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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绍洵苦笑无语,良久之后,方才呐呐的道:“姑娘贵姓大名?”
青衣少女一笑道:“我么……慕容筠!”
“慕容筠?……”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那中年汉子并没有叫错姑娘的姓名!”
青衣少女娇笑道:“自然,他说的也都是实话,我与他彼此相识!”
纪昭洵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道:“姑娘手段高明,但心机也深沉得可怕!”
慕容筠淡淡一笑道:“江湖风险,波涛险恶,如果不多少用些脑子,使点手段,包管你只有吃亏送命!”
纪昭洵悠悠的叹口气道:“姑娘因何要相救在下?”
慕容筠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纪昭洵面色微微一红道:“姑娘过奖了,除了姑娘的芳名之外,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见告之事……”
微微沉思了一下,道:“譬如说姑娘的府上住处,与姑娘来此的目的……”
慕容筠噗嗤的笑道:“听你的口气,倒也像一个善于运用脑筋和富于心机之人!”
纪昭洵面色又是一红道:“姑娘如不肯见告,在下也不便相强,他日有缘,定报大恩,如今,请恕在下要先行别过了!”
说罢,双拳一拱,大步走去。
慕容筠面含微笑,娇躯一纵,跟了上来,道:“纪相公要去哪里?”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在下意欲一趟终南纪家庄!”
慕容筠笑道:“据我所知,你已家中无人,却要回去做甚?”
纪昭洵大惊道:“慕容姑娘,你对我的一切,好像知道得不少!”
慕容筠笑道:“那是因为你已是天下武林瞩目之人,只要多注意一些,就会对你知道得清清楚楚……”
微微一顿道:“为何你不去甘境桃花渡?”
纪昭洵更加惊骇了,这件事是他在崔九龙处所获的秘密消息,为何慕容筠竟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他并没有追问原由,却双眉微锁道:“甘境桃花渡,在下也是迟早必去之地,但预计却是要等到明年二月之后再行前去,因为……”
慕容筠樱唇一扁道:“如是明年二月以后,只怕来不及了?”
纪昭洵怔了一怔,惊问道:“什么来不及?”
慕容筠神秘地笑道:“自然是救令堂脱险之事……”
眸光诚挚地盯在他的脸上道:“我已经说过,江湖之上,讥诈百出,娄傲物限你明年清明之日去至桃花渡,难道你就当真非等到明年清明不可?
“提前去上一段时日,先行熟悉一下地势,查探一下桃花渡附近的环境,难道不好吗?”
纪昭洵恍如梦醒的道:“多谢姑娘指点,在下立刻就去甘境桃花渡!”
双手一拱,大步飞奔。
但慕容筠又急急赶了上来笑道:“别忙,我和你同去!”
纪昭洵双目瞪得滚圆,呐呐的道:“姑娘因何也去桃花渡?”
慕容筠笑道:“帮你呀!”
纪昭洵怔了怔道:“甘境桃花渡距此数千里,在下怎敢有劳姑娘远途奔波,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我素昧生平,又怎能结伴偕行?”
慕容筠噗嗤笑道:“书生之见!……”
眸光深湛的睨注了他一眼,道:“虽然我不是施恩望报之人,但若非我那两颗丹丸,金丝娘的毒液,大约不会容许你活很太久!”
纪昭洵忙道:“在下一条性命,完全是姑娘救下来的!”
慕容筠笑道:“那么相偕去甘境桃花渡,就算是我对你相求之事,你是答应我呢?还是拒绝我呢?”
纪昭洵苦笑道:“既是姑娘如此说法,在下只好惟命是听了!”
慕容筠得意地一笑道:“到底你算是想通了!咱们走吧!”
于是,两人一路偕行,直奔甘境桃花渡。
十天之后。
慕容筠与纪昭洵已经双双抵达了桃花渡口。
桃花渡地处甘江,是一处背山面水的边塞胜地。
纪昭洵心念母亲,遥望着绵亘无涯的祁连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娄傲物、崔九龙,他们究竟把母亲挟持到了那里?
难道真要等到来年清明之日,依着他们的支配,才能够再见到母亲一面么?忖念之间不由心如刀戮。
忽然——身边的慕容筠轻轻碰了他一下,道:“快些,我们追去看看!”
纪昭洵立即随着她手指之处看去,只见一只小舟在甘江之内,沿岸疾驶,径向下游驰去!
那小舟除了特别快速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之事。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在下不谙水性,此处又无渡船,哪里就能够追得上它?”
慕容筠哼道:“傻瓜,不看见那船是沿岸而驶么?此处沿岸都是芦苇荒草,倘若我们小心一些,不见得就会被他们发觉!追上那只小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纪昭洵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一只小船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何必非要追去不可?”
显然由于慕容筠的话不太客气,使他有些不快,才出言顶撞。
慕容筠淡淡一笑道:“追与不追都无大碍,不过,我认为这是一条极好的线索!”
纪昭洵双眉微锁,蓦的心头一动,急道:“姑娘说的有量,在下也看出一点不对来了……”
慕容筠淡然一笑道:“既然你不再别扭,咱们快追!”
娇躯一扭,率先向那飞驶的小船赶去,纪昭洵亦不怠慢,展开上乘轻功身法,势如流星赶月,一跃数丈,忘命狂追。
那小舟顺流而下,疾驶如箭,就在转过一座山壁之后,却忽然方向一转,岔入了一条河湾之内。
慕容筠投注了纪昭洵一眼,暗暗示意,鹭伏鹤行,向前淌去。
但就在两人也向河湾内转去之后,那条疾驶如飞的小舟已然不见踪影,使人奇怪的是那河湾是一座死湾,仿佛那小舟突然没人了湾底,再也找不到一丝踪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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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莫将侠心比邪心
纪昭洵、慕容筠沿甘扛江滨追踪那只可疑的小船,当追人一道港湾之内时,那小船却神秘的失去了踪迹。
此刻夕阳欲下,暮色苍茫,水面上涌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但远山近树,在夕阳余晖中仍然看得十八清楚。
那港湾一面临江,三面环山,大约有百亩方圆,四周遍生芦苇,看上去除了湾口是惟一的通路之外,分明是一处死湾。
但那只小船去了哪里?
纪昭洵扫了四外一眼,皱眉道:“四面虽有芦苇,但若有小船隐藏其内,绝难瞒得过你我的眼睛,难道说那小船是沉到湾底去了不成?”
慕容筠笑道:“在滔滔江水之中,那小船能够不畏风浪,疾驶如飞,来到这片死湾之中却会沉入了水底,岂不笑话!……”
纪昭洵面孔微微一红,道:“但……那船……”
慕容筠从容一笑,指着环抱的山壁,道:“若要打破此谜,除非把这三面的山壁查个明白!”
纪昭洵扫了慕容筠一眼,有些困惑地道:“江上小船多如过江之鲫,姑娘为何对这船独滋疑念!”
慕容筠恬然笑道:“纪少侠虽然武功已足列人高手之林,但经验阅历却还差着一些,江上小船虽多,但此船船速倍于他船,而且船上不见撑篙摇桨之人,显然必有高手以内力驱船而行,单是这一点,还不够可疑的么?”
纪昭洵暗暗付道:“这丫头的心思细密,悟力远人,倒不能小瞧了她。”当下有些尴尬地强笑道:“姑娘说得极是,但……”
慕容筠抿嘴一笑,续道:“江湖之上,多的是武林名手,内力驱船,也许值不得大惊小怪,但那娄傲物曾邀纪少侠明年清明来此会见令堂,想来他们的老巢极可能就在附近不远之处,我们既是先期查探虚实而来,对任何可疑的人与事,都不能不加以注意……”
纪昭洵双拳一拱道:“姑娘心细如发,才智过人,在下钦服之至,不过,在下有一事存疑,很想知道其中原委!”
慕容筠柳眉一掀道:“你说吧!”
纪昭洵目光一转,道:“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先蒙墓地相救,后反蒙相偕远来,为了在下之事不惮烦劳,在下心感之余,却……却……”
慕容筠噗嗤的一笑道:“却觉得有些可疑,是么?……”
眸光一转,沉凝的接下去道:“须知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企图,也没有什么求助于你,如果一定说有,也许就是因为你在酒楼上所表现的那一点侠心豪情,和你的行径引起了我的好奇而已!……”
纪昭洵红着脸道:“姑娘想错了,在下并没有这种想法……”
慕容筠并不理会他说些什么,忽而话锋一转道:“怎样,还要不要查查那只可疑的小船?”
纪昭洵忙道:“这个容易……咱们沿这边山壁一路巡查过去,自然会查出结果。”
慕容筠笑道:“虽说容易,但也很难,除非你已有登萍渡水的轻功,或是干脆游水而行!”
原来山壁之下并无陆地,芦苇丛中也都水深丈余,纪昭洵皱眉暗忖:登萍渡水,自己实在没有这么大的的本领,若说游水,此刻正值严冬,水寒刺骨,为了查看一只可疑的小船,在水中泡上半天,也是划算不来之事,何况慕容筠是女流之辈,也绝不肯忍冻受寒,弄成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忖思之间,心中大感为难,不由望着那一片混浊的湾水发起怔来。
慕容筠轻笑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眸光向身后山间一扫,接下去道:“附近不乏枯树,只要纪少侠肯辛苦一下,弄来几段树干。结成一个简单的木筏,咱们就可穿芦渡苇,在这港湾中遨游一番了!”
纪昭洵连连点头道:“对,对,在下这就去弄!……”
转身举步,就欲走去。
忽然——当他甫欲向后走去之际,忽听江面上传来了一阵低沉的歌声。
纪昭洵愕然止步,与慕容筠交换了一瞥会意的目光,两人同时身形一俯,隐入了荒草之中。
不久,江面上缓缓现出一只渔船,也向港湾中摇了过来。
那渔船比方才失踪的小船略大,有名老年渔夫左手摇橹,右手抓了一面渔网,似是准备下岗捕鱼。
同时,口中却伊唔而歌,只听唱的是:“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相搅相淘歇日,会教山海一时平,白浪茫茫与海连,平沙浩浩四无边,划去朝来淘不住,遂令东海变桑田。
青草湖中万里程,风霜雨雪一人行,愁见滩头夜泊处,风翻暗浪打船声。
借问江潮与湖水……“
声调继续嘶哑,听得出他已有酒醉之象。
慕容筠轻轻一碰纪昭洵,低笑道:“看样子也许不用你伐木编筏了,咱们就利用利用他这渔船吧!……”
不管纪昭洵同意与否,一长身站了起来。
那老渔夫虽然醉意朦胧,但耳朵却管用得很,听得慕容筠的喊声,似是怔了一怔,手中渔网一丢,道:“是喊小老儿么?”
慕容筠道:“这里别无船只,不喊你又喊哪个?……”
微微一顿,笑道:“别打鱼了,把船借我们用一用吧!”
纪昭洵也站丁起来,接口道:“我们并不白借,多谢你几两银子就是了。”
那老渔夫犹豫了一下,道:“两位要去何处?”
慕容筠道:“哪里也不去,就在这港湾内绕上一圈,谢你十两纹银,够么?”
那老渔夫哈哈一笑道:“在这里绕上一圈就赏十两纹银,那足抵小老儿半月打鱼之数,够了够了,两位请上船吧!”
款乃连声,渔船已靠了过来。
纪昭洵并未如何去注意那渔夫,与慕容筠双双拧身一跃,登上船头。
那老渔夫摇头晃脑的道:“两位实在雅兴不浅,隆冬腊月,跑到这无头峡来雇船游荡……
是贪恋这里的秃山枯树,还是这一湾浑水?”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什么,这里叫无头峡?”
慕容筠恍若未闻,毫不在意。
那老渔夫似醉非醉地笑道:“这里原名白头峡,因为芦花似雪,秋来一片洁白,遥遥看来,这形若人头的峡谷,就像满头白发的老人……”
目光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又道:“至于无头峡,是小老儿替它改的。”
纪昭洵心中一动,道:“为什么你要给它改这么一个不祥的名字?”
老渔夫面色一扳道:“将近一年之中,这里连续发现过数十个无头尸身,小老儿醉后兴起,觉得倒不如叫无头峡来得名符其实。”
纪昭洵皱眉道:“可知那些无头尸身是怎么死的?”
老渔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听说这里出了水妖,专吃括人脑子,所以才把人的脑袋揪了下来。”
纪昭洵冷冷一笑,突然一运功力,*向那渔夫面前,道:“既然此处有水妖做怪,已有数十人被揪下脑袋惨死,为何你却敢来此处,是你不怕死,还是那水妖跟你有些交情?”
老渔夫白了纪昭洵一眼,仍然从容的道:“小老儿冒险丽来,自然有些原因,第一,这里鱼又多又大,在这里打上一天鱼,强过在别处打上三天,第二,那水妖并非整天出来做怪,大约都在三更之后,天亮之前……”
纪昭洵见他神态从容,说得头头是道,满腔疑念立即消除,一卸功力,又复缓步退了回来。
渔船顺着右面已壁,向前慢慢行驶,瞬息间已出去了三十余丈,但见水平如镜,毫无可疑之处,那失了踪的小船,仍然不见下落。
老渔夫顾自摇橹撑船,不再言语。
慕容筠一直不曾开口,此刻却突然暗以传音入密向纪昭洵道:“他的话你信了么?”
纪昭洵怔了一怔,也忙以传音入密道:“在下也觉得可疑,不过,却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慕容筠哼了一声道:“破绽可多了,第一,既知此地出了水妖,不论那水妖出现与否,也不会毫无惧意,第二,这老儿举止沉稳,目光炯炯,分明是习武之人,第三,此刻已属严冬,打渔之人少之又少,这老儿衣着华美,不似等米下锅之人,不该在此时此地出来扑鱼,第四,此刻已将入夜,他篓中并没有一尾鱼在,一天之中他做了些什么?……”
纪昭洵闻言一惊道:“这样说来,他定然不是好人了!”
慕容筠道:“不论好人坏人,该问他自己才能知道……”
眸光一转,道:“纪少侠能否有把握制得住他?”
纪昭洵忙道:“在下全力而为,大概不致失手!”
说话之间又复旋身一转,向那老渔夫走了过去道:“这船上就是你一个人么?”
那老渔夫抬头瞄了他一眼,道:“小老儿二十多年以来,就是一个人打鱼为生,自然不会多出人来!”
纪昭洵冷冷一笑道:“你掩饰得虽然巧妙,但却仍然露出了马脚,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在此伪装渔夫,企图何在?”
那老渔夫双目一转,道:“小老儿不知你说些什么,大概那十两银子的船钱要赖掉了吧!”
纪昭洵哼道:“你这老鬼当真狡猾!……”
五指一骈,纵步趋前,径向那老渔夫胸前的数处大穴点去。
那老渔夫果然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右手一推舵柄,疾如电掣般避开数尺,放声大叫道:
“看来你们不但要赖掉船钱,大概还要抢钱!”
纪昭洵厉叱道:“胡说!……”
一招走空,又是一招递去。
这一次他已用上了一记杀着,倘若那老渔夫心存抗拒,不肯就范,则一招以指代剑的手法,必可使他立伤掌下!
殊料那老渔夫并非易与之人,见纪昭洵妙手高招连绵而出,突然身子一矮,咕突一声,钻人水中而去!
纪昭洵洵怔了一怔,不由一阵脸红,自己在慕容筠面前夸下海口,本以为这老渔夫可以手到擒来,没料到却被他从从容容逃出手去。
慕容筠也已一跃而至,沉声道:“小心那老贼在水中弄鬼!”纤掌一扬,向船后推出一掌。
但见浪花汹涌,那渔船像脱弦之箭船向前驶去。
忽然——斜对面山壁之下的芦苇一片晃动,一只小船疾射而出,纪昭洵差点没叫出声来,原来正是那失踪不见的小船。
但那小船此刻在船头上却挂了一张三角小帆,上面画着一幅奇形怪状的图画。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但两人目力敏锐,仍可依稀看得出来,那竟是一幅多了两个犄角的骷髅。
那小船上不见有人,但就在驶出芦苇之后,那张三角小帆也随之落了下来,然后以奇快无比的速度,驶出港湾,仍向甘江之中驶去。
纪昭洵茫然不解,不知那幅怪画是什么意思,那小船是属于何人所有,在那芦苇丛中躲了半天,又是为的什么?
转头看时,慕容筠正在支颐沉思,也是一副困惑不解之态。
纪昭洵犹豫了一下,道:“慕容姑娘,咱们可要追踪那只小船?”
慕容筠如梦初醒,秀眸一转,道:“我重视的是那小船的出入去处,并非那小船的本身!”
纤掌连挥,以内力催着那渔船迅快的向那小船驶出之处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