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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中拈花微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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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许多观看的游人,我一点也不为自己满面泪水感到羞愧。    
    悲悯、忏悔、回归,像暖流注满我的身心,我不再感到劳累,下跪的时候,膝头也不再疼。来寺院的当天晚上,雪窦寺住持接见我们的时候,我曾明白表示,我不想皈依,可是此刻,我的想法变了。我真诚地唱出“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边誓愿断,法门无尽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而且我还在心里补充了几句:为了自救救人,我不求往生乐土,不求长命百岁,亦不怕入无间地狱。我愿意付出自己。我五体投地,任泪水欢快地流淌,心地洁净无比。    
    于是我对朋友说,看来我要先你一步跨进佛门了。两天以后,住持将传授三皈五戒。我想我会站在皈依弟子的行列里。这时朋友还在考虑。她第一天念佛下来就摇头,说佛教如果不改变这种初级的形式,是很难吸引知识分子的。思想不通加上功课太紧,她竟然病了,佛七的第四天她就直睡了一天,念不动佛了。想不到也在这一天,我和她一样,头脑里又挂满问题。    
    那是观音菩萨生日的前夕。乡下来了许多朝山拜佛的香客,泰半是老年妇女。他们自发地加入我们念佛的行列,按规矩正好排在我身后。老太太们一律穿着朝山服,丝绸的长裙,上罩闪光的直缀,像古代妇女。要在平时,我也会把她们当一道风景加以观赏的,可是现在,一想到我成为“海青”僧衣和这种朝山服的“分水岭”,而我又是“短打”行装,一件丝绸面风衣,便觉非常滑稽。想笑,用力忍了一会。可是身后那位老太太念佛的腔调实在太古怪,她不但不顾节奏韵律,把很有韵味的念诵变成散慢的宣叙,而且把“阿弥陀佛”念成了‘藕米豆腐’,之后还拖出一个花腔的“喂”。我的天!无论我怎么忍,还是笑了起来,而且笑出了声。幸亏大家都很专一,没有注意我。否则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为了忍住笑,我只好分散注意力,将目光在十八罗汉的脸上扫来扫去,然后再把前面的和尚、居士们一个个看过来,心里想着,他们每个人背后都可能有一本书,能一本本读过来才好。神散了,心走了,前几天的境界完全离开了我。笑总算止住,但皈依的决心却发生动摇。我觉得我和老太太们是同路不同志啊!我再也没有力气绕下去,偷偷溜回了宿舍,向朋友模仿老太太念佛的腔调,肚子都笑痛了。待我收住笑,朋友说:“你今天还不如我这个没去念佛的。我读完净空法师写的《佛法与人生》,很有收获,我决定皈依。”“什么?你信了?”我问。朋友说:“我不管什么三世报应、六道轮回,我只认净空法师在这本小册子里讲的佛教,第一,它是一种教育,而不是宗教;第二,它教人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这正是我在做人中所追求的。”“可是,不相信三世报应、六道轮回就不是佛教。”我说。“我不管,我就认那几条。你呀,想得太多。”朋友说。    
    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非常了解她的性格。她的决定总经过深思熟虑,而且一经决定,就不会改变。我怎么办呢?仍然是一脚门外,一脚门里?


第二部分戴厚英:结缘雪窦寺(4)

    4    
    我是在传授三皈五戒仪式举行的前半小时才明确表示皈依决定的。    
    我觉得朋友说得对,一百个佛教徒对佛教会有一百种不同的理解。有人为己,求福求寿求灭灾;有人为人,求做人的理想境界。有人求诸外,一心靠神佛护佑;有人求诸己,靠自身修养完善自己。所以,有人重“因”,注重自己做下什么,真做了错事,就甘受报应;有人重“果”,做了恶事想逃避恶报。一切全由自己把握,只要自己真正做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管别人怎么想的干什么?    
    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作出决定之前我们还是找住在我们对面的了我法师交谈了一次。我全盘托出了自己的“保留”。我说我不同意把人生说成全是苦,我认为人生是苦乐相依。了我法师要我从无常上去理解,我表示同意。我批评佛教的出世消极,了我法师对我宣讲普度众生是大乘佛教的宗旨,并不是不要世间关怀,法师开示中专有一讲“建设人间净土”,实际上也回答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更根本的问题一时无法解决,我不能同意“一切惟心造”,我只能把它理解为一种想象或境界。对此,了我法师说了十六个字,关于极乐世界,是“生则必生,去实不去”;关于“空”,是“心在空中,行在有中”,朦朦胧胧,好像有所领悟,想到了“天人合一”,还想到庄子的《逍遥游》和《养生主》。但还须好好研究研究。我用了“研究”这个词,足见我的凡俗,不少学佛的人告诉我,读经不能用一般的思维方法。可是我改不了,这就是经书里所讲的“所见障”吧?我为自己知识见解所阻碍。    
    皈依的仪式庄严隆重,我和朋友都流了泪。此时此刻也对弘一法师圆寂前写下的“悲欣交集”有点儿体会。但是,我怎么能与弘一法师相比呢?他那么决断而彻底地出家了,我却连五戒都不敢受。不杀不盗不淫不妄不酒,按说没有什么难做的。我气壮如牛,胆小如鼠,到现在,硬是一条鱼一只鸡也不曾杀过,不敢。一面对小动物的眼睛,就心悸,仿佛看到一个和我一样的灵魂在审视着我。但是对看不见眼睛的生命我是敢杀的,如蚊、蝇、蟑螂,我则必杀无疑。我能容忍蚊子吸血,不能容忍它的嗡嗡哼哼,还让我痒得又抓又挠,洋相百出。苍蝇若不传播细菌,我杀它干么?可是它能改吗?我知道佛可以以身饲虎,我不能。倘若那虎佛性全灭,不知反悔,害人无已,我也不反对把虎杀了。至少我会去研究如何打个笼子或扎起笆篱,限制虎的自由。我不是佛。还有对于饮酒,我也保留。我不是酒鬼,平时滴酒不沾,也不藏酒。但是逢年过节,亲友相聚,三杯两杯淡酒,凭添无穷乐趣,我不敢放弃。我认为既然佛教也说“人身难得”,既生而为人,还是要将人生过得有声有色。我听见法师的开导,“夫戒者,生善灭恶之根本,超凡入圣之种子,才登戒品,便绝轮回……你们能以教奉行吗?”我听见旁边的朋友轻轻地回答:能。我只闭嘴不语。心想,我不会变成鲁智深的。事后我得知,朋友也只受了三戒,身为家庭主妇,鱼是要杀的,所以杀戒未受,酒也略有保留。    
    为此我不能不钦佩我所认识的和尚和居士们。我确实认识了一些真正信佛的人,我的决定皈依与他们不无关系。记得几年前,我就对研究佛学的朋友说,想去寺院住一阵,分享僧尼们的净土。他劝我别去,说你会失望的,如今已是到处无净土。那些年对宗教的极左做法加上近来的商品大潮的冲击,真和尚真尼姑已经不多,有的把出家变成职业了。要不是遇到了几位学佛的大学生,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感到了纯净,我就不敢到雪窦寺去,害怕读佛经所得到的境界被破坏了,待到见到和尚,我更感到真正的信仰还是有的。    
    雪窦寺的和尚年纪都不大,住持才二十八岁,被聘为首席和尚和监院的了我法师也只有四十来岁。可是他们的智慧和威仪不是凭年岁可以度量的。他们是那么慈祥、平静,像一潭清水。听住持开示,使我不敢想他的年纪,我甚至相信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比我要久得多。那光光的头顶上鼓着一个界线分明的土包,像图画上的寿星老。语调低缓平和,讲到任何问题都无碍障隐晦,表现出坦荡的胸怀。只是在他开示时偶然拍掌,我才会想起,他还是个年轻人呢!了我法师每天领我们念经绕佛,几天之中,未曾发现他有丝毫懈怠,行走坐跪都如礼如法,堪称表率。好几次,我想去问他们,为什么出家呢?以你们的气质仪表文化水准,在今天的社会上获得一份幸福的常人生活应该完全不成问题。和尚有二百五十条戒律,你们怎么忍受得了?可是每一次我都退缩了,因为我觉得自己的问题太低俗了。燕雀不知鸿鹄之志,怎知修行人的常、净、我、乐追求之崇高?而且,佛教把天人世界分为欲、有色、无色三界,人心、人世又何尝不是这三界并存呢?我们俗人大都在欲界打滚,和尚尼姑们通过守戒修行把自己从欲界、色界甚至无色界中超拔出来,为浑浊的人世开辟一块净土,作为俗人,我只应顶礼致敬,虚心学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所认识的几位小和尚也让我肃然起敬。天天在我们住处打扫卫生的果明,才十八岁,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可是他的举止、神态却让我不敢把他当孩子看待,甚至不敢对他有丝毫怜惜。每天早上撞钟念诵的小和尚个子短小,其貌不扬。可是我每天都不肯错过听他撞钟念诵的机会。他的钟声诵声把我带入神圣、清明、宁静、悠远的境界,这就是修行人的魅力!    
    我可能永远达不到那些和尚们的境界,但是我愿意追随、学习。    
    5    
    离开雪窦寺已经二十多天了。似乎在过和去以前一样的生活。不打坐,不参禅,亦不去寺庙。鱼汤肉汤照样喝。但变化在心里。    
    总记住一句话:修行就是修正行为。所以总能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应该修正之处。比如私心杂念太多、火气太大,能负重而不能忍辱,等等。便时时警惕,别再重蹈覆辙。结果,笑的时候比以前更多,焦躁上火的时候大大减少。眉心处两道凭添“英气”的竖纹,渐渐地淡了。二十多天来,心无旁骛,只读经书。虽然仍表现出书生的迂腐,但我对自己的选择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弄懂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不能赶时髦,随大流。    
    前几天,读《六祖坛经》,处处字字叫我“明心见性”,我执执拗拗地追求,也不见心在哪里,性在哪里,很有点急。便请教一位学佛的同事,六祖所说是不是太玄了?他笑着说,你这是在参禅啊!既如此,你不妨照此想下去,想到尽头,便是悟,这叫“思维修”。我将信将疑,就执拗下去。一天,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多年前反复做过的一个梦来。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河边,河很宽,岸也很宽。河水静我也很静。多少年过去,梦境仍然鲜活,因为我一直没明白那是一条什么河,何以无人迹声音,又无水纹波涛?现在,我却突然找到了解梦钥匙,那不就是我和我的影子吗?那河是我的自性,那岸上走着的就是离开了自性的影子。我何不将影子抛进河里,化为河水,与河融为一体?那样,河也不见、我也不见、岸也不见了。便不需要再寻找什么,不要船,不要桥,不要救生衣。我在河里,河在我里,宁静浩渺,川流不息,岂不就是大自在了?想到此,泪如泉涌,心大欢喜,一连声地念“南无阿弥陀佛”,数十声,数百声,无暇去计。我将感受告诉那位学佛的同事,他说“恭喜恭喜”。    
    真的值得恭喜吗?我可是一个多月未写一个字了。好像进入了冬眠期。前不久,在一家晚报上发表了一篇小文,文章的最后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一位久未联系的老友便写信来责备:“一个关心人民的作家”去念阿弥陀佛了,真是奇迹!倘使他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又会怎么想呢?只好由他去了。扪心自问,内心的关怀未曾减少,肩上的使命也未曾减轻,容纳和承担烦恼的心力倒是增大了不少。所以,在这篇长文的结尾,我还是要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第二部分洪丕谟:尼僧的生活世界

    洪丕谟    
    1987年年尾,我的书法弟子——灵岩山的常定小比丘来我家辞别,因为他受美国纽约佛学研究会的邀请,将去那里盘桓一个时期。同来的,还有他父亲和两个头皮青青、穿着“七衣”的年轻小比丘尼。平时和尚接触多了,可比丘尼来家还是第一次,便顿时感到新鲜起来。    
    一番寒暄以后,得知她们才二十出头,都已从佛学院尼众班毕业。一个戴眼镜的叫洪辉,另一个长条子的叫光真,其中光真修眉杏眼,瓜子脸儿。现都在扬州高旻寺医务室里,跟着老师边学针灸边行医。看着她们活泼可爱、伶俐聪明的样子,真搞不懂她们为什么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削发为尼,看破了红尘?虽说我也深知寺庵清静,可以远离人间的无尽烦恼,可毕竟也“看破”得太早了点。然而可喜的是,当今宗教信仰自由,老比丘尼后继无人的忧虑可以束之高阁了。    
    在佛教中,男子出家为僧的,梵语叫做比丘,又叫苾刍,女子出家为尼,梵语叫做比丘尼,又叫尼僧,也叫女僧,或叫尼众,俗称尼姑。虽然早在汉明帝时,已经有了阳城侯刘峻女儿出家的事,但作为“尼姑”俗称的出现,则还是东晋妇女阿藩出家时的事了。后来何充又把自己家里的住宅捐献给尼姑居住,才始有了“尼寺”(庵)。《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有僧宝唱写的《比丘尼传》四卷,这恐怕是我国最早的一本比丘尼传记了。    
    按照我国佛教制度,对于出家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的僧尼,有“比丘、沙弥、比丘尼、沙弥尼、式叉摩那”“五众”的说法。其中男子孩提时就出家的,可以拜一个比丘做老师,定期在佛前举行剃度仪式,换上僧服,然后经过短期修学,求受十戒,称为沙弥。待到过了二十岁再受二百五十条具足戒,方才成为比丘。同样,女孩儿家出家初受十戒,称为沙弥尼,此后直到长大受三百四十八条具足戒,才能正式成为比丘尼。这些戒律,说简单些,就是要“严格遵守不杀、不盗、不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饮酒及不非时食(过午不食)、不涂香装饰、不自歌舞也不观听歌舞、不坐卧高广床位、不接受金银象马等财宝,除衣、钵、剃刀、滤水囊、缝衣针等必须用品外不蓄私财,不做买卖,不算命看相,不诈示神奇,不禁闭、掠夺和威吓他人等等及其他戒律。平时昼夜六时(晨朝、日中、日没为昼三时,初夜、中夜、后夜为夜三时)中除一定时间睡眠、托钵、饮食、洒扫、挑水外,其余时间都应当精勤地用在学修方面”(赵朴初《佛教常识答问》)。    
    在古代,男女出家做僧做尼,还必须要经过政府批准和考试,受戒时才能领取政府和寺庙所发的证书——度牒和戒牒。然后僧尼带着度牒戒牒,才能有资格出外游方、挂单(临时寄宿),才能有资格到其他寺院里去参学和居住。    
    平时尼众住在庵里过着集体生活,对于种种必须遵守的清规戒律和宗教礼节,都是在受戒期间陆续学到的。平时每年农四月半到七月半的九十天里,是僧尼们集中学习佛经的日子,称为安居。如果逢上一些佛教节日,如四月初八释迦牟尼生日,以及弥陀、观音、地藏菩萨的节日,都要举行一定仪式的纪念活动。在五台、峨嵋、普陀、九华四大名山等佛教圣地,每年还有定期的宗教集会“香会”。除此之外,七月十五的“放灯河”和十二月初八吃“腊八粥”,也是很有趣的。    
    撇开尼众的宗教生活,就是日常生活中,也有着她们自己清静俭约的特色。比如在衣着上称为袈裟的三衣:有用五条布缝成,打扫劳作时穿着的小衣,俗称五衣;有用七条缝成,平时随便穿着的中衣,俗称七衣;有用九条到三十五条布缝成,出门或拜见尊长时穿的大衣(礼服),俗称祖衣。在北方天气寒冷的冬天,三衣抵挡不了严寒的侵袭,还可在袈裟上由百姓服装稍许改变后做成的常服。    
    在饮食上,尼众们也和僧伽一样,只能素食,不能开荤。吃素是我国僧尼生活的特色,原来戒里并没有不许吃肉的规定,只是在我国大乘经典中,才有了反对吃肉的条文,而我国汉族僧尼又是信奉大乘佛教的,他们除了受比丘和比丘尼的具足戒外,还要受着菩萨戒的约束,所以就不吃肉了。在历史上,汉族僧尼吃素的习惯,还是由于六朝时梁武帝萧衍的提倡,才风行开来的。不仅吃素,按照佛制,僧尼们还有一个过午不食的问题。这原因大概在于,首先,早先比丘和比丘尼的饭食由信奉佛法的居士供养,每天只在中午托一次钵,填饥饱肚皮,可以减轻居士们的负担;其次,过午不食有利于修持。然而由于我国禅宗自古有着自耕自食的传统,因为劳动消耗大,所以便开了过午不食的戒。后来其他僧尼也有开戒的,但是坚持过午不食的僧尼,也仍然为数不少。    
    女士们割断青丝,出家为尼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摆脱尘世的烦恼,修成佛家的正果。宋朝罗大经在《鹤林玉露》里收录了某尼的一首悟道诗:    
    尽日寻春不见春,    
    芒鞋踏遍岭头云。    
    归来偶把梅花嗅,    
    春在枝头已十分。    
    对此,《历朝名媛诗词》下了这样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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