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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想起来上次在奕天家附近,和他一起进公寓的女人,也就是那个在廖记馄饨门口碰到的女人,那个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声音没错……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茫然挂上电话,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奕天和那个董事长夫人……
看来他也没去梦巴黎。
一阵酸酸的沉重感压上她的心头。男人!男人都是这样!!即使她以为他的心还是五年前,即使她以为他们都还是五年前……
“雨墨你没事吧?”小西察觉到她的失落。
“哦,没什么,”她轻轻叹一口气,“我忘了,他了换新号。你肯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小西想了想说,“医院旁边有一家西饼屋,雨墨你帮我买点芝士蛋糕。好像很久都没吃蛋糕了。”
晚上,照顾小西睡下,准备打车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上所有的现金只剩下不足十元。帮小西垫医药费,又去买蛋糕,后来店员找的钱她也忘拿了。
雨墨无奈,只好去公交站牌看车号和路线。还是公汽这种交通工具最有人情味,两块钱人民币可以绕整个城市好几圈。
辗转几路公交,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雨墨瘫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小西苍白的脸色和脆弱的眼神,还有张启之的影子。她想起当年和小西满校园混迹的时候,小西曾一脸憧憬地说,“以后要找一个温柔专情的多金帅哥,像张启之那样的。追不到张大帅,拿他当范本也不错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现代陈世美始乱终弃会发生在戴小西身上。现在看来,温柔贤淑又聪明漂亮的林宁才是张启之的正牌女朋友;而小西,说不定只是他发起兽性的时候,用下半身思考的对象……
张启之,变态!混球!小西和林宁你都配不上!!不知不觉中雨墨把这句话骂出了口。
客厅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她一惊神,伸手拿起听筒,“哪位?”
那边沉默了几秒,没有声音。再一看来电显,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
“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正准备放下电话。
“佟雨墨!!!”突然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你要命啊!没事玩什么失踪!”
她愣住,“奕天,你……”
“今天手机关机,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听着他的怒吼,她可以想象他正大为火光的样子。不过,他不是和宁倩在一起么?
她觉得有点酸痛,便有一搭没一搭解释道,“临时有点事,手机正好没电了。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只是……”
“以后最好别再这样考验我的耐心!”奕天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凭什么对她发脾气?!他现在火气很大,她自己也很生气。他为什么要冲她吼!?他不是和那个宁倩在一起么?莫名其妙!
愤愤地放下电话,她心里的闷气不打一处出。
拿起电话准备回拨过去,随即又放下。不管了,该生气的是她才对。你邱奕天发无名火凭什么就拿我当出气筒?!实在是不讲道理,实在过分!
明天,明天下午去看小西,该跟公子请个假。突然间觉得心里更乱了。奕天,小西,张启之,林宁,宁倩……胡思乱想中,肚子一声长叹,胃里又一阵痉挛——还没吃晚饭。
煮一碗面,匆匆下肚,她估摸着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第二十一章 遇袭
可能是心情的关系,晚上吃过面胃还是痛得厉害。在胃部翻江倒海的撕扯中,雨墨突然想起很早以前看的一篇散文:原来就像天上水中的两轮明月,两相望于咫尺天涯间。也许她对奕天,这么些年就正如那怅望于天涯咫尺的一弯瘦月,风霜雨雪,阴晴圆缺,却并没有黯淡了对他的眷恋。
又想到了后面一句:看尽了月缺月圆,却终于经不起一阵小小的微风,吹散了水中天上彼此的视野。连怀念,都变得不够真切。——怎么会?既然能够两相望于咫尺天涯间,又怎么会连怀念都变得不够真切?
然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和影子,却如鬼魅的影一般缠绕在雨墨的心头,掀起阵阵酸涩的涟漪。累了,她也懒得再想。
紧拥着被子,迷迷糊糊天就亮了。
晚上下了班去医院,小西的精神比起前一天已经好了很多,还吵着要吃冰激凌,结果被雨墨骂回去,“这都冬天了,你又是病人!”
雨墨从医院旁边的小饭馆买了两碗紫菜馄饨——大学时代她和小西都最喜欢吃这个,顺便又在旁边的书摊买了几本小西喜欢的时尚杂志。
前一晚雨墨下定决心,至少这两天跟奕天撇清关系。即使,五年里她的心再也没装下第二个男人;即使,也许以后她的心里再也不会装下第二个男人;但她不想做二号候补,就算是一号,她也不情愿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她更不想在无聊的三角游戏中纠缠得失去风度,即便是一个她并不十分确定的三角。
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雨墨接到了主角的电话。
“晚上七点,老地方,梦巴黎。”一如既往的命令口气。
她心里的无名火又烧起来,“没时间。”
“我等你,过期不候。”过期不候?他以为他是皇上?想召见谁就召见谁?很好,昨天不仅放她鸽子,还临幸了那个优雅艳丽,今天又来找她,她不会那么没骨气!
“对不起,还有公事。无可奉陪。”雨墨无力的语调,干脆利落。
“佟雨墨你简直莫名其妙!公事?和上司一起的公事?!又是韦铭浩?!”他的声音从那头低低地吼过来,夹杂着几丝妒愤。
“随便吧。”心里烦乱如麻,这次轮到她挂他的电话。
挂上电话,突然又是一股酸涩的阵痛。莫名地期望再次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但是他没有再打过来。
小西把雨墨从医院赶走的时候,连地铁都是最后一班了。
她匆匆赶去了车站,又匆匆往家赶。
看看手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街灯已经熄了一半。
凄清的街道,梧桐的叶子差不多落光了,一根根的都是秃枝。雨墨一度觉得,要是都种上樟树更好,冬天也还是绿的,不用春天看着它欣欣吐绿,冬天却又要看着它叶调萎残,让人觉得生气就那么一点点没了。
出地铁,绕过一条僻静的小街就到家。由于房子比较偏,这个时候沿街的小店铺都已经关门。街灯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上清脆作响,让人微微有些不寒而栗。
没有风,只有钻心的寒气往衣服里渗。她竖起领子,裹紧了大衣。想起了奕天送她回家的晚上,在他的车里,小小的空间弥漫着淡淡的熏衣草的香,温软的,暖意融融。
怎么又想起他了?她摇摇头,叹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刹那间,第六感突然察觉到,这条小街上,影子和脚步声并不只有她一个,她却觉得有那么一点迷乱……有人跟踪!天!心里一紧——不用紧张,是我太神经了……但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明显,隐隐的那脚步声也越来越重……
“小姐,请留步!”她倏地一惊。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着这个声音的靠近,那个脚步声也突然走到她身后。
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本能地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你是佟雨墨吗?”
她点点头,“恩,你有事吗……”话还没说完,那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嘴。她来不及呼叫,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钳制住。她只听到自己心脏快跳出来的声音,她想挣扎,但无济于事。那人迅速把她拽离了人行道,拖进一个昏暗的角落。
慌乱中,雨墨模糊地计算着钱包里的钱,希望自己带了足够的现金,但是第六感告诉她,来人似乎不是要劫财……
滚烫的液体涌上眼帘,恐惧中,一股强烈的绝望……
那男人把雨墨重重推倒在地,她支撑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脚踝处钻心地疼,八成是骨折了。慌乱中,抬眼看了看,这是两座楼房中间的一个阴暗拐角,街灯半点也射不过来。
刚要呼救出声,却看到那人手里一支明晃晃的物体,雨墨心脏猛一收缩。她知道,那是一支匕首。
“你要多少钱……”她极力抑制自己发抖的声音,强装镇定,却没有勇气看那人的脸。
那个身影蹲下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靠在她的脸上,“老子不要钱!”语调中透着一股恶毒的淫邪。
冰凉的匕首让雨墨开始浑身战栗,她本能地裹紧了大衣,茫茫然中,没有看到一个旁的行人,绝望感再次将她推入苍凉的谷底。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泪水模糊了眼睛,她颤抖着嘴唇,“我可以给你钱……”
那人没有理会,只是用匕首拍拍她的脸,“脸蛋儿不错啊!身材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好别喊救命,否则哥哥我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肮脏的气息越逼越近,一种强烈的预感向雨墨袭来,还没来得及想下去,只觉得一阵令人作呕的力量压下来,那只邪恶的手一把扯开她的大衣领子……
金属纽扣掉落在青石地面,发出叮当的惊悚的声响。她奋力挣扎,却敌不过那人的力道。混乱的撕扯间,那只手已经伸向她的颈项,开始在衣服底下游离。
“奕天!”绝望的挣扎中,雨墨呼喊着奕天的名字。感觉到那只淫毒的手的肮脏触觉,她猛一偏头,对着那手背,一口狠命地咬了下去。
那只手弹簧一般往后一缩,“臭婊子!”随即雨墨觉得自己的头部被猛推一把,重重撞向身后的墙壁。
剧痛瞬间从后脑部袭来,然后意识开始变得不清。茫茫然中,雨墨听到从自己嘴里颤抖着念出的那个名字,“奕天,奕天……”短暂的几秒,仿佛跌进一种万念俱灰的阴森。
好像就是在瞬间,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轰轰的耳鸣中,雨墨听到打斗的声音。然后,“哐当”一声,大概是那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只听那个淫邪的声音喘着粗气,“四哥说了,给你小子提个醒!这次算你走运!!”然后就是匆忙远去的脚步声。
不很清醒的意识中,雨墨在阴暗的光线里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朝自己靠近,然后蹲下来,搂住自己,轻轻拂着自己散乱的头发。来人急促的热气吹在自己耳际,颤颤巍巍地环臂将她裹紧。
惊恐和绝望过后,泪如决堤。她抽搐着,用力抓住紧拥自己的那个宽厚肩膀,“奕天……奕天,我知道你会来……”
那个肩膀微微颤动一下,随即将她搂得更紧。一阵淡淡的烟草和古龙水混合味道弥散出来,“我不是……”
她触电一般,紧搂住他肩头的两手放下来,“你……韦铭浩?”
透过迷蒙的泪雾,她的瞳孔开始适应周遭黑暗里的光线。不远处,正是他那部黑亮的奥迪。刚才那柄匕首,就在两米开外的路面上闪着凄离的寒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住她,那么紧,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不在。
他半跪在她面前,下巴紧紧贴住她的劲窝,两手牢牢抱住她的肩头,微微颤抖,喘着粗气,“雨墨!还好……还好……你没事……”
“真的……谢谢你。”他搂得很紧,她闷涨的心口一时难以顺气。
她没有推开他的怀抱。他就那样跪在她跟前,久久,才猛然放开她,“我带你去医院!”
他扶着她靠墙站起来,她只能蹒跚着一瘸一拐。韦铭浩一下把她打横抱起,快速走向车子。
雨墨挣脱了一下,“我能走。”
“别动!”他轻声地命令她,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顺着昏暗的街灯,她看到,他眼里竟漫着一抹晶莹的透明。
他把她抱进在副驾驶座,然后发动车子,转向朝主干道驶去。
“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吧。”雨墨擦了擦眼角和脸颊的泪水。
韦铭浩眉头拧起,有些愠怒和激动,“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他的眼圈有些红,没有再理她,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前面的路。
最近的一家医院并不远,只有十分钟的车程。韦铭浩停好车,强行把雨墨半扶半抱带进了医院,然后让她候诊室坐着。
他匆匆快步走向急诊挂号处,“挂号!有人做全身检查!”
护士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们晚上只接急诊,全身检查明天再来吧。”
韦铭浩猛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地大声吼道,“我他妈就挂急诊!病人出问题了你负责?!还不快去叫医生!!”
护士一愣,大概被眼前这个男人狂暴的样子吓住了,只好赶紧去通知值夜班的急诊医生。
看着韦铭浩忙碌的身影,后脑的那阵剧痛一浪一浪涌来,雨墨闭上眼睛,又感觉到脚踝处的痛也缓缓席卷上来。
第二十二章 惟你
拍完脑部CT,已经是凌晨一点钟,雨墨又累又困,韦铭浩却坚持要等诊断结果出来再送她回家。
他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上,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她身上。他看着她憔悴的眸子和苍白的脸颊,“批准你明天请假。”
她抬眼,对上他略略红肿的眼睛,瞬间感到空前的后怕,“真的谢谢你。今晚如果不是你……”突然周身又漫过他的气息和他紧拥时的温度,她吸一口气,“真的谢谢!”
韦铭浩斜看了她一眼,眼底隐隐的酸疼,“下次你要是再一个人,我送你。”语调风平浪静,却隐含着一丝不可拒绝的命令的味道。她耳际突然又响起奕天也曾经跟他说过的,他送她。
外科诊室里,值班医生拿出拍好的片子,“这位小姐很幸运,虽然头部撞得不轻,但好在是外伤。下次注意点,现在也是,路灯坏了也没人管。”他跟医生讲的是她摔破了头,雨墨心里微微的感激。
“谢谢医生。”韦铭浩一丝长叹,“有没有什么外敷的药?”
“我这里开了一张单子,都是普通的药。我们医院现在药房关了,你可以明天早上来拿药。”医生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男人,头发却已经花白,言语中透着儒雅和慈爱,让雨墨想起了过世的父亲。
他扶着她走出医院,刚打开车门坐下来的时候,他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拿出看了看,准备放回去,犹豫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丽丽,今天对不起,临时有急事。”他心不在焉地说。随后又顿住,眉头锁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显然,那边尤丽丽正在发泄对他的不满。
“下次吧。”过了好一会,他只简短地回答三个字,就啪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发动车子,缓慢地朝雨墨家开去。
一路上的韦铭浩已经没有了一个多小时前在街角救她时的错乱和刚刚在医院的暴躁,他的眼里水平如镜,一言不发。
她只觉得仿佛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涅槃,而身旁的这个男人,将她拖出一湾深黑的漩涡。直到此刻,她的周身还弥散着在街角遇袭时不寒而栗的触觉。
车子在楼底下停住,韦铭浩的嘴角闪过零星黯然的酸涩,“雨墨,以后不要一个人回家,要是他不送你,就跟我打个电话。”
他这样叫她“雨墨”,他救她时的慌张和不顾一切紧拥她的热度,以及抱起她的那一刹那,他眼底隐隐闪烁的泪光……她隐隐感到心底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在一阵疾风的扰动下,乱了形状。
“真的很谢谢你,”她早已经在心底感谢过千百遍,“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韦铭浩却径直下车,打开副座的车门,不顾她的推脱,执意将她搂下车,扶着她走进楼道。
随她一起走进那个小小的两居室,他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她打开客厅里的灯,“喝杯柠檬茶吧,我的手艺很好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的手腕。她一直没注意,他手腕上一道深红的伤口,雪白的衬衫袖口已经被染红了一片。“你的手?刚刚在医院怎么没……”
“没什么,”他拉拉袖口,打断她,“大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等着喝完茶走人呢。”一副不羁的口吻,嘴角轻飘的笑,那个办公室的花花公子又回来了。
他看着她转身去倒开水泡茶,他捏着手腕处的伤口,并不是不疼。只是,心里更酸,更痛。
柠檬茶的清香在客厅弥漫开来。韦铭浩捧着那个杯子——那是一个印着两只黑白猪的粉色杯子,大概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东小西吧。他边喝茶,边打量这个小小的客厅。客厅的陈设远远不能与他自己的豪华公寓相比,他的房子,是随时随地可以上家装杂志的。但是她的家,却比他那里多了人情味。她似乎很喜欢猪,尤其是那对胖乎乎的憨憨的黑白猪。她的沙发套、抱枕、拖鞋都印着这对猪。
雨墨从房间拿出一个急救箱,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他用来装药的,现在存放一些日常的感冒药之类。
她坐下来,打开药箱拿出一卷纱布,“帮你包扎吧,别感染了。”
他伸出手,心里震动一下。她拉过他的袖口,微微一震。伤口不浅,五公分见长的刀口,有的地方血已经凝固。她吸了一口气,小心地卷起被血映红的地方,拿双氧水清洗了一遍,然后娴熟地一层一层缠上纱布。她眼底的认真,让他心底又一阵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