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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中拈花微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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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神州。    
    “死死生生”这个词,属于古典的过去岁月,在我们今天这个日益商业化、金钱化、交换化的世俗社会里,已是几乎看不见的稀世珍宝。是的,很久很久了,很累很累,让还停留在古典情怀的“傻子”们诸如韩小蕙,遍寻无着,失魂一样地号啕痛哭。    
    这天大地大的悲戚终于感动了神灵,当我回到北京家中,一封信也飞来了,里面有一张中国西藏文物管理委员会编印的明信片,上面是一帧“鎏金铜胜乐金刚像”,亦即我们俗称的欢喜佛。只见一位头戴金冠、身披彩带、三眼圆睁、高大伟岸的美金刚,运足神力,搂抱着一个小巧玲珑、俊美无比的小女佛;小女佛幸福地昂着头,左臂激情地环绕着男佛的脖子,右臂向苍天高举着,擎着一株灵芝;两个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两张嘴唇火热地吻在一起、双修而合二为一。    
    明信片用汉文和藏文两种文字写着:“万事如意!扎西德勒!”    
    3    
    欢喜佛是藏传佛教密宗供奉的一种佛像,原为印度古代传说中的神,即欢喜王,后来形成欢喜佛。欢喜佛梵名“俄那钵底”,意为“欢喜”,汉语的意思是“无碍”。    
    什么是“欢喜”呢?    
    什么又是“无碍”?    
    同世上其他民族文化的衍化一样,关于欢喜佛的来历,也有如大河的源头,有多种支流,甚至也存在着正统典籍与民间传说之分,尔后在此之上,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解说、阐释、教义、观念,等等。    
    正统的说法,真是腻味得让人连听也不要听。比如说“欢喜”二字并非指男女用情而言,而是指佛用大无畏大愤怒的气概、凶猛的力量和摧破的手段,战胜了“魔障”而从内心发出的喜悦等等。这完全是为了宣扬佛法教义而牵强附会的阐释。    
    那就还不如看看其他说法:    
    《四部毗那夜迦法》中说:观世音菩萨大悲熏心,以慈善根力化为毗那夜迦身,往欢喜王所。于是彼那王见此妇女,欲心炽盛,欲触毗那夜迦女,而抱其身,于是,障女形不肯受之。彼那王即忧作敬。于是彼女言,我虽似障女,自昔以来,能忧佛教,得袈裟,汝若实欲触我身者,可随我教。于是欢喜王言,从今以后,我依缘随汝守护法。于是毗那夜迦女含笑,而相抱时彼做欢喜言“善哉”。似这样给性力以神秘色彩的“调伏”概念,在金刚乘密教中很重要,《维摩经》经云:“先以欲钩牵,后令入佛智。”坦率说,作为女性,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解释,如果以色相攻取在神界同样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的话,那么我们还值得那么虔诚虔敬地信奉神礻氏吗?    
    当然也还有下面的解释,即密宗无上乘是“以欲制欲”的修道法,所谓以淫欲为除障修道之法,实际上是密宗行者思维中的“欲界天人生活”的秘密化,如《大日经》就直言不讳地宣称:“随诸众生种种性欲,令得欢喜。”这倒多少使人感到威严冰冷的神界,居然也有了一点人间烟火,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意。可惜在这里,女性又是作为供养物而出现的,《大藏经》中所谓“爱供养”也就是“奉献女性”之意。唉,这个话题已经太古老了,说来,中国女性乃至全世界古往今来的女人们,根本就不怕奉献——她们已经海枯石烂地奉献得天荒地老往事越万年。花儿一般、风儿一般、玉儿一般的女子们,悸怕的忧郁的伤怀的饮泣的血泪相合流的,只是幽谷空悲鸣呀!    
    因此,我倒宁愿给印度教的“性力派说”一些肯定。性力派是印度教湿婆派的分支,该派认为破坏与温和都是女神的属性,宇宙万物均是由女神性力而生,因此,把性欲的放荡视为对女神的大敬,以性行为为侍奉,作为崇拜女神的仪式之一。这种宗教原本被佛门视为邪魔邪道,后来被后期密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去伪存真,推陈出新”,再配以佛教义理,竟也渐渐地形成一个派别,修成了无上瑜伽密的所谓“乐空双运”双身修法。我搞不懂什么“密”,什么“派”,什么“法”,也拒绝那些“性力”、“淫欲”、“放荡”的种种说法,但模模糊糊地觉得,“性力派说”倒是站在男女平等的立场上,给予了女性应有的尊重和肯定,用一句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也把女人当了一回人”,这似乎是千年万代、古今中外、人间神界、正典野教都没有的一个例外,由不得女人们不拥护。


第四部分韩小蕙:欢喜佛境界(3)

    4    
    然而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欢喜”的究竟是什么?    
    特别不敢肯定的是——他们是否真的因“爱情”而欢喜?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追问清楚不可的原则问题,就向苍茫的大西北飞去,那大片荒寂落寞的芨芨草腹的深处,有一片小屋,里面住着一位老婆婆。或云:她曾当过女娲的侍女,又从婆罗门教修行过;到了我们这个时代,时逢大革命爆发,遂成为西路军的一名女战士,可惜部队被打散后遭遇蹉跎,做过豪绅的小妾、土匪的压寨夫人、兵痞的老婆、农会主席的相好、下放右派的情人……她经历的事情比大漠上的沙粒还要多,脸上的皱纹里全是秘密和经验,足可以写上三百部《女书》。    
    谁知她听完我的问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卖弄地向我伸出她的十个指头,问看上去是否保养得很好?“是的,是很好,非常之好。”我看见那十指依然白得发亮紧绷绷充满弹性就像少妇的手指一样珠圆玉润,心里禁不住暗暗吃惊。只听她背书似的毫无感情色彩地干干巴巴地说道:    
    “这是因为它们已经变得没有血肉。你知道吗?它们曾经比老树还干瘪枯萎,就因为那时我还幻想着爱情。”    
    她说着,淡漠地挥动着纤纤手指,画符一样地在桌上画了十万个“女”字,再别别扭扭地添上了一个“人”字。冥想了一回,乜斜着眼睛看看我,又狂草书法一样地迅速抹出一颗心,然后“砰”地一拍,那颗心就断裂开来,“滴滴答答”迸出一长串鲜红的血珠。    
    “明白了吧?”她懒洋洋地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指着门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我不想走,兀自在屋里转悠开了。我是想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比如她和那些男人的照片之类,我想看看她当时是一副什么表情——幸福乎?淡漠乎?无奈乎?难耐乎?满不在乎?可惜全被历史的酸雨销蚀了,或者说全被这个老女人掩埋得严严实实。失望之余,我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这趟又是白来了。    
    突然之间,我的心抽成一团,又马上像烟花一样绽放开来,我发现一面旗帜正在穹隆顶上猎猎迎风飘摇着——欢喜佛!乃藏名为“杰巴多吉”的欢喜金刚佛,主臂拥抱着明妃“金刚无我佛母”,双尊置莲花座上。明王八面十六臂,手皆托头器,内盛神物,右手上为白象、青鹿、青驴、红牛、灰驼、红人、青狮、赤猫;左手上为黄天地、白水神、红火神、清风神、白日天、青岳帝、黄施财。明妃一面二臂,右手执曲刀,左手托头器,含情脉脉地凝睇着盛猛的明王。“啊!——”我禁不住一屁股坐下来,长长地吐出郁结了一万年的忧闷之气。    
    谁知老女人一瞬间勃然大怒,伸出她的魔爪来推我:“赶快走开,你!”    
    我抓住门框,倔强地扭过头来,一字一句极为镇静地说:“我、看、懂、了、你、的、心、思,可、是、我、看、不、起、你、的、行、为,因、为、你、活、得、太、苟、且。要、是、心、死、了,肉、体、何、必、还、活、着?!”    
    说完,等不得她来抓,我扯住一片云彩飞身就逃。只看见她急得乱找扫帚,好不容易七手八脚骑上去,我已经远在万里之外了。风声里,突然隐隐传来她呜呜咽咽的歌:    
    我真的不是个好女人呀    
    愿你去做个好女人吧    
    可是要横下心受一辈子摧残呐    
    还不一定能做得到呦    
    祝你走运啊,啊啊……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急转身向老婆婆奔去。谁知大雨倾盆而至!大团大团的乌云像被丢进沸腾的油锅里,狂暴地上翻下腾。雷公电母驾驭着发了疯的红色蛟龙,环绕着我的周身“唰——唰——”地左奔右突。一道又一道滔天巨浪兜头卷来,好像非要把我撕成碎片才善罢甘休。山一样重的浓雾里,数不清有多少神、佛、鬼、怪、仙一起擂着战鼓,呐喊着,声讨着,追杀着,就好像是我僭越了什么天条!    
    “有没有搞错?怎么被围剿的反而是我?!”    
    突然,一道白烟腾起,一团大火球“轰”地在我头顶炸开来,我只记得五内俱焚,一个倒栽葱跌下云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5    
    醒来一看,我竟奇迹般地降落在承德那个不知名的小庙里,对着那尊大美、绝美、至美、纯美、最美,美得逼人的欢喜佛——祈祷。


第四部分于坚:在哲蚌寺看晒佛(1)

    于坚    
    俗人到西藏去是要有缘分的,那是海拔平均在四千米左右的地区,要冒生命危险。而到了西藏,要看到一年一次的晒佛更要有缘分。即使到了西藏,也遇到了晒佛,也未必就与佛有缘。晒佛的日子不会在报纸登广告,这事已经搞了千百年,当地的人都知道。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就不会知道。    
    和我同去的一个电视小组,整天在拉萨采访,却没有人告诉他们晒佛的事,在西藏人看来,这是一件太阳到一定时刻必要升起来的事,没有必要特别地告诉人。这个小组没有拍到晒佛,是因为他们凡事都要“知道”。所以老是不知道。我也问,我觉得在西藏这样的地方,一个俗人还是保持一种问的身份,不知道为好。但问也有两种,一种是问“什么”,一种是问“如何”。像“为什么要晒佛”这样的问题,其实是不会得到回答的。我的问是关于“如何”的,是问路,而不是问道。我问,如何才能到哲蚌寺去?于是我得到了回答。即便我今天写晒佛的事,也不是要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描述途中所见。即使知道了晒佛的日子,也不表明你就有缘分,和我一起问路的几个同事,其中有两人,一个在晒佛的前一天,接到家里的长途电话,说他的父亲病危,他只好当天乘飞机回去了。另一人则连夜闹肚子,直闹得浑身虚脱,在黎明前送到医院去了。在西藏这样的地方,有些事你不能不相信。这种事你也许会觉得不过是偶然,但如果你是在一个海拔四千米的地区,一个人人都信神的地区,又是一年一次的盛事,你也许就会相信一切都有神在安排了。    
    1994年8月9日凌晨5点我在拉萨的一家旅店里起床,在一片漆黑中混入一群人,跟着走。这是一群浑身散发着酥油味、沉默不语的人。在黑暗中,我闻着他们,跟着他们往一个方向去。那个方向是北方还是南方我不知道,周围充满很重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有很多的人从不同的方向在汇集到一个方向。我的脚在动,并逐渐吃力,在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平地,上了山。仍然是一片黑暗,但已可隐约看出一些石头一样的黑色背脊。山不陡,但海拔在一厘米一厘米地升高,我呼吸急促,肝部不适。走几步就要停一阵,我最先跟随的那些人早已弃我而前,但同样的气味又成为我的向导,我看不清是谁在引领我,我只知道是一种混杂着酥油味、羊皮味、汗味的气体在引领我。但随着山的升高,光也开始彰显被黑暗所遮蔽的事物和动物。我渐渐看出,我已置身于一座石头山的中部,在南方大约四五公里的地方,圣城拉萨正在从黑暗中上升。拉萨河呈现为一条银色的光线,环绕在拉萨的腰部。人们已经汇合在一条通往山顶的黄土宽道上,大道的两旁,不时可见盘腿而坐的香客,有人在他们的面前投下钱币。也有人在大道中央兜售柏叶、哈达。人群越来越清楚,从1个月的婴儿到90岁的老人都有。有藏族人,有僧人,也有汉人和外国人。天明亮了,是蓝天,我已置身高处,抵达哲蚌寺的门外。向下看看,哦,这么高,如果是在白天上来,我恐怕走两步就要歇一回,在半山就要躺下。黑暗可说是一种精神力量,它掩盖具体的事实,让人在幻觉中征服了许多他在事实中无法征服的东西。    
    晒佛是在哲蚌寺外边的另一座朝向东方的山上进行,人们绕过哲蚌寺,向那里集合。路上到处都有正在燃烧的柏叶,它的烟雾很好地创造了一种虔诚的气氛。但也呛得许多人咳嗽不止。我的肺像要撕裂一样,但我不能停下来喘气,因为行人都已经拥挤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只能向前走,而不能停下或后退了。终于到了将要晒佛的那山上,那是一座巨石垒垒的山,山是灰黄色的,石头是灰白色的。有许多石头上刻了彩色的经文。只见山坡上支着一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铁架子,那就是用来晒佛的。到达的人都在忙着找地方安顿自己,都要找那种既能清楚地看见佛像,而又舒适安全的所在,这样的所在很快就被占领完毕。后来的人仅有立足之地。天大亮时已有数万人聚集在山谷中。更多的人则聚拢在铁架下面,要挤到那里是很困难了。人们在等待晒佛的时刻到来,一开始等待,不动,有了说的力气,先前在路上的沉默就打破了。人们开始说话,藏语、汉语、英语交响回旋,互相不懂,但意义是相同的。这时候的氛围有些像是一个在内地司空见惯的群众大会,但没有主席台,也没有标语。有一个高音喇叭在响,不是播送革命歌曲,而是一个讲藏语的人在指挥什么。等待也不是等待什么要人,而是等待太阳。那时才7点钟左右,太阳要8点左右才能越过群山,把光打到这座山上。    
    东方的天空已经呈现为金色,山谷里忽然响起了法号的声音,万头攒动,都在寻找那声音的起源。恍惚之间,我只觉得那声音是金光灿烂的,犹如狮子在吼叫。终于发现了声源之所在,一幅橘黄色的长幡在半山飘动着,下面是一排裹着红色袍子的僧人,秃顶浮在光辉之中。他们约四五十人,挑着一个很重的长卷在人群中蛇游而过。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我猜想那必是佛像了。    
    到了那铁架子上面,僧人们一齐呐喊,顿时,那长卷迅即沿着铁架子从上向下滚开去,白花花的一片,立即使山坡亮起了一大块。稍顷,几根绳子从上面放下来,拴住那层覆盖在佛像之上的白布,徐徐向上拉,“哇”,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一幅五彩斑斓的佛像缓缓地显现了。先是胸部,然后到脖子、嘴巴、鼻子、眼睛额头,最后,整个佛都呈现出来了。当佛像完全显现,太阳也刚好就升上东方的山顶,把佛像整个地照亮了。整个的过程不过20分钟,操作得相当准确、精确。没有任何多余的程序,没有任何象征性的东西。晒佛就是佛像和晒的操作,如果这个动作有何象征的话,我想它是在看的人们的心里。    
    这是一幅用彩色丝绸织成的巨大的释迦牟尼像,辉煌无比。人们必须离开它很远才能完全看清楚它,在它附近的人,只能看到它的局部。当佛像呈现之际,人群是一片静默,许多人张大了嘴巴,伸长了脖子。当一个人在那时一看见,他就会立即被光辉笼罩,他就会感动,无论他是否信仰。这佛像展开在高山之间,在十几公里外的地方都能清楚地看到它。它令我想到克里斯托的大地艺术,颇具后现代的效果。劳森伯之所以要到西藏来办展览,恐怕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精神活动一旦达于极至,它必然呈现“后”的特征,呈现为行动、波普。自古以来,宗教就是艺术最伟大的守护者,它强迫艺术在它特定的精神轨道中运行,在这种轨道中,艺术再也找不到比宗教更完全的保护神了。我早就在山上找好了位置,我是俗人,我找的位置是为了拍照片。我原来想好好把整个晒佛的过程看完,但心中俗念太多,看一会,又东张西望一阵,结果,佛的眼睛呈现的一刹那,我没有看见,人虽来了,也是没有缘分的人。    
    当佛像完全展开之后,人们就纷纷涌上去,朝佛像献哈达、钱币,这些东西一会儿就在佛像的四周堆积起来。僧人们沿着佛像的边沿站着,把佛像的边翻起来,让人们用头去拱,用手去摸。许多人拱过摸过,还呆若木鸡地站在佛像旁不动,双掌合拢,微闭双目,念念有词。或一群,或一个,形成了一组组充满神性的雕塑。后面的人群又不安地往前涌,把这些已如了愿的雕塑冲走了。赞美的声音响成一片,佛光把周围的人们映衬得鲜明无比。    
    那时阳光已完全统治了山谷,天空中不时飞过一些秃鹫,本色是黑色的凶鸟,也被阳光和佛光映照成了五彩的神鸟。抚摸过佛像的人们四散在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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