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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寄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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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妳这么一说倒是我的疏忽了,没注意妳的不适,我这里有颗清凉丸是润喉的,妳拿去爽爽喉。」保妳百病全消,药到命除。

    「不用了,我家里有很多用不完的灵丹妙药,我忍忍就过去了。」大姊说不可以随便拿来路不明的东西,贼要有贼的样子,只偷不拿。

    「甭跟我客气,就当我们有缘的见面礼,哪天我有需要再回报。」只怕没有机会了。

    「我不……」望着被硬塞在手里的小瓷瓶,她只好勉强收下了。

    季宁儿怕被发现地带她避开各个岗哨,三面环山的地势自然行不得,因此绕林荫小径走向长年烟雾弥漫的阴风林。

    「到了、到了,妳瞧前面便是出堡的路,只要越过林妳便脱离阴风堡的掌控,随妳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可是她只给她一条路走。

    死路。

    「啊!我看到雾了。」一阵感伤忽然涌上心头,她不舍地回头一看。

    「哎呀!别再看了,我知道妳不识出林的路,所以我替妳找个人带路。」她催促她快走,以免误了时辰。

    其实她是怕有人发现罗竹衣不见了,循线追来坏了她的计划。

    「妳瞧,人就在前头,走快点别让人家等,人家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季宁儿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力道之大显出她有武学根基。

    或者说她根本是个练家子,曾是自己丈夫的义女自然习得一身好武艺,虽无拓拔刚的惊世武学,但应付只会轻功的罗竹衣已绰绰有余。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另外准备万无一失的好礼。

    「咦!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瞧见……」她一回头,一阵怪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额尔图,小姑娘在找你呢!还不现身。」这可是她送给李皇爷的一份大礼,让他有人质在手好威迫拓拔刚别插手朝廷之事。

    「妳用迷药……」眼前一黑,罗竹衣虚软了身子往下跌。

    一个全身黑的男子忽然出现,以手臂承接她赢弱的身躯,瞬间消失在林雾中。

 第九章

    「喂!别躺在地上装死,横死横活妳都没有机会逃,早点认命免受皮肉之痛。」

    一脸落腮胡的粗鲁汉子粗言粗语的一喝,脚如泰山一崩的落地重踏,草木为之一动地惊扰鸟兽,振翅足踏声纷纷四起。

    但是如具死尸躺卧不动的罗竹衣恍若未闻,两眼紧闭犹似在睡梦中,丝毫感受不到山崩地裂的惊骇,绿地为床照睡不误。

    若非气息平顺得不像将死之人,真要以为她懒得喘气,决定上西天与王母娘娘聊是非。

    「老子叫妳起来听见了没?别逼我对妳动粗喔!什么叫怜香惜玉我可不懂,想要多吃两口米粥就给我老实点,别背着老子搞鬼……」

    轻踢她的背两下,怕万一踢重了踢出问题难以交代,以鞋尖轻轻顶推,看能不能就此逼人清醒。

    觉得腰酸背痛的罗竹衣微吟了一声,头痛得睁不开眼,嗡嗡不停的吵杂声让她全身都不舒服,头晕目眩使不上劲。

    虽然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晓被人狠狠甩上马背,不顾她的舒适与否快马疾奔,连行数十里不曾停歇,似乎怕有人在后追急于奔命。

    但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颠簸的路程只会让她昏昏欲睡,进入黑甜乡里不省人事。

    「哎呀!真是糟糕,怎么还不醒,会不会迷药下太重整个人都傻了?我说老七呀!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万一真醒不过来他会死得很凄惨。

    「迷药不是我下的。」不远处一位黑衣男子倨傲地说道。

    「你就不会先出面阻止吗?要是人家下的是毒,你要我如何向货主交代?」真是一板一眼的老算盘,拨一下子动一下。

    「你只要我把人带来,其它事不归我管。」他只是听命行事。

    「好好好,你有理,这下子要弄醒人有什么办法,泼她一桶水吗?」为了叫醒她还真叫人大费周章。

    黑衣男子冷笑的说道:「让她闻你的脚下就成了。」死人都能复活。

    「啧啧啧!你这人心地真坏,心眼多,这么俏生生的小姑娘也狠得下心,不过真是好提议。」不妨一试,他刚踩过一堆狗屎。

    粗鲁汉子呵呵笑得咧开一口黄板牙,眉粗眼细活似獐鼠,一双厚底的大鞋足足有两个巴掌长,还未靠近先闻其味,连穿了鞋都挡不住。

    他的表情猥琐,表现得十分下流,口中说得好不正气,可行为和地痞无赖没两样,趁人家小姑娘昏迷之际偷掐了几下水嫩嫩的粉颊。

    「臭丫头,妳要再不给老子睁开眼,我就让你闻闻我七天没洗的臭脚丫子……」

    「啊!别、别……我醒了、我醒了,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厥了。」

    一听到臭脚威胁的罗竹衣连忙起身,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但睁大的双眸非常有神,莹莹水亮显得惹人怜惜。

    「就说妳这丫头诡计多端嘛!不给妳一点教训是学不乖,想装晕骗人妳还早得很。」幸好他没拿桶水泼她,不然有事的就是他。

    还好老七有脑子没让她得逞,否则他的金记字号就要被拆了。

    「人家没装啦!我是真的晕了,大叔别那么多疑嘛!」她哪有使计,向来都是人家算计她。

    「别叫我大叔,要用妳的小口软甜酥麻地唤我一声大哥。」他可没老得足以胜任大叔的称谓。

    大哥?他还真下害臊。「好吧!大哥,你年少有为、人才出众、仪表非凡,堪称一代圣贤,我们来结拜吧!」

    反正没什么坏处,多个大哥少个敌人也算是讨个便宜,起码她能攀个交情捞些好处。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结交朋友了,认个义妹我也……」

    他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但是--

    「咳、咳,帮主,你跟某人的年纪相去无左,你敢让他喊你一声大舅子吗?」玩归玩,别把变数算进去。

    「这……」的确是个麻烦。

    他又说:「别忘了另一个某人的娘子十分难缠,她会非常乐意攀上你这门亲戚。」只要他不怕被整死。

    「老七……」满脸胡子的粗鲁汉子装出委屈的神情,实在诡异得可笑。

    「别叫我,种恶因得恶果,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得不到名为老七的男子支持,粗鲁汉子脸色变得凶恶,两眼射出冷厉的眸光,像是蓄势待发的狼首准备喝令群狼攻击。

    他恶狠狠的箝制罗竹衣下颚,力道适中的一掐表示他才是老大,她别想嘻皮笑脸的戏弄他,在这里只有他说话的份,她别插嘴。

    「呃!大哥,我的手有点痛,你可不可以替我松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跑。」她一脸楚楚可怜的哀求,努力高举缚绑于背后的手让他一瞧腕上淤血。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掩于狠戾之中。「痛是让妳警觉别胡乱相信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良民善女,包藏祸心的蛇蝎比比皆是。」

    「是,大哥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你要不要帮我解开绳子?」以后她一定小心行事,别给人有机可趁。

    「解开绳子?」他阴阴地一笑。「妳当我是三岁孩童哄着玩吗?瞧妳这张小脸生得真俏,不如陪我乐一乐如何?」

    一旁的黑衣男子见他「调戏」小姑娘,一言不发的走开,省得受他波及。

    「呵……呵……大哥,你别开小妹玩笑,你这样绑着我怎么尽兴?也坏了你的兴致是吧!」剑呢?剑呢?她记得她的鱼肠剑藏在鞋袜里。

    并非罗竹衣胆大如天不怕两名恶徒凌虐,而是她天生的敏锐贼性感觉不出一丝恶意,总觉得眼前的大叔奇怪得很,像是逗着她玩而不是想伤害她。

    或许她的人缘一向很好,不论走到哪里都能交上朋友,因此即使是绑匪也不忍心向她出手。

    「无妨,妳只要会尖叫我就痛快,老子最喜欢听女人痛苦的哀嚎声。」他淫笑的伸出手,作势要撕了她衣襟好一逞兽欲。

    「啊!等等,小妹有一事不解,烦请大哥解答。」嗯!摸到剑鞘了。

    他不耐烦的粗吼,「什么事?」

    「请问大哥为什么要捉我?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吧?你会不会捉错人了?我们家很穷,付不出赎金。」她身上还穿着忘了换下的婢女衣裳。

    一丝笑意掠过他眼底,粗鲁汉子仍粗暴地拉住她的手。「无冤无仇又怎样?老子只认识银子大爷,谁叫妳挡了人家的路、碍了人家的眼,非把妳除掉不可。」

    「你是说……杀了我?!」罗竹衣的眼中出现惧意,巧手轻转抽出锋利的鱼肠剑轻轻一划。

    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的眼里,不过按兵不动不予点破,看她能做到何种程度才能脱困,不辜负贼盗世家的声誉。

    「杀了妳太便宜妳,瞧妳的脸蛋和这份娇俏真是一份大礼,我们李大爷一定会满意地打赏我。」他呵呵的贼笑。

    「李大爷?」是谁?

    「不说妳不知道,说了妳便了解,我们李大爷是西夏仁亲王最疼宠的谪亲儿子,以后是西夏皇帝,现在我们都称呼他一声李皇爷。」

    话说卫夫人季宁儿心思歹毒地不杀了她,反而要将她献给生性残暴的李敬穆糟蹋,主要是出自女人的嫉妒心,不想她死得太干脆,而要她活得痛苦。

    而他们是李皇爷派出的死士,用意是与季宁儿串通牵制阴风堡的动静,好让逼宫弒君的行动得以顺利进行。

    当然他们还不晓得她对拓拔刚有多大的影响力,能让他放弃对现任君主的支持而改变效忠对象,至少多个取乐的汉女不嫌腻。

    「我们李皇爷跟你们卫堡主夫人可是老相好,私下来往过密,将来李皇爷登基称帝后她就是最大功臣了。」只要魔头拓拔刚没吸光她一身的血。

    在她送走他挚爱女子又将她推向虎口,她想活也很难,只怕是一场非人的炼狱。

    「等一下,你说卫堡主夫人?」他是不是记错了,怎么会是姓卫?

    「是卫堡主夫人没错,难道妳不知道卫夫人是大魔头的义母?」还曾是两小无猜的小情人。

    「什……什么,义母?!」天哪!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罗竹衣震惊的瞠大眼,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鱼肠剑而往手腕划下去。

    「这是大家都晓得的秘密,淫荡的卫夫人爱慕大魔头已有多年了,就盼着扫除妳们这些眼中钉好跟他共效于飞,当一辈子不退位的堡主夫人。」

    权力会使人心沉沦,是人也是魔。

    「可是、可是……他们是母子吧!怎能……呃,怎能有逆伦的行为。」这似乎太离经叛道了。

    「所以大魔头理都不理她,还把她幽禁在私人住所不准她随意进出阴风堡。」可惜墙虽无门她依然来去自如。

    「啊!」罗竹衣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他以为敌兵追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魔头出现了吗?」他赶紧一跃而起,查看四周可有异样。

    但他过于紧张的忘了一件事,此处离西夏有百里之远,位于大宋境内的桃源境地。

    「不是啦!是我误会他了,我以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就算他此时未有妻室,他有婚约在身也是事实。

    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了,在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关连了,她不应该再在乎他,为他有无婚配而感到难受。

    罗竹衣的眼眶有些泛红:心头沉闷得像一只失翼的飞鸟,怏怏不乐无法开怀,她就是没法走得洒脱,如大姊一般笑看人生浮沉。

    不过一想到他和其它女子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口还是酸得想落泪,不愿回想他对她曾有的娇宠。

    「小姑娘,妳故意吊老子胃口,话说到一半想用一句算了打发吗?没给妳吃点苦头妳是不知道怕。」急雷破空,八尺长的银鞭划出一道丈长的地裂。

    喝!好强的内劲。「大……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怒,鞭子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

    被龙吼凤鸣般的鞭声一吓,刷地发白的俏颜微带瑟缩,脑子里的杂思一下子全吓光了,她只想鞭尾若落在她皮肉上一定疼不可抑。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痛,只要一点小小的病痛她就会呼爹喊娘,因此她盗过的宝物以丹药居多,而且非常勤快的牢记老祖宗的一句话:有病治病,没病补身。

    可惜她千补万补补出百病不侵,却没想到会败在最没用的迷药上,还让人当成货物驮着走,实在有损偷儿的机伶。

    「怕吗?那就好好的伺候大爷我,说不定我一快活就留下妳自个儿享用,不让妳服侍老淫虫……」粗鲁汉子的淫笑声忽然止住,不敢相信一柄短刀正抵在自个儿心窝。

    「大哥,我也想好好地伺候你,可是我大姊管得很严像个母夜叉,我怕她会将我碎尸万段当花肥。」她笑嘻嘻的起身,以刀尖轻顶了他一下。

    「母……母夜叉……」好,说得真好、说得贴切,深得他心。

    知己难寻呀!叫人怎不感动得涕零泪下。

    「大哥,你不用怕啦!我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你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瞧他怕得两腿打颤,倒叫她过意不去。

    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她又不能收剑,否则死的人可能是她。

    「我不是怕妳,是怕妳身后的那位。」有剑在手不见得骇人,无形的利刃令人无处可躲。

    「咯……咯……声东击西的老法子不管用啦!我身后哪有人,我大姊说千万不要相信对你有所图谋……的人……」咦!怎么一阵麻栗感从背后传来?

    不敢回头的罗竹衣十指为之发麻,略微轻颤地咽了咽唾液。

    「大姊把妳教得真好呀!大姊真是感到欣慰,让妳在离家数月还能念念不忘,大姊没白疼妳了,小四。」

    「不是大姊,不是大姊,不是……大姊--」噢!她死定了。

    「司徒呀!你的长鞭我看了挺中意的,就借小嫂子我玩几天如何?」

    粗鲁汉子掀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得挺刺眼的将鞭子奉上。

    「司徒长风在此听候小嫂子差遣。」不过是一只银鞭嘛!他绝对不会心口淌血。

    只是,那一借还拿得回来吗?

    他的心在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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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姊,喝茶。」

    茶来。

    「嗯,烫了些,不过还挺润喉。」

    「大姊,吃点糕饼。」

    饼来。

    「嗯,硬了些,但倒颇有嚼劲。」还可再努力。

    「大姊,我替妳捶捶脚。」

    手到。

    「嗯,小力点,我现在可是千金之躯。」容不得一丝损伤。

    「大姊,我想妳近日过于劳累,有什么小事就由小妹代劳即可。」她体力好、精神足,好使唤。

    「嗯,真乖,大姊疼妳。」罗梅衣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品尝,轻啜一小口茶水沾沾唇。

    「那……」她话还没说出口,柔媚的娇音先一步响起。

    「免谈。」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当她大姊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大姊,妳不能老是限制我的行动,妳看二姊、三姊都能大江南北地到处跑,为什么就我不行?妳待我不公。」罗家小四罗竹衣不满地嚷嚷。

    媚如秋水的美瞳轻轻一挑,笑得好不惬意。「如果妳有把握把我送出去的黄泉剑给拿回来,那么我会考虑让妳出去闯一闯。」

    其余免谈。

    「黄……黄泉剑。」一把上古宝剑。

    一提到黄泉剑,她的表情顿时一垮地想起最不愿想起的人,郁郁寡欢地蒙上一层轻愁,似有载不走的心事黯然销魂。

    那把剑是三姊罗菊衣在江南楚家后院的快活林觅得,据说剑身墨黑削铁如泥,微泛紫光宛如飞龙在天,是每个习武者趋之若狂的神兵利器,就连大姊也爱不释手。

    可是一有消息传回她被阴风堡所困,无法脱困受制魔头手中,大姊二话不说地以剑换人,予以割爱,好换得她的安全无虞。

    但是坏在剑才刚送出去不久,她便被伪装成西夏人的情报贩子给截了来,打昏真正的李敬穆手下取而代之,堂而皇之从卫夫人手里将她带走。

    为了此事大姊可真的恼了,怪她早不回,晚不回,偏在她忍痛割舍之后才得讯儿,说她已平安脱险。

    想当然耳,大姊的不甘全来自她的迷糊,她不怪她还能怪谁?以禁足为由不许她跨出红叶小筑一步,连千枫林都不得涉足。

    「不是大姊不通人情故意刁难妳,妳要真有心就帮大姊把剑带回来,别让我思思念念地睡不安枕、食不下咽。」说着说着,罗梅衣信手拈来一块杏梅酥住嘴里放。

    「大姊,我……我……我再帮妳倒杯茶。」罗竹衣殷勤地抢走管家的工作,避谈和阴风堡有关的话题。

    笑得深沉的罗梅衣纤腕一抬要她免殷勤,「哪里栽了跟头就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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