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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纯一连说了一连串的词汇。
虽然这次去鹏城和莞城，只是暗访了四个培训点，但，他接触的都是第一批培训完成的学员，从他们的嘴里了解到的是最实在的第一手资料。
至于隐瞒，欺骗？
这个问题，庄纯也想过，但随后的事实证明，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就现实而言，底层劳动者是最淳朴的，也是最容易被伤害的……
……庄纯将自己汇总的一些教案缺陷，学员实际接受知识面，感兴趣的方向，等用个例标示出来。
实验室的超大虚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各种各样外人一眼就觉得超级复杂的图表框。
庄纯坐在实验桌台前，托着下巴，边看边沉思。
这个时候，二漂亮也跟着分析这些数据，总结出规律，屏幕上的图表框一直在变化。
如果庄纯感觉不对的话，就会叫停。
这种配合，庄纯和二漂亮已经进行过太多次了，早已默契无比。
“停，调出二号超算社会发展模拟进程实验阶段性数据。”
是的，二号超算上的社会发展模拟实验，一直在进行着，如无意外，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参数的加入，这个实验会一直不停歇的进行下去。
要想得出具体的结果，还真的是一件相当艰难久远的事情。
二漂亮会定期收集现有的社会发展数据，随时添加新的参数，新的数据，新的分支，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没有二漂亮，庄纯还真不一定有那个决心进行一项如此恐怖的实验。
当然，在庄纯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多操作，是二漂亮调教中的那条小蛇‘代劳’的。
……二漂亮按照庄纯的吩咐，从二号超算中调取了阶段数据，屏幕上的显示变得更加复杂了。
连庄纯都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二漂亮当然清楚，哪些数据该加入，哪些数据是无用的，但，即便是这样，图表框依然复杂到了一种新高度。
……
“继续执行数据比对，合并，个例匹配……”
庄纯摸着下巴，将屏幕数据重新过滤一遍后，伸手点了几下，并吩咐二漂亮继续执行合并操作。
其实这些操作的目的说白了就非常简单，把第一版教案中的落后数据剔除，加入庄纯收集的实体个例，参考社会发展模拟实验的阶段数据，在此基础上，完成修改工作。
但，过程却真的不简单，换成任何一个教育机构，和教授等人来进行这样复杂的操作，都需要异常大量的时间，和计算。
因为庄纯的要求很高，并不是将教案内容变得更复杂，相反，要更加简化。
比如，教案会告诉学员，房价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大涨，或下跌，而不会从经济学的角度，以极其复杂的模型来解释……
以庄纯超人的头脑，和二号超算的计算能力以及一个人工智能的协助，也足足费了两天时间，才将第二版教案的前期数据完善……
……而，这个时候，审查部各分组已经下沉到每一个城市的培训点了，进行全面的审查审计工作。
一共三十几个分组，审查范围包括在建的培训点，和已经运营很久的培训点。
这种消息，在42公司内部，也是基本保密的，所以审查的突如其来，让一些乱伸手的培训点，猝不及防。
尽管庄纯已经在高管扩大会议上讲过这个问题，但还真没哪个高管跟下面的培训点透风。
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很多人还是能够把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毫无意外的，审查部的莞城、鹏城两地审查组，从莞城审查某培训点审查出乱收费的现象。
第一次审查，庄纯、唐逸、陈鱼三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所以，碰到枪口上的莞城某培训点，从负责人到工作人员以及可能参与此事的教授全部解除合约。
甚至，在庄纯的默许下，42公司下了次少有的狠手，动用了某些渠道，让这些人的劣迹被公开，至少短期内，这些人的信用度会降低到冰点。
庄纯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42公司开出的薪资绝对是行业罕见的高度，就这样，他们还敢打这些因为信任所以选择新教育的底层劳动者的主意，绝对无法被原谅。
甚至，由此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当地七一，掀起了一场小范围的反腐风……
……这个时候的庄纯，却从实验室走了出来，满脸的轻松。
第二版教案，经过两天的数据模拟对比试验，以及第三天的撰写和校验，终于圆满完成了。
第一版很快完成，第二版却这么慢，原因很简单，第一版是白纸画画，并没有这么多数据的参考，所以相对简单……
第二百八十一章 高分子
理所当然的。
当42公司将新的教案递交给教育部进行审核时，依然是第一批审核组的那些个教授学者博士们心中的震撼度，更甚！
一个大写的服，和一个大写的666，他们非常想当面写给42公司看。
扯远了，教案的审核工作是严肃认真的。
经过评审团，多位资深教授学者博士的审核后，对这份教案做出了一致的评价。
极其优秀！
这个时候，42公司独立部门审查部正在如火如荼的审查所有的培训点。
大西北和西南偏远地区的乱收费现象更严重，值得庆幸的是，乱收费也没敢太严重！
但是也从侧面反应出了一些个问题，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乱，越是肆无忌惮！
也得亏审查部的人都是从八一转业的，要不然还真不好说审查时，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穷山恶水，易出刁民啊！
这种现象，在什么样的时代，都难以避免。
庄纯觉得，唯一能做的是，由点带面，改变这些地方的贫困面貌，让更多的人了解外面的世界，了解更多的信息，更好的走出去！
……
这天。
庄纯优哉游哉的去了三里河。
三里河附近是科院的总院。
好歹咱也是科院的名誉副院长，也得时不时的回校看看院士们，对吧？
庄纯心里这么想着。
在大门口，就直接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门卫挺客气的，只是，证件？什么鬼？白院长那老头就是口头上说让我当科院的名誉副院长，莫不是会不认账？
有时候，庄纯的脑回路，是比较奇怪的……
“啊，没证件能进去吗？”
庄纯拉着小庄蕾，顺嘴问了下。
他还真的什么证件都没有，身份证算不算？
“得有科院的通行证才能进入，科院是谢绝参观的。”
门卫挺客气的解释道。
顺道着瞅了瞅很萌很可爱很乖巧很漂亮的庄蕾。
敢情这客气，是冲着庄蕾来的？
庄纯思维又跳了。
他也没为难门卫，人家是尽职尽责，没什么可挑刺的，再说了，庄纯也不是那种为难门卫的人。
庄纯掏出手机，点了下，让小助手给白院长打了个电话，响铃三声，接通。
“庄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找我？”
白院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
“白院长，您这说的哪的话，不过还真有点小事。”
一旁的门卫看着这个年轻人搁那打电话，白院长？哪个白院长？科院的院长倒是姓白，不过他这一个小小的门卫，等闲也难见到白院长，可不太熟。
却又听得那个年轻人在那平静的说着。
“是这样，我来咱科院，不让进大门，能不能请白院长通融通融，让我进去观摩观摩？”
口吻很平常，白院长哪能不知道，这厮是在开玩笑。
“庄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等等。”
说罢，电话就挂了。
庄纯收起手机，蹲下来，摸着小庄蕾的头说道，“待会咱见到上回那个白老头，找他要糖吃。”
“好呀好呀。”
小庄蕾眉角一亮，笑了。
十来分钟后，白院长和一个中年男子从科院里头走了出来。
“庄总，久等了。”
白院长脸上的笑意是温和的，庄纯隔老远就伸出了手，等着握个手，表示咱俩关系好呢。
中年男子则比白院长更先一步到门卫室，跟门卫沟通。
尔后又快一步，赶去白院长的办公室，泡茶倒水的……
“白院长，上回你还说让我做这个学校的副院长，这怎么连门都不让进了……”
跟在白院长身后往科院里头走去。
身后，门卫傻呆傻呆的看着渐行渐远的白院长和庄纯，耳畔的声音让他恍如置身梦境，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庄总？新任科院名誉副院长？
庄纯确实一点没为难门卫，但这个门卫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些天，把这么老大的一个人物拦在科院门外，这……
……
“庄总，来科院有何贵干？”
白院长的办公室中，三人落座后，白院长说道。
在路上，小庄蕾已经让白院长稍微尴尬了那么一瞬间……
“白院长，这不是上回说让我做副院长，我也不能白拿名誉，不干事，今天就过来打打杂，有什么事，您吩咐！”
庄纯这姿态，摆的那叫一个低。
让白院长脸皮都是一颤，这也太惫懒了！
“我可不敢吩咐庄大老总，说说吧，这回是不是又在打我科院的院士们的主意？”
庄纯搔了搔头。
“咱不说这个，咱们来讨论讨论高分子材料，科学这种事情，不能闭门造车，要接纳外界的意见嘛。”
“呦呦呦。”
白院长就说了三个字。
满脸的不信。
庄纯特意跑这么一趟，就为了跟他来讨论学术性的问题？
说出来，谁信？
他当初也只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嘴，他自个都没放在心上，他才不会相信，庄纯这么上心。
“是这样，我想跟咱们科院的同志们，好好讨论讨论高分子材料的实验，实现，原理。
学术交流有利于这个科学的发展，进步……”
庄纯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挤吧挤吧了点词汇。
“成，庄总有这好意，那我这就叫高分子实验室的院士教授们一起听庄总讲讲课，毕竟你们42公司在高分子材料的应用上，走到了前列嘛。”
庄纯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得白院长说道。
“不过，咱们先说好，不能拉人。”
庄纯立马就站起身来了，急眼了，他的目的可不就是从科院拉几个人去撑起他准备组建的高分子实验室么。
这不让拉人，那他还过来干嘛……
这目的至上的家伙，一句话就露了本性。
“庄总，傻眼了吧？”
白院长一脸淡然的看着急眼的庄纯，慢悠悠的抿了口茶，说道。
“白院长……”
庄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行了，甭兜圈子了，直说吧，你又看上哪些个院士了？你还别说，自从你把小潘从我这拉走后，有些个院士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等你庄总大驾光临呢。”
白院长语气平淡，但话语中的意思，谁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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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数学
“嚯哟。”
庄纯语气中的意味，亦不言而喻。
白院长在高分子领域的水准也是有目共睹的，庄纯顺带着问了嘴。
“老白，你这有没有合适的院士给我推荐推荐，好歹你也是华夏高分子领域数得着的专家学者。”
“怎么什么好话在你嘴里，听着就这么不得劲呢。”
庄纯这人有时候也挺招人待见的，三几句话，就能拉近关系。
这不就顺道着把称呼都给改了，以前多礼貌，一口一个白院长，一口一个久仰，现在可倒好，那老白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科院内部研究所、实验室非常多，今天要不是刚好凑巧我在科院这边，你还得去中关村北一条那边找我……”
“从事高分子物理和化学研究的院士在天都也有一些，也在中关村那一块，你要是真想拉人，得去那边。”
白院长给庄纯解释道。
庄纯还真不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上回潘建威在科院总部，他也没细了解，以为大多数院士都在科院总部。
这会听白院长一说，才知道，很多院士都是去各个研究所里头搞实验呢。
“老白，天都有没有数学物理部？”
“有，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部，有数学和交叉学研究中心，也在中关村。”
白院长回答。
说完，白院长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庄纯道，“小庄，你……这次来科院，到底看上了多少院士？”
“别激动，别激动，目前我的蓝洞实验室也就打算新增两个实验室，一个高分子，一个数学。”
庄纯淡定的摆了摆手。
“还就俩？你不会不清楚，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吧？每个数学系的院士那可都是科院的宝贝，这个绝对不能随便动。”
白院长斩钉截铁。
“看我干啥，这事没商量！”
……
庄纯在来科院之前就有所预料，其它学科都还好说，数学物理这两种，就比较尖锐了。
这俩合并基本上可以真正称之为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
不管怎么说，数学都非常非常重要，基本上那个学科都需要大量的计算，需要解开大量的算式。
所以呢，这个数学系的院士，每一个都是宝贝这句话，没什么毛病。
……在来之前呢，庄纯琢磨了下，高分子，包括其内的分支，势必要成立实验室，进行深入的研究。
虽然不比量子物理实验室那么完善有【量子物理理论】指引，但，下一步绝对是用得着的。
庄纯也想了想，既然物理学的一分支，化学学科的一分支都有了实验室，何不顺道将数学实验室弄出来。
上回因为后知后觉，将智来2弄出来以后才去看有没有相关的系统任务，导致任务奖励降级，这个降级的奖品正好就是【高等数学理论】。
可不是大学那个高等数学……
在来之前，庄纯就将【高等数学理论】从系统物品栏中取了出来。
【高等数学理论】一分为二，在直接成了庄纯的记忆后，顺带着，多了一个虚拟图标。
被庄纯顺手扔手机上了。
还别说，这种理论性的东西，庄纯理解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难度，不过庄纯也没有特别深入的研究，只是简单拨动了下自个的记忆。
他还顺带着想了下，是不是奖品没降级前，是【高等数学物理理论】呢？
不过，如今也就只能想一想罢了。
……
“老白，别这么抠搜的嘛，又没让你老白来我的实验室坐镇……”
庄纯一脸的苦口婆心。
“别，我就这么抠搜，这个事情没得商量的余地，就算你是副院长也不行，我还是院长呢。”
白院长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副完全没法商量的模样。
“这样，老白，你先带我去中关村，我先跟高分子系的院士们聊聊，挑几个合适的院士，拉到我的实验室去，数学实验室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说，不妨碍我先跟数学系的院士们聊聊天的。”
庄纯琢磨了下，说道。
他当然知道，上层对他的那个蓝洞实验室，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认同的，科院的名誉副院长，也是管点用的。
从这里头拉几个院士，上层和白院长都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但是，这个自然科学最基础的数学系，怕是不那么简单。
……白院长听庄纯这么一说，想了想也认同了，正好他也准备要去中关村那边。
便一道去了。
时至中午，庄纯作为后学末进，请白院长这种华夏扛鼎科学家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从西城过的时候，庄纯顺道就拉着白院长去天都饭店了。
理所当然的是谭家厅。
食不言寝不语。
席间两人加上一个小吃货，都没怎么说话。
饭后，白院长抹了抹嘴，道，“可别想用一顿饭就收买我。”
“那哪能呢。”
庄纯立马保证。
……
临到科院化学研究所，也就是高分子物理与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时候，白院长突然开口道。
“小庄啊，我给你推荐个人，黄院士，这个人秉性品格正直，学术水平也不错……”
“其他的呢？”
“其他人我就不推荐了，鱼龙混杂，靠你自己辨别。”
白院长的语气有些唏嘘。
这年头，连科院，都不是净土了……
庄纯自然是听懂了白院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