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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吊着一颗蛋蛋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曹少钦施展有限的战场急救术,先撒了一瓶子云南白药,哆嗦着将皇帝的蛋蛋塞回到皮囊里去,又拿纱布裹了一圈,战场之上也只能处理成这样了。
战马是不能骑了,曹少钦命人找来轿子,抬着皇帝回洛阳,战场指挥权就暂时交给了李伯升,皇帝受伤,大家心神不定,竟然把绑在木架上的蓝玉给忘记了。
李伯升也不是傻子,他已然看出皇帝受伤了,皇帝在自己的防区出了事情,这个罪责是逃不掉的,唯有铲平贼军,将功补过才是出路,李伯升将一腔怒火泄在汉军身上,他已经传令各军,全线推进,踏平汉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和其余三个方向官军的联系全部都中断了,任何的命令都不出去。
李伯升觉得有些不对劲,左思右想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忽然,他跳下马来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倾听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
是骑兵,大队的骑兵!( )
5…70 折服
这是一场包围与反包围的大规模会战,皇帝不惜以万金之躯充做诱饵,吸引汉军主力前来攻打洛阳,然后调兵遣将反将汉军包围,事实上元封使用的也是同样的计策,他故意身陷重围,如同磁石一般将官军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与此同时,强大的汉军骑兵也开始了反包围行动。
元封身边的部队由关中**来的人马和河南本地征集的士兵组成,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只是起个点缀作用而已,至于汉军的机动力量全部跳到外线,躲避着官军斥候的侦察,等包围圈慢慢形成之后才突然杀出。
其实汉军骑兵人数并不多,只不过是五千西夏重骑和三万羌族轻骑兵而已,从数量上来说不足以反包围多达二十万的官军,但他们的机动能力完全抵消了数量上的不足,成功形成了对官军的反包围。
中原大地平坦广袤,适合骑兵往来冲突,二十万官军以步兵为主,又是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连营垒都没扎,在骑兵面前还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骑兵本来就是步兵的天敌,更何况是游牧民族出身的精良骑兵,约定的反击时辰一到,两位女将便憋足了劲头带领部下横冲直撞,如同铁流一般切割分解着朝廷的军队。
所谓官军,其实大部分也不过是些抓来的农民,凑数而已丢下锄头扛起扎枪没几天呢,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万马奔腾如同雷鸣一般,几千把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闪耀,别说是这些未经严格训练的壮丁了,就是那些真正的官军,看见这场面也两股战战,哆嗦不已,稍微强点的是,他们投降的时候还知道把兵器高高平举过头顶。
中原缺马,即便有几支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也都藏着掖着不敢用,现在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放出来,可是中原骑兵和西夏铁鹞子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可谓一触即溃。
汉军骑兵们也不斩尽杀绝,甚至连俘虏也不要,他们只是往来冲杀,将官军尽量打散,骑兵们来去如风,官军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事实上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没心思打仗了,还是保命要紧。
二十万大军,一天就土崩瓦解,这里面有三成是汉军骑兵的功劳,另外占决定性作用的七成则在于官军自己,兵力太过集中,根本挥不了作用,反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场大败,完全是他们自己将自己冲垮的。
事后皇帝恨恨地说了一句话。就是二十万头猪,一头头捉起来也要一个月啊!
包围圈中的汉军也动了反攻,不过已经没多少事情让他们做了,兵败如山倒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半个时辰前还在不断动进攻的官军,此时全线溃退,兵器辎重丢的到处都是,赤手空拳的官兵没头苍蝇一般乱窜,遇到汉军的旗帜便举手投降,随便派十个兵就能看一百个俘虏,再到后来,他们连俘虏都懒得抓了,只缴辎重马匹。
元封领着几十个士兵,爬上了两个时辰前皇帝登临过的土台,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横死的尸体依旧倒卧着,几面炸断的黄龙旗被踩得脏兮兮的丢在地上,元封捡起一面旗帜看了看,交给从人道:“收起来,这是咱们大获全胜的见证。”
忽然,元封现了被捆在架子上的蓝玉,老头已经昏死过去,木架子也倒在地上,元封并不认识蓝玉,但是从他的年龄和打扮上来看,能被皇帝带在身旁的钦犯,不是蓝玉还能是谁。
“将此人救起,我有用处。”元封一声令下,早有士兵上前将蓝玉从木架子上解下,抬了下去。
登6一起看网(手机阅读,(1文学网),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官军已经大败,但依然有一些意志坚决的禁军在困兽犹斗,到处都是零零星星的战斗,交给小的们去做即可,元封亲自领兵直扑洛阳,抵达洛阳城下,才现已经人去城空,姜还是老的辣,皇帝对局势的判断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败局已定,便火撤离了。
汉军得胜凯旋洛阳,从主动撤出到收复,不过七日而已,这七日的变化可是天翻地覆的,朝廷苦心筹措的兵马物资全部打了水漂,没有相当一段时日,是无力进犯中原的。
至此元封便占领了黄淮平原,沃野千里,人民百万,问鼎天下的大业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登6一起看正版武林帝国。元封坐镇洛阳,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一步步清理着官兵的残军,两日后,探马来报,缴获甲马兵器无数,俘虏十万,但是尚有一支意志坚强的敌军在顽抗,他们挖了壕沟,磊了土墙,用火器和弓弩组成交叉射界,很难啃动。
这战术和汉军如出一辙啊,元封纳闷,不禁问道:“这队人马打得谁的旗号?”
回报曰:“常胜军的大纛,蓝姓牙旗。”
元封恍然大悟,原来是西征军的人马,这支原本归属蓝玉指挥的部队是官军中素质最好的,对火器的使用也不亚于汉军,怪不得这么能撑。
想到这里,元封道:“不知道蓝老将军醒了没有?”
手下答曰:“刚刚苏醒。”
元封道:“传他上来。”
手下犯难:“蓝玉醒来之后便暴跳如雷,不但不吃饭还寻死觅活的。”
元封微微一笑:‘无妨,带他上来。”
片刻后,蓝玉被带上堂来,老头身上的血污衣服已经被一件干净合体的蓝布战袍代替,头上敷了金疮药,包了纱布,精神面貌比两日前强了许多。
蓝玉手上戴着镣铐,傲然扫视了堂上众将一番,没有看见老熟人徐达,他的目光便定格在元封身上。
这倒不是因为元封穿(手机阅读,(1文学网)的特别,或是坐在席,而是因为他独特的气质,以蓝玉的眼光,一眼便看出这个穿着普通蜀锦战袍的年轻人就是汉王。
蓝玉斜瞥了元封一眼,扭转身子一言不,元封道:“怎么给老将军带上镣铐了,这是待客之道么!”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镣铐解下,蓝玉活动了一下手腕,低声骂了一句:“惺惺作态。”
元封听见了,但丝毫也不介意,又让人给蓝玉看座,看茶,蓝玉到底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但依然摆着一张臭脸。
元封道:“听说老将军意欲寻死,可有此事?”
蓝玉道:“错,不是寻死,是殉国,我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想过要继续活下去。”
元封道:“这又是何苦,老将军您……”
话没说完,便被蓝玉粗暴的打断:“废话少说,要杀要刮随便你,想让老夫投降,劝你趁早死心,老夫宁愿以身殉国,也绝不从贼!”
众将大怒,纷纷痛骂蓝玉,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蓝玉纹丝不动,只是鄙夷的扫视了一下众人,道:“若不是被小人陷害,现在咱们的位置应该是颠倒的。”
元封一拍手,制止了众将的聒噪,他沉下脸来对蓝玉道:“蓝老将军此言差矣,我敬重你是因为你是一位老行伍,用兵如神,赏罚分明,出于对对手的尊敬,我才将你救下。而且,我根本没想收服你,虽然你有些本事,但在我汉军中也不过是个中流水准,这种将才,我还看不上眼。最后,你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小人作祟,更不是因为兵马粮草的不足,而是因为,你们败在根子上。”
见蓝玉露出不解的神情,元封又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已经抛弃你们了。”
蓝玉沉默不语,元封冷笑一声,继续道:“老将军若是不服的话,尽管可以再来打过,你手下的常胜军,此时尚在负隅顽抗,我可以放您回去,咱们公平较量一场。”
说罢,命人取来一套盔甲,一匹战马,还有一柄佩剑,一并放在蓝玉眼前。蓝玉有些傻眼,但迟疑着还是拿过了那柄佩剑。
元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拿着佩剑翻身上马,对元封拱手道:“希望汉王言而有信。”
元封也不搭话,一抱拳,目送蓝玉离开,蓝玉纵马来到门外,正好徐达从对面过来,看见蓝玉便大喊道:“老匹夫你去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么,张士诚已经将你满门抄斩了!”
蓝玉虎躯一震,猛然一夹马腹,和徐达擦肩而过,一路狂奔而去,元封已经交代过了,所以并未有人拦阻,他畅通无阻的奔出了洛阳。
好不容易捉到的蓝玉就这样跑了,众将都有些不甘心,但元封笑而不语,只是下令停止对常胜军的进攻。
又过了一日,前方传来消息,常胜军投降。
洛阳城头,元封带领徐达李善长赫敏李明雪柳迎儿等人等候着蓝玉的到来,只见远处慢慢过来一支队伍,走在前面的正是蓝玉,老头子光着脊梁,背上捆着几根荆条,那都是货真价值的带刺荆条,刺得他满背是血。
元封见状赶紧亲自下城迎接,两人隔了还有五步远,蓝玉一头拜倒:“罪臣蓝玉,向汉王请降!”
元封疾步上前,将蓝玉背上的荆条扯了下来,闪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蓝玉的身上,温言抚慰:“老将军受苦了。”
城墙上,赫敏笑道:“我说他今天怎么特意穿了披风,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柳迎儿也笑道:“这一手屡试不爽,别看俗,就是管用,对了赫敏,咱们的赌约怎么算啊?”( )
5…71
徐州行宫,警备森严,气氛压抑,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几个行色匆匆的白胡子老头,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行宫的大门,他们进去之后,大门便紧紧关上了。
行宫深处,皇帝的下榻宫殿内,几个当地最有名气的外科郎中在为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疗伤,虽然并未告知他们,伤者就是当今皇帝,但这几位见多识广的郎中也看出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皇帝是被一枚细小的炮弹皮击中的,很不凑巧,伤的位置极其尴尬,正好击中男人最软弱的位置,皇帝的蛋皮被划开,一颗睾丸流了出来,幸亏曹少钦及时包扎,好歹算是暂时保住了。
但是从洛阳一直狂奔到徐州,中途几乎没有休息,加上天气日渐炎热,伤口不免化脓感染,眼瞅着红肿起来,皇帝不能站,也不能坐,只好躺成大字形状,苦不堪言。
关键是伤的太不是个地方了,大便小便都从附近经过,极其容易感染,郎中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伤口清理了一遍,但效果依然不理想。
为的郎中将曹少钦请到一旁,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公公,伤者可有子嗣?”
曹少钦迟疑一下道:“有几个儿子,你问这个是何意思?”
郎中道:“保全两个睾丸的希望很渺茫,那颗已经坏死了,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连累另一颗,所以我们建议切除一颗睾丸,仅留下一颗,伤者既然已经有子嗣,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兹事体大,曹少钦也不敢擅作主张,他先让郎中们退下,然后亲自向皇上做了报告。
皇帝顿时雷霆大怒,痛骂这帮庸医的无能,这点小伤居然无能为力,还要把皇帝给劁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去掉一颗睾丸,等于半个太监,简直就是摧毁皇帝的自尊,这让他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接受,不但不能接受,还要惩罚这些医术不佳的外科郎中。
郎中们被请了出去,正在走廊里走着,忽然两旁冲出一队番子,挥刀就砍,将郎中们尽数杀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徐州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拿得出手的外科郎中也就这么几个人,现在全部被杀死,就再也没有人能帮皇帝疗伤了。
但皇帝有恃无恐,他皱眉想了一下,对曹少钦道:“老曹,是时候了。”
曹少钦迟疑道:“难道现在就用那个东西?”
皇帝点点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曹少钦严肃的点点头,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楠木箱子进来了,箱子上挂着金锁,雕龙刻凤,精美异常。
皇帝从贴身的内衣里取出一枚小钥匙交给曹少钦,曹少钦拿了钥匙刚要开锁,皇帝却又道:“等等,还是换个人来开。”曹少钦明白,这是皇帝嫌自己是阉人,不够资格碰此等高贵之物呢。
宫殿内焚了龙涎香,曹少钦找来一个十五岁的小宫女,净身沐浴换了新衣服之后,怯生生的小宫女才打开了箱子上的金锁。
楠木箱子里,套着一个金匣子,匣子里衬着绵软的垫子,是用猩红色的缎子包裹着丝绵,垫子上静静躺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如此纯净,如此浑圆的琉璃瓶,绝对不是人间之物,小宫女眼睛瞪大大大的,呢喃道:“好美啊。”
曹少钦干咳一声:“还不取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将金匣子捧浏 览 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出来,端到皇帝面前,虽然心里紧张的要死,但那双手却纹丝不动,因为她知道,打碎这个东西,必被满门抄斩。
皇帝却不在意,一伸手就将那支小巧精致的琉璃瓶拿在手里,对着烛光看了看,晶莹闪亮的小瓶子里,浅灰色的液体静静地摇动着,如烟往事涌上心头,他再次陷入对过去的怀念之中。
“陛下,陛下。”曹少钦的提醒将皇帝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服用仙水,还需要药引子么?”
皇帝想了想道:“我记得是不用的,直接口服。”
曹少钦道:“那是否要用无根水煎服?”
皇帝道:“仙家的东西,什么样的无根水才能配上,直接口服就行了。”
然后,他又将那个琉璃瓶举在眼前端详着,这是二十五年前那个人留下的仙水,皇帝很清楚这东西的药效,可谓起死回生,延年益寿,本来他打算留到弥留之际才使用的,但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使用的最佳时机。
皇帝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取来一根纯银的簪子,在琉璃瓶的顶端投了一个洞,然后一仰脖将仙水尽数吞服,味道不是很好,有些杂质的感觉,到底是放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了,不过到底是仙家的东西,即便不如以前功效那么大了,起码也能治疗个小伤啥的,**龙卵的安危就交给它了。
皇帝吞服了仙水之后,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连食欲都增加了,他哈哈笑道:“传膳,朕要吃烤全羊!”
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病人胃口大开是好兆头,曹少钦大喜过望,兴奋地答道:“奴婢亲自去准备。”
皇帝又道:“这个宫女不错,重重有赏,等朕回京之时,把她带上。”
惊喜交加的小宫女不知所措,被曹少钦提醒了之后才磕头拜谢,皇帝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很好,若不是朕下面有伤,现在就能将你正法。”
曹少钦一听更加高兴,到底是仙水啊,立竿见影,不但食欲大增,还让皇帝动了男女之事的念头,可见仙水之威力,早知道自己偷偷服用了多好,或许下面被阉掉的那个东西还能生出来呢。
皇帝半躺在龙榻之上,面前摆着一只烤全羊,金黄酥嫩,香气扑鼻,加上辣椒粉和孜然粉胡椒面,更是令人欲罢不能,另外还有清炖的羊球,牛腰,牛鞭等物,都是为皇帝补身子用的。
一坛二十年陈酿被敲开了泥风,香气四溢,迎风醉三里,酒水倒在金杯中,都能高出杯沿两分,颜色如同琥珀一般,还没吃就醉了,皇帝受伤之后,一直忌口不敢乱吃,每日里拿稀饭来打,几天下来,嘴里都能淡出鸟来,如今服用了仙水,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只管大快朵颐便是。
皇帝胡吃海塞一通,酒足饭饱,这才抚摸着饱胀的大肚皮躺下安歇,心想着等到明日伤口便痊愈了,;连带着自己平日里容易急火攻心咯血的老毛病说不定也能治好呢,到时候龙精虎猛,精神百倍,亲自领兵重新夺回洛阳也不是难事。
但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