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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沙发上的卫修,只觉浑身冰冷彻骨,像是被冤魂附体了一般,吸光了他的阳气。机舱内的空调在这一刻是显得那么的无力。
falcon8x很大,内部装修很奢华,然而此时卫修需要的仅仅是那沙发的一角,卫修眼睛即便是紧闭着他也能看到探索者对他的冰冷提示,这些提示聒噪的令他越发厌嫌而恶心。
飞机像蝙蝠一般,在黑夜中穿行,卫修的意识也逐渐迷糊起来,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只见,噩梦连连,脑中不停回荡着各种画面,他记忆中最深的画面。
夜渐深,卫修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哆嗦,他又醒了过来,他忽然迷迷糊糊想起来一件事,他这是要去莫斯科……安安似乎就住在莫斯科!
怎么会这样?
卫修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他不想让安安见到这般憔悴的他,他想向她展示他的强大……可以向她父亲挑战的强大!
卫修挣扎想爬起来吩咐飞机改道,然而他病得实在是太重了,浑身酸软的近乎摧毁他的意志,卫修还没挣扎几下,一股浓浓的倦意再次袭向他的意志。
摧毁一个人意志,很多时候只要搞垮他的身体就行了。物质决定意识,意识终究只是大脑的附加产物而已。
第四百一十四章被牵动的心
拂晓的阳光穿过喧嚣了一夜的城市,落在肯迪尼斯克大街西南角的一栋公寓的窗户上,温暖了一位抱着柔嫩双肩久久站立在窗前的少女的身上。
用“少女”这个词汇来形容,似乎并不准确,因为她看起来虽然还保持着傲娇的青春气息,但是那眼神中的成熟与典雅,可不是少女所能拥有的岁月沉淀而赋予的韵味。
安安很早就醒了过来,或者说她这两天睡得都不太好,整夜的辗转反侧,整夜的胡思乱想。别看她过着近乎于隐居一般的生活,孤身只影的离群索居在这栋安静古朴的公寓中,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孤陋寡闻。
最近的失眠,只因为他来了,他终于肯踏上这片土地了。
这两年关于他的新闻一直不断,安安总能通过各种渠道看到他的生活,看到他在公众视野中或艰难或风光的生活。
她曾想,他这么喜欢折腾也挺好的,至少她能正大光明的观看他的生活。然而他太能折腾了,折腾的动静也越来越大,直到最近一年,在不知不觉中,安安才愕然的发现,当初那个坐在小区楼梯口喝得浑身浊臭。逼人昏昏欲睡的年轻人,竟然犹如一颗帝王星一般冉冉升起!以一种谁也意想不到的速度崛起,震惊着整个世界。
她早该想到他的不凡,因为他是她的男人呀,她的男人怎么会差?
安安骄傲着想着,满心复杂,柔肠缠绵。
然而她……终究是他人妇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配偶。她还能去见他吗?他还愿不愿意见她吗?
安安复杂的想着,在纠结着。
此时心思比安安还要复杂的其实是她父亲!
爱新觉罗·恒茂太骄傲了,这样的骄傲不仅是因为家族掌握的财富以及权势,更是一种家族历史之悠久而赋予的天然傲然贵气。
所以爱新觉罗·恒茂也很自负,他所接受的教育,他的经历,都在证明着卫修永远不可能混到与他平等对话的那一天。
然而就是这位当年被他羞辱的年轻人;那个牙齿咬得咯嘣响的年轻人;那个愤怒得只能咬牙忍着的年轻人;那个想要证明一切,却显得十分无力年轻人,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完成他的家族数百年的财富积累,其权势,其势力,其向心力之强大,之恐怖,也只有同类才能感受得到!
很多人都说,卫修有一个致命缺点,那个缺点就是他没有家族,他自己代表的就是卫家,卫家就是他卫修。
所以一旦他出现问题,怏怏卫氏帝国大厦将倾。
然而爱新觉罗·恒茂却不认为这是个缺点,相反这反而是每一代创始人、开拓者最大的优势!这个优势就是权利空前集中,卫修即卫家,卫家的利益就是卫修的利益,整个庞大的卫氏帝国所有资源只为卫修一人服务!!!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爱新觉罗·恒茂身着灰色西装,安静的站在机场跑道的一角,身边只有一位貌不惊人的中年管家。
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两人的站姿虽然都是那么的笔直而傲气,但是脸上的神态却显得异常的温和与……谦卑。
爱新觉罗·恒茂如此谦卑姿态的迎着寒风站在跑道边缘等人的模样,自然瞒不住有心人,尤其是爱新觉罗·恒茂这般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无数人命运的金融寡头。
很自然的,莫斯科的上流社会沸腾了,很多人都在震惊着即将到来的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爱新觉罗恒茂如此谦卑的等候?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好奇的看向这里。
在爱新觉罗·恒茂站在机场一角第三分钟的时候,机场远处忽然驶来一辆急救车,急救车的前后还有警车开道,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身体出现了问题。
爱新觉罗·恒茂皱了皱眉,看向数名白衣大褂从急救车中鱼贯而出,紧张的站立在担架车一旁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第五分钟的时候,爱新觉罗恒茂身旁的中年人侧身与他低声说了几句,于是爱新觉罗·恒茂的目光看向天边出现的一抹黑点。
黑点初极小,不过弹指间便清晰可见,随后有越来越大,原来是一架私人飞机!那是卫修的私人飞机falcon8x!
falcon8x的机身并不大,降落在谢列梅捷沃机场跑道上与无数客机擦肩而过的时候,更是被衬托的娇小无比,然而略微懂行的人目光却落在这架飞机上,尤其是看到机身上巨型logo的时候,心中还是被艳羡到了。
钢铁怪物掀起的气流还未平息,机场上就已经有好几拨人匆匆迎着灰尘赶了过去。有的是为了做出某种姿态;而有的是被金钱驱使;还有的却是源于内心的不安,害怕失去主心骨的不安!
爱新觉罗·恒茂愕然的看着同时冲向飞机的推着担架车的医护人员,心中的不妙越来越胜。
果然在舷梯刚刚放下,机门大开,一名年轻人火急火燎架着一名同样年轻人冲下飞机,飞机下立马冲上来数人搭手,然后众人合力将这个年轻人抬上担架车。
爱新觉罗恒茂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突,什么优雅的风度都抛之脑后,快步冲上去喊道:“出了什么事?卫修出了什么事?”
只是此时忙碌的众人哪有功夫搭理他?几名白大褂医生急匆匆的就要将卫修推上救护车。
这些人越是不搭理爱新觉罗恒茂,爱新觉罗恒茂心中越是不安,不停追问,那姿态看起来哪里还有什么金融寡头的风度?
或者说所谓的金融寡头,其实也就是凡人一个,只是一个比较有钱的凡人而已。
“让开!”钱晟铉愤怒的推开爱新觉罗恒茂,一只手甚至情不自禁的摸上怀中的手枪。
然而也就这一瞬间,一个红点落到他的胸膛,不,或者说落上他摸枪的位置。
钱晟铉脸色看到这一幕,脸色陡然一变眼神死死的盯向爱新觉罗恒茂,冷声道:“叫你的人给我滚,否则我将视你这是对老板的挑衅!”
钱晟铉话刚说完,簇拥在担架车旁边的人神色皆是齐齐一变,立即有几人立即变换身形,用身体将可能出现的狙击路线堵住,越发急促的推着担架上的人冲向救护车。
爱新觉罗·恒茂从来没想到一名貌似不起眼的人,竟然敢这般向他说话,神色一肃道:“我只想知道卫修究竟怎么了?还有,你有资格代表卫修?”
钱晟铉眼神阴冷的道:“你是谁?”
“爱新觉罗·恒茂!”爱新觉罗·恒茂少有的主动自报姓名。
钱晟铉闻言神色一愣,作为很久开始就跟随卫修的贴身保镖,对于卫修的私事自然比很多人都了解,对于这个爱新觉罗恒茂自然也有所耳闻。
据他所知,老板对于这个人的态度也是模糊不定,似乎极度厌恶此人,但是又颇为忌惮,总之不是敌人,但是也绝对谈不上朋友。
“老板身体有恙,你不要碍事!至于我有没有资格代表老板?这个与你没关系。现在这里主事就是我!”钱晟铉很是硬气的道,说完扭头冲向救护车。
听到“身体有恙”四个字的时候,爱新觉罗·恒茂浑身忽然一震,心中的不详似乎被证实了。
难道列昂尼德家族已经嚣张至斯,竟然用出白熊这张王牌!?
彻底陷入震惊之中的爱新觉罗·恒茂,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候机厅中的女儿在看到被急匆匆抬上担架车的男子的时候,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第四百一十五章长相思
卫修重伤住院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他的朋友圈,无数国际长途在第一时间打入莫斯科核实情况。
莫斯科当地一家国际安保公司更是在当天接到一笔巨额订单,随后公司十分之一力量被紧急。抽调安排进入莫斯科当地一家疗养院之中。
被激光瞄准到的钱晟铉,对于这个大国首都初始印象变得极为糟糕,对于卫修病重的担忧以及惶恐,刺激的他直接反应过度的通过身为卫修身边人的特殊权限,雇佣当地安保公司保护老板的安全。
其实钱晟铉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里毕竟是莫斯科,一个唯一敢和美帝公开叫板开撕的霸权帝国,其首都虽然依旧如同其他国家首都一般充斥着黑暗与肮脏。但是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敢暗杀卫修,因为代价他们付不起。
或许他们可以随意杀了一个卑贱的平明百姓,但是卫修他们就是不敢杀,哪怕有力量也不敢!这是政权枪杆子所带来的一种潜规则!触怒俄罗斯当局,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谁也不敢妄自揣测。
美帝打击其他国家,还需要用“人权”这块恶心的遮羞布,然而对于俄罗斯来说,打了就是打了,该是什么原因就什么原因!
虽然理论上在这里很安全,但是钱晟铉依旧还是做了。他不怕被人笑话太紧张,也不怕老板醒来对他的惩罚,因为这一切后果与老板的万无一失比起来,那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这就是卫修的优势,卫修即卫家,卫修即卫氏帝国!失去了他,卫氏帝国所有人将分崩离析!所以其他人谁都可以出问题,唯独卫修不行。
……
卫修病得很严重,严重的进入医院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至于他生的是什么病?就是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硬要是解释的话,那就是突兀的重度发烧引起了并发症。
做医生的都知道,人偶尔生次病其实并不是坏事,恰恰相反,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正好可以调动活跃一下人体免疫力。
所以有些人会小病不断,却从不生大病。
而从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基本上都是要卧床修养的大病,此时的卫修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卫修自从获得探索者之后,在探索者的提示以及监控下,身体越来越健康,几乎很少生病,免疫力在某种程度上都要被探索者替代了,这才造成他突然生次病,瞬间就被击垮了根本原因。
虽然卫修的身体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是整个人缺显得极为嗜睡,进入医院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如果不是趋于正常的生理特征,谁也不知道卫修的人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夜幕降临,这座不夜城显得越发繁华,喧闹了一个白天的疗养院却逐渐安静了下来,白天看上去显得冰冷冷的人造建筑,在柔和的灯光下,竟然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尤其是走道上的牛眼灯,温和的犹如少女的眼睛。
但是这温暖的灯光,却丝毫无法温暖灯光下的一位纤纤女子。太多的灯源将女子的影子拉扯出无数条黑影,淡而纷杂的在脚边四散铺开,一如女子的心情。
“是谁做的?”许久,女子嗓音干涩的问道。
站在女子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中年人腰板很直,然而此时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柔和了的缘故,他的身形竟然略显几分佝偻。
“伊万·尼古拉维奇·列昂尼德……”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应该是白熊……他怎么样了?”
“不好,我要他付出代价!”女子咬唇道,声音显得有些倔强。
“好,我会杀了白熊的。”中年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承诺道。
不曾想一直略显悲哀的女子,忽然抬头瞪着面前的中年人:“你变了!”
中年人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说出这话。
“你变了,你变得胆小懦弱了!”女子冷冷的道。
中年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觉得杀一个白熊就够了?”女子质问道,眼中忽然流出两行清泪:“你为了哥哥,逼我嫁给他,我不怪你,因为哥哥也为我挡了二十年的风雨!但是你应该是愧疚的,你对我的愧疚,对卫修的愧疚,难道就只值一条狗命?”
女子语气逐渐冰冷起来:“还是说……你连区区一个列昂尼德家族都感到害怕?”
“你真的变了!”女子做了最后的总结,转身推开病房的房门,将父亲孤零零的丢在无尽幽长的走道之中,暖光将他的身影衬托的越发孤独。
中年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这可能是他听到有史以来最冷冽的话语,冰冷的寒彻骨髓,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打破从来没有人敢揭开的遮羞布。
白色中的黑发,想要保持傲骨那是何其之难!
卫修醒来的时候,是在他飞临莫斯科第二天的下午一点钟,今天的莫斯科天气有些阴沉,见不到半缕阳光,以至于下午一点钟的天气看起来就像是垂暮黄昏一般,令人的心情有些压抑。
卫修包裹在眼皮内的眼球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虽然张开了眼睛,但是卫修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视野中不停跳动的数字,更是令他有种非人的感觉。
然而这种不适,在视野中出现那一张近乎遗忘,却铭刻记忆深处的脸庞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冲击的卫修本就得恍惚的意识更是恍惚。
卫修怔怔的看着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庞,世界在这一刻似乎都模糊起来,他的灵魂都为之扭曲狂欢而舞。
安安惊喜交加看着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她的卫修,埋藏在心中多少年的思恋犹如陈酿的长相思白葡萄酒一般,泛着一股辛酸,酸得心脏都要为之停止。
卫修的眼角滑落一颗眼泪,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涸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到左手上,然后右手再次触碰到阔别多年的右手。
人都说,爱情就像左手握着右手,熟悉的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失去对方,彼此就会痛得失去自己另一只手一般。
安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缠绵惊喜交加陆杂的情感,右手仅仅的抓住卫修的左手,整个人却趴在卫修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躺在病床上抱着怀中比他还要柔弱无数倍身体的卫修,看着天花板的雪白,眼角的泪水也犹如决堤之水,奔腾着这几年的委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四百一十六章时光冉冉
“这几年过的还好吗?”斜斜靠在病床上的卫修,眼神温和的看着安安,神色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放松。
最初的激动之后,本来以为自己会情绪崩溃的卫修,才意外的而发现他比想象中还要坚强。两人就像是再次见面的老朋友一般,显得十分轻松。
单手捧着下巴的安安,单手支在移动升降桌子上,露出一截葱白的手腕,唇角泛着一丝甜甜的微笑点头:“嗯,挺好的。你呢?”
“我?我当然挺好的。”卫修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他表达自己过得很好的意愿。
“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可是……怎么我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这么凄惨呢?”安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她想起以前和卫修几次具有转折点意义的碰面,从烂醉如泥到身负枪伤,似乎每一次遇到他,他都显得极为狼狈,丝毫也没有外面众人看到的那般风光。
卫修微微一愣,也想到了什么,半晌咧嘴一笑道:“也许你就是天生降住我的人!”
安安放下手臂,道:“或许是我克你呢?”
“那我也喜欢被你克着!”卫修想也不想的道。
“那是喜欢,还是爱呢?”安安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卫修怔住了,脸上的温和的神色渐渐淡化了一些。
在这弹指间,无数画面从卫修脑海中掠过,他的信念,他的不甘,他的怒吼,他的野心,他的**,太多太多的感情在脑中翻腾着纠缠着。
卫修扭头看向窗外,十月份的莫斯科气温已经初显初冬的冷冽,黄昏下的莫斯科,灰蓝的天空边缘泛着鱼肚白一般的白皑,对于习惯了温带气温的卫修来说,这样的天色多少显得有些无趣。
“如果我不爱你的话,我想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我爱你的话,我想我应该早就过来。”卫修扭头看向安安:“但是我没有勇气过来,我终究是个穷小子,我不懂艺术,我不懂音律,我不懂红酒品鉴,我不懂交际舞,我不懂高尔夫,我不懂……”
卫修张了张口,似乎觉得有些措辞困难。半晌卫修略显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