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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就不嫁人，就在家服侍爹娘。”扶着老人的那女孩坚定的说道。
“你这孽子，看我不打死你。”
老人举起一手的拐杖，就朝着李坡子打去，而李坡子显然是以前没有挨打，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直接几步便是躲开了，倒是老人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的咳嗽起来。
“够了！”
秦宇的声音传出，老人这才停下脚步看向秦宇。
“都离开吧。”
秦宇这句话一出。老人看了眼莫咏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秦宇激动的询问道：“您是秦爷？”
是的，老人看到秦宇，想到了当初自己太太祖爷爷传下来的几个故事，关于这院子的主人的，其中，最让他们这些后人不可置信的是，自己太太祖爷爷说，这院子里的秦爷。从来不会变老，几十年过去，样貌一如既往的年轻。
当初，他们这些后人都不相信，而且除了太太祖爷爷，谁也没有见到过院子里的苏姑姑和秦爷，但是现在看到莫咏欣的样貌，老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出去吧，这院子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秦宇没有回答。不过他这话已经算是回答了老人的话了。
老人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回去。”
老人离开了，走的时候。老人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对他来说，守候这院子是他们李家的责任，因为。没有这院子的主人，就没有他们李家，他们的太太祖爷爷在那一次饥荒中也许早就死去了。
老人在十年前的一场寒冬中因为劳累得了肺痨。每天就靠着喝药苟延残喘着。
对于老人来说，他甚至很想就这么走了，因为，活着只能是拖累了这个家，尤其，是拖累了自己女儿，自己女儿已经二十二岁了，但依然没有嫁出去，就是因为人家得知有他这个累赘的存在。
但是，老人又不敢走，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的禀性，如果没有自己压着，恐怕早就把这院子里的东西都卖掉了，甚至连院子也会卖掉。
老人不能看着李家的祖训会在他这一代，所以，他必须活着，哪怕明知道自己是个拖累，也要这么苟且的活着。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那人回来了，李家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样，他就是下去了，也可以和太太祖爷爷交代了，也对得起李家二字了。
老人带着笑离开，而秦宇看着老人的背影，眼神却是暗了一下，因为，他可以感觉的到，在这一刻，老人的生机开始飞快的流逝。
这个寒冬，老人是熬不过去了。
“你们，还不走？”
李坡子和另外一位男子在秦宇的眼神对视下，心里同时一突，随后，连爬带滚的离开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害怕，那感觉就是生怕自己走晚了一秒便没命了。
人都走光了，秦宇看向莫咏欣，说道：“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这是幻境，不过目前我没有找到这幻境的破绽。”
莫咏欣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这房间每个月都有人打扫，而且，里面的被褥也还是完好的，虽然不怎么华丽，但是用来睡觉还是足够的。
至于秦宇，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将那槐树下的石桌上的积雪给清理开，露出石桌上面的一副象棋的棋盘，百年过去，上面的线已经是模糊了，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这幅象棋是当年秦宇刻下来的，而会下象棋的，整个苏国只有两人，秦宇和苏嫣然。
那些年，每当苏嫣然没弹琴的时候，两人便在这棋盘上对弈，而小梅则是在一旁给两人倒茶，至于冷雨，在她的眼中只有武术。
“棋盘依旧，伊人已去。”
秦宇轻叹了一口气，坐在石凳上，右手隔空朝着漫天的雪花一抓，那雪花纷纷凝结起来，最后，落在棋盘上，形成了冰莹的棋子。
正房的大门在这时候打开，莫咏欣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了眼秦宇后，莫咏欣直接是朝着这边走来，最后，在秦宇的对面坐下。
“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秦宇笑了笑，答道。
莫咏欣赛雪的玉手拿起一枚棋子，看了秦宇一眼，直接是往前推了一步。
“她和你不同，当年的她总是喜欢先上象进行防御。”秦宇看了眼莫咏欣落下的兵，说道。
……
在这个夜晚，两人就这么默默的下着棋，雪越下越大，可在两人的周遭却是没有一朵雪花落下。
直到天际即将泛白的时刻，莫咏欣才收回棋子，从石凳上站起身，说道：“累了，我去睡了。”
秦宇看着莫咏欣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棋盘上的棋子，脸上却是露出苦涩的笑容，七盘，他没有赢一盘，全部都是以他的落败结束。
“你的心不在棋盘上。”莫咏欣关上房门前，回过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莫咏欣这话，秦宇的笑容更苦，是的，他的心不在棋盘上，重回幻境，想到曾经的百年，又如何能够让心保持平静。
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幻境，但是百年的生活，已经让他在这幻境中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痕迹。
自己真的不爱苏嫣然吗？
当初会守护苏嫣然百年，仅仅是因为苏嫣然长得和莫咏欣一样吗？
重回幻境，这两个问题时刻在敲击着他。
如果不爱，为何要回到这院子，为何看到那墓碑的时候，突然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秦公子，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恨你，恨你负了我一生，如果可以，不要再负她吧。”
苏嫣然倒在秦宇怀中的这最后一句话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苏嫣然是爱他的，爱了百年，一直到了生命的尽头，都没有能够得到那个承诺，自己守了苏嫣然百年，但何尝不是负了苏嫣然百年。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秦公子如此眷念，甚至就因为我和她长得一样，便能得到秦公子的终生守护，想来，她一定很优秀吧。”
“她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子啊……”
……
苏嫣然的每一句话都萦绕上秦宇的心头，就在百年前的这个冬天，茶香刚好温下，槐花临雪，飘飘落洒，一瞬间，一刹那……
倘若在缘份刚好的时间，恰好的地点，彼此遇见，倘若你不认识她，你是否会为我留下？
是否就愿意就此携手，细数光阴；相依相惜，一起春来静看桃红柳绿，夏来饮茶竹林听风，秋里慢吟菊黄枫红，冬里墨韵雪舞落梅。
噗！
每一个字落在秦宇的心田，都是一记重锤，而在炼心路外，那些从枯叶走过的人便是看到秦宇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这鲜血，染满了脚下的荷叶。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凄凉的气息从秦宇的身上散发出来。
难道，秦宗师也通过不了这炼心路？
不少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如果连秦宗师都通不过的话，那他们还有机会吗？
神女的神色也是有些紧张，现在自己姐姐和秦宇在一起，要是秦宇出现了意外，不知道自己姐姐会不会也遭遇危险。
“哎，这炼心路和境界无关，炼心炼心，炼的是心，每个人的心境不同，这炼心路上遭遇的便也不同。”一位老者感慨道。
谁的心里没有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而炼心路就是把人心底不愿意提起的往事重新放大出来，甚至还用幻境的形式表现出来，如果过不了自己心里那条坎，这炼心路便不能通过，而不能通过炼心路的代价便是化作湖底的一具沉尸。
“我更佩服的是和秦宗师在一起的这女子，这女子分明就是一普通人，但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这内心得强大到什么地步啊。”
PS：这一章太难写了，，浪费很多脑细胞……（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莫咏欣的幻境
次日！
雪停了！
当莫咏欣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秦宇这么静静的坐在石桌前，一夜的雪花已经是将他给覆盖成了一个雪人，只有那一双眼睛还。裸。露在外面。
而且，这双眼睛还是去了往昔的光彩，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
看到这一幕，莫咏欣的眉头皱了皱，下一刻，却是走到了秦宇的身前。
“你如果就这样的话，那你不止是负了苏嫣然，你还负了孟瑶。”莫咏星就这么看着秦宇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然而，秦宇依然没有反应。
“秦宇，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的是哪点吗？”
莫咏欣突然玉手指着秦宇的鼻子，“你是玄学界千年不世出的天才，你敢以三品境界的时候为了好友对上陈家，敢为了后辈和龙虎山天师府叫板，甚至还敢和控尸一族。”
“是，在外人眼里，你秦宇不畏强权，而且天赋过人，是许多年轻人的偶像，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看不起你。”
莫咏欣的语气越来越盛，而秦宇。裸。露在外的眼睛也终于是有了一丝反应，但也只是一丝，随即又恢复了呆滞。
“你和孟瑶算是青梅竹马，定情于你未发迹时，所以，你觉得你不能让孟瑶伤心，所以，哪怕你明白当时的我的心迹，却还是装作不知道，不愿意去面对，甚至连拒绝都不敢。”
“秦宇，你就是一个懦弱者，一个感情的懦弱者，既然你这么不想对不起孟瑶，为何你在这幻境中又要陪苏嫣然百年，你懦弱的只敢在幻境中流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是的，你们都告诉我，我为了救你。付出了很多代价，连以前的记忆也没有了，所以你觉得愧疚，所以，现在你觉得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追求我，因为你觉得你对我也有一份愧疚。”
“秦宇，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点，总需要给自己找理由才能对待自己心里的感情，你说你不是懦弱者你是什么？”
秦宇的眼皮眨了几下，似乎是对莫咏欣的话有了反应了。
“秦宇。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是在幻境你，你敢说你爱我吗？你敢……”
莫咏欣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戛然而止了，然后，那妙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宇，下一刻赛雪的脸蛋上面却是浮现了一抹红晕。
“我不但敢，我还敢抱着你！”
秦宇的眼神恢复了色彩，而此刻他的双手正环在莫咏欣的腰上，下一刻。一用力，莫咏欣整个人便是扑入了秦宇的怀中，将他身上的雪花给抖落了一地。
“你……你快放开我。”
莫咏欣没有了以往的淡定和强势，甚至眼睛都不敢跟秦宇对视。
“刚你不是说我没有胆量吗。我这不是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胆量嘛”秦宇的嘴角微微翘起，低头看着略带娇羞的莫咏欣，然后，缓缓的低下了头。
“秦宇。你放……唔……”
莫咏欣抬起头，正要说话，却是一股火热的气息扑鼻而来。下一刻，那芳香便是被人趁虚而入给掠夺了。
“混蛋！”
许久之后，莫咏欣一把推开秦宇，整张俏脸是一片绯红，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淡然，轻咬着下唇，都快咬出了血。
“哈哈。”
不过，此时的秦宇却是爽朗的笑出了声来，在这笑声中，周围的雪纷纷熔化，那石桌消失了，那槐树也消失了，甚至连院子也消失了。
接着，是苏子城化为了虚无，秦宇和莫咏欣两人出现在了那墓碑前，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得莫咏欣有些惊讶，而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连墓碑也是消失了。
只是，这一切都消失后，秦宇和莫咏欣两人并没有回到荷叶上，在他们的两侧出现的也不是湖泊，而是在一间院子内。
这是一间军大院，此刻正有许多小孩在那玩耍追逐，秦宇的目光从这群小孩身上移过去，当看到站在另外一边的两个小孩时，却是愣了一下。
那是一位少女和一位男孩，男孩站在少女的后面，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好几个鞋印，而少女的俏脸却是绷得紧紧的，带着小男孩一步一步朝着那群小孩走去。
看到这少女还有小男孩的时候，秦宇愣住了，莫咏欣也愣住了，因为，那少女就是缩小版的莫咏欣，而那小男孩，分明就是莫咏星，只是这时候的莫咏星却是没有什么纨绔气质，更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
“这是你们姐弟两人的小时候？”秦宇看向莫咏欣问道。
“我怎么知道。”莫咏欣没好气的回答，到现在她还对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而且，她早已忘记了以前的记忆了。
“应该是真的。”秦宇却是肯定的说道。
先前的幻境是从他的心里幻化出来的，那么现在这个幻境就是从莫咏欣心里幻化出来的，毕竟，这条炼心路是自己和莫咏欣两个人一起走的，不可能区别对待，只考验自己。
只是，让秦宇有些疑惑的是，自己的幻境自己是主角，但是莫咏欣这幻境，他们两人好像是旁观者，而且站着这么近，那些小孩子都没有发现他们，就更说明了一点。
自己那幻境，如果没有最后莫咏欣的帮忙，可能自己永远也没法从那幻境中走出来，因为那幻境从一开始便是打算好了，让自己陷入到纠结和愧疚当中，对苏嫣然的愧疚当中。
以此来沟动自己的心魔，让得自己道心崩塌，到时候彻底的变成一具尸体，这就是这幻境的目的。
炼心，炼的是自己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而对秦宇来说，他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莫咏欣和孟瑶两女，现在回想起来，秦宇都有些后怕，幸亏有莫咏欣唤醒自己，不然的话，就是永久的沉浸在心魔中无法自拔了。
什么爱过苏嫣然，什么愧疚，这些都是幻境催生出来的，但是莫咏欣的出现，让得秦宇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不能舍弃，那就是孟瑶和莫咏欣。
去他吗的什么家庭背景，去他的什么世俗压力吧，这些都让他见鬼去，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弃这两女人，而且，自己对莫咏欣也不是愧疚，所以，也正是明白了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秦宇才会做出搂住莫咏欣的举动。
回到这个幻境，既然自己和莫咏欣两人是旁观者，那么这幻境的目的又是什么，作为旁观者，是很难被幻境给左右情绪的。
缩小版的莫咏欣领着自己弟弟，走到了那些小孩面前，而那些原本打闹的小孩看到莫咏欣姐弟两人都停了下来。
“哟，莫咏星，你是打架打输了就去找帮手吗？找个女人帮忙，莫咏星你羞不羞。”
“你羞不羞！”
一群小孩跟着哄笑起来，而莫咏星一张脸涨的通红。
“你们谁打的我弟弟。”
莫咏欣没有理会这些小孩说的，而是冷冷的问道。
“是我打的，他打不过我，活该！”一位比莫咏星壮了足足有一倍的一位小胖娃站出来，昂着头说道。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小胖娃的脸上，秦宇愣了，那小胖娃愣了，那些小孩子也全都愣住了。
下一刻，小胖娃哇哇大哭了起来，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直接是被打蒙了，而秦宇却是表情古怪的看向莫咏欣，还别说，以莫咏欣的性格，小时候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举动来。
“以后再敢欺负我弟弟，我还打你。”留下这句话后，莫咏欣便是拉着莫咏星离开了。
莫咏欣姐弟消失了之后，画面再次一转，这一次，是她和莫咏星两人。
姐弟两人似乎是在争吵，莫咏星脸红脖子粗的，而莫咏欣则是一脸的苍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知道人家都怎么说我吗，说我是没断奶的孩子，就会找女人帮忙。”
“以后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我就是被人打死了也是我的事情。”
莫咏星留下这几句话后便是跑开了，只剩下莫咏欣一个人站在原地，捂着胸口一脸的苍白，气的嘴唇哆嗦的都说不出话来。
“这莫咏星！”
秦宇看的也是眉宇一挑，下一刻，却是右手凌空朝着莫咏星方向点了一下，结果，奔跑中的莫咏星就是摔了一个狗吃草。
“弟弟！”莫咏欣看到自己弟弟跌倒，就要上前扶，只是，才踏出一步，就被莫咏星给喊住了。
“我自己可以站起来，我不需要你帮忙。”莫咏星从地上爬起，不顾一身的脏泥，跑出了大院。
“呃。”秦宇搔了搔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莫咏欣，似乎，他这刚刚是好心干了坏事啊。
而此时的莫咏欣却只是就这么盯着小时候的她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秦宇的举动。
小版的莫咏欣在自己弟弟走后，却是无助的靠在了墙上，嘴里呢喃着：“我也不想出头，我也想可以躲在后面，可以有人给我撑起一片天地，可是妈妈躺在床上，爸爸又那么的忙，我又该怎么办？”
小版莫咏欣突然坐在了地上，抱着头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