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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虚伪的形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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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背景中的位置。” ② 但是具体到对“文化批评”这个范畴的理解,不同的人却极有可能会持完全不同的看法。一般来说,文化批评有两个方向,“一是早先的文学批评范围的扩大,也即把对文学现象的考察研究置于广阔的文化语境之下,这实际上是一种文学的文化批评;另一种则是广义的文化批评,包括文化理论本身、当代大众消费文化以及传媒现象在内的一些文化现象。” ③ 文化批评不仅拓宽了文学批评的视野,改变了文学批评的路径,丰富了文学批评的可能性,重新确立了文学的文化意义与社会意义,而且更重要的是,文化批评已经改变了“文学”与“文学理论”本身,并为批评主体注入了新的使命与功能。文化批评实际上已经超越了人们习以为常的“文学”,“而定位于具体的文化经验、文化行为和整体文化语境之上”,这也使得文学批评较之以往有了更为强烈鲜明的人文—社会学特征:“文学研究不仅要承担为人的文化实践、精神活动进行价值诊断的工作,还主动突出了自己的社会认识使命和道义责任,突出了自己对于社会—文化现实的价值规范义务:同时也强化了文学理论家的职业批评家身份,即文学理论家不仅将关切的目光投在各种具体的文学现象上,而且越来越自觉、明确地将自己对文学理论的思维纳入到十分具体的文化现象考察之中,甚至是通过文化的考察来呈现文学思维的路向。其结果,文学理论日益活跃在文学性与社会性、学理性与批判性之间:文学研究由文本语言学走向文本社会学,由文本解读进一步走向文化阐释。” ① 因此,我们不能把文化批评简单地看做社会学批评的回归,也不能仅仅视其为批评视角的某种调整,而应充分重视文化批评对于批评思维和批评本质的突破。我们看到,在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实践中,文化批评事实上正在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九十年代许多影响深远的批评事件可以说都与文化批评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王晓明的“新意识形态理论”、汪晖的“现代性”问题的探索、戴锦华的影视及大众文化研究、孟繁华的《众神狂欢》及“无产者写作”的主张、鲁枢元的“生态批评”思想等等,都是文化批评的重要实绩。与八十年代以来西方各种文学理论、文学研究方法进入中国时与中国文学实践脱节的情形相比,文化批评算得上是理论与实践结合得最好的一次,它没有停留在理论的空洞搬弄上,而是很快就介入了具体的实践操作。但是文化批评也面临着新的危险,那就是文化批评在重建文学的社会学或思想史价值时,一方面固然赋予了九十年代文学批评更厚重的内涵和更现实的意义,但是与此同时,文学批评远离文学的倾向又有所抬头。这方面,所谓“新左派”批评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汪晖、旷新年、王彬彬、韩毓海、孟繁华等为代表的“新左派”在九十年代的批评格局中有重要的影响,他们所表现出的批评热情以及对社会历史、思想史和意识形态问题的强烈关注,都使他们的文学批评有着与众不同的品质。然而,远离文本分析,远离甚至轻视文学本身的问题也同时存在着。毕飞宇在谈到王彬彬时说他“离社会越来越近了,但离文学越来越远了” ② ,我想,这样的判断其实是适用于所有的“新左派”批评家的。    
      其三,随笔体批评。随笔体批评在中外文学批评史上并不鲜见,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李健吾的《咀华集》等都是随笔体批评的经典文本。随笔体批评可以说是对于批评文体的一种解放,一方面,它摆脱了僵化呆板面目可憎的“八股”式批评体式,使文学批评开始具有了清新、灵动、自由的“创造性”的风格。另一方面,随笔体批评也是对批评家文学感觉、主体感受和个人灵性的全面唤醒,它使批评家主体与批评对象之间的关系由被动的阐释与“依附”关系,变成了主动、独立和创造性的关系。再次,随笔体批评也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对于“批评”的传统认识。在这里,“批评”不再仅仅是一种“法庭的审判”或理论的演绎,而是一种“富丽的人性的存在”、“一种独立的艺术”,它需要批评家丰富的人生经验、灵魂的冒险、艺术的良知和良好的艺术鉴赏力。 ①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批评实践中,随笔体批评同样也是魅力十足、风光无限。不仅从事此种文体写作的批评家队伍非常庞大,而且出现了许多在九十年代批评界影响深远的典范性批评文本。具体说来,我觉得,九十年代的随笔体批评主要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以何向阳、李敬泽、张新颖等为代表的散文随笔体批评。这些批评家的文学批评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才华横溢,他们艺术感觉敏锐,语言灵动,富有个性魅力,极少学究气。而他们切入文本或批评对象的方式也常常出人意料,给人以新奇的感受与启迪。在我看来,他们的批评实践实际上为文学批评开辟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并最大限度地消泯了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之间的距离,文学批评也因此正变得越来越有朝气和活力。何向阳的《12个,1998年的孩子》从“12个孩子”的视角来切入一九九八年的小说,突破了惯常的阅读期待,一下子就为我们敞开了一个新的小说世界,而她汪洋恣肆的文笔、神采飞扬的思想以及深切的人文关怀都无疑正在引领我们进入一种崭新的批评境界。李敬泽的《看来看去或秘密交流》、《纸现场》等批评文集以他特有的缠绕、思辩、顿悟式的文字形成了一种华丽典雅而又一针见血的批评风格。他特别崇尚审美感受和审美印象。在当今的批评家中就对艺术的敏感和语言的敏感而言,恐怕尚无能出其右者。此外,张新颖的《歧路荒草》集中的批评文字也都特别重视个人性灵、个人体验,并表现出了特殊的审美情趣和行文风格。总的来看,散文随笔体的文学批评有着明显的“美文化”的倾向,其中许多篇章直接就可以当作优美的散文来读,其对文学批评固有体式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另一种是以谢有顺、谢泳、林贤治等为代表的思想随笔体的批评。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批评语境里面,批评家独立发现、思索问题的深度可以说是此前从未达到过的。这当然有时代方面的原因,随着一个世纪的逝去,许多历史、现实的思想问题都需要重新反思、清理,这是一个当然的历史机遇。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来自于中国批评家自身思想能力的提高。虽然,在九十年代随着商业化和市场经济转型等等的冲击,文学和人文知识分子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但是也恰恰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时代里“共名性”、集体性的思想开始真正解体,而个人的自由思考有了真正的空间与可能。正如前文我已经指出过的,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已经不再跟创作完全同步,批评家已经开始有了与作家所思索和表达的完全不同的问题。这反映在批评文体中就形成了大量的思想随笔体的批评文字。思想随笔体的文学批评往往反映了批评家长期的思想成果,因而思想的震撼力和对批评对象的穿透力都是其他批评文体所无法比拟的。而表现在文风上,这类批评不仅思想犀利,而且风格尖锐泼辣,很有魅力。这方面,谢有顺是一个典型的例证。他是九十年代中国批评界涌现出来的屈指可数的天才批评家之一,他的《1957年的生与死》、《十部作品,五个问题》等批评文章,发问有力,思索到位,气势磅礴,其对批评对象的批评常常直追死穴,读来令人痛快淋漓。当然,需要指出的是,不管是散文随笔体批评还是思想随笔体批评,它们所面临的窘迫也同样是引人注目的。随笔体批评在凸显批评家主体性的同时存在着割裂文本和批评对象的突出问题。许多批评文章游离于文本之外,或仅仅以文本作为一个“由头”,随意地抒发性情或阐释自己的“思想”,这实际上是对文本的一种背离。长此以往,不仅批评的主观和牵强在所难免,而且也极有可能造成批评家对文学作品基本的分析和阐释能力的丧失。    
      最后,与批评的体式有关,我还想谈一下话题批评。应该承认,九十年代文学批评局面的活跃很大程度上是与“话题批评”的兴盛分不开的。正是一个又一个批评话题的纷纷出笼,使得我们的文坛变得热闹而有趣。在我印象里,几乎每一份文学期刊都有自己引为得意的“文学话题”。所谓“人文精神”讨论、“私人化写作”、“女性写作”、“重构现实主义”、“跨文体写作”、“新生代写作”、“七十年代人”、“后先锋”等等,都是在九十年代一度搞得文坛风生水起的“批评话题”。这些话题,大多体现了策划者对当下文学现实的敏锐嗅觉和对文学与精神问题的独特判断,现实性既强,又有着相当的学术前沿性,其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都是有目共睹的。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学批评方式,“话题批评”既是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主体,也在整个九十年代文学格局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份额。很难想象,离开了热闹的“话题批评”,在市场经济冲击下日益边缘化了的九十年代中国文学会是怎样的一种沉闷景象。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使抛开“话题批评”本身的学术内涵和精神内涵不谈,其对九十年代文学或文学批评的“自我拯救”功能也值得重视,至少它以自己不甘寂寞的表现使寂寞中的文学或文学批评变得不再寂寞了。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九十年代的这些“批评话题”又有点类似于那个曾经非常风光的“点子大王”何阳的“点子”,它充满了对我们的“诱惑”,但这种“诱惑”又是“有毒”,甚至充满欺骗性的。对中国批评界来说,“话题批评”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在我看来,“话题批评”作为批评界的一种“集体作业”,确实有助于对文学领域那些重大的现实或理论问题进行集中探讨。这种“集体作业”既使得那些引人关注的问题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解决或澄清,同时也给文学带来了“热点”效应。这无论对作家、批评家,还是对文学或文学期刊,都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但是,这种“好事”也需要付出代价。因为,对于文学批评来说,以“集体作业”方式呈现的“话题批评”恰恰是有违批评的本性的。批评本质上也是一种个人化的精神创造行为或文学阐释行为,它强调的是个人的“思想”和个人与众不同的“声音”。而在“话题批评”中,我们却发现批评在一哄而上的“集体喧哗”中,已经构成了对于“个人声音”的遮蔽。很多时候,“批评话题”已经不再是文学的“问题”,而是成了炒作的“热点”,充满了投机取巧的气息。每个人都希望在对一个流行的“声音”的汇入中,收获一点“名声”与利益,他们在发出自己的声音时恐怕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拥有所谓个人的真正的“思想”。这种情况下,“话题批评”就成了一种惯性的行为,甚至成了一种裹挟性的“批评仪式”,它完成了对于批评家和批评本身的双重异化。正是在这种异化中,我们看到九十年代的批评家们已变得越来越浮躁了。他们热衷于“一窝蜂”的“跟风”批评,热衷于大而化之的夸夸其谈,已经很少有人能耐心而细致地品读或阐释具体的文学作品了。有些批评家甚至根本没读过具体的作品,不知作品到底写了什么,也能想当然地写上洋洋万言的“批评”文字。批评正在一步步远离具体的文学实践和扎实严谨的阅读分析,而变得华而不实与好高骛远,这是我们需要对“话题批评”保持警惕的—个方面的原因。    
      另一方面,话题批评在沦为一种“话题的炒作”的同时,也构成了对于文学界那些真正“问题”的遮蔽。话题批评不但遮盖了文学界那些没有成为“话题”的真正“问题”,而且即使其本身,在“话题”成为“流行”或“时髦”之后,也常常会由“真问题”演变成一种“伪问题”。当“话题批评”本身成了一种“时髦”之后,许多批评家在进行“话题批评”的时候,就不是真正地去“思考”和探索“话题”本身,而是满足于对“话题”的参与“过程”,并以此为快乐。这就把“话题批评”异化成了一种批评“仪式”,“为话题而话题”的现象也就显得不可避免了。也正因此,我们看到九十年代那些流行的“话题批评”有时恰恰是与我们的文学生活和精神生活相游离的。那些所谓热点的话题批评之所以总是浮光掠影、不得要领,给人以虎头蛇尾之感,很大程度上可能正与此有关。更可怕的是,话题批评在其风行之时,常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霸气,不自觉地表现出对其他批评方式的排挤和轻视,这也就实际上限制了文学批评“多元”发展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说,由一种“话题”垄断文坛所制造的文学或批评的繁荣,只不过是一种虚假的繁荣,它不仅极不利于健康的批评生态的形成,而且构成了对于文学和批评生机的扼杀。    
    


第二章在怀疑与诘难中前行(5)

        
      三 批评精神的裂变    
      如果说,批评主体的沉浮和批评文体的兴衰能够某种程度上呈现和揭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文学批评的“真相”的话,那么这种“真相”最本质的内涵还是表现在批评精神上,说穿了,正是批评精神的裂变决定了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成败得失。所谓批评精神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批评主体那里当然有不同的理解和不同的呈现方式,但是它的基本内涵却是大致可以概括的,那就是“以严肃的科学态度,赤诚的事业心,执着的生命意志,敢说真话的勇气,潜心以求,奋力探索。” ① 而从批评精神的角度来考察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我们会看到九十年代文学批评依然呈现出其巨大的双重性:一方面,求真精神、批判精神、文化精神、审美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弘扬;另一方面,媚俗的、功利的、政治的、圈子或人情的批评痼疾也是变本加厉、甚嚣尘上。许多深刻的矛盾缠绕着九十年代的文学批评,束缚和制约着它前进的步伐。比如,激情与理性的矛盾、文本分析与热点时评的矛盾、学术性与非学术性的矛盾、阅读的指令性与被动性的矛盾、批评的自觉性与批评的“组织性”的矛盾、批评思维的开放与僵化的矛盾,等等,都是使文学批评变得面孔暧昧的深层原因。为了说清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对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精神状况进行更为具体一些的考察。在本文的视野内,我将把批评精神分为四个层次:    
      一是求真的精神。对文学批评来说,“求真”是一项最为基本的要求,它维系着批评的本质和批评的品格。要“求真”,批评主体首先就要敢于讲真话,敢于表达真实的思想和真实的情感。其次,批评主体要尊重自我的艺术直觉与艺术判断,不人云亦云,既不屈从时尚,也不屈从政治或意识形态因素的诱导。再次,批评主体对批评对象要有认真、务实的态度,要有大量的阅读和深厚的理论准备,要在扎实研究的基础上有的放矢地进行批评,而不是信口开河地进行空洞的说教或理论的贩卖。在这方面,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经验和教训可以说同样深刻。从积极的方面看,在九十年代商业化语境中,批评家对“求真”品格与求真精神的坚守与张扬无疑是令人感动和敬佩的。从陈思和、王晓明的“重写文学史”理论的实践到席卷全国的“人文精神大讨论”、从洪治纲对历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的质疑到谢有顺对九十年代中国十大作家评选的不同意见以及对余华等中国作家写作困境的分析、从韩石山等对“经典”问题的追问到李建军对贾平凹的“直击”……九十年代文学批评自始自终都贯穿着批评家真实、坦率的声音和追求真理、维护真理的勇气。也许有人会说,文学是没有真理的,文学呈现的永远只是“可能”而不是“真理”。但是对于批评家来说,“真理”一定是存在的,那是一种源自内心和灵魂的标准,是一种对文学本身的忠诚与信仰。可以说,正是这种求真的精神捍卫了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形象,确证了九十年代文学批评的成就。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求真”在九十年代所遭遇的“考验”也是空前巨大的,它的迷失和变异也正在把九十年代文学批评拖入某种困境。一方面,我们看到在九十年代由于政治意识形态或其他功利因素的影响,被动的、“听将令式”的批评仍然很有市场。《车间主任》、《抉择》、《天下财富》、《人间正道》等所谓主旋律作品就很少有严肃认真的评论,评论家要么选择“沉默”(当然,正如前文说过的,这也是一种姿态,一种判断,一种隐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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