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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身后看着依旧挺拔如剑的越雷霆,忽然有些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他是为了我,他用最简单直接也是代价最大的办法帮了我。
因为若论神勇他两人应该旗鼓相当,可真正谈及武力,我相信古啸天更胜一筹,越雷霆应该也知道这一点,若是比拼下去,他早晚会落败,他是唯一能和古啸天抗衡的人,他若一输龙虎山的玄门比试就真的不用再比了。
古啸天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心无顾忌,可是越雷霆谋算了古啸天的面相,知进不知退,古啸天不会给自己留退路,这也是越雷霆唯一的机会,古啸天可以重伤他,而他也能重伤古啸天。
两人都持戟站立,各自的兵器还镶嵌在对方的身体中,他们都是不惧生死的人,对于疼痛向来不会流露在表情之中,古啸天的脸有些阴沉,如今的结果不是他所料想的。
所谓的英雄,胜败往往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气概和品性,想必这是魏雍一生,即便是苟活千年也无法领悟的东西,古啸天慢慢在嘴角露出笑容,自嘲的微笑中透着信服。
“我输了!”
古啸天被誉为王不过霸,意思是说天下王者都敌不过他这个西楚霸王,他一生从不言败,即便是四面楚歌天要亡他,古啸天都不曾说过一个败字,如今他对越雷霆心悦诚服的说出来,很洒脱和从容。
“霸王神勇何败之有,在下偷巧不过是胜之不武,若论输赢唯霸王一人持牛耳。”越雷霆不骄不躁语气诚恳。
“认识你这么久,今日才知道你的分量,是我看走了眼,若早知道羽这千年也不会孤清。”古啸天淡淡一笑霸气十足。“疆场无生死,没有胜之不武这说法,只有输赢,我穿透你左胸,是因为你只有那一处破绽,若是你命门大开,我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你的心脏。”
古啸天即便伤的如此之重可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胜负已分他说的话也光明磊落,没有丝毫隐瞒晦涩。
“可你不一样,我盘龙戟持出,已无回旋余地,胸前命门全留给你,你完全可以选择刺透我心脏的……”古啸天即便是说出自己的失败也看不出他脸上的懊悔,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你却没打算要我的命。”
“你我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什么都不怕,和你一样怕一个孤清,血腥之事不想再沾染,何况知己难求,剩下的日子漫长,若是你不在了,漫漫长夜连一个对饮的人都没有。”
越雷霆浅然一笑声音依旧是豪气干云,我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鲜血不断从他身体中涌出来,衣衫血染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两人几乎是同时收戟,我能清楚听见戟尖从骨头中拔出的声音,两人居然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古啸天转过头去看魏雍。
“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我是帮不了你,好自为之。”
越雷霆提方天画戟也转头看我,面色安详从容不迫的说。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
我点点头下意识想去搀扶越雷霆,被他抬手制止,忽然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怎么?这点伤就替我担心啊,萧连山那话怎么说来着,蚊子叮了一口,痒的很,哈哈哈……哦,回去别告诉千玲这些事,她想的多知道了难免伤心。”
我愣在原地点头,看见古啸天向越雷霆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笑,相互搀扶,他们眼中只能看到对方,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玄门的事还是留给玄门中人自己解决,你我武夫搀和这个干什么,我在龙虎山当年埋藏兵器,还藏了几坛酒,你要还能挺的住,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
“我是没问题,就怕你这伤能不能坚持。”
“哈哈哈,担心好你自己,我就算不能,今日也要舍命陪君子。”
古啸天和越雷霆两人一步一步向庭院外走去,他们身后是一路长长的血渍,落在地上犹如朵朵盛开的桃花,落在我心里却只有两个字。
英雄!
等到他二人离开,庭院中其他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子,确切的说是我手中的玉圭,我又变回了被关注的焦点,魏雍向前慢慢走了一步,目光在秦一手和徐福两人脸上各自停顿了片刻
最终落在徐福的脸上,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秦一手的身子,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秦一手也算的上居功至伟,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他都会站在我这边。
现在剩下的关键是徐福,他是能左右这场比试胜负的人,魏雍脸上的表情很客气。
“徐师兄德才兼备,我四人中论道法唯徐师兄独占鳌头,昔年我四人里,公主对徐师兄推崇有加,今日若徐师兄你我二人联手,公主重回人世之日指日可待,不知徐师兄意下如何?”
“在这龙虎山悟道千年,什么都没悟出来,就是把之前做过的事林林总总反复想了无数次。”徐福以道家之礼对魏雍稽礼,声音平和的问。“有一事愚兄鲁钝,我四人之中就数你八面玲珑聪慧过人,一直想当面请教指点。”
“……”魏雍见徐福答非所问,愣了片刻,淡淡一笑回答。“徐师兄客气,指教二字怕是担不起,徐师兄请讲?”
“昔年我们所作所为真的是对的吗?”
“……”魏雍这一次愣的时间更长,他或许是没想到徐福会问出这个问题,听徐福的口气,就如同那日他第一次见我时一样,充满了愧疚和懊悔,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现在魏雍想要听见的。“徐师兄何出此言,祭宫一战你我都算是罪人,如今可以将功补过,更应该同气连枝匡扶大业才对,借问徐师兄一句,我们何错之有?”
第九十九章 同门之谊
我眉头一皱,魏雍所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祭宫一役,他四人伏击嬴政是弑君谋逆,在当时是万死不辞株连九族的死罪,魏雍说他们四人是罪人,也理所应当,可是魏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的错误,更不可能当着我的面承认。
那他口中所谓的罪人又指的是什么,事实上到现在我也不清楚祭宫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魏雍应该不会告诉我,徐福除了愧疚和懊悔,对于此事也只字不提,就连秦一手完全在我面前彻底的回避。
“何错之有?”徐福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抬头和魏雍对视。“你我都是学道之人,天命难欺这四个字应该比谁都要了解,同样天命所归和大势所趋也非人力能阻,试问一句,你可曾想过,我四人是在逆天而行!”
“徐师兄……你。”魏雍的脸上已经看不见平静,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尖锐的决绝。“敢问徐师兄一句,在我面前的是大楚家仆徐福,还是亡秦之臣徐福?”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大势所趋的意思,大楚早就注定要灭亡,秦帝崛起是天命所归,楚人灭国江山四裂,可其他六国有何尝不是一样,年年征战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难道就是你所期望看见的?”徐福心平气和看着魏雍从容不迫的回答。“秦皇扫**平天下,四海归心万民敬仰,国泰民安不正是天下苍生所期盼的,你我学道善字为先,仁义在心,非要看见万民于水火人间地狱才是你所谓的对?”
“暴秦灭楚国都破城之日,是谁下令屠尽全城,满城枯骨的景象如今历历在目,想不到徐师兄居然已经忘的干干净净。”魏雍如今已是气愤填膺,冷冷的看着徐福大声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是烙在每个楚人血液之中的誓言和仇恨,在下千年不敢忘记丝毫,徐师兄在这龙虎山清修悟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连国仇家恨都能忘的干干净净。”
他们争辩的事似乎离我太遥远和不相干,可是我很不喜欢魏雍如今咄咄逼人的样子。
“屠一城,一国归降,满城枯骨却换来一国城民性命,死万人和死百万人,你如何抉择?”
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是把嬴政告诉过我的话从口中说出来而已,话音一落几乎庭院中三个人同时看向我,魏雍脸上写着愤怒,徐福下意识埋着头样子是恭敬和赞同,而秦一手站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秦皇文韬武略又岂止我等常人能企及一二,秦皇昔年不惜背负千古暴君之名平定天下,屠戮军民威慑天下虽不是王道所为,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皇实则就是救天下万民,罪臣悟道千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徐福说的诚恳,事实上我对嬴政的界定很长一段时间也都在暴君这两个字上,魂游虚空中和他一席话后才慢慢有些改观,可我还是认为是嬴政粉饰太平给自己找的借口和理由,但没想到徐福居然能认同。
“看来我已经不能再叫你师兄了。”魏雍阴冷的看着徐福声音很低沉。“你身为大楚家仆肩负复国之任,如今卖主求荣是不义,公主对你推崇有加,你口口声声称他为秦皇,乱臣贼子你徐福是不仁,大楚臣民以骨堆城国仇家恨你忘的干干净净是不善,徐福,你罔顾在这龙虎山千年悟道,居然还满口仁义道德,向你这样的人,我耻于和你是同门。”
魏雍的希望的目光从徐福脸上收回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徐福没打算帮他,这样看起来,我曾认为极其艰难的玄门比试似乎变得简单和轻松。
魏雍一人我都没放在眼中,何况他现在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他向我走了一步,在他手中有寒光闪现,很古朴的青铜剑,我看着有些眼熟,如果没猜错那就应该是四件法器中最后的一件。
昊穹剑。
魏雍的法器,第一次看见他拿出法器,如今恐怕他也心知肚明,要对付的已经不再只有我一个人,魏雍拿出昊穹剑的时候,徐福也向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刚好挡在魏雍和我两人之间。
“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何必要再执迷不悟,天命难欺,你所作所为终究是逆天而行,千年前你我做不到,现在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徐福还在试图劝说魏雍。
“这么说,我和杀了这暴君,必须想赢过你是吗?”魏雍根本没有去理会徐福的话,一本正经的问。
“你我有同门之谊,我不想和你交手,都是苟活千年的人,如今穆师妹已经不在了,这世上的故交就只剩下你们两位,你又何必放不下执念。”徐福叹了口气声音很黯然。
“同门之谊……呵呵。”魏雍冷笑一声轻蔑的看了看面前的徐福。“在下心意已决,千年不改,你多说无益,若你还念半点同门之谊,你想清修不问世事,在下永不打扰,你现在让开便可,若是你眼中只剩下秦皇……公主说我四人之中论道法你独占鳌头,今日就讨教讨教。”
徐福没有回答,他的双手低垂,只不过两手的手指已经各自夹住一张金色的符箓,符箓的颜色代表了持有者的道法。
符箓的颜色有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
大部分道士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若强行施展高级的符箓,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我见过秦一手所用的符箓是银色,可见他都无法驾驭金色的符箓,而徐福用的却是金色的符箓,他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已经用行动告诉了魏雍他最后的决定。
看来徐福的道法并不像他人这般谦逊,即便是魏雍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金色符箓上,眼角也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魏雍忽然若有所思的问。
“你所用道法何人所传?”
“安平公主。”
“你本是公主座下弟子,如今用公主所传之法,来阻碍公主入世,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怕是配不上你这天师二字吧。”
“不用劳烦你操心,都说你八面玲珑心思缜密,我既然能这样做,又岂会不知道你会这样问。”徐福面无表情,两指夹起金色符箓贴在自己左肩之上,凭空画符,我看他所画的符心中大吃一惊,正想要阻止,徐福没有丝毫犹豫,两指点符,肩头的金色符箓燃起,徐福随即大喊一声。
破!
爆炸声从徐福的肩头传来,在夜风中飘舞的全是血雾,我站在徐福的身后,只感觉脸上有细细的暖流散落下来,用手一摸全是血。
徐福的左手至肩膀处被活生生炸裂掉落在地上,血如泉涌般从断臂不断向外冒出来,落在他黄色的道袍上,浸透的鲜血如同墨汁般恣意的扩散,看的人触目惊心。
“公主对在下有再造之恩,今日断一臂还主仆之情,悟道千年只悟出两个字,一个对,一个错,徐福今日所做之事问心无愧,善念在心可对日月,你若能胜我,徐福避世龙虎山不再过问世事,你若今日败于我手,徐福对的起天下苍生,至于公主,自古忠孝难两全,徐福当你面效仿穆师妹羽化阴阳!”
我见过徐福也就两次,给我的感觉是谦逊平和,温文如玉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居然性子这么刚烈,就连对面的魏雍也对此无不动容。
魏雍看看地上残缺的手臂,向他这样自负的人如今眼中也充满了一丝钦佩,不过终究是敌不过他的决绝。
“好,你说天命难欺,今日你我就拭目以待,看看纠结谁在逆天而行。”
魏雍举起昊穹剑,我耳边响起九天隐龙决的共鸣声,我忽然想起什么,魏雍应该是知道他自己在徐福面前没有胜算,所以逼徐福这样做,事实上徐福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个处境。
到是魏雍,他用的是嬴政的九天隐龙决,却口口声声要杀我,而我亦然就是嬴政,他用仁义逼徐福断手,那他用九天隐龙决又该如何,我正想开口,就被秦一手从后面拉住。
“徐师兄是厚德之人,你指望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的魏雍和徐师兄一样那就是太高估魏雍了,他是枭雄,只有英雄才会知道仁义两字怎么写,他不会,也永远不想会。”
第一百章 高手斗法
我一直在看魏雍手中的昊穹剑,心里暗想若是我在这龙虎山最终击杀魏雍,那他手中的这把剑就是旷世神学九天隐龙决最后的一块拼图,我将聚齐号称夺天地之造化的神通。
事实上我相信这把昊穹剑物归原主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即便徐福自断一臂,可其道法之深不容小觑,何况还有我和一直按兵不动的秦一手,魏雍我如今说实话还真没放在眼中,本来以为我会力战群雄,没想到会是如此戏剧性的场面,曾经在祭宫伏击嬴政的四大弟子,若是算上穆汐雪,有三人和魏雍倒戈相向,他想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三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福断臂上涌出的血就没停过,若是再不及时止血,我担心他道法未必会输给魏雍,但在心机上就差他太多,徐福似乎并不在意流失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格外的清晰,宛如他生命逐渐从他身体中消亡的计时器。
可他没有先发制人,和他的谦逊一样,即便是生死相拼也不会投机取巧,英雄和枭雄的区别或许就在这里,但这两者的博弈往往枭雄会笑到最后,因为前者坦荡而后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看重过程,另一个看重结果。
魏雍现在反而不急于出手,他应该很清楚,从徐福断臂中流淌的鲜血越多,他的胜算反而越大,直到徐福的脸色逐渐开始变的苍白,血色正从他脸上慢慢的消失,我开始为他担心,可到现在他只是夹着那张已经别鲜血染红的金色符箓,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
魏雍的老城和精明如今写满了他整张脸,就连举起昊穹剑的过程都尤为的缓慢,他周围我看不到五兽七星结界,而徐福亦然没有,不是不需要,而是没有必要召唤出来,他二人的道法深浅怕是都心知肚明,玄门顶尖高手之间的博弈,护身法界就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魏雍似乎已经有了十足的胜算,我耳边响起更清晰的共鸣声,昊穹剑在他手中开始渐渐发出动人心魄的银光,他已经把九天隐龙决和这千年的道行灌注在剑身之中。
他和徐福的斗法注定不会精彩,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招之间,何况比拼的是道法,没有指决也没有手印甚至连道咒也没有,就连魏雍突然犹如毒蛇出洞迅猛的攻出的昊穹剑也显得的平淡无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大言不惭或许还算的上是玄门入门境界,魏雍的这简简单单一招攻出,另我瞬间对他刮目相看,或者说我更加震惊这昊穹剑中所隐藏的九天隐龙决的威力。
庭院中几乎所有的气息都随着魏雍这一剑在流动,风卷残云般向对面的徐福奔袭而至,那是魏雍倾尽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