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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才,并且信任而不疑的道理吧!四是减租缓刑,依法办事,以缓和矛盾。石勒称帝的这年,曾下令“均百姓去年逋调”,又赦免三年刑以下者。不久,又赦免五岁刑以下者。石勒又曾令州郡如有坟墓被发掘不掩覆的,必须推劾查处;暴露的骸骨,县政府要具备棺衾埋葬掉。还曾特别下令:“自今诸有处法,悉依科令”;如果是石勒自己在忿怒中下旨杀的人,而其德位已高,不宜训罚,或是因公致死的孤子,不期而得谴,门下都应奏明情况,石勒就会重新予以考虑。所有这些,是缓和当时社会矛盾的措施,也是石勒稳定政权的办法。依法办案,在当时虽未必能贯彻执行,但在纷扰割据时期,能提出这点就很不简单。
抑且石勒立法虽严,而能灵活处理。如石勒称赵王后,宫门出入规定很严,并且,特别讳言“胡”字。适有醉酒的胡人骑马闯入止车门,石勒大怒,责问守门者,守门者十分害怕,忘了忌讳,说是“醉胡乘马驰入”,不可与理论。石勒听了,反而笑着说:“胡人正自难与言”,对守门者恕而不罪。又有一事,石勒因参军樊坦清贫,就任命坦为章武内史,可有较多俸禄。及坦来辞行,衣冠都很破烂,石勒见了大惊,询问何故一贫至此?樊坦未加思索,很直率地回答说:“顷遭羯贼无道,资财荡尽。”石勒听后还是笑着说:“羯贼乃尔暴掠耶?今当相偿耳。”樊坦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忌讳,赶快磕头泣谢。石勒说,“孤律自防俗士,不关卿辈老书生也。”不但没有处分樊坦,还给他车马衣装钱三百万。像这样的处理,执法而不拘泥于法,通情达理,缓和了紧张的局面,也收揽了人心。
五是防止贪赃枉法。石勒尝于夜间外出私访,带了许多缯帛金银财宝,贿赂守门者,求出永昌门。门候王假不但不受,还要把石勒抓起来,及至石勒的随从到后,才告终止。次日清晨,石勒召假,任命他为振忠都尉,爵关内侯。这是鼓励守法不阿,告诫贪赃枉法的办法之一。不过,私访很难经常,故意用财物作诱饵,未免陷人于法了。
六是不念旧恶,收拾人心。石勒称赵王的第三年,令家乡武乡县的父老到襄国来,大家叙齿列坐欢饮,叙述平生家常。有个李阳,原是石勒邻居,两人年年因争麻地,互相殴打,现在石勒当了赵王,故不敢来。石勒说他自己方取信于天下,岂计个人恩怨,特地将李阳找来,和李阳酣饮欢谑,并对李阳说,“孤往日厌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即赐予李阳甲第一区,封为参军都尉。并说明武乡是他的老家乡,死后他的灵魂要回到故乡,即免去故乡的三世课役。显然,这种以乡情打动人心的做法,会收到一定的成效的。最后,石勒在长期的实践中,加上他的好学,见识大为提高,特别是提出了统一的愿望。在他称帝第三年正月,大宴群臣时,他问徐光自己可比古代哪个开国皇帝,徐光说他超过汉高祖、魏武帝,可比轩辕氏。石勒认为徐光所言过分,自从“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然犹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脱遇光武者,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他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朕在二刘之间,轩辕岂所拟乎!”①这段话固然表明石勒有自知之明,不如黄帝,不如汉高祖;也反映石勒要当一个光明磊落者;还有一点,比较含蓄些,即① 《晋书》卷一○五《张宾传》。
① 《太平御览》卷一二○《偏霸部》引《十六国春秋》。
他要当汉祖、光武,这是统一天下者,不愿当魏武、晋宣,因为这是割据时期的霸主。希望统一天下,石勒在临死前说得更清楚,他对徐光说:“吴蜀未平,书轨不一,司马家犹不绝于丹阳,恐后之人将以吾为不应符箓,每一思之,不觉见于形色。”不过,这个愿望未能实现,石勒就病死于襄国了。石勒的病亡后赵建平四年(东晋咸和八年、公元333 年)六月,石勒病卧,召中山王石虎、太子石弘、中常侍严震等待疾宫中。而石虎伪造诏命,隔绝群臣亲戚,不许进宫探望病情。七月,勒病死①,年六十。石弘继立。石虎强迫石弘杀了程遐、徐光,石虎子石邃带兵入宫宿卫,原来卫士皆被撤换。次年,石虎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夺取了帝位。
石虎字季龙,是石勒的侄儿,勒常用他领兵专征,屡立战功,颇擅威权。太子石弘是光禄大夫右仆射程遐的妹妹程夫人之子,虚怀爱士,喜为文咏,其所亲近者多为儒生。石勒曾对徐光谈到太子文雅,不似将家子。徐光则以汉高祖马上取天下,文帝以玄默守之,胜残去杀,天道之所必然。石勒听了很高兴,石弘的太子位置也就固定下来。当石虎镇邺日久,威权日盛时,程遐建议修建邺宫,迁出石虎的家室,而用石弘镇守邺宫,配与禁兵万人,且将车骑所统六十四营皆配与之,又以骁骑领门臣祭酒王阳专统六夷,辅助石弘。因此,石虎痛恨程遐,派人夜入程遐家中,奸其妻女,掠其财物。到石勒称帝,用石宏为大单于时,石虎渴望得到大单于位置而不能,更加气忿,对其子石邃说:他自己亲自参加战斗二十多年,南擒刘岳,北走索头,东平齐鲁,西定秦雍,平定了十三州,成就了大赵之业,大单于的位置应该归于自己,现在却授与黄口婢儿,真叫自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等主上死后,一定杀他个不留种。石虎的这种怨忿之气,专擅之心,程遐、徐光等也看得很清楚,劝石勒早作准备。程遐指明石虎勇武而有权术,群臣皆不及,除主上以外,他全不在眼下,且久专征伐,威震内外,恐不可辅少主,该早日除掉他。但石勒却这样说:“今天下未平,兵难未已。。中山佐命功臣,亲同鲁卫,方委以伊霍之任,何至如卿言也!”①你程遐是不是怕“不得独擅帝舅之权”,发此议论呢?程遐再泣诉理由,并告知徐光。徐光也向石勒建议,中山王无伊霍之忠,而势倾王室,轻视皇太子,恐怕主上万岁之后,宗庙必生荆棘。石勒这才叫太子石弘处理尚书事的奏事,中常侍严震予以协助,日常事务径行决断,征伐刑斩大事,才呈报石勒。不过,这是在石勒死的上一年,虽然旨在锻炼太子,让他取得统治的经验和掌握一定的权力,但为时已晚。抑且太子断事之时,严震又弄权,而中山王石虎之门,可以张罗捕雀,石虎更加怨恨。
到石勒病危时,对太子石弘兄弟说:你们兄弟“宜善相保,司马氏,汝曹之前车也。”对石虎说:“中山王宜深思周霍,勿为将来口实。”②。看来石勒认识到天下未太平,还要打仗,既要打仗,即须将帅之才,当时后赵的将帅之才无过石虎,此石勒所以始终不能除掉石虎之故。又因石虎是自己的① 石勒卒年,据《太平御览》、《资治通鉴》,《晋书》所载有误。
① 《晋书》卷一○五《石勒附石弘载记》。
② 《资治通鉴》卷九五。
侄儿(有时又以兄弟相称),如同鲁卫之与周室的关系,想以此亲情来打动石虎,要他如周公辅成王、霍光扶幼主那样来辅佐石弘这位少主。不过石虎蓄志已久,不管石勒的遗言怎样讲,只等石勒眼睛一闭,后赵的政权就迅速落入石虎手中。就这点来说,石勒没有处理好他的身后事宜。
总之,石勒崛起于穷困的少数民族之中,能够统一中国北方的大部,在文治上也有若干建树,并且有统一中国之志,这在当时十六国中确是个杰出的帝王。当然,他屠杀了不少人民,已降者如曹嶷、徐龛等均所不免,尤其是因为戏谑之言,将其姊夫折足而杀之,何其残忍如此!至如弃旧怨而与李阳握手言欢,恕樊坦之失言而厚与赠送,则又俨然一个忠厚长者了。
第三节祖逖刘琨①闻鸡起舞西晋太康十年(289),司州(治洛阳)有两个英气蓬勃的青年主薄:一个叫祖逖,一个叫刘琨。两人意气相投,共被同寝,关系十分融洽。
这是西晋“八王之乱”的前夜。大族擅权,政治黑暗;豪强纵横,民不聊生,表面上的繁荣已经掩盖不住日益加深的社会危机了。祖逖素怀大志,对每况愈下的政局充满了忧虑,他经常和刘琨议论国家大事,有时夜深了还不能入睡,拥被起坐,相互勉励说:“如果天下大乱,豪杰并起,你我两人应该各自在中原干出一番事业!”一天半夜里,祖逖被野外传来的鸡鸣声吵醒了,他踹了踹身旁的刘琨,说:“这不是什么坏声音呀!”于是,两人相邀到户外,拔剑起舞。这就是流传至今的“闻鸡起舞”的佳话。
祖逖(266—321),字士稚,生于范阳郡遒县(今河北涞水县北)一个官僚大族,父亲祖武,曾出任上谷太守。祖逖少孤,性格活泼,不拘小节,十四、五岁了还不知道用心念书,但他很富于同情心,每当到田庄上去,往往佯称兄长意旨,散发一些谷帛接济生活困苦的乡亲,因此博得宗族乡里的敬重。
后来,祖逖发愤读书,“博览书记,该涉古今”,渐渐有了些名气,人们称赞他有政治才干。这时,祖家侨居阳平,阳平郡察举他当孝廉,司州进而举荐他为秀才,他一概不应。不久,他才出任司州主簿。在这里,他与刘琨结为知交。
一场历时十六年的血腥残杀终于爆发了。在“八王之乱”中,祖逖和刘琨萍飘蓬转,各自东西。
祖逖矢志北伐祖逖先后担任齐王司马冏大司马府的掾属、长沙王司马乂骠骑将军府的祭酒和主簿,稍后又迁任太子中舍人、豫章王从事中郎等等。永兴元年(304)七月,洛阳禁卫军在东海王司马越的统率下,拥晋惠帝讨伐成都王司马颖,祖逖随军出发,讨伐军在荡阴大败,惠帝当了俘虏,被挟持去长安,祖逖又随军返回洛阳。
西晋宗室诸王为了争夺帝位,像一群疯狂的野兽。他们制造了一场场惨剧,中原化作一片焦土,横尸遍地,生灵涂炭。在宦海中浮沉了多年的祖逖对此深感失望,当关东诸王,如范阳王司马虓、高密王司马略、平昌王司马模等人竞相招引他出来做官时,他一一回绝了。东海王司马越又命他担任典军参军、济阴太守,适遇其母病殁,他干脆守丧不出。
永嘉五年(311)六月,洛阳陷落,北方人民纷纷逃亡到南方避难,祖逖也被迫带着亲族宗党几百家南下。一路上大家风餐露宿,历尽艰辛,祖逖主动把车马让给老弱和病人,又把粮食、衣物和药品分给别人。他和大家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大家既感激他,又敬佩他,一致推举他担任流人队伍的“行主”。
① 本节材料主要依据《晋书·祖逖传》及《刘琨传》,下引两传者,不另作注。这支流人队伍到达泗口时,坐镇建邺(今南京)的镇东大将军司马睿已经打出晋朝廷代理人的招牌。司马睿任命祖逖为徐州刺史,建兴元年(313),又征召他担任军谘祭酒,居京口。
祖逖出身北方大族,在司马睿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里本可以安享尊荣,步步高升的。但是,他不愿苟且偷安,不贪恋安定舒适的生活。在南北门阀士族热衷于新政权的权力再分配的时候,在他们热衷于求田问舍,进行新的兼并的时候,祖逖义正辞严地提出收复半壁河山,拯救中原同胞于水火的强烈要求。他对司马睿慷慨陈词,说:“晋室之乱,并不是皇上无道,百姓造反;而是藩王争权,自相残杀,于是给夷狄可乘之机,以致毒流中原。如今沦亡的百姓备受蹂躏,人人都有奋起反击之志。大王如果能够命将出师,以祖逖者流为之统领,那么江北郡国豪杰必定会望风响应,沦亡的人士也会欢欣鼓舞,如此,也许国耻可以得到申雪。望大王作出决定!”
祖逖的要求,代表了人民的愿望,但无异于给司马睿出了一个难题。司马睿自移镇建邺,一心一意在拼凑江南小朝廷,他和拥戴他的门阀士族都无意北伐,此中自然有他们的如意算盘。从司马睿来说,虽然国土沦丧,他仍不失为偏安之主;如果北伐成功,这皇帝的宝座还不知究竟属谁呢!从执政的门阀来说,既然大权已经在握,贪欲基本满足,为什么要舍弃安适的生活去冒生命危险呢?然而,面对祖逖大义凛然的请求,他们又不便公开反对,为了敷衍天下人耳目,司马睿乃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前锋都督出师北伐①,只拨予千人粮饷、三千匹布,而不给一兵一卒、一刀一枪。司马睿的冷漠态度并没有动摇祖逖北伐中原的决心,他率领跟随自己南下的流人队伍百余家,毅然渡江北上。船到中流,他眼望滚滚东去的大江,感慨万千,遂用力拍击船楫发誓说:“我祖逖立志北伐,如果不能扫清中原而凯旋归来,就让我如同这浩浩荡荡的江水一样,有去无还吧!”其辞色壮烈,众人听了,慨叹不已。
艰难的北伐之路北伐的形势十分严峻。祖逖面临的对手不仅是割据冀、豫一带,拥兵十多万的羯族石勒集团,河南地区还盘踞着为数众多的汉族地主豪强武装,即所谓“坞主”。这些坞主修筑坞堡,自称刺史、太守,称霸一方,依违于晋、赵之间,情况非常复杂。他们可能成为北伐军的盟友,也可能成为北伐军的敌人。这种形势决定祖逖北伐的道路是一条充满了艰难险阻的道路。
祖逖进屯淮阴,一方面招募士卒,训练军队;一方面设冶开炉,铸造兵器。经过充分的准备以后,大约于建武元年(317)初,才率领一支二千多人的军队北上芦洲。
果然,北伐军首先遭到流人坞主张平、樊雅的阻遏。张平、樊雅是兖、豫一带的豪强,乘乱起兵,张自任豫州刺史,樊自任谯郡太守,各据一城,有众数千人。张平部下,还有董瞻、于武、谢浮等十多支小部队,各有数百人。张、樊名义上臣属于司马睿,接受司马睿给予的四品将军头衔,实际上不受约束,自行其是。祖逖派遣参军殷乂去联络张、樊,殷乂有些看不起张平,指着他们的住房说这只配作马厩,又指着一口大镬说这可以铸铁器。张① “前锋都督”之职据《太平御览》卷四八○引《晋中兴书》补。
平以受侮辱为口实杀死殷乂,拥兵与北伐军对抗。张平“阻兵固守”①,殷乂诚然不能辞其咎,但根本原因恐怕还是这位自封的豫州刺史不能容忍朝廷派来的豫州刺史。这类豪强,虽然他们原来也经常受到敌人的攻击,但当他们的既得利益稍许受到危害,他们则宁肯站到敌人的立场攻击自己的同盟者。祖逖兴兵讨伐张平,这一仗打得很艰苦。军事进攻难以奏效,他就使用离间计,从张平部下分化出谢浮,用谢浮杀了张平。张平虽死,樊雅仍占据谯城,祖逖进据太丘,因军中乏食,处境十分困难。一天夜里,樊雅派兵偷袭,攻入壁垒,直逼祖逖营帐,军中一片混乱。祖逖沉着指挥应战,督护董昭英勇杀敌,终于打退了樊雅的进攻。为了尽快攻下谯城,祖逖向南中郎将王含求援,王含命参军桓宣领兵五百助战;祖逖又“征兵诸村保”,蓬陂坞主陈川使将领李头将兵助之。祖逖一面发兵进攻,一面派桓宣入谯城劝降,樊雅这才出城归降。经过一年多的苦战,祖逖终于攻占谯城,在豫州站住了脚跟,并打通了北伐的通道。
正当祖逖以谯城为根据地,且战且耕,逐步扩大战果的时候,发生了蓬陂坞主陈川叛归石勒的事件。陈川本是号称“乞活”的流民集团的首领,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守。这支流民武装长期割据浚仪蓬陂,曾经投降石勒,又受晋官号。陈川部将李头攻打谯城立功,祖逖遇之甚厚,赏赐他一匹骏马,以后李头经常感激地说:“如果能够奉事祖将军,我虽死无憾!”陈川听了大怒,遂杀李头。李头的亲党冯宠鼓动所属四百多人投奔祖逖,陈川更加怒不可遏,大掠豫州诸郡以为报复。祖逖则针锋相对,派将截获,并命令他们把抢来的财物归还百姓。陈川战败,于太兴二年(319)四月以浚仪投降石勒。祖逖进攻蓬关,石勒派养子石虎率领五万大军救授陈川,祖逖寡不敌众,暂时撤兵到梁国。石虎在豫州进行了一番洗劫之后,也带着陈川回师襄国,只留下将领桃豹戌守蓬陂坞。这年十月,祖逖派督护陈超攻打桃豹没有成功;不久,再度派将领韩潜进击。韩潜占领蓬陂坞东台,桃豹退据西台,双方对峙四十来天,形成胶着状态。
祖逖决定设计智取。当时,双方粮草供应都很紧张,祖逖命令把沙土装在粮袋里,让一千多人像运送军粮一样,忙忙碌碌运上东台,又故意让几个人真的挑着大米,走在后面,佯装累得走不动了,放下担子在半道上休息。桃豹的军队缺粮已久,见晋军运粮,早红了眼。他们紧盯着道上那几个人,以为有机可乘,突然冲过来抢粮,那几个人扔下粮袋仓皇逃跑。桃豹的军队虽然抢到了几袋大米,但以为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