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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伴君心 by叶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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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只是双目失明的翦儿真的有办法医治连季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患吗? 

      「堡主有所不知,翦儿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依照他人口述的病症来判断病情,前段时间南御门的门徒中了绯蜂掌,也是在翦儿的协助下才能脱险治愈的。」拈著自己的山羊胡,季大夫一面看著病榻上的燕华和守著她的杜翱晨,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绯蜂掌和鬼心毒都出现了,看来翦儿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帮燕华诊过脉象後,水翦翦从季大夫和杜翱晨的陈述中大致了解燕华的情况!拧眉沉思好一段时间,他的沉默让杜翱晨心惊胆战,杜衍声夫妇和杜翱星也同样一口气哽在胸口前。 

      「要医治鬼心毒,除了罂粟堂的解药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先以寒冷药物抑制毒素扩散,然後以银针缠绕上棉线分十五个时辰从二十个穴道引出毒血,在服下解热毒的汤药就可以了!只是在银针引出毒血的时候,因这二十个穴道都是要穴,不但下针的位置要准确、落针的力道也要控制得当,不然……」 

      「寒冷药物不是问题,万年寒冰蔘药性属寒,我想应该派得上用场才对!」骆红绡一听有其他办法可以医治燕华马上就将眼泪收起,杜衍声点头附和,对他来说只要不必向万毒门低头,其馀的都不成问题。 

      「寒冰蔘……我想毒魔汲汲於寒冰蔘应该不单纯只为了增进功体才对!」喃喃自语,水翦翦心头浮起一阵不安,摇摇头甩去自己混乱的杂绪,目前以救治燕华姐为优先。 

      「要分成十五个时辰下针袪毒,所以必须要有两个人分两天时间配合我的指示下针,加上燕华姐是个姑娘家,第一阶段可以请季大夫施针;可是,第二阶段要在胸口三处穴位落针,必须除去燕华姐的衣物……」简单说就是赤裸身躯,困难处就在此,施针的人选让水翦翦伤透脑筋。 

      不管如何,这是关乎一名女子的清白。 
      「我来!」明白水翦翦的顾忌,杜翱晨握紧燕华的手:「我对穴位筋脉也有研究,第二阶段的施针就让我来吧!还有,罂粟既然挑明三天後来听取答覆,就代表三天後我们必须有对上罂粟堂的准备。爹、娘,请你们跟翱星吩咐其他人准备,三天後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翱晨大哥,这……好吧!解毒之事事不宜迟,现在就麻烦伯母帮我准备三十根银针、棉线、乾净的白布……还有一个瓷瓶。翱星,在施针袪毒时必须保持四周的安静以避免影响施针人的心绪,所以烦劳你守在门口,别让閒杂人等接近,影响治疗。」 

      如果由翱晨大哥来的话,应该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对燕华姐来说…… 
      「翦翦…你……」有些不放心地拉住水翦翦纤细的手,不善言词的他显得欲言又止。 
      「我没事的,放心吧!」红润的唇瓣勾起,水翦翦安抚著杜翱星!季大夫移过椅子到床边让他坐下,方便治疗过程的进行。 
      「杜堡主,我想寒冰蔘还是留给真正需要的人使用,我身边有更适当的药材用来压制毒素!」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意思在场之人都明白:毒魔既出,这寒冰蔘还是留到将来,以备不时之需可用。 


      「杜家堡有什麽动作吗?」 
      万毒门罂粟堂中,把玩手中闪著寒光的匕首,堂上的娇小身躯沉声问著静立前方的手下。 
      「秉告堂主,杜家堡上下戒备,据说杜家已为了燕华所中之毒方寸大乱!」 
      「好,两日後,命令所有堂员包围杜家堡。」冷然地丢下命令,娇小身躯旋即消失在手下眼前,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杜翱晨,我绝对要让你痛苦後悔一辈子…… 


      第十二章 


      「白大哥,有消息了!据说,两个月前杜家堡的二少爷曾带著一名双目失明的白衣人经过丰原庄,洛阳城的探子也回报说杜家堡最近来了一名医术高明的盲眼大夫,听杜家堡的人都叫他翦儿。」 

      放开手中的信鸽,阮小小迫不及待地向白若谦报告这个好消息,俏脸上满是惊喜。 
      「洛阳杜家堡?大哥也是给我这个讯息……」是巧合吗?还是…… 
      还来不及多想,又有一只信鸽飞来停在阮小小肩膀上,取下信签细看,阮小小本来欣喜的脸庞顿时惊慌了起来:「不好,白大哥!杜家堡的女护卫燕华中了鬼心毒,罂粟堂要胁杜家堡以万年寒冰蔘交换解药,三日为限!」 

      「什麽?」才从大哥那得知毒魔重出乌邪原,沉寂多时万毒门马上就有动作!罂粟堂……糟了。 
      「浣莲,目前要赶到杜家堡还需要多少时间?」如果水儿真的在杜家堡的话,以罂粟善妒的个性一定会对水儿出手,叶师叔的妹妹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水儿,绝不──── 

      「我们两个独身赶路的话最快也要三天以上的时间!不过,如果白大哥一个人骑『流星』赶路的话,应该在两天内可以到达杜家堡。只是,你要驯服流星可能要花点功夫才行……」 

      流星是阮小小的爱驹,也是一匹极通灵性的骏马,平日只肯与阮小小亲近,其馀人就连碰它一下都有被踢的可能。 
      「可是,你不是……」虽然心急如焚,但白若谦也没有忽略阮小小的心情。 
      「没关系,白大哥救人要紧,我可以晚点赶过去,但是你不能!你还必须保护他,不是吗?白大哥,云……水儿的安危就拜托你了!」吩咐手下将爱驹流星带到岸边,阮小小催促白若谦。 

      白若谦提气一纵,俊朗身形眨眼间就从画舫上跃下,伫立在流星身旁。看著眼前通体雪白的骏马,白若谦只是伸出手缓缓摸著它的头,奇特的是流星竟也乖乖任他抚摸,并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甚至还亲腻地向他靠近。 

      「流星,拜托你!我必须去救我爱的人,所以请你帮帮我,好吗?」低声恳求,白若谦等待著流星回应。 
      只见眼前骏马沉静一会儿後开始咬著他的衣袖,白若谦知道流星认同自己了!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一人一马就如同银白的流星划过天际般,不到片刻就消失在阮小小眼界范围内。 


      经过一整天的抢救,燕华的情况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下来!季大夫原本紧绷的情绪也在抽出最後一根银针後,稍稍松懈。 
      「辛苦您了,季大夫!」 
      双手仍旧继续测量著燕华的脉象,水翦翦的心情不见丝毫放松,因为他明白接下来的五个时辰才是最关键的时刻:「接下来就要看翱晨大哥。」 
      「翦儿,你真的不要紧吗?你一整天滴水未进,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反正也要一个时辰後才能继续进行医治……」从自己为燕护卫下第一针开始,水翦翦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燕华的手腕,从她的脉象反应来继续施针的时刻次序,这麽久的时间下来,他也应该累了才对。 

      「季大夫,我不要紧!鬼心之毒变化莫测,我必须注意燕华姐的脉象直到毒素全部祛除为止。我以前常为了研读医书和练治药材熬夜,所以您不用担心我。」虽然依旧带笑,但是季大夫看出那抹笑中带了疲累却也无可奈何! 

      医者,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除非患者完全康复,不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枉送掉一条宝贵的生命。 
      「季大夫,就麻烦你帮我请翱晨大哥进来吧!」 
      「这……好吧!」 
      门板开启、关上,十秒後同样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水翦翦凭藉敏锐的听觉,抬头望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翱晨大哥,你准备好了吗?」 
      「嗯!」真的准备好了吗?其实连杜翱晨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因为现在掌握在他手中的,是心爱之人的生命。 
      「翱晨大哥,我和燕华姐都很相信你的!」像是察觉了他心中的想法,水翦翦轻声说道:「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惶恐焦躁的心绪竟然就在水翦翦短短的两句话间平复下来,杜翱晨注视那因药效沉睡的脸庞许久,又将视线移到床边苍白带笑的脱俗容颜上:「翦儿,谢谢你!」 

      「真要说谢的话,等燕华姐真正脱离险境後才说也不迟啊!翱晨大哥,我现在跟你说的是等下你要施针的三处穴位玄机、心坎、下阴,你将棉线一端缠绕在银针上,另一端放入这个瓷瓶内,届时毒血会被引入这个瓷瓶内……」 


      依据格局来说,杜家堡的占地其实非常广大,若以接待客人、商议大事的大厅议事堂为中心点,可分成东厢、西院、南园和北阁四大区块!东厢又分成梅院、竹菀,是用来招待留宿贵宾用的,水翦翦居住的梅院就此。 

      西院则是杜家人居住的地方,分成杜衍声夫妇居住的主居、杜翱晨的昊晨居、杜翱星的阙星居,还有女护卫燕华所居住的月华居,各居以紫藤花藤为篱划分开来,拥有属於自己的空间。 

      南园是练武的地方,除了放置武器的刀剑堂、供堡内护院练武的武堂,马厩也是设置在南园的一角,杜家兄弟的爱驹也是安置在此。除了这些,南园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房,里面摆放的是一些武功剑谱;平时没事的时候,杜衍声也会聘请夫子来教导杜家堡仆佣和其子女读书识字。 

      北阁则是杜家堡仆佣和护院所居住的地方,照理说女护卫的燕华也该住在北阁,不过因为骆红绡坚持的缘故,所以才会将燕华安置在西院的月华居中。 
      杜翱星在月华居门口守了两天,其中只见到季大夫出来、杜翱晨进入外就没有其他动静;尤其,算算该是治疗结束的这一刻却依旧不见房内任何消息传出,这让他开始焦躁起来。 

      骆红绡见状将小儿子拉到一边,深怕两人的谈话声会惊扰房内的人,压低音量悄声询问:「情况如何?翦儿和你大哥还没出来吗?」 
      「还没!我担心翦儿的身体会受不了,季大夫也说他这两天应该都没有休息才对……」显而易见的担心和焦虑,杜翱星不时回头张望燕华卧房的情况。 
      「我说傻儿子耶,你喜欢上翦儿啦?」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骆红绡怎麽会没有发现小儿子这些举动理由何在,只是如果要让翱星自己察觉自己的感情,她可能要等上一辈子…… 

      「娘,我当然喜欢翦翦啦!你不也很喜欢他吗?」翦翦不但心地善良,体贴、温柔又善解人意,他找不出任何可以让自己讨厌翦翦的理由。 
      「你这呆木头,我说的是:你爱上翦儿啦!」想翻白眼,平平都她所生的,为什麽小儿子的神经线条会粗成这样? 
      「我爱上翦翦?可……可是我跟翦翦都是男的耶!」 
      被母亲的话给吓住了,杜翱星不自觉地大叫出声,骆红绡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就怕这一叫会让房内的人分心、惹出大祸:「小声啦,你忘记翦儿怎麽交代了吗?」 
      「啊…糟了!」杜翱星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见房内仍旧毫无动静,两人的心就这样悬吊在半空中!突然,门板被推开,杜翱晨缓慢地走了出来,脸上虽然有疲惫却也有著欣喜。 

      「翱晨,情况怎麽样……」先将小儿子晾到边边,骆红绡追问燕华的安危。 
      「毒血已经全部逼出,只要让燕华服下汤药,多休息就可以了!」将手中的药方单子交给骆红绡,杜翱晨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於可以放松。 
      「大哥,那翦翦他……」听到燕华性命无忧,杜翱星固然高兴,但他更担心另外一个已经累了两天的纤细人儿,忙著追问情况。 
      「翦儿他正在帮燕华解除睡眠药效!翱星,你去请厨房帮翦儿煮点滋养的清淡粥品,这两天真的累坏他!」 
      「好,我这就去!」 
      注视杜翱星飞奔而去的背影一眼,杜翱晨再将视线转到母亲身上,「娘,你刚刚是不是想打翱星跟翦儿的主意?」幸好当时治疗已经结束,不然翱星这声大喊会引发什麽样的後果,他真的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如果翱星真的爱上翦儿的话,我不反对啊!翦儿这麽美、这麽善解人意,真能娶到这样的好媳妇是翱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翱晨,难道你反对吗?」骆红绡说得含蓄,但杜翱晨却知道,母亲心中其实是举双手双脚外加父亲的双手双脚以示赞成。 

      「如果翦儿也真的爱上翱星的话,我很赞成!可惜的是,翦儿对翱星纯粹只是朋友单纯的情谊,他早有心爱的人,而且对方是个男的。所以,娘你别瞎搅和,免得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什麽,翦儿有心爱的人?是谁、是谁啊?翱晨,你怎麽知道的?是翦儿告诉你的吗?」 
      一连串的追问让杜翱晨摇头苦笑,看了一下虚掩的门扉,他伸手将母亲拉向前厅:「娘,你先去煎药吧!这些答案,我想你以後问翦儿本人会比较妥当。」 
      「你这个不肖子,告诉娘会怎麽样?你也知道娘的好奇心很重,而且我也要看看翦儿喜欢的对象究竟是什麽模样,如果长得没有我家小儿子俊美帅气、武功没有我家小儿子高的话,我才舍不得让翦儿去配这样没出息的人呢!」 

      「夫人,你又在跟翱晨吵什麽,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杜衍声处理完堡中的事务正要去探视燕华,远远就看见妻子与大儿子走过来,妻子口中还不断唠叨不停!看他们这般轻松自在的模样,燕华的鬼心毒应该是解决了才对。 

      「还不是翱晨这个不肖子,说什麽翦儿已经有对象,叫我别乱打主意!可是我问他他又不告诉我翦儿的对象是谁!」 
      「乱打主意?夫人,你该不会……」 
      「老爷,你看不出来你小儿子爱上翦儿啦?」看来小儿子的粗线条,完全是出自丈夫身上。 
      「夫人,翦儿跟翱星都是男儿身啊!」嘴巴上虽然这麽说,但要翱星与翦儿是真心相爱的话,他倒也不反对。 
      「那又如何?」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对之处,在骆红绡的观念中性别不是问题,真正的关键在於双方是否真心相爱。 
      「这……好好好,夫人说的是!但就像翱晨说的,翦儿对翱星并没有任何感情的话,你就别凑热闹!你也不想让翦儿为难吧?」 
      「这……好吧!」 
      看来母亲已经完全忘记要帮燕华煎药的事情了!杜翱晨笑著,正要拿回药方自己去准备药材,屋梁上突来细微的轻响让他神经一紧,「什麽人?」 
      一声大喝,十几名黑衣人从屋梁跃下,将三人团团包围,右手臂衣衫上绣著罂粟花在杜翱晨眼中更显得刺目:「万毒门罂粟堂?」 


      第十三章 


      纤细的黑色蒙面身形冷冷推开虚掩的门板,暴露出来的一双美眸瞪著床榻上与床边之人,明明白白将厌恶和忌妒显露於外。 
      「什麽人?」处理完一切正想松口气的水翦翦发觉到一股锐利寒冷的视线,移身挡在床前,徒劳地想辨认出对方的位置。 
      「哼,原来是个瞎子!真没想到一个瞎子竟然还能解开鬼心毒,看来我还小看了杜家堡!」冰冷刺耳的讽刺女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响亮,罂粟一步一步朝水翦翦逼近。 

      「你是万毒门的罂粟!」 
      「一个瞎子不配拥有这样的美貌,我该怎麽做才好呢?像划花燕华的脸一样在你脸上刻字,还是用毒将你的脸给腐蚀掉?你喜欢哪一种?」单手扣住水翦翦的颈部,触碰到的凸起让她更是一楞。 

      「你是个男的?」 
      一个男人竟然拥有这样的绝世容颜,这让罂粟更加厌恶起眼前之人,扬起手中的匕首就朝水翦翦脸上刺下:「我就先杀了你再毁掉燕华的脸,看杜翱晨会有什麽感觉……」 

      「住手──」 
      燕华怎麽样也想不到自己才张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令她心魂俱碎的一幕,抓起放在枕边的剑猛力一挥,及时将刺向水翦翦的匕首格开!一个翻身跃起,燕华抓住纤细手臂夺门而出。 

      「想走?作梦!」黑衣人追上,为了保护目不能视的水翦翦,燕华只能勉强提剑应战,仓皇中将单手将水翦翦推开。 
      「翦翦!」撞入一个温暖怀抱的同时,杜翱星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原来,杜翱星在厨房同样受到罂粟堂堂员攻击!将攻击自己的人击倒後他担心月华居中两人的安危,就立即赶了过来。 

      「翱星,快…快帮燕华姐,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你快帮帮她!」 
      眼前情势对燕华真的很不利,杜翱星跳入战圈对上黑衣人!眼见帮手来了,燕华趁机脱身,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几乎无法站立。 
      「燕华姐,你……」听声摸索来到燕华身边,水翦翦担心燕华的身体会承受不了这番激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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