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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样的好事摊不上御膳房,可巧昨天皇帝飙的时候,海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被调去传菜,小家伙记性甚好,在场的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海公公已经是元封埋在皇宫的一枚棋子,平时不需要刻意做什么,留神身边的点点滴滴就行了。
“毓风,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再给公公说一遍。”
小太监压低声音,将昨晚在养心殿内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描述了出来,别看他没上过学,可天生就有讲故事的天赋,将事情描述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错,回头照这个样子再说一遍,晚饭公公就给你加肉。”海公公笑咪咪的说。
小太监欢欣鼓舞,跟着采买酒水的驴车回去了。
酒庄内,元封听小太监毓风将养心殿的事情讲了一遍,心中有了计较,拿出一枚金叶子抛给毓风:“小家伙讲得不错,赏你的。”
毓风接过金叶子,放在嘴里一咬,顿时乐开了花,这可是真金子啊,买肉串能吃上一年。
打走了小太监,元封起身回甘肃会馆,同时派人去把御史台孟大人请来。
见到孟叶落,元封将养心殿内生的事情一说,孟叶落道:“此事我已经知晓,朝野上各方面的小道消息甚多,你这个版本的故事和锦衣卫内部流传的是一致的,说明确有其事,看来燕王可能要成为新的储君了。”
“那你怎么办?”元封关切的问起,谁都知道孟叶落是秦王的人,秦王眼见失势,即便他有锦衣卫的背景,也免不了要倒霉,身为兄弟自然要关心一下。
“二皇子远征漠北,立下不世之功,德才兼备,又仁厚孝义,自然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当然这里面亦有皇上的一番苦心……”
孟叶落侃侃而谈,忽然被元封打断:“什么远征漠北,都是骗人的勾当,那些俘虏的北元王公贵族,不过是寻常牧民罢了,燕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这样的人当皇帝,十三郎你放心么?”
孟叶落睁大了眼睛:“你如何知道?”
“哼哼,因为真正的蒙古王子满都古勒就在我这里。”( )
4…44 公主也不是亲生的
“蒙古王子怎么会在你这里?”孟叶落惊愕道。w w w 。 q u a n b e n 。 c o m
元封一摊手:“他本是来参加万寿节大典的,结果突然被锦衣卫缉拿,走投无路之际,我念在以前和他有旧的情面上出手相救,蒙古俘虏游街的时候,我让他去看了,那些所谓的贵族全是普通牧民,满都古勒不会骗我。”
孟叶落无语,自己这个九哥还真是交游广泛,居然和蒙古王子有交情,他自然不知道元封所说的有旧是早先在拙园揍过这帮蒙古人。
满都古勒在手上,自然是揭穿燕王谎言的一张王牌,可是孟叶落依然犹豫不决,他在怀疑,对元封他自然是毫不怀疑的,可是这个满都古勒在国家被重创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污蔑燕王,达到报复的目的。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元封问道:“十三郎,你到底算是秦王府的人呢,还是锦衣卫的人?”
孟叶落猛抬头:“我只能说,我是朝廷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我奉命待在秦王身边,一方面是协助他,另一方面也是考察他,为皇上选储君提供参考依据。”
元封嗤之以鼻:“锦衣卫啥时候这么伟大了,不过是提前布子罢了,既然皇上选了老二,那秦王就危险了,你也危险了。”
“何以见得?”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四皇子和二皇子同时封王,同时镇守边疆,实力差距不大,况且此时秦王已经整合了陕西兵马,手中力量不俗,二皇子一旦登基,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老四,至于你,堂堂状元出身的御史大人,名声实在太大,又是秦王的嫡系人马,肯定要一并除去,别告诉我你是锦衣卫的人,到时候那个头衔救不了你的,你也不想想,锦衣卫安们这些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将来能继续受到皇帝的恩宠,掌握权柄,牺牲一个你换取皇帝的信任,何乐而不为。”
元封一番话如同重锤敲在孟叶落心头,半晌他才道:“不会的,督公不是这样的人。”
元封也不驳他,转了话题道:“上回你说有事尽管找你帮忙,现在有一桩事情关系重大,毫无头绪,希望你能帮我找寻线索。”
不再继续沉重的话题,孟叶落松了一口气,问道:“你需要什么?”
“我想找二十年前记录皇宫大内起居录的史官。”
……
秦王别院,心神不定的年轻王爷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烦闷到了极点,二皇子依然居住在皇宫中,早晚陪伴父皇,协理政事,俨然就是储君的派头,而真正的太子殿下却坐了冷板凳,更何况自己这个秦王。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怯生生的声音响起:“王爷,有人求见。”
“不见!”秦王脱口而出,这几天来京中官员显然是嗅到了什么,没有一个来拜望秦王的,今天突然有客来访实属出奇,反常即为妖,不定又是谁给自己下套呢,秦王才不想搭理。
可是内侍小太监却并未退走,继续道:“来客是王爷的长安旧友,姓元。”
哗的一声,书房的门拉开了,秦王惊喜的表情吓了小太监一跳:“人在哪里?快请!”
秦王疾步向大门走去,小太监迈着碎步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刚进前院,就看到元封正坐在门房的条凳上和侍卫们聊天,依然是那么的英挺潇洒,亲切温暖,秦王不由得站住了。
见到秦王现身,元封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人四目对视,忽然各自展颜一笑,对面走来,两双手握到了一起,重重的晃了晃。
面说话。”秦王拉着元封径直进了花厅,让人上了两杯茶之后便斥退所有伺候的人,和元封单独说话。
“上次的事情,还没谢你。”秦王隐晦的说,既然元封不想暴露身份,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元封淡淡一笑:“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对了,你此番前来京城所为何事?”秦王道。
“王爷有所不知,元封本是孤儿,此番微服前来周京,却是为了寻根而来。”
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秦王大感兴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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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何人,真乃人生一大悲哀啊。”元封先感慨了一句,又接着说:“我来京城是为查访自己身世,可是来殿下这里,却是为了殿下的身世之谜。”
秦王猛地站起,眉毛倒竖,惊诧莫名的瞪着元封。
元封早已意料到他这种反应,不慌不忙拿出两份黄的卷宗丢到茶几上:“第十四页和第三十六页,殿下自己瞧瞧吧。”
秦王狐疑的拿起卷宗,先看了看封皮和印戳,确认是大内的卷宗,这才满怀忐忑的翻开,看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相应记载之时,他如遭雷击,轰然坐下,卷宗落到了地上。
蓉妃……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竟然是自己的生母?
四皇子张承平年幼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冷宫内住着一个疯女人的故事,有次他还和二哥偷偷跑去看了那座传说中的宫殿,听过那令人汗毛倒竖的哭声,他还依稀记得,这个被囚禁的女人好像就叫什么蓉妃。
这女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个消息震撼着秦王的心,他不是不相信,因为多少年来自己名义上的生母,淑妃娘娘的所作所为都证明自己不像是亲生的,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现在终于有了证据。
可是大内的卷宗怎么会落到元封的手里?秦王忍不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元封。
“殿下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是詹事府洗马,掌管司经局,这些记录也是在无意中现的。”元封解释道。
这下秦王更惊讶了,元封竟然成了东宫下属的官员,他简直太神秘,太厉害了,在长安的时候混成了秦王府的长史,现在来到京城又混成了詹事府洗马,这本事也太大了吧。
仿佛猜到了秦王的疑惑,元封先是自嘲的一笑:“我总是和你们老张家的人脱不开关系。”
随即将来到京城后和三皇子、太子之间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秦王这才恍然大悟。
“那么……元公子有何打算?”秦王试探着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既然我来见你,就说明了一切,这些天里京城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迫在眉睫啊,殿下不是一直仰慕李世民么,我看大周的玄武门之变就快来了。”
元封丝毫不加掩饰的话语博得了秦王的信任,他很清楚太子和三皇子的德性,他们那种人,元封根本不会看上眼。
更重要的是,元封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温暖亲切,就像兄弟那样,身为皇室子弟,从小就没感受过兄弟之情,这种直觉让他非常的安心,信任。
“可是秦王府不是天策府,我手里没有兵啊,所有的兵都控制在父皇手里。”张承平迟疑一下,还是直言不讳了,事实上这话已经和谋反搭边了,但老二欺人太甚,也由不得了自己了,若是再隐忍下去,恐怕连长安都回不去了。
元封呵呵一笑:“此事太子方面已经替殿下想好了,其实皇上也没那么神奇,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调兵遣将无法事必亲躬,必须要有一些调兵的信物虎符,只要拿到虎符,就有了七成的胜算。”
秦王心里一惊,太子已经开始筹划了,自己还蒙在鼓里,若不是元封潜伏在东宫一方,到时候打将起来,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么,怎样才能拿到虎符,虎符又是什么样的呢?”
元封摇摇头:“这才是难点所在,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突破点就在安乐公主。”
“小妹?不错,小妹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可是如何才能劝说她帮我?这毕竟是……大逆不道的谋反啊。”秦王的底气还是不足,虽然这个妹妹和自己关系好,但牵扯事情太大,想必她也不会轻易答应。
“如果让她知道一些秘密,或许公主会有所改变。”元封道。
秦王又是一惊:“还有什么秘密?”
“皇宫内有许多公开的秘密,只是瞒着你们这些当事人罢了,假如殿下到西六所走动走动的话,应该会大有收获,我就是从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其实……安乐公主和殿下一样,也不是淑妃亲生的。”
秦王心里咯噔一下,苦命的妹妹,苦命的自己,怪不得在淑妃那里寻不到母爱的温暖,原来如此啊,皇帝的五个儿女中,唯有自己和妹妹关系最好,如今面临生死抉择,同病相怜的妹妹应该能帮自己一把吧。
“既如此,孤就进宫一趟,探访这两桩当年的秘密,孤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要给公主一个真相,元封,既然你在宫中有路子,不如一同前去吧。”
元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答应了,皇宫内院可不是好玩的,上次肩膀上挨了一箭,伤疤还在呢。( )
4…45 稳婆的故事
紫禁城西华门,秦王殿下的轿子正在接受例行检查,皇子不比外臣,进宫还要递牌子预约,人家想什么时候来就就什么时候来。W ww)
秦王只带了两个随行太监,可谓轻车简从,御林军象征性的看了一下就放行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化装成太监的元封。
这是元封第二次装成太监进宫,在一般人眼中,皇宫大内是埋伏着无数高手的龙潭虎**,但在元封眼中不过尔尔,真正的世外高人都隐居在昆仑山这种地方,才不会为了钱权屈身皇宫之中,皇宫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于虎这样的所谓高手,虽然箭术惊人,但论刀剑功夫,未必比元封厉害。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元封进行了适当的伪装,脸上打了粉底,鼻翼和眼角稍加处理,面容便改动了许多,大周太监流行敷粉,这样做反而更加不会暴露。
进了西华门之后,秦王一行人并没有进入内宫,而是悄悄落轿,身穿红色团花箭袖的王爷从轿子中下来,只带着一名太监步行向西北方向去了。
秦王今天穿的衣服在颜色和图案上都和大内侍卫的袍服有些类似,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下值的侍卫呢,元封则是一身标准的太监打扮,两人走在一起,就像是某个宫派出去办差的人,丝毫不引人注目。
西六所很混乱,各色人等混杂于此,除了正规的建筑之外,还有大批私自搭建的窝棚,以及成堆的垃圾,秦王住在皇宫二十年,竟然不知道表面上富丽堂皇的紫禁城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龌龊的角落,所见之处,触目惊心。
眼瞅着一个满脸橘子皮一样的衰老太监蹒跚着从一旁走过,秦王忍不住低声问道:“我朝开国不过二十余年,哪里来的这么多老宫人?”
元封亦压低声音道:“当初集庆路建都之时,缺乏训练有素的太监宫女,便从元大都皇宫中调拨了一批人过来,二十年过去了,这些太监宫女不能干活了,又无家可归,便居住在西六所内,内务府也不管,久而久之便形成这个局面。”
秦王默默地点点头,寂寞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这些年老的宫人们,心底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皇宫内的秘闻,或许自己和安乐公主的身世之谜,就能从他们嘴里获知。
秦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此刻走在他身边的元封,心里怀的也是这个想法,自己的身世之谜,或许在这里能够寻到一些线索……
两人在西六所内匆匆走着,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里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兜售赃物,情报的人多了去了,谁也没闲心管别人。
走过一道围墙,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一名老妪打量了元封两眼,冷冰冰问道:“老海的朋友?”
元封也不多说,只是简单说了一个是字。
老妪又问:“钱带来了么?”
元封默不作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老妪掂了掂,又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眉宇间这才有了一点笑意:“跟我来。”
两人随着老妪迈步向里走去,经过一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走过曲折的巷道,终于来到一处低矮的窝棚前,老妪让元封和秦王等在门口,自己先钻了进去。
“这里面住的什么人?”秦王掩着鼻子悄声问道。
“稳婆,宫里年龄最大,技术最精湛的稳婆,当然,她已经老了。”元封淡淡的答道,两手低垂,呼吸自如,似乎对弥漫在周围的臭气是免疫的。
秦王心中一震,找到稳婆,自己和婉儿的身世之谜自然迎刃而解,想着想着,他掩在鼻子上的手不由得慢慢放开了。
门帘子一掀,老妪探出头:“进来吧。”
两人弯下腰钻进那间窝棚,一瞬间,连元封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棚子里不通风,的食物,积年的垃圾,长久没有清理洗晒的被褥出恶臭难闻的味道,能把人熏一个跟头。
低矮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头花白的老妇人,有气无力的咳嗽着,床头放着一碗白粥,一展油灯,如豆的灯光照着老妇人的脸,能看见她眼睛上蒙了一层白雾,原来是个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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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先前那个老妪丢下一句话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帮他们把门掩上。
棚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老妇人哆哆嗦嗦伸手去摸饭碗,一不小心把饭碗碰落在地,元封眼疾手快,一把端住饭碗,黏稠的白粥一滴都没有撒漏。
元封并不急于问,而是亲自端着饭碗,用勺子喂老妇人吃饭,此前他已经通过海公公进行了一番打听,知道这位名叫韩素珍的宫人是内务府记名的稳婆,前汉时期就进宫当差的,皇宫里降生的小生命全都是经她的手来到人间的,即便是自己也不例外。
韩素珍眼睛瞎了以后,便被打到西六所居住,一个举目无亲的盲人靠着内务府放的那点银子根本活不下去,全靠另一个退休宫女的照顾才苟活下来,也就是刚才那位老妪了,她利用韩素珍知道的秘密赚点钱也无可厚非。
老妇人眼睛看不见,被元封服侍着喝了半碗白粥,又气喘吁吁起来,元封帮她敲打着后背,依然一言不。
老妇人颤巍巍的伸出手,在元封的袍子上摸索着,摸出这是一件太监的服装,便颤声道:“这位小公公是好心人,有啥想知道的,你说吧。”
元封扶着老妇人靠在床上,这才说道:“我想打听两件事,四皇子和安乐公主的生母究竟是谁?”
老妇人身子一震,随即摇了摇头道:“二十年了,终于有人问起这个问题了,再不说的话,恐怕连我也忘了。”说着又叹了口气,沉浸在回忆当中。
元封和秦王对视一眼,都无语,静静地等着老妇人开言。
“天佑元年九月的一个深夜,我被人从梦中叫醒,迷迷糊糊来到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