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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都已粉碎。
“我知道了，我可以关上！”
按照那个齐瑞塔人交代的，布雷德如同老鹰提小鸡一样将他扔到了一个控制台前，自己则紧跟在他的后面。
“我先交代一句，我的速度比声音传播还要快几十倍。不要试图玩花样，一旦我发现不对劲，你连半口气都来不及吐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那个齐瑞塔人吓得连连称“是”。
一阵操作后，那个巨大的空间门便似吃饱了似的，开始化作漩涡旋转，似有关闭的倾向。
空间门即将关闭之时，布雷德便一拳爆了这个贪生怕死的齐瑞塔人的脑袋。他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讲信用，两方是敌人，本来就是见到就杀的，布雷德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过半句“要是你照做就不杀你”的话，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这个家伙活着。要是等他走了，这个家伙马上又把门打开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然后，布雷德就计划把这里的设备全部摧毁。至于回去？布雷德进来前就用戒指扫描了最近的行星，这里只是土星，好歹在太阳系内。灯侠可是能穿梭于星际之间的，听说在大气层以外飞行速度也会快上很多，估计就这么飞回地球无非也就是时间花得久了点，不会是很困难的事。
布雷德正准备动手破坏这里的设备，向一旁的监视设备一望，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只见那正旋转着收缩的巨大空间门的中心，一个小小的黑点正拖着如星辰般闪耀的火焰，以音速冲了过来。
那是举着核弹飞来的托尼！
托尼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空间门即将关闭？但他早已视死如归，下定决心要阻止核弹在曼哈顿引爆，带着决死的意念以身犯险冲了进来。
这下布雷德没法淡定了。先不说自己在核爆中也绝无存活可能，按照空间洞关闭速度托尼决计也逃不出去。
布雷德什么也顾不上了，脚下一错，神速力全开，竭尽所有穿墙冲向了空间门方位！
他脚步何其迅速，确定了方位后只瞬息功夫已穿墙而出，逃离了这艘母舰。虽说双脚离地没了借力点无法奔跑，但真空之中阻力也比地球上小得多，他保持原速冲出一时间速度也不至于被削减太多。
布雷德时速已经接近六十马赫，快得已经超乎人类脑力描述极限。他一错身，与那枚核弹擦肩而过，脸上甚至都能感受到灼烧的尾焰温度。然后他去势不减地继续向已经关闭大半的空间门冲去！
托尼的铠甲似乎已经彻底没电停止了机能，只能无力地在空间门外地球引力作用下慢慢下坠。当然，以那个速度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没有半点可能在门合上之前出去。
布雷德若是保持原速继续冲刺便能成功回到地球了，虽然很勉强，不过估计飞回去没问题。但看着无力地飘着的托尼，布雷德一咬牙，还是调整航向向托尼飞去。
托尼虽然铠甲机能停止，但人可没事。布雷德的举动他自然都看在眼里。心下感动的同时也不禁焦急，只想破口大骂让他别理自己，但真空之中又无法传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电光向此处划来。
布雷德的速度他自是无法用肉眼看见，却能见到从外形母舰处一路划到这里的蓝色轨迹，但仅仅凭借这道光影也能够轻松得出那个超速移动的家伙是闪电侠的结论。
布雷德从腰际揽住钢铁侠厚重的身子，本来就由惯性保持的超高速在接受阻力的一瞬间猛然一缓，速度在零点几秒内已大幅下降大不如先前。
但布雷德仍没有放弃，继续全速向着那已经小得难以让一人通过的空间门冲去！
他伸出手，眼看着就要触及蓝天了，回家的路近在眼前！
然后，门关了。
他失败了。
不过他不会后悔多管闲事救下了托尼。以前的他贯彻自我为中心的现实主义路子，但眼下他已脱胎换骨，下定决心要成为希望。那么就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
布雷德一回头，却见耀眼的火光早已吞没了那千米战舰。按理说核爆的声势应当震耳欲聋才对，但由于宇宙里是那样静悄悄的，他们竟对身后的核爆完全没有察觉。
一阵苦笑，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壮烈地死去。不知萧帆，也就是前世的自己，会不会大声嘲笑自己不切实际呢？
或许吧，但这就是现在的他，布雷德·乔伊，闪电侠，完美而无悔地完成了新生短暂的传奇人生！
烈焰映红了半个天际，无形的冲击席卷而来，霸道的力量让布雷德当即昏厥，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火光瞬间也湮没了两人的身形，宛如一朵怒放的莲花！
第五十一章 星际飞船
漆黑的宇宙，这一刻却犹如白昼。一枚核弹在宇宙之中爆破开来，这还是核弹自问世以来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展自己的身手。那熊熊烈焰便似要连无边无际的黑暗也一同吞没，没有任何生命体能够于其中幸存。
布雷德和托尼本来也不例外。爆破烈焰还没袭至，强悍的冲击已经将他们震晕了过去。最多再过三秒，两人便会被烤成宇宙中的尘埃。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几秒的变故会改变一切。
在灼眼的烈焰和藏匿万物的无边黑暗之中，第三种色彩悄然混迹其中。一抹绿光不知从何闪现，形成一个球形泡泡将失重漂浮的布雷德和托尼包裹其中，迅速吸进了一艘飞船。
那是齐瑞塔人的飞行船吗？
从造型上看，显然不是。它的风格与齐瑞塔人丑陋的设计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艘飞船长约二十米，不算很大，轮廓挺像地球上的喷气机，但横向却又比喷气机宽了三倍。它浑身银白，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在不远处的核爆炸裂出的莲花倒映下褶褶生辉，宛如梦幻一般。
将两名人事不省的乘客收容其中后，这艘神秘飞船尾部四个引擎同时猛然射出了磅礴的绿色尾焰，喷射长度竟达五米之长，强大的推进力瞬间带着神秘飞船突破了音速，速度还在不断飙升！
但饶是如此，毕竟还是没有核爆的波动传播快。肉眼可见的炙热紧随其后，船和火焰间的距离飞速缩短，不片刻便要吞噬其船体！
但就在这时，飞船的前进路线上十分诡异地一阵波动，空间竟被强行扭曲、撕裂，形成了一个与不久前宇宙魔方打开的传送门十分相似的空间洞！
虽然这个洞尺寸与宇宙魔方打开的星际门无法相比，但容纳这一艘体积不算甚大的船通过还是没问题的。飞船迅速消失在了空间漩涡中，那洞也在核弹的冲击追到的一瞬关闭了起来。
有人说，人生苦短，生命只有一次，不要在生命的最后留下遗憾。
那么对于布雷德来说，这可真是好笑。因为他的生命可不止一次，而且他不久前好像把自己如此完美的第二次生命玩完了。
没有遗憾吗？那肯定是骗人的。他依稀记得承诺告诉妹妹真相，记得那个无论何时都无条件爱着并交付给自己一切的卡秋莎，更有艾布特无边的宽容与期待。
就这么简单地撒手不管，自己是不是很可恶？
尽管不是出于自愿，自己毕竟已经一度从这些亲近的人身边夺走了布雷德·乔伊，现在自己又要从他们身边夺走一次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个声音对他说。
随后，黑暗被驱散，蓝色的光芒照耀了天地间的一切。那样的祥和，那样的让人心安。
疑惑地睁开眼睛，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合金打造的天花板。
“我还没挂？”
布雷德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四壁金属、唯有一面有窗的房间里。身上制服早已不见，换回了制服里面的休闲装。手上的戒指还在，能量剩余百分之八左右。
疑惑地来到窗边，想确认一下自己身在何处，却不料入眼的是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不对，应该说云层已被踩在了脚底，头顶便是蔚蓝无际的天空。
毫无疑问，这里是神盾局的浮空航母。看来纽约之役后航母很快就被修好重新飞起来了。
心念一动，蓝灯闪电侠战衣便已上身。布雷德也不是第一次来航母，路径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以他的神速，眨眼便冲进了指挥室，只可怜了沿途几个抱着公文的特工手中的一沓纸张均被突如其来的飓风挂得漫天飞舞。
一阵狂风挂起指挥室中国尼克·弗瑞的黑大衣的一角。他头也不回便道：“你醒了。”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飞船坠落在了芝加哥，我们把你捡回来的。”
布雷德有些糊涂了：“等一下，飞船？什么飞船？”
“这正是我准备问你的问题。”福瑞道，“那艘飞船是哪里来的？外星人的吗？”
“哈？”布雷德愈发摸不着头脑了，“我只记得我去关上了传送门，结果钢铁侠十分客气地扔了一枚核弹过来。咱们拼命跑，拼命跑，结果还是没跑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人就在你的母舰上……”
福瑞脸色一黑：“这么说飞船不是你开回来的？”
“我都说了，什么飞船？”
福瑞脸色阴晴不定片刻，似在沉思。而后，他便道：“跟我来。”
布雷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随着福瑞快步穿过了长长的通道。两人一路向下，布雷德注意到越走身边特工也越少了，想是此处只有级别够高的人才能来。
福瑞来到一扇电子门前，先输入了一串密码，门边便浮现了另一个电子锁。福瑞将独眼凑上去扫描了之后，锁发出一个清脆的女生：“欢迎光临，弗瑞局长。”然后门便“咔嚓”一下开了。
布雷德暗自腹诽，神盾局就是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事，也不知里面藏了些什么，这么重要。
跟随福瑞走了进去，走出那长长的甬道眼前刹那间豁然开朗。这是个十分巨大的仓库，两人脚下是仓库的二层，距离一层足足有二十米高，几乎贯穿了整个航母的高度。四周各种叫不上名的高科技设备应有尽有。一群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忙上忙下，只有一个男子身着黑衣负责监督。布雷德远远望着似乎是科尔森特工。
这些都是布雷德后来注意到的，一进门正常人的注意都会被正中央的东西吸引。
那便是福瑞所说的飞船了。通体白色，点缀了银色的条纹，梦幻般的设计，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条类似缝隙的地方，浑然一体，简直是飞机设计史中不曾记载过的完美造型。便是布雷德这样的外行一眼上去也不由得为其征服。
“她真美。”布雷德感叹道。
“‘她’？”福瑞问，“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布雷德一愣，自己也是一阵莫名其妙。
“不知道，直觉吧。”他说。
福瑞没再多问，只继续道：“你就是坐着这个东西下来的。她——既然你觉得就姑且这么说吧——把昏迷的你和斯塔克吐出来以后就再没动静了。”
“吐？”布雷德重复着这个字眼，不由得一阵恶心。
“没错，吐，绿色的光包裹着扔下来的。”
布雷德想起了什么，又问：“那托尼呢？”
“已经被他自己的人接回去了。真神奇他全身没有检测到一丝核辐射，估计是你的戒指的功劳。”
布雷德释然，蓝灯戒指确实能隔绝辐射，不然怎么保证使用者在宇宙里生存？光是不断变化的宇宙射线就足以杀死任何生物好多次了。
“那你们从这个飞行器上发现了什么？”
“一无所获。”福瑞干巴巴地说。
“为什么？”布雷德感到不可思议。
“事实上，我们试遍了所有手段。如你所见，她全身就像一个整体，我们找不到入口。”
“那么解剖也做不到吗？”
“试过了。这玩意儿就像全身都是振金或是艾德曼金属，无论用什么手段也没法划破她哪怕一点儿皮。引擎的结构我们的专家也说构造与地球上任何已知方式都不同，理论上这样的构造根本从物理上就是荒谬的。不得不承认，这艘飞船光从外部设计上就领先了人类几个世纪。造出她的人，无论是谁，科技力量都十分可怕。”
布雷德心中实在太过惊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以为这是你们从外星人手中截获的。既然不是，那意味着我们可能有**烦了。”
布雷德微一思索，顿时明白了福瑞担心的是什么。
“你觉得她的驾驶员……”
“没错。”福瑞道，“无论是谁开着她来的，出于什么目的救了你们，现在，那个家伙十有**就在地球上。”
布雷德明白福瑞紧张的理由了。地球刚刚遭遇了齐瑞塔人这一劫，对外星人不可谓不敏感。这种时候得到地球上藏着数量未知的科学技术超出人类几个世纪的外星人，怎能不叫人紧张？
“或许我可以振荡原子进去看看。”布雷德道。
福瑞摇了摇头：“她的内部检测到我们从未见见过的能量场。我们的专家推测这艘船船身里面藏着一层很薄的能量盾。据我所知你无法穿透她。”
布雷德也略感棘手，究竟是谁做得小心到这一步？
福瑞一叹：“既然你也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必要再多问了。破解这艘飞船的秘密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我已经通知了所有复仇者你醒了。明天早上九点，去斯塔克大厦，你的新队友会在那里等你。”
“知道了。”布雷德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睡了几天？”
“两天。”
布雷德一怔，不由得暗骂：“卧槽！”
开玩笑，睡了两天？那艾布特、卡秋莎和菲茜娅……他不敢想了。不说本来就满腹意见的菲茜娅吗，他甚至怀疑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毫无怨言的卡秋莎这次会不会原谅自己不辞而别这么久。
福瑞见他神色不对，正想问一句“怎么了”。话还未出口，便见眼前人影一晃，刚刚还在这里的布雷德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第五十二章 坦白
布雷德马力全开，只不片刻便赶回了曼哈顿。穿过满目狼藉，他化作厉电没入了自己的家中。
出乎意料，家中无比空旷，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就与他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这几天来显然没有哪怕一个人进过这扇门。
该不会他们在迈阿密海滩等我到现在没回来？
布雷德想到此节更是无比焦急，飞奔出去，如神行一般全速推进，直向着迈阿密狂奔而去。
正如他所想，卡秋莎、菲茜亚和艾布特三人都正坐在旅馆电视机前，关注着纽约这两天发生的外星人入侵事件。
当屏幕上停下一个蓝色的身影时，卡秋莎喃喃道：“你在哪儿啊……”
似乎为了回应她的呼唤一般，一个声音响起：“啊，真抱歉。我遇到些急事一时半会没能脱身……”
三人一同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见到那满心牵挂的人的一刻，三人同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喜，紧接着却又表情各异。
菲茜亚一瞬间的欣喜后，很快脸上便被恼怒取代了。她一言不发，刻意躲着布雷德的视线走了出去。
卡秋莎同样不发一言，却并不像布雷德担心的那样恼火。她走上前，完全也不顾及身后还有人。深情地一吻，已蕴含了无数道不出的情感。
布雷德一阵感动。他已经明白，无论未来遭遇什么，他的生活中似乎只有这丁香般的卡秋莎是他永远不用花费心思去修复的一部分。
没有言语交流，已相互理解。
当布雷德试图向艾布特说什么时，艾布特却一率先问：“你准备好要告诉我们什么了吗？”
布雷德一愣，随即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不。我是说……只有……我很抱歉。”
艾布特饱含深意地拍了他的肩头：“我说过，无论你遭遇什么，我相信你的判断。在你觉得合适说出来的时候再说吧。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家了。”
艾布特依然原谅了他，或许就算作为父亲来说，他的包容程度也让布雷德感动。
但是在回家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菲茜亚将自己反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布雷德来到她的门前，敲门道：“菲茜亚，是我。”
没有回答。
“菲茜亚，首先我很抱歉一次又一次地将将你们丢下。我知道也许你用永远不会原谅我，觉得我是个骗子……或许你也是对的。但是，无论如何，我承诺过要告诉你我曾经向你隐瞒的一切。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请给我兑现这个承诺的机会好吗？”
又是寂静，只有过道上的老式挂钟的“滴答”在回响着，显得那样刺耳。
然后，门开了。
菲茜亚站在门后，眼圈通红，白皙剔透的脸颊上还留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