话,问你明天能不能一起吃午饭。” 
  “告诉他我不能去。”杜本丝说,“明天也许非到伦敦去不可。啊--等一下,阿勃特,我要写几句话。” 
  她从皮包取出小手册。写了两三句话,交给阿勃特。 
  “告诉勃拉司福先生。”她说,“告诉他莫林丝小姐在这里,我们在庭园。我忘记他要我做的事了,他现在正在写信,把名字和住址告诉他。已写在这里--” 
  “是,太太。”阿勃特说,随即消失不见。 
  杜本丝又回到蔬菜的话题。 
  “我想你很忙。”她说,“你现在一星期要出来工作三天。” 
  “是的,就像刚才说的,是在城镇另一边。我住在城镇的另一边。在那儿有间小房子。” 
  就在这时候,汤美从屋子那边走过来,汉尼拔绕了一大圈,奔跑跟来。汉尼拔先到杜本丝身旁,随即停步,刚要伸出前腿,却突然吠着扑向莫林丝小姐。她吓得倒退了两三步。 
  “是我家可怕的狗。”杜本丝说,“不会真正咬人,至少极少咬人。一般来说,它只想咬邮差。” 
  “所有的狗都咬邮差,或想咬邮差。”莫林丝小姐说。 
  “唔,是非常好的看门狗。”杜本丝说,“它是曼彻斯特种,这种狗都是很好的看门狗,会看家。它不让任何人接近房子,进入家里,也非常关心我。它一定认为守护我,是它一生最重要的任务。” 
  “唉,不错,目前当然要当心。” 
  “的确,到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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