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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怔,“我去烧水。”
正要走开,他却猛地一手搂住她的腰——细细的,比先前更细,仿佛一碰即折。他心里闪过一丝阵痛。他直直地盯住她的脸,“我也不喝茶了。”
她正要说话,却冷不防被他搂过去。他的吻,如同雪崩一般,劈头盖脸地就落了下来,落在她的眉心,鼻尖,嘴唇。他急促吻着,急促地得如同火般的炙热。然后,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好像冰冻了千年的海底,突然爆发的温泉和火山。他的吻越来越疯狂地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脖颈,继而——向下游移。
她被他突来的行动绕晕了,有点生硬地接受着。却又在他的炙热的触觉中,恍如心湖里坚硬厚实的冰层,一下子融化,汩汩涌下,瞬间的温暖让她措手不及……
他解开她的睡袍,她温软的香让他顿时燥热地冲动。他的手也不安分,开始在她的睡衣下面游走。她一惊,茫茫然推脱一下。
他竟然也猛一下收回游离在她肌肤上的手,气喘吁吁的,一脸的通红,眼光逃也似的避开。然后搂着她的两手有点尴尬地松掉。他记得她说过,她的第一次要献给老公。他竟轻笑一下。雨墨,我再等两天。
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察觉到他在尴尬中莫名其妙扬起的嘴角,她的脸更红了。“你笑什么……”
他抬眼看住她,她一脸的红晕,可爱得像个孩子。他再伸手搂过来,柔柔地。“雨墨——”
“恩?”她微微一怔。这样温柔地叫她的名字,还是头一次。忽而又掠过宁倩的声音,她转眼看着他,“你们那个董事长夫人……上次,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
他皱了皱眉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那天刚好宁倩有点事找我,我顺便拜托她在梦巴黎等你,如果你来了,就通知我一声。后来某个可怜的男人,大半夜的就满大街地找某个没心肝的女人。”他的话里一股子的埋怨。
“我以为……”她觑了一眼他,“那她找你,是公事?”
他很认真地听着,居然笑出了声,“吃醋了?”
她瞪他一眼,“我从不吃醋,只喝醋。”
“那好,为了某人不被酸死,明天下午四点陪我去民政局。”他玩弄着她的长发,饶有兴致地缠在指尖。
“干什么?”
“领本子。”他指挥员工的语气。
“什么……”她不解地看了看他。
他轻叹一口气,这个女人真的……不给他点面子,他非得说那么明白吗。他清清嗓子,“民政局,办证。”
她瞪大了眼睛,这个……算是求婚?突然一泓清流急急冲过心田,不曾意料的暖,就这样来了。她小声嗫嚅道,“明天……明天还要上班。”没有看他的眼睛。
“明天我是去的。你不去,我带别人去。”他的话里一丝玩味。
“那,好吧。”就算是求婚,也不能浪漫点的么?她有点伤心地想。
他扳过她的脸,“怎么,不情愿?”不及她反应,他又是一记重吻,印在她的唇边,“雨墨,钻戒没来得及买。过两天补上。”只淡淡的两句,她却莫名觉得受宠溺。他对她这样的宠溺,从未有过,让她若惊。
他拥着她,这么近,这么真实,仿佛多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的灵犀和默契。只因为一瞬的顿悟,竟发现,原来,这么爱。
金羚,谢谢你的电话。还有齐越,辛苦!他低头看看依偎在怀里的她,这样就好了?从没想过,这样,两个人就真真的到了一起。看她突闪的眼睑,真的很美。想到每天早上起来,可以吃到她做的早餐,他一阵感动。
良久,她坐起来,“都这么晚了。”客厅的大钟指向十二点。
他眉头一皱,“下逐客令?”
“你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她的眼神里些微的惊奇。
他又搂过她,“怎么?反正都是你老公了。”
她的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撅嘴,“我这里太小了,没你睡的地方。”
“你睡哪?”
“卧室。”
“那我和你睡。”
“床好小。”
“我们挤着睡。”
“我会失眠。”
“我陪你失。”
“奕天,别闹了。” 她真有点哭笑不得。
“你不赶我走,我就不闹。”他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像个顽皮的孩子。见惯了他不温不火、冷言冷面的样子,这样孩子气的他,她还真的头一回见。莫名的,她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酸涩的感动,只觉得眼里有点湿。心里,却真是甜的。仿佛那迟开的迎春花,就这么一阵暖风,突然间,幽幽的香甜。
拗不过奕天,雨墨只好换了一张大的被子铺在那张并不宽大的床上;她那张小床,放不下两张被子的。
他很尽兴地,在她那个小小的浴室里洗过了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疲倦。悄然走到她的床边,她微合的眼睑在幽暗的立式台灯下,楚楚而清新;她蜷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想来她的睡姿该是一直如此可爱的吧。见她好像已经睡了,奕天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身上。接触到她温暖的身体,他又是一丝躁动。但他只轻轻把胳膊搭在她身上,小心地拥住她。只是静静拥着,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似乎是醒了,他微微一惊。她却又安静下来,翻个身,正对他,继续睡了。
她均匀地呼吸在他的胸前,睫毛安然地垂在眼帘。
他凑近她,小声说了几个字,“雨墨,睡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腰际,搂住;头也尽量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然后细小若蚊的声音,“恩,睡着了。”
他不觉一笑,真的,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婴儿。他也靠近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还有她的味道,他觉得香极了。虽然,他自己用的也是同一支沐浴露。
他轻轻吻了她的鬓角,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不忍打扰她的睡意;也怕再多吻一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知道她,她骨子里是保守的;他也尊重她,毕竟她还不是他正式的妻子。雨墨,明天,你就是我的了么?他扬了扬嘴角,不觉笑了。
两个人就这么拥着,相安一夜,竟也是美美的一觉。
第二十五章 烟火
一早醒来,雨墨发现奕天正用手撑着头,很有兴趣地盯着自己。想到自己昨夜就在这张床上,和他共度一夜,即使什么没发生,她心里也觉得隐隐的悸动。
“昨天睡得好么?”她问。
“某人一直跟我抢被子,能睡得好吗?”他一脸抱怨。
“你昨天……”想想跟他一起相拥入梦,她微微一笑。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某人辩白,无辜状。
“其实……可以的……” 她脸一红,觉得他傻得可爱。
他一愣,有些受惊的样子。深深看着她,冬日清晨的暖阳透过水蓝色窗帘映在她的脸上,她睫毛下的眼、小巧的唇、白皙的面颊都笼上一层梦幻,他竟觉得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一个勾手,就把她紧搂入怀,吻了下去。
他唇齿间的缠绵,如炙热的温泉一般,包裹住她,逐渐游离到她的肌肤,游离到她胸前,然后,他轻轻覆上她的身体……
她有点生涩地应承着,就只觉得一阵陌生的剧痛传来,却又仿佛踩在云端的幸福……水蓝色窗帘在视野中蔓延散开,蔓成一片温暖炽热的海洋……奕天,现在,我是你的了……
阳光不知不觉已经褪去了颜色,窗帘外只一片清寂的白。
“你不用去上班?”蜷在他怀里,她问。
“不管它。”尽管他知道,公司有一堆麻烦会等着他。
“我还要去的。五斗米啊。”她掀开被子。
他一把将她抓回来,有点恨恨地,“不是已经钓到一个长期饭票了么?”
她很是无奈,“奕天,真的,我要去公司了。”然后冷不丁掀了他身上的被子。几番折腾,终于把他从床上赶起来。
一块起床,一块吃早餐,一块出门上班,真真小夫妻俩。这是他想过,却只当奢望的。
到了公司,自然是免不了追究过错。他也没上心,只是觉得该加倍工作,毕竟,现在他是她的“长期饭票”了。这就是男人的责任感吧,幸福的责任感。想到这里,他在心里笑出了声。
又想到她睡觉的时候,居然那么不老实,硬生生地把他的被子扯过去,然后压在身下。怕吵她的美梦,他又不敢跟她抢被子,以至于大半夜都处于梦游状态。她在他怀里不住地动,要不是他搂着她,帮她掖被子,恐怕她早已睡成横的了。这个可爱的女人!现在他忍不住的困意连连,又想到下午去民政局——好像真有点唐突了;民政局,这个念头是他接到金羚电话以后突来的灵光。
多日以后的那个黄昏,她独自守着那一寸夕阳,恍惚如血色的夕阳,她在心里万遍祈祷: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她宁愿没有遇见;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她宁愿他仍然恨她入骨;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她宁愿彼此从未爱上。
然而,一切不再重头。或者,只是守着那丝渺茫希望的光芒,也许,就够了……
那天下午,她特意穿了一件大红的呢子大衣,鲜红的;又淡淡施了脂粉,脸颊也是一片红润。只是去领证,又不是去结婚,居然穿得如此喜庆,她在心里羞了自己一番。
到了民政局,四点还差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对面的一辆车子旁站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奕天朝她挥挥手,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永远地被联系在一起了。彼此。一生一世。
迈过斑马线,他也朝那个大门口的安全岛走过去。他对她笑了笑,淡黑的眉舒展开来,几乎入鬓,轻扬的嘴角凝成“幸福”两个字。她竟觉得,好像是头一回在他脸上见到如此释怀、如此明朗的笑容。
“第一次看你穿灰色以外的大衣。”他的嘴角收了收,随即绽放一个更大的弧度,表示对她今天穿着的赞赏。
她不置可否地扬着眼帘,“那是你观察太不仔细了……”突然她的视野里,他的身后冲过来一辆马力十足的摩托车,神经猛地紧扯在一起,她判断出那辆咆哮的车正飞速朝这边冲过来!
“奕天小心!!”来不及说明,她一把推过他,恰好躲过那辆车子的角度。
他被推倒在地上,霎时没有反应过来。猛一抬头,那个驾车人正好回头望一眼——眼角的刀疤?!那块无比熟悉的刀疤!虽然戴着头盔,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人随即猛踩油门,绝尘而去。他心里猛然抽痛——他妈的王八蛋!
低头,正对上她惨白的脸,“雨墨——”他心里又一阵抽搐。
她的额头渗出涔涔冷汗,还没说话,一丝鲜红的液体已从额角上方的黑发里流出来,滴在鲜红的大衣上,竟不留痕迹。
“雨墨,你怎么这么笨?!”他的脸也一下惨白,慌忙按住她头上的伤口。她推倒他的时候,她的头应该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谁知她竟然扶着他站起来,笑了一笑,两颗晶莹眸子里些许的灿烂,“奕天我没事,我们进去吧。”她用眼神指了指民政局大门。
刀疤眉?!那不详的预感再一次袭上脑门,他抓住她的手,“雨墨,先去医院!”不容分说,他把她扶进车里。
抬手,他的掌心被血染得鲜红,一阵钻心的生疼。他抽出一叠纸巾,又迅速按在她头上,然后发动车子。
她接过来,拿手按住,却也没事人一样地打趣,“奕天,从医院包扎回来,民政局就该该下班了。这么容易就想甩掉我啊……”抽搐的剧痛突然涌上脑门的伤口,她没有再说下去。
他没有答话,只一味盯着前面的路,凝住的眉宇间勾成一股警觉。刚才的突发事故已经让他没有心思考虑其他。
她深深闭了闭眼睛,才发现一分钟以前的那个撞击确实来得很严重,阵阵剧痛有增无减。隐隐的,那阵不详的预感也模模糊糊在她心里面清晰起来……
车子在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停住。奕天走过来扶她下车。虽然脑门上的伤口已经确实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挑了挑眉毛说道,“小小的外伤,值得这么小心吗?我又不是林妹妹。”
“别动!”一直没说话的他却猛然一声低吼,隐约的怒气从眉间折射出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如果弄成脑震荡,你以为……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油然而生的酸痛和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充斥满了整个思绪。
“奕天,那个……摩托车手,你是不是认识?”她转过头,看他的眼睛。只看到他的眉头凝成一股,欲言又止;眼前淡白的天幕开始浸渍到整个眼帘,脑海里茫茫一片,天旋地转……最后一分意识消失之前,她看到他突闪的眸子骤然惊慌地靠过来,被他紧紧搂住,听到他焦灼暗哑地叫“雨墨”——眼前眩然一黑……
第二十六章 寒流
雨墨是在四围一片的素白和淡淡药水味道中醒过来的。病房里炫目的日光灯照得她瞳孔一时无法适应;窗帘是闭着的,却依稀分辨得出外面已经漆黑。她微微抬了抬头,顿时一阵恶心从胃里翻腾上来,强烈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重新靠回枕头里。
再一回神,有力的温度从被子里左手掌心传来。她看到奕天坐在旁边椅子里,头埋在她的床沿。
“奕天——”她轻唤一声,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着。
低低的一声,轻若游丝,他却猛地一下抬起头来,“你醒了?”
他的短发无序地倒向一边,眼里的血丝红得吓人,下巴上已经泛起了些许凌乱的胡茬。见到她醒来,他眼角微翘,一丝心痛又欣慰的笑。他握着她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抚了抚她的脸颊,发丝;他干枯的唇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才刚确定她真实完好的存在。轻手将她的被子掖好,他无话,又是浅浅一笑。
——“奕天?你……”
他重重叹一口气,笑容在唇边埋了下去。他没有说话,却站起来,踱到窗帘前面,两手插进裤子口袋,背对着她。
“奕天,现在很晚了吧……”
“佟雨墨——”他突然转身,语气虽然平静,却莫名吓了她一跳,“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居然这么逞能!我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保护?!”他越说越气愤,眼圈红得如同那憔悴的血丝。
她轻舒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眼帘外的光线骤然变暗,睁开眼睛,她看到他那双焦灼的眸子,他已俯身对着她。
靠近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后记得,别再这样了。”低沉温润的语气里,说不清的心痛的怜意。
她点点头,唇角扯出一丝笑意,“遵命。”
他在她身旁的椅子里坐下来,将脸埋在她手心,一头乱发就直直地对着她。她微微怔住——此刻的他,孩子一般。
她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笑着说,“民政局早就关门了吧。”
他抬头,眼里竟然一股调皮,“这么心急?”语气里是几丝不怀好意的笑。
“我是怕某人着急……”她恼笑不得,作势要挥拳向他,却被他一把按住。
“别动!”他按着她的肩,“你现在脑震荡,医生要住院观察几天。”
她忍住浓重的反胃和头晕目眩,乖乖靠回枕头里。脑震荡?从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脑震荡的。
凌晨的星宿还在窗帘的缝隙处闪烁,难得,冬天的星星,城市上空冬天的星星呵。
刚从那阵眩晕中回过神来,她的右手被他执起,他的声音和温度,仿佛从渺渺天边飘来——“戒指,我昨天就买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右手,将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刚好的粗细,仿佛为她定做的一般;银色的戒指,素色的一圈,只在中间点缀了一颗小小的钻,熠熠生辉,耀得她两眼发红。
一个动作,几秒之短,却仿佛延伸了好几个世纪,好几番轮回。
耀目的,却不是那颗钻。
“知道你不喜欢复杂,所以选了这一款。别骂我小气。”他静静端详着她的手指,仿佛那是一幅耐人寻味的油画特写。
“很漂亮,我很喜欢。”微笑着看着他,她的眼光里是满满的甜。
他凝视着她,笑容却在眼角淡了下去,“这几天恐怕不会一直陪着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右手的无名指传来,人间四月、雨霁春柔的暖。只是那淡下去的笑容,却让她的心里一震,“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她低眉,看了看右手。那素色一圈的戒指,绝好地环在她的无名指,此生此世,怕是永远无法褪去了。
第二天,雨墨生病住院的消息就传到了公司。小西在病房帮她削苹果的时候,同事们陆陆续续就来打过招呼。周可可,林宁,小李,老杨……只是缺了韦铭浩。
听说雨墨是晚上不小心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摔倒,周可可又义愤填膺了,“真是的,路灯坏了都没人管。都不知道城管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是我太不小心了。”她接过小西手里削好的苹果,“因祸得福啊,平时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待遇。”
“臭丫头,想得真美。还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小西抢白道。
林宁将一大蓝水果放在雨墨的床头柜,“雨墨,送花啊什么的,咱也不讲究了。多吃水果,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