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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声谷下意识地侧头,将自己的下巴从扇子上面解救下来,同时低头看着自己还算纤细的手臂。如果真的如这个神秘客所说,自己以后岂不是像那些成年后生长激素分泌过多的人一样长歪,变得跟猩猩一样粗犷?被自己的想象骇到,莫声谷打了个寒颤。
“我武当功夫讲究以柔克刚,又怎么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殷梨亭虽然很感激眼前之人方才的救命之恩,但是他隐约觉得他对七弟所讲的话是在挑衅!
白衣人好看的眼睛向殷梨亭扫来,目光染上微微的笑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张三丰的武学精髓啊。武当七侠的其他五位我早已见过,他们自然可算是人中龙凤,但你们两位……咳咳,实在不是我想看低你们,只是你们……唉唉唉!”说着说着,他竟然摇起头来。虽然他不曾将话语说全,但任何人微微一想都能猜到他未尽的话语是什么。
“虽然外貌改变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充斥着刀光剑影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谈论更多?那种看着自己成为他人累赘、亦或者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意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伤害的感觉,一定很糟糕吧!”方才觉得有些胆颤的莫声谷蓦然插入一句话,字句铿锵,掷地有声。
屋中其他人顿时向他看去。莫声谷只是微微一笑,那一笑,令他虽清秀却算不上俊逸的面容带上一点难言的魅力。“一个人长得再好看,又不能换饭吃,有用吗?”
“当然有用。”一柄扇子狠狠敲在莫声谷头上,也不知白衣人是怎么移动身形的,眨眼间便从窗边移动到莫声谷边上。“大人说话,小孩怎么能反驳?再者,我范遥行走江湖二十年,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怎么可能会看错这些小事情!”
“范遥?!”莫声谷低呼一声,“与杨逍齐名、并称‘逍遥二仙’的范遥?”
“咿呀,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名字泄露了,真是可恼。”嘴里说着恼怒,但范遥却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逍遥二仙,我倒是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不过这名字不错,只是便宜了杨逍那家伙,居然可以跟貌美如斯的我齐名,啧啧,他真是賺到了,回头我定要再好好敲他一顿!”
“为什么我所见的明教中人和传说中的邪教相去甚远?”殷梨亭若有所思地看着范遥,对他那恬不知耻自吹自擂十分不习惯也十分意外,却没有任何厌恶。江湖上形容邪教中人,一般使用八个字来形容——莫测高深,鬼黠阴冷。但从初遇杨逍,到再遇范遥,这两个闻名江湖的左右使者的行事却让他嗅不到任何邪教的影子,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邪教”两字,范遥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寒意。
便在此时,坐在一边的莫声谷嘀咕出声:“因为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不是依靠所谓的传言,而是要用自己的心去观看与推断啊……”想到自己以后涉身江湖,免不了要面对所谓的正邪之分,心头忽而涌起几分懊恼。罢罢罢,以后的事情现在烦恼作甚?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不过片刻,一抬头,见范遥正用一种十分奇诡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竟引得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细思之后,他突然发现六哥那句无心之言多有冒犯,急忙向范遥拱了拱手,抱歉地说:“范右使,我六哥只是心直口快,他并不是有意污蔑贵教与贵使的。”
殷梨亭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有些不妥,他对着范遥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十分矛盾,他一直觉得明教中皆是奸邪,但先遇杨逍,再遇范遥,心中那道明显的黑白分界却突然有了一点扭曲的模糊。看着眼前同样白衣的范遥,他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位白衣人,那位从容优雅的杨逍,只是站着就比眼前这位笑嘻嘻的家伙让人觉得可以信任,难怪他才是左使!
范遥那微带审判的诡异目光在对上莫声谷那澄澈无所惧的目光后,突然显露几丝赞许的笑意。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十分对我的胃口啊!”范遥右手拿着扇子敲击着自己的掌心,“我刚才所说虽然略有夸张但却是实话,若你继续这么练下去,只怕骨架会渐渐变形。张真人身为武林前辈,但对于这种细枝末节却不会在乎。毕竟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我一样拥有如斯美貌而分心研究这些深奥的东西?”因着对眼前几人的欣赏,范遥竟也不再直呼张三丰的姓名而尊称一声真人。
“其实是因为没有什么实用性吧……”听到范遥含蓄的说法,莫声谷毫不客气地丢出一句,成功换回范遥微微扭曲的懊恼瞪视。
范遥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跟这些没长大的小孩们计较。“要不要考虑一下拜我为师?我保证你在我的指导下一定可以成为跟我一样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不可能!”范遥话语尚未说完,莫声谷的回答便已丢出,而殷梨亭亦怒目看着范遥。在武林之中,另投他门是一件十分禁忌的事情。
“果然……”对于眼前这意料之中的结果,范遥只是耸了耸肩,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丢给莫声谷,“这是一本健气养颜的内功,若你感兴趣就留下,不喜欢就当废纸扔了吧!”
做完这件事后,他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抬步向门口走去:“夜已深,两位还请早些休息。再者……我明教中人其实并不在乎外人对我们的看法如何,只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够听到你们这番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白色的背影突然有些萧索,不过这份萧索只不过维系了数秒钟便倏然消逝。再回头,范遥又是那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得意表情,“喂,晚上我可是救了你们,他日江湖再相会,不要忘记你们欠我一份救命之恩哦!”
“范右使!”莫声谷突然出声,“既然你能在汝阳王府出入自如,那么寻找一点比较珍贵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定然如探囊取物吧?”看着对方有些意外的表情,他微笑着加上另一句话,“我可以再欠你一份人情。”
“武当七侠的人情吗?很有趣的筹码。”范遥转身,斜倚在门后,等着莫声谷开口。
“我们需要一份藏在汝阳王府某个角度的伤药,那种伤药呈黑色粘稠状,可能放在瓶子里,也可能放在盒子里。”莫声谷形容着黑玉断续膏的模样。
“伤药?”范遥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变魔术一般从怀中掏出几个精致的盒子,金的银的玉的都有,他随手打开几个盒子,里面放着很多精致的小瓷瓶,随着瓶塞被人拔开,有淡淡的药香在屋内回荡。范遥将这些东西推到莫声谷面前,“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吗?”
莫声谷目瞪口呆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再看看范遥那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前襟,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藏东西的?他一个个盒子翻找过去,却不曾发现任何夹层,不由轻叹一口气。小说中的藏药方法果然是赵敏独创的吗?他忐忑地开始检查那些装药的瓶子,最后捡起一块中间镂空的翡翠石,拧开翡翠,便看见那中间填满了黑乎乎的粘稠东西。
第十四章 离大都
看着那一层膏药,莫声谷心中盈满激荡的喜悦。他下意识地端起盒子,轻轻嗅了一下药物的味道,一道很淡的药香在他鼻端萦绕散开。
殷梨亭看着莫声谷开心的样子,便明白他们这一次前来大都的目的已经达到。殷梨亭站在莫声谷身侧,伸手挑了一点黑色膏药,揉搓了两下好奇地问:“这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你口中的奇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神奇的。”
“如果不神奇,汝阳王府的人又何必把这些东西藏得那般隐秘?”莫声谷长呼一口气,将盒子小心盖好、揣入怀中,再转向范遥长揖道,“范右使,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范遥早已经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坐着,他手中的扇子在他指间转了几圈,目光一直落在兴奋莫名的莫声谷身上。听到这一番道谢,他目光露出几分玩味,“客套的谢字毋需多说,只需你们不要忘了方才答应过我的事情。”
“怎敢忘?”莫声谷小心翼翼地将翡翠石拧好,珍重万分地将那块石头揣入怀中,只觉得心中从离开武当时就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松开。再听到范遥的话语,他毫不迟疑地丢出一句肯定的话语。
“哎呀,看着你们两人这般好骗的模样,我忍不住再多嘴几句。”范遥打开扇子,将唇边微微的笑意和淡淡的算计尽皆掩藏,“傍晚你们商讨计策的时候,不巧我将你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咦,怀疑我有意偷听?我可是英俊如斯、风趣如斯、潇洒如斯的范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偷听墙角的没品事情?只是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我只好无奈将你们的对话听进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声音倏然低沉,“这一点,便是我想告诫你们的第一点——在行动前必须有精密的谋划,而谋划时更需注意四周的环境。试想一下,如果当时住在隔壁的不是我,而是元大都的任何一只走狗,你们将会有怎样的下场?也许等待你们的便不只是汝阳王府那小小的阵势,而是一场狩猎。”
“为什么是狩猎不是捕杀?”莫声谷眼神微微一闪,若有所悟。
“啊哈。”范遥的扇子又轻轻摇起来,“也许想利用你们去引诱更强的猎物,谁知道呢,毕竟我比那些元狗聪明得多,我想到的东西不代表他们能想到。至于第二点……”他带笑的目光在莫声谷和殷梨亭身上逡巡着,“你们两兄弟真的不是来参观大都的吗?真不知张真人怎么想的,夺药如此危险的事情居然只让你们两个小的出面?”
“我们虽然比不上范右使您老年长,但也是武当的一代弟子。”莫声谷微微一笑,轻轻抛出一句话,直气得范遥再度瞪眼。
“辈分和能力从来都不是对等的。而且啊,你们是将汝阳王府当成草包王府了吗?”范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即使是做出如此没形象的动作,他仍让人觉得率性间带着无可掩饰的贵气优雅,“以你们两个三脚猫的身手,在江湖上骗点名头还是可以的,但是夜探王府却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是你们不慎失手被擒,到时连累的更是整个武当。”说到此处,他扇子合上转了个圈,指向殷梨亭,“你,身为一代弟子,又是师兄,行事却如此鲁莽,居然妄想凭借一己之力闯入王府——”
“你难道不是一人夜闯吗?”不知为何,看着范遥那幅嚣张得意的样子,莫声谷就是忍不住想打击他。
“哎呀呀,如果哪天你也能像我一样拥有超凡脱俗的实力,自然可以做一些超凡脱俗的事情。”范遥眉一挑,折扇再度敲在莫声谷头上,“大人说话,小孩只要乖乖听话!你六师兄笨,你也聪明不到哪去,在你追出去之后,完全可以用各种声音吸引他的注意,为什么要静悄悄地追?怕引来元士兵的注意?那么究竟是和大都的鞑子兵纠缠比较麻烦,还是陷身王府和那些武林高手缠斗比较安全轻松?”
说完这一大段话,他突然笑起来:“哎,笑看风云才是潇洒的我应该做的事情,可我居然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身上,还不知他们是否领情!”
这一大段利弊分析之后,莫声谷懊恼于自己的一时糊涂,而殷梨亭的脸色早已忽青忽白。听到范遥最后的低语,殷梨亭的脸色忽而涨红,大声说道:“错了便是错了,我们绝不会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今日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梨亭以后必不忘今日教训。”
“看你呆呆的样子,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冥顽不宁的家伙,没想到还知错能改。”
“我们武当弟子自然是知错能改,不像有些人……”莫声谷接过话头,说到一半后,看着范遥嘿嘿笑了两声。
范遥伸手刮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骤然挑起一抹兴致,慢步走到莫声谷身边,“眉清目秀,我越看你这张脸,越觉得有趣。啧,真是不错啊不错。”几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不错”后,他突然微俯下身子,在莫声谷耳边缓慢说出一句让殷梨亭也能听清的话语,“不知阁下可否有兴趣成为我的贴身侍从?鸳鸯帐暖,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莫声谷打击完范遥,正开心地喝着茶,却在听到范遥这句话的瞬间将一口尚未咽下的茶喷出,脸色更是从正常转向嫣红再转向青白。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杯子迅速飞出,击向范遥,而下一秒,莫声谷已跃起,右手瞬间抬起,并指成掌挥向不远处的风流倜傥白衣客。
范遥似是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他哈哈笑着,侧身一滑,轻松躲开莫声谷气急败坏的进攻,一边还饶有兴致地调侃着:“自诩正道的人果然最无耻,前一刻还义正言辞地念叨‘大恩不敢忘’,下一刻却毫不留情地拔刀相向。与你们相处果然无趣,今夜玩够了,本公子也该告辞了!”话音方落,他的人却已在门外。
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鸳鸯帐暖”是什么意思的殷梨亭也气白了一张脸,“这个范遥,行事实在让人无法苟同。”说完,愤愤拂了下衣袖,随即担忧地看向莫声谷。
“哈哈哈。”在范遥走后一小会儿,原本十分生气的莫声谷却突然大笑起来。倒骇得殷梨亭忙追问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六哥,虽相处时间很短,但是范右使的性子我们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他虽言行夸张,但是很多时候只是玩笑居多。譬如方才,小弟一开始确实很生气,但后来想想,愿意如此玩笑,范右使必也是将我们当成了朋友吧。”
“朋友?”殷梨亭匪夷所思地重复一遍,忍不住怀疑莫声谷是不是受刺激太重了。
莫声谷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虽相识不过几个时辰,但他相信范遥并不是一个下流的人,而他说话时眼神中透出的是浓浓的好玩味道;再者,他总觉得范遥趁着那个时候潜入王府并不是凑巧,也许一开始他就存着几分相救之心。
“但是,这样的玩笑终究不能开得,若被外人知晓,只怕于江湖再无立足之地。”看莫声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殷梨亭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莫声谷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听进殷梨亭的劝说,但心中却是想着,下次若再见面,必将今日之事讨回!不过话说回头,那个行事不羁的范遥,果然是武林的异类,只怕这样的人物会为固执的白道所忿恨不齿吧。
便在这时,窗外忽又响起范遥好听的声音:“方才走得匆忙,竟忘了提醒你们第三点——在汝阳王府被你们如此骚扰之后,强势的汝阳王又岂肯善罢甘休?只怕巡查的士兵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不知死活的要犯了。啊——我看到有一串火把向这里走来,我先逃了哦!”
殷梨亭又怒又惊,推开窗户向外一看,果见城中有许多火光闪烁。
“是现在离开,还是冒险突围?”殷梨亭问道。
“我们在王府中已被鹿杖客认出,虽说负责搜查的只是官兵,但仍是存有不少风险。与其那时候被诸多士兵乃至武林高手围堵,倒不如此刻突围!”莫声谷眸色微沉,沉静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虽然晚上城门未开,但以我们的功力,翻越城墙本不是难事。”
“就依七弟所说!”殷梨亭略一思索,明白莫声谷所说皆是事实。
做出决定后两人不再迟疑,带好自己的包裹与佩剑便准备出发。
“我们的马怎么办?”临走前,莫声谷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殷梨亭说道:“马儿此刻正在后院的马厩休憩,我们偷偷将它们牵出,藏在城门附近处,待到白日城门打开时,再以口哨将它们引出!”
“也只能如此了。”莫声谷虽觉得这个计划不完美,但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至于扰人的马蹄声,便用布将马儿的四蹄裹住。”
议定后便开始行事,两人都有武功在身,行这般宵小行径竟也十分顺利。出得客栈后门,他们直接翻身上马向城门奔去。好在白日进城时,因贪图方便挑了家离城门口十分相近的客栈,此刻连夜逃离倒也十分方便。
而此时的大都,原本暗沉的天色因为寻人的喧闹而染上许多光明,那些被官兵从美梦中惊醒的人骂骂咧咧地开门,却在见到神色倨傲的官爷后挂上违心的笑容。生活从来就存着诸多无奈,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挺起自己的脊梁。
那一边,熙熙攘攘;而这一侧,马儿疾驰。就在莫声谷两人远远望见城门处松了一口气时,却见到旁边的屋顶上有一束火光快速移动。他们惊疑地向左手边望去,以为是追兵赶到时,却见到范遥那袭抢眼的白衣快速移动着。
“那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