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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的前兆。
天际的血云开始涌动,慢慢的盘旋最后收尾相连的交织在一起,就在我们头顶上方不停的旋转,所聚集的血云越来越厚重,像是要从天际中压落下来,片刻间就形成一个遮天蔽日巨大的漩涡。
九天之上雷声开始响起,电闪在这厚重的血云中穿梭,时不时照亮那漩涡中的血云,整个天际一片血红之色,那不是雷声,我心知肚明,相信这庭院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那是九天之上敲响的战鼓,我唤醒了可以荡平三界的亡魂大军,千年前嬴政功亏一篑三界一统的决战如今再次由我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我突然响起闻卓,此刻他的嘴角绝对不会再有游戏人间的微笑,相信他也清楚这三十六天神雷在此刻响起的含义。
若手握玉圭的是嬴政……
我在心中问我自己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若是他,此刻他会怎么做?
因为我突然在心里冒起一个从未曾有过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对权利和财富有过向往,和在意的人长相厮守,即便是粗茶淡饭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无怨无悔。
我不在乎权利和财富,我之前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可如今我发现或许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不在乎是因为我看不起,而如今我手中握着能三界一统的力量,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超过了所有的一切。
我可以用玉圭来破解魏雍的五帝嗜魂阵,但是我同样也可以用这玉圭荡平三界,不为人皇,甘当天帝,这是嬴政的宏愿,到现在未尝又不是我的。
这玉圭果真是不详之物,犹如由白变黑的色彩,我感觉和这玉圭一同在变化的还有我的心,正慢慢被令人难以自拔的权利和力量侵蚀和改变,我唤醒了可以拯救天下苍生的百万亡魂,同时也唤醒了可以杀伐四方荡平三界的大军。
虚静子见我第一面就说过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都在我一念之间,当时我告诉过他,即便是我写下讨伐三界的檄文,那也是我成佛的一面,我若成魔相信他不会想看见,可惜虚静子已经不在了,他若是在,就明白我若成魔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秦一手这次见到我时也说过同样的话,想必他也清楚这玉圭在手的后果,我久久的望着天际,雷声和电闪越来越密集,而这庭院之中反而异常的安静,每一个人都用不同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看见魏雍的眼神中有恐惧,那是真正的恐惧,所有的一切本是他最想见到的,不过他应该也明白,如今我第一次有了主动权,第一次可以轮到我自己来选择进退,我可以用这玉圭平息天谴,同样也可以用这玉圭毁天灭地,若是后者那他首当其冲怕是难逃一死。
秦一手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自信也有焦虑,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很清楚,当我握着这玉圭的时候,似乎外界的任何一切已经决定不了我的选择,全看我一念之间的抉择。
古啸天和越雷霆在安静的等待着结果,他们两人似乎不为玉圭的力量所控制,若这里还有谁能阻止我,相信应该是古啸天,可到现在他迟迟都没有动,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我,目光和越雷霆对视在一起,这庭院里面,他们两人的眼中只能看见对方,而看不见其他人,即便是如今握着可以荡平三界,号令百万拥有阴阳两界之力的亡魂玉圭。
最坦然的是徐福,直到现在还闭目安坐,似乎不管我是怎么样的决定他都能坦然面对,或者说他比这里任何人都清楚我最终会选择做什么,他这样的反应让我有些疑惑。
所有人都在等我最后的抉择,第一次体会到权操于手的感觉,而且操在手中的还是三界,我一直很奇怪人为什么会执迷于权利,现在才明白每个人眼界不一样想得到和拥有的亦然不一样,我不执迷是因为我看不上眼,而能让我为之心动的东西如今就握在手中。
那一刻我终于承认一直以来我刻意和坚定否定的一个事实。
嬴政就是我,而我亦是嬴政,他所想拥有的,也正是我所想得到的。
我慢慢张开口,嘴角蠕动几下,昔年嬴政泰山斗天,封退神众于九天之外,差一点就三界一统,而如今我在龙虎山手握玉圭,只需要我一声令下,荡平三界指日可待,我会成为千古传诵的人,也会成为高高在上万世不灭的王者,而这一切仅仅需要我一个命令而已,如此的简单。
第九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嘴唇,我承认此刻我心中的悸动和紧张,天际中不断响起的雷声越发密集,像是知道我打算会做什么一样,那会是一场旷世的大战,江山血染已经不值一提,我要这三界都臣服于我脚下。
我笑了,一种很自信和骄傲的笑,远比魏雍甚至任何人要高傲,如同在嬴政脸上看见过的笑容,那一刻就连秦一手整个人身体都颤抖一下,魏雍惶恐的有些坐立不安,他们似乎知道我这笑容意味着什么。
我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传国玺,昔年嬴政泰山斗天的法器,千年前的场景或许会在这龙虎山重新上演一次,唯一不同的是,不会再有功亏一篑。
我把玉玺放在手心之中慢慢托起,中指上还未干涸的血渍侵染在上面,即便是丁点也足够,传国玺通体变成红色,像是感应到大战在即的暗涌,已经停滞的风再次随着传国玺的出现而狂风大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站在原地仰望天际,旁边的秦一手嘴角蠕动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他很清楚,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一句话能阻止的。
“帝玺在此,秦皇亲临,千年伐天胜负已分,今世安平国泰民安,五帝嗜魂扰乱人世非**,乃有人乱世,若遭天谴实为天之不公,今帝再唤虎狼大军,平天谴帝自收回伐天之命,三界皆安,若冥顽不灵执意天谴于世,帝亲挥军百万血染九天!”
我话音一落,天际一声巨雷荡天,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在我手中的玉圭之上,浓重的阴气被彻底激发出来,电闪被玉圭完全吸收进去,通体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黑光,笼罩在整个庭院之中,然后我猛然举起玉圭,一道势不可挡的黑气从玉圭之中波涛汹涌般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犹如一条冲天黑龙瞬间吞噬掉电闪,像天际呼啸而去,巨大大黑龙平地而起势如破竹般直上九天。
一直冲入在我们头顶盘旋的血云中心,如同要撕裂整个天际一般,转动的血云突然戛然而止,冲天的阴气在血云中间越聚越多,还在从我手中的玉圭中源源不断的涌出,直至最后在天际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
封赦九天!
我仰头大喊一声。
那巨大的黑色圆球应声爆裂而开,向四周快速而强力的扩散,相连在一起的血云瞬间被冲击的荡然无存,夜幕之中看不见一丝云层,之前被遮盖的明月如今皎洁的像一个玉盘挂在天际。
天谴前兆的血云已经散去,魏雍精心筹谋的五帝嗜魂阵已经被破去,天际之中再也没有雷声响起,一切又恢复了安全,收回天谴要么我挥军百万血染九天,孰轻孰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众当然会权衡,千年前那一场旷世的伐天之站,单凭嬴政一己之力已经让泰山下被镇压多少神兵神将,而如今我虽然没有嬴政那通天彻地的完整法力,但是我却拥有那攻无不克的百万亡魂不死大军。
若是千年前泰山之巅发生的事再经历一次,结果显而易见,我手中的玉圭上浓重的黑色在慢慢消失,最后玉圭又变成温润的淡白色,看来这场迫在眉睫的大战已经告终。
我看看手中的玉圭,眉头微微皱起,有一件事我突然想不明白,嬴政既然拥有这样的法器,他平定三界指日可待,他又何必要修建祭宫,什么开启幽冥之路的说法似乎在我如今看来是极其荒谬和多此一举,我在心里暗暗问自己,千年前嬴政为什么不用这玉圭呢?
我回过头的时候,看见秦一手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相信之前那一幕一定让他心惊胆战,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最终是选择了前者,倒不是我真有坐地成佛普度众生的宏愿。
事实上我第一个想法是荡平三界,一统为皇。
可在我开口的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三曲真镜中,在一曲心镜里见到的那些场景,萧连山和顾安琪携手到老,闻卓和叶轻语终成眷属。
最后是越千玲,我记起她一个人留在山里落寞孤寂的背影,她坚守了自己的承诺,她的身边是应该有我的,生死与共风雨同舟的一路走过来,我相信最后陪在她身边平平淡淡终老山林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我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或许这龙虎山就是一切事情终结的地方,只要我还能从这万法宗坛再此走出去,相信一切都会在这里尘埃落定。
我的手低垂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魏雍站起身,就连一直心如止水坦然冥想的徐福也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手中的玉圭之上,秦一手刚放松的表情如今又严峻起来。
在之前这仅仅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圭,可如今已经变成拥有可以召唤不死大军的凭证,嬴政的元阳就灌注在其中,即便握着玉圭的人不是我和嬴政,只要懂的这玉圭的用法都能赦令。
而这庭院中站着的三个人似乎都具备这样的能力,我本不相信宿命,可现在慢慢多少有些认同,千年前在祭宫伏击嬴政的是他们,而如今在这龙虎山,千年后要对我下手的亦然还是他们。
我似乎在唤醒这玉圭后,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魏雍要的是我手里的玉圭,他如今要做的很简单,除掉我得到玉圭,便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能力,不管他想做什么相信也没有人能阻止。
魏雍的目光从之前的惧怕变成现在的深邃,我甚至从中还能看出一丝嘲笑和蔑视,应该是对我之前的选择,我本来有机会力挽狂澜操控一切,可我居然放弃了这样的能力,我第一次不会用,以后更不会用,既然这玉圭在我手中发挥不出威力,那对于魏雍来说,我对他就已经不再有任何的危险。
“魏师兄就是拿到玉圭又能如何,秦始皇陵外面镇守的百万亡魂虽然可以听命于你,可你别忘了,开启秦始皇陵只有一人能做到。”徐福忽然在我旁边很安静的对魏雍说。“魏师兄此刻若是弑君皇,怕就再也开启不了秦始皇陵。”
“徐师弟担心的是,不过玉圭在他手就是暴殄天物,与其留在他手里浪费,还不如我们拿过来。”魏雍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把目光从徐福身上移动到我这边。“何况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而这位欲要成佛行善的秦皇有什么弱点我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担心过秦始皇陵的开启,因为他早晚都会去,不为其他就为了他身边那些太多的牵挂,说到底,你这性格根本不配当帝皇。”
魏雍直言不讳,没有半点隐晦的意思,不过他一句也没说错过,我的弱点魏雍清楚,甚至我自己都清楚,可惜牵挂太多顾忌也越多,所以魏雍不会怕我。
魏雍和徐福还有秦一手三人按照品字形站立,若是穆汐雪还在的话,相信站在我身后的应该是她,不知道千年前在祭宫之中他们四人伏击嬴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位置,不过看得出他们之间相当默契,每一个人距离我的距离都潜移默化的像是计算好的。
魏雍不用说,他是这三人里目的最明确的,他和我一样,都想在龙虎山上了结一切,这万法宗坛最终我和他之间这一次注定只会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看魏雍的表情,似乎这个人是他的几率要大的多。
秦一手会帮我,可惜从道法修为上看,他不是魏雍的对手,不过若是我和秦一手两人连手,以我如今的道法修为,相信魏雍也抵挡不住。
现在的关键就落在徐福的身上,之前他在我面前的愧疚如今我还记得,他若选择站在我这一边,那魏雍就彻底没有胜算,单他一人之力,想要和我们三人一决高下那就是痴人说梦。
可如果徐福和魏雍联手,到至今我没见过徐福的道法深浅,不过能成为掌教天师,就连秦一手也说过,四名弟子中论天资和聪慧当属穆汐雪,她能参悟全部的九天隐龙决可见秦一手所言非虚。
而论道法造诣就是徐福,当时四人之中他是最强的,想到这里,我转头去看徐福,他的选择将会直接决定这场比试的结果。
当然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事实上秦一手能来,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我早就做好单枪匹马面对魏雍和其他人的打算,徐福的反应很奇怪,没有看任何人,唯独看向一直大大咧咧坐在一边的越雷霆。
唯一胜过掌教天师的人!
庭院中比试还没有开始,剑拔弩张的萧杀之气已经开始不断暗涌,魏雍也看了越雷霆一眼,居然慢慢重新坐了回去,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律的敲击。
我看见古啸天慢慢走了出来。
第九十四章 霸王举鼎
古啸天的存在是最不确定的因素,一个曾经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霸王,这庭院里的人加在一起怕是古啸天连包裹在布袋中的兵器都不用拿出来。
我了解的魏雍是一个相信自己远比相信他人要多,他从来都不会把希望和机会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也是他带古啸天来的目的,到如今最为公平公正的玄门比试已经没有任何章法可言,规则也变得不重要,魏雍想要的是结果,而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就在这庭院里除掉我。
古啸天要杀人或许还会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和理由,即便是牵强附会的,不过杀我他一个都不需要,亡秦必楚这四个字应该就刻在他骨髓之中,溶入他的血液即便是千年的消磨我猜他杀掉我是唯一不会让他犹豫的。
天师府的万法宗坛,阶前置一九龙三脚焚香大炉鼎,古啸天过来的时候两手什么也没拿,就停在大鼎旁边,围绕着走了一圈,弯曲的指节在大鼎上敲击几下,传来厚实的回响声。
这焚香大鼎为青铜失蜡法精铸,整体造型优美、雕镌俊秀、华丽、雄伟颅内冒出馨霭青烟,香雾盘旋缭绕,缥缈四周,从鼎身的光滑程度看,放在这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古啸天最后停立在大鼎一侧,正好面对着我,胸口的起伏很平和,然后整个人慢慢蹲下去,一只手握于鼎足之上,先是试了一下,大鼎纹丝不动。
古啸天松开手随意的搓揉几下后,再次握了过去,这一次他的炯炯有神的双目瞬间透出无可匹敌的霸气,那只手如同铁钳般镶嵌在鼎足之上,从古啸天敲击的回音看,这是实心青铜大鼎,齐重量不言而喻,我听见大鼎在地上移动的声音,然后整个鼎身有些倾斜的慢慢离开地面。
我知道古啸天是谁,相信其他人也应该不会陌生,他能做到这一点似乎也不会让人有太多的惊讶,事实上我见过他举起石狮的样子,只不过这青铜大鼎远比那石狮要重的多。
霸王举鼎。
古啸天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描写出有多吃力的样子,就在我面前缓缓的把那青铜鼎举了起来,或许是他的样子太轻松,我都有些不确定这大鼎的重量,直到听见石板碎裂的声音。
我低头看见古啸天脚下青石板上裂开的细细裂痕,随着大鼎的举高,那裂痕碎裂的程度越多,安静的庭院中这裂痕的声音变得清晰,每一次碎裂的声音似乎已经不完成是裂在青石板上,而是裂在每个人的心底。
等到古啸天彻底把大鼎举过头顶的那一刻,庭院中每一个人都无不为之动容,我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有些苍老不堪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千古无二的神勇,他的霸气与生俱来不需要描绘和装饰,满溢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不怒自威令人折服的威严。
这就是能人所不能,英雄造时势的西楚霸王,可惜这样一个神勇无匹的人居然会是我的对手,而是是一个想要我命的对手,更麻烦的是,在他面前我甚至连抗衡的丝毫能力都没有。
古啸天单手一曲,把那大鼎向我扔过来,我和他的距离相隔不是太近,大鼎犹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来,我要躲开也不是难事,不过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古啸天是在宣示他的力量,我躲开这大鼎容易,可在这庭院中要躲开古啸天就是痴人说梦。
何况我相信古啸天这大鼎砸下来的目标不是我,如果我猜错的话,这场比试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大鼎带着强势的下坠向我掉落下来,刚好挡住我对面的明月,我整个人被阴霾所笼罩,随之而来的还有能雷霆万钧般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若是这大鼎砸在我身上,我会成为地上一滩肉泥,我看着大鼎向我落下,与其说是我处变不惊的沉稳,还不如说是孤注一掷的赌博,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直到那阴霾近在咫尺的压迫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