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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二十余岁的满都古勒虽然已经是八位女子的丈夫,十二个孩子的爹爹,但他的红宫中却全是蒙古人,所谓的蒙古佳丽,草原之花,一辈子只洗三次澡,即使贵族女子也不例外,晚上一脱衣服,气味令人绝倒,本来生在草原上的满都古勒也不在乎这个,可是自打京师一游过后,蒙古小王子在秦楼楚馆中尝过了江南佳丽的味道,一直念念不忘,试想一下,烟花女子都是如此风情万种,更何况金枝玉叶精通琴棋书画的的公主殿下。
满都古勒不禁想入非非,迅收罗了一批金银财宝充做聘礼送往京师,大周方面收了聘礼和婚书,这桩婚事就算定下,大周朝的安乐公主已经是蒙古大汗满都古勒的合法未婚妻了。
非常时期,事不宜迟,一支规模适中的车队从京城出,度过长江向北而去,车队满载着公主殿下的嫁妆,随行卫队不过五百人而已。
金碧辉煌的马车中,面无表情的安乐公主呆呆的坐着,自打她被迫答应和亲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脸上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了日渐消瘦憔悴的面庞,大周皇朝的公主从没想过自己的婚姻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什么才高八斗的状元郎,什么英武潇洒的年轻将军,都是黄粱美梦而已,到最后自己的余生却会和一个素未谋面,浑身腥膻,粗野凶悍的蒙古鞑子一起度过。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命运吧,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或许还可以用私奔,自杀来抗争宿命,可是身为和亲公主,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能给国家百姓带来灾害,此时张婉儿已经不是张婉儿,她只是大周的公主,一个为父皇,为百姓献出自己终生幸福的女孩子。
车队行进在茫茫原野之上,窗外野花烂漫,一片苍翠,古道旁,柳树下,白苍苍的老农在卖着黄瓜,池塘里,大水牛在戏水,牧童头顶着荷叶在吹笛子,一派田园风光,看到这一幕,张婉儿不禁觉得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
忽然远处尘烟迭起,护送和亲队伍的御林军校尉大喝一声:“有贼来袭,全军戒备!”
片刻之后,大队骑兵便呼啸而至,御林军们力战不敌,仓皇而退,陪同的蒙古使者奋战不止,但还是被打翻马下,昏死过去。
惊慌失措的安乐公主藏在马车里瑟瑟抖,耳边全是粗野的叫骂声和战马的嘶鸣,她悄悄掀起窗帘一角望过去,只看见那些骑兵护背旗上都浓墨重彩的写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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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不成功的毒计
公主的车驾被汉军俘获了,不过这些骑兵倒也客气,并没有唐突公主殿下,只是裹挟着车辆呼啸而去。
待汉军撤走之后,蒙古使者才摇摇晃晃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擦一擦脸上的血迹,左顾右盼,看到一匹无主的战马正在一旁悠闲地吃草,便过去翻身上马,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这里已经是鲁南地界,汉军和蒙古军的势力范围犬牙交错,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蒙古人掌握的地盘,这位使者心急如焚,怒火万丈,汉军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大汗的妃子都敢劫,害的自己也前途难保,若是妃子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一大批人都要掉脑袋。
公主的马车连同数辆乘坐着女官和宫娥的车辆被汉军骑兵们裹挟到了一个小树林旁,士兵们粗暴地将那些宫廷女子拉下马车,径直撕开施暴,惨叫呼救之声不绝于耳,张婉儿恐惧之极,缩在马车角落里,紧攥着衣襟着抖,嫁给蒙古大汗她还能强忍着接受,被这些兵痞糟践可是身为公主的她决不能容忍的。
原来传说中烧杀抢掠的汉军是真的,他们真的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牲!当马车门被拉开的时候,张婉儿依然将一根锋利的金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李公公,怎么是你!”张婉儿惊呼道,手中金簪落地。
面前穿着汉军号衣之人,正是在内务府当差的李公公,储秀宫之内的巡夜事宜由他负责,所以张婉儿是认识这张面孔的。
李公公毕恭毕敬拱手施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旁边穿着铠甲的汉子也瓮声瓮气的随意一拱手:“末将见过公主。”一嘴的京师口音,格外熟悉。
张婉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帮汉军打扮的骑兵竟然是朝廷官军,可远处那些凄厉的惨叫还在继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公公,你们在干什么!赶快住手!”张婉儿厉声喝道。
那太监和将军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张婉儿急了,跳下马车就要去救人,却被将军一把拦住:“公主,你哪里也不能去。”
张婉儿愕然:“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远处一声声利刃刺入人体的闷响和惨叫声传来,这群畜生在杀人了,李公公顿了一顿,脸上的表情无奈又痛苦:“殿下,奴婢是来送您归天的。”
“为什么!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李公公嗫嚅两声,终于眼含清泪道:“陛下让奴婢给您带个话,他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公主殿下,自始至终也不愿意您下嫁鞑子,您的死,对谁都好,就安心去吧。”说着,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的都是张婉儿爱吃的零食,还有从小喜欢的香囊,刺绣等,下面垫着的却赫然是三尺白绫。
“陛下有旨,赐安乐公主死。”李公公颤微微的声音说道,一阵燥热的风吹过树林,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张婉儿呆呆的望着托盘里的东西,小时候的一幕幕情景浮上心头,那时候的天是多么蓝,心情是多么舒畅,父皇是多么的慈祥啊。
频临死亡的这一刻,张婉儿的心绪异常清晰,父皇好不容易把自己说服愿意嫁给蒙古大汗,怎么又会赐死自己,还别出心裁的弄了几百号人装成汉军,还残忍的折磨杀害那些宫女,看他们经过精心准备的战袍和兵器就能知道,这个计划不是临时决定的,而是蓄谋已久。
张婉儿的才智不比柳迎儿差多少,立刻就想到了父皇的真实目的:嫁祸于人。
试想一下,蒙古大汗的未婚妻被汉军劫走并且杀害,那么大汗的面子往哪里放,就算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会向汉军开战,公主一个人的死,换来的是大周的偏安和千千万万中原百姓的生灵涂炭,背井离乡。
父皇真狠,为了所谓的张家江山无所不用其极,在这一刻,张婉儿忽然觉得父亲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青面獠牙,狰狞无比,她忽然挺直了腰杆,冷冷道:“你们矫诏,本宫拒不接受赐死。”
这一来那将军可急了,眼瞅着兄弟们都齐活了,自己这边还没有动静,都是这个死太监唧唧歪歪,磨磨蹭蹭耽误的,他干咳一声,手按刀柄道:“殿下不愿意自尽,那末将就代劳了。”说着就要拔刀。
李公公赶紧阻拦:“不可,陛下说过要给公主留全尸的。”
远处的马蹄声已经很接近了,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这里可是汉军和蒙古军频繁出没的地方,不管来的是哪方面的人,这伙假扮的汉军都没有好果子吃,那将军急了,一脚踹开李公公嚷道:“都***什么时候了,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沧浪一声,长刀出鞘,奔着公主就刺了过来,张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呆立当场,就在千钧一之际,李公公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刀锋,扑的一声,长刀深入胸膛,李公公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死死抓住刀刃,同时对张婉儿喊道:“公主,快跑!”
张婉儿被鲜血所刺激,一个激灵,拔腿就跑,耳畔是呼呼地风声,长这么大张婉儿头一次跑这么快。
但她毕竟只是生长在深宫之中的娇弱女子,没跑出几十步去,就被田埂绊倒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翻过身来,正看到那个杀死了李公公的家伙张牙舞爪手持钢刀向自己劈来。
完了,张婉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终于理解了大哥临死之前的那句哀鸣:愿生生世世不在帝王家,也明白了得偿所愿当上太子的三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悬梁自尽。
可是钢刀并没有迎头劈下,张婉儿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家伙一脸的惊讶,动作已经停滞,胸前还插着一支长长的雕翎箭,箭羽犹自还在颤动。
扑通一声,那人轰然倒地而死,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队精骑从张婉儿身旁疾驰而过,直奔小树林而去,几匹战马在她身旁转着圈,踩得尘土飞扬,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马来,扑到张婉儿身边,惊喜的喊道:“婉儿,真的是你。”
惊魂未定的张婉儿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紧衣窄袖,背着长弓箭壶,正是许久不见的结拜好姐妹柳迎儿。
终于安全了,多日未曾排解的忧愁奔涌而出,张婉儿扎到柳迎儿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泪水冲刷着脸上的尘土,金枝玉叶的公主变得泥猴子一般。
原来柳迎儿恰巧正在附近狩猎,听农户报告说这边有人劫掠百姓,便引兵过来查看,结果阴差阳错救了公主殿下。
柳迎儿带领的这帮人马可是汉军中的精锐,与那些锦衣卫假扮的汉军不可同日而语,两下里一交手,胜负立分,锦衣卫们丢下几十具尸体,十几个俘虏,仓皇退走,汉军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假扮成自己的敌人,生怕有诈,追了几里路便撤了回来。
此时张婉儿已经向柳迎儿诉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并且苦苦哀求这位昔日的好朋友救自己一命,柳迎儿沉吟片刻,让公主稍候,自己走到远处和一位将军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张婉儿看过去,只觉得那个男子的背影很是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柳迎儿很快回来,对公主道:“请公主宽衣。”
张婉儿瞪大了眼睛,但是看到对方狡黠的笑容,顿时明白了,缩到马车里脱下了雍容华贵的袍服,换上了柳迎儿拿来的战袍,那套华丽的袍服则被套在了一具身材相貌略似的宫女尸体上,刚处理完这一切,北边就烟尘迭起,柳迎儿笑道:“蒙古人来的真快。”
听说是蒙古人,公主又吓得花容失色,在场的汉军却都若无其事,不但不跑,还上马缓缓地迎上去。
张婉儿躲在队伍后面,头上压着一顶硕大的范阳帽,从低垂的帽檐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远处生的事情。
汉军骑兵和蒙古人相距一箭之地停下,对方派出十余人奔过来,而这边只是派出一人过去应对,正是刚才和柳迎儿说话的那名男子。
只见那些蒙古人和这名男子说了几句话后便都下马跪拜,这男子又说了几句,这才拨马回来,就在他回马的一瞬间,张婉儿的瞳孔突然放大了许多,因为她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年夜入储秀宫,说自己绣的鸳鸯像水鸭子,又曾和四哥一起兵进紫禁城,从叛军手中将自己救出的那个英武男子。
他就是元封,少女情愫初开时,朦朦胧胧中喜欢过的第一个男人。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个人已经成为朝廷的死敌,父皇心中最恨的人,而且,看他和柳迎儿的亲密程度,似乎两人早已……
张婉儿深深地低下了头,没有看到汉军向蒙古人转交尸体和俘虏的场景。
截杀自己的送亲队伍,然后嫁祸给汉军,这一手不但龌龊,也显得下三滥,堂堂一国之君还玩这种小把戏,真让人鄙视。
所以元封还不介意将现场和俘虏都交给蒙古人,公主、宫女的尸体、锦衣卫的俘虏,都能证明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至于公主本人嘛,刚才柳迎儿已经说得很清楚,绝不能交给蒙古人,这倒不是因为两个女孩的私交,而是要让满都古勒和张士诚之间的关系恶化。
你们不是各怀鬼胎,勾勾搭搭么,现在就让你们撕开脸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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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生子当如刘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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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向着徐州府方向疾驰而去,安乐公主也是学过骑马的,但那都是在皇家御苑中骑经过精挑细选的温顺御马,现在她所骑乘的这匹马虽然也不是烈马,但是奔跑起来很是颠簸,走了一段距离,张婉儿的**就受不了了,但她看看柳迎儿神色轻松的纵马扬鞭,便咬着牙硬忍下来。
路过一片乱石岗的时候,队伍忽然慢了下来,张婉儿看见路边有个老人,蹲在倒卧的黄牛跟前哭哭啼啼,那牛的眼瞅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想来是从山坡上跌下来摔伤的,寻常人家死一头大牲口,那可是伤筋动骨的事情,难怪老农哭泣。
但见元封策马过去,和那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的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地表情,伸出几个手指向元封比划着,元封也同样伸出手指比划着,过了一会两人成交,元封让亲兵给了老人两个大锭子,老人便欢天喜地的走了。
张婉儿狐疑的看着柳迎儿,柳迎儿笑眯眯的解释道:“这人的牛跌伤了,眼看是废了,卖牛肉也是三钱不值两钱的,所以才悲伤,咱们就行好把那头牛买下了,就这么简单。”
张婉儿问道:“那为什么伸手指啊。”
“做买卖嘛,当然要讨价还价了,不过这头牛分量不够,卖肉的话顶多二十两银子,咱们给了他一百两,足够买一头新牛了,所以才那么开心。”
张婉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老百姓见到全副武装的军队不吓得躲藏起来就算奇怪了,居然还敢讨价还价,最后还敲了军队一记竹杠,看来汉军和百姓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向京师传扬的那般不堪啊。
队伍继续前行,眼看就要日落,人困马乏便在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打尖歇息,河边的草地上,野花烂漫,绿草茵茵,溪水潺潺,河岸边堆积着大片大片浑圆的鹅卵石。
夏日的晚风一阵阵的吹过,矫健的战马卸了鞍子,静静地站在溪水边饮水,草坡上,三三两两的士兵在垒灶台做饭,张婉儿和柳迎儿两个女孩子坐在水边脱了鞋子,将两只脚浸在清澈透明的水里玩耍着。
溪水很清,能看到可爱的小鱼在灵活的游动,有的还将张婉儿白嫩的脚趾头误认为是食物,过去啄两口,把她痒的呵呵直笑,前仰后合,两个女孩子闹成一团,开心的都笑出了眼泪。
笑着笑着,张婉儿忽然真的哭了起来,柳迎儿知道她的苦楚,也不劝解,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这位闺中好友。
一阵香味传来,食物准备好了,柳迎儿拍着小姐妹的肩膀道:“走,吃饭去,吃饱了就啥也不想了。”
地上挖了一个坑,里面烈火熊熊,将上面码放着的鹅卵石烧的通红,先涂些酥油在上面,然后将切成薄片的牛肉摊上,吱吱啦啦的声音响起,鲜红色的嫩肉渐渐变色,不用太熟,五六成带点血丝就行,蘸点大盐粒子往嘴里一塞,别提多鲜美了。
还有小溪里钓上来的鱼,切成细丝,从附近摘点野生的山葱,拌成一盘生吃,味道更是别具一格。
生长在深宫之中的柳迎儿哪里吃过这种原汁原味的野炊食品,顿时为之倾倒,大快朵颐不止。
暮色渐浓,元封取出一支笛子吹奏起来,悠扬婉转的音调将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张婉儿带到了壮丽的西域戈壁,黄沙大漠,古道边城。她听着听着,不由得迷醉了,连手上的牛肉都忘了吃。
原来世界如此之大,生活如此美好啊,深宫之中长大的张婉儿心中豁然开朗,不由眉飞色舞起来。
看到好朋友摆脱了苦闷的情绪,柳迎儿也会心的笑起来,不过又注意到张婉儿望着元封的眼神,她不禁摇头叹息,看来这个小姐妹真要成为自己的“姐妹”
了。
……
登6一起看,支持正版武林帝国。
济南府,大汗王帐,自从大军入关以来,满都古勒收录了很多汉人谋士,委以重任,这些谋士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帮大汗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和亲队伍被劫的消息传来,满都古勒怒火中烧,虽说蒙古人耿直鲁莽,但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说骗就骗的,周皇阳奉阴违,出尔反尔,妄图挑起自己和汉军的火并,这老家伙想得美!
但这个哑巴亏他还不得不吞下去,如今元周汉三分天下,实力差距不大,但最有望拔得头筹的却是汉,满都古勒虽然不喜欢张士诚,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和他合作,共同对付元封。这也是那些足智多谋的汉人谋士们的意见。
安乐公主的尸体送到了济南府,时值夏日,尸体已经有些轻微的腐烂,满都古勒并没有见过公主本人,他手下也没人认识张婉儿,看尸体依稀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便也不再怀疑。
满都古勒沉痛的围着尸体转了三圈,命人将尸体抬上马车,在马**上猛抽一鞭,马儿吃痛狂奔起来,在旷野上一通猛跑,尸体经不住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