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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狂晕,两个月前一位剑客将这名女孩丢在十八里堡,女孩生得好看,又会弹琴唱歌,很受大家喜爱,哪成想这个名叫佳佳的女孩居然是尉迟家族的大小姐!
那剑客为什么要将女孩扔在十八里堡,尉迟光又是如何失去家主位子,流落到十八里堡的,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他们只知道尉迟佳父女团聚了,而且这团聚应该来的极不容易,乡下人很朴实,刚才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尉迟光确实是想制止进攻,而且差点被人射死。
众人默默的将刀收了起来,赵定安一边让人把堡墙上无关的人员全都疏散下去,一边问尉迟光:“怎样才能让他们退兵?”
尉迟光摇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收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暗算我的人是尉迟炯、韩世河一帮人,他们既然做到了这一步,就不怕走的更远一些,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突围,能跑几个人算几个人。”
“封哥儿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赵定安懊丧道。
“元封在又能如何,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外面可有千把号人呢,想必尉迟炯开的价码不会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为了钱肯定会拼死进攻,不死不休,刚才我看过了,虎卫只来了六十人,还有四十人没有出现,想必是去伏击你们的援兵了,四十名虎卫能抵得上四百官军了,所以也别指望芦阳县或者其他地方会有人来增援。”
尉迟光的话打消了赵定安最后的希望,他一咬牙道:“拼了!就算咱们死光也要把娃娃们的命保住,堡子里还有二十匹马,老李你带着孩子们走吧。”
尉迟光有些感动,这些天以来他以老李的身份跟着大家一起生活、工作,感觉到十八里堡人的本质淳朴善良,他们查缉走私无非是想让生活过的不那么贫困而已,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人家却并不杀他,反而让他率先逃走,这是一种多么朴素的感情啊。
尉迟光默默的站起,再次爬到垛口上喊道:“我乃尉迟光是也,尉迟炯谋害与我,篡夺家主大位,人人得而诛之,获其级者赏银……”话没喊完就被韩世河打断:“射死这个冒充家主的家伙,赏银一万!”
箭矢蜂拥而至,尉迟光再次被赵定安拽到垛口下面,赵定安道:“别瞎忙和了,快走吧 ,你现在已经不是家主了。”
尉迟光道:“再等等,虎卫都是我从小带大的,他们会听我的话。”
果然,片刻之后再无人放箭,战阵后方,尉迟黑虎的长刀正架在韩世河的脖子上,“大掌柜,在没有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之前,你不能杀他!否则我就先杀你。”
韩世河已经在黑虎大人的威逼下喝令停止放箭,他稍加思考后便道:“好,就依你,暂且留此人性命,等攻破了堡子交给黑虎大人甄别就是,眼下咱们得抓紧攻城了,区区一个小镇子,难道还要挑灯夜战不成。”
尉迟黑虎冷冷道:“让你的人撤下去,攻城的事情交给我们虎卫。”
六十名虎卫集体下马,摘下马背上的盾牌,排成散兵线慢慢向堡墙靠拢,保丁们射的箭矢根本无法杀伤他们,眼瞅着他们将云梯搭上了城头,赵定安冲尉迟光苦笑道:“这就是你从小带大的虎卫?”
这回尉迟光是彻底绝望了,他捡起一把刀道:“罢了,和大家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今天我尉迟光就死在这十八里堡吧。”
众保丁也都一声喊,手持兵器从垛口后冒出,眼看两下里就要打起来,忽然赵定安一指远方喊道:“援兵到了!“
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彪人马排成横列疾驰而来,队形整齐气势逼人,这种阵型赵定安再熟悉不过了,兄弟们回来了!
尉迟黑虎很纳闷,他特地分出四十名虎卫去伏击对方的骑兵,现在人家回来了自己人却不见踪影,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全军覆灭!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虎卫可是以一当十的好汉,虽然人数略占劣势,但也不至于败到这个地步吧。
黑虎大人一摆手,虎卫们潮水般退下去,打算回去上马接敌,此时十三太保们已经旋风般冲到近前,枪刺刀砍将韩世河拼凑的步兵队伍冲散,这时候军事素养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虽然韩世河的人多,但号令不统一,和江湖打群架差不多,自家占据优势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失去优势,脚底抹油的大有人在,不就是混几两银子么,把小命搭上不至于。
韩世河只是个商人而已,尉迟黑虎也不过是个练家子,谁懂得排兵布阵啊,步兵骑兵乱糟糟的掺在一起,步兵们一乱起来,把虎卫们的战马也都冲散了,上千号人乱作一团,任由十三太保们在其中横冲直撞,战马度快,他们根本不需要用长枪去刺,只需将马刀横置,利用马匹的冲击力就能将步兵的脑袋切下来。
局势急转直下,十八里堡城头上欢声雷动,赵定安刚想让人把堡门打开放人进来,十三太保们却拨转马头绕城而走,其中一人勒马站立,冲堡墙上挥了挥刀,众人认出这是元封,顿时心中大定,底气全上来了,牛皮战鼓咚咚的敲起来,喊杀声一阵阵响起,就连娃娃们也从地窖里爬出来呐喊助威。
赵定安重重的拍了尉迟光的肩膀道:“老李,有人帮你报仇来了。”( )
1…64 言和
韩世河派出亲信四处收拢散兵,再次允诺下重金悬赏,谁能杀死一个十三太保,凭级赏银五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刀客们吵吵嚷嚷再次聚集起来,可此时十三太保们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绝尘而去,追都追不上。w ww。q ua nbe n。c om
平原之上步兵与骑兵的对抗毫无胜算,他们没有壕沟和围墙的保护,没有拒马和鹿砦,没有意志坚定的长枪大阵,没有统一指挥的弓箭手部队,就这样乱哄哄的各自为战,就算人数再多又能如何,依然是干挨打的份。
虎卫们上马追击而去,尉迟黑虎对韩世河冷冷说道:“不管那人是不是真的前任家主,你都不能杀他,必须等我回来再说。”说罢纵马而走。
待虎卫们走远了,韩世河拔刀出鞘大喊一声:“攻城!先入城者重赏!”众军便蜂拥而上,蚁附攻城,此时十八里堡人的士气已经上来了,滚木礌石俱下,长矛乱捅,箭矢横飞,进攻者被阻于堡墙底部,尸体叠着尸体,一次冲锋不成,士气就泄了,刀客们乱糟糟的退下来,吵闹着要再加钱。
横竖就是这一回了,韩世河咬牙道:“好,每人再多加三成!”刀客们这才重新上阵,骂骂咧咧的涌到十八里堡墙下,忽然堡门大开,数十名保丁挺着两丈长的桦木杆长矛冲出来,队形密集如同一只庞大的刺猬,前面和侧面的保丁都披着皮甲拿着长盾,被围攻的一方主动出击,给进攻一方带来的心理压力非常巨大,而且保丁们平日苦练队列和阵型,又都是父子兄弟齐上阵,战阵严密无比,士兵配合默契,数十人的长枪队竟然将过自身十倍兵力的敌人打得大败。
与此同时,另一处堡门悄悄打开,两骑奔出绝尘而去。
就这样来回拉锯了好几次,韩世河雇佣的刀客们死伤了一地,面对长枪大阵他们无计可施,就连投石车都被人家一把火烧了,正焦躁时,远处马蹄声又起,虎卫们杀回来了,而十三太保们却不见了踪影,刀客们兴奋地嗷嗷直叫,哪知道虎卫直奔过来竟然毫不减,长刀挥出左砍右劈,杀的刀客们晕头转向,大家不是一伙的么,怎么自相残杀起来。
韩世河气得大骂道:“尉迟黑虎你疯了么,居然敢背叛家主!”
尉迟黑虎也不答话,挥刀奔来,三两下就砍翻了韩世河的保镖,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道:“背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和尉迟炯!还不让他们放下兵器。”
不用韩世河下令,刀客们就一哄而散了,尉迟家花钱请他们打仗杀人,双方只是雇佣关系而已,现在雇主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能给他们银子,不给银子的话这仗还有什么打头,更何况点子还那么扎手,不如赶紧跑路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近千人马就这样土崩瓦解,只留下遍地尸体和伤员,十八里堡人不知道敌人为何内讧,依然挺着长矛警惕万分,不多时十三太保们也回来了,双方隔着十丈远剑拔弩张,尉迟光从虎卫队列中出来道:“都把兵器放下。”
虎卫们纷纷不情愿的收刀,十八里堡人却纹丝不动,直到元封也出命令,他们才还刀入鞘,收起弓箭,元封笑道:“想不到我们私盐铺子雇佣的账房居然大有来头,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尉迟家主多多担待。”
尉迟光淡淡一笑:“哪里的话,在下有幸和十八里堡的众位英雄一同劳作,荣幸之至。”
元封道:“外面风大,不如咱们进堡子说话。”
“如此甚好。”尉迟光这就要催马向前,却被黑虎一把拉住缰绳:“不可,家主的身份已经暴露,要防备他们下黑手。”
尉迟光低声道:“放手。”家主的威严不容触犯,黑虎也只得悻悻松开马缰,但仍不放弃:“大人真要去的话,属下带人护送您同去。”
“不必了,你一人随我进堡即可。”尉迟光说罢,骑马进了十八里堡,虎卫们后撤到一箭之地等候,十三太保们依然在堡们附近列队肃立,虎视眈眈。
等到元封尉迟光他们进堡之后,忽然十三太保们驱动战马,横向奔驰起来,数十人的队伍竟然整齐的如同刀切出来一般,最外侧的一名骑士摘下围巾挑在长矛上,然后紧挨着他的第二名骑士用长矛接过围巾,又传给第三个人,高奔驰之下,又是一丈八长的沉重长矛,操控难度可想而知,他们竟然如同小孩子撂手绢一般轻松自如,马术和骑术的精湛程度就不消说了,更恐怖的是那种协调和配合的能力。
这是**裸的示威,武力炫耀,虎卫们沉默不语,心中已然明白那四十名负责阻击的同伴的下场。
堡内,元封和尉迟光相对而坐,赫赫有名的长安尉迟家掌舵的,竟然和一个小小的县衙班头坐到一起谈判,这在半年之前是无法想象的一幕奇景,可今天竟然变成现实了,非但如此,这位家主大人此前还在元封的私盐铺子里当了个把月的账房先生,这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尉迟先生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元封开口问道。
“看到账本上的数字时,我就想起来自己是谁了,那些条目和数字太熟悉了,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想看看你们是怎样成功的,十八里堡名声鹊起宏图大展,整个西北都为之震动,有机会能深入到他们之中,当然不能轻易离开了。至于欺瞒之罪,我想元老板不会介意吧。”
元封笑道:“当然不会,我还要多谢尉迟先生的指点呢,有了先生传授的记账法,我们的生意做的更好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难道探究我们十八里堡的底细比回去铲除叛徒更加重要么?”
尉迟光道:“该生的总会生,捂是捂不住的,与其急着平叛,不如等那些隐藏极深的人自己冒出来,到时候再一网打尽,更加事半功倍。”
“果然是老谋深算,在下佩服,不知道尉迟家主下一步如何安排,是不是给我们留一口饭吃呢。”
“元老板说笑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十八里堡兵强马壮,我们尉迟家想高攀都怕攀不上呢,以后茶马交易咱们一家一半,平分如何?”
“好,尉迟先生果然干脆,日后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尉迟光也客气道:“哪里哪里,元老板少年英雄,我们老一代人不行了。”
双方同时哈哈大笑,只有黑虎鄙夷道:“不自量力,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笑声嘎然而止,尉迟光训斥道:“还不给元老板赔罪。”
黑虎傲然抬头道:“三脚猫的本事罢了,若不是家主及时赶到,这些人恐怕早就命丧虎卫之手了。”
元封道:“说得不错,我们不过是练了些乡下把式罢了,单打独斗的话,我们哪个人都不是虎卫的对手,但是一百名虎卫未必打得过一百名太保,一千名虎卫铁定要败在五百名太保的手里。”
黑虎愣了一下才明白这话的道理,这是讽刺虎卫们都是匹夫之勇之辈呢,他当即握住刀柄道:“你敢和我一战么?”
元封道:“按理说我不应该接受你的挑战,因为你我身份不同,不过看你是条汉子,我就权且和你过过招,也让你知道乡下把式的厉害。”
尉迟光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两句也就不再提了,其实他也想看看元封的真本事,连大剑客叶天行都没能刺死的人,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
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黑虎的刀刚拔出一半,元封的长刀已经顶上了他的胸膛,没有丝毫的花招,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全是大开大合的战阵招式,唯有度疾如闪电而已,黑虎倒也干脆,抱拳道:“领教了,黑虎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有得罪之处
高层对话极其简略,大体方向定下来就可以了,尉迟光告辞道:“家中还有事情,我们父女就不久留了,小女眼睛复明之事,在下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以后咱们的来往还多着呢。”
元封惊讶道:“家主的女儿竟然在我们堡子?难道就是那个叶小佳?”
原来两个月前,叶天行带来一个眼睛上蒙着纱布的女孩,说这是自己的女儿叶小佳,要留在十八里堡住一段时间,众人知道这位爷是叶开的亲爹,倒也不敢怠慢,满口应承下来,现在想起来原来是叶天行怕十八里堡人不敢留下尉迟佳,特地关照她逢人只说自己姓叶,尉迟佳这小丫头极其单纯,对这位治好自己眼睛,又带着自己到处玩的叶叔叔崇敬至极,他说的话莫不遵从,就这样在十八里堡度过了这段时间,镇民们也没把她当外人,让她住到哑姑家里,和镇上的孩童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
尉迟佳自幼失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同牢笼里的小鸟一般,忽然能看见东西了,又来到这样一个广阔的天地里,多年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又没人管束她,所以短短几天之内就变成了野孩子,赛虎被她当成了坐骑不说,还成了镇上的孩子头,连男孩子都疯不过她。
元封暗骂叶天行瞎胡闹,若不是机缘巧合被尉迟光现女儿在十八里堡安然无事,这肯定会大大激化双方矛盾,这位剑客简直太自行其事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尉迟佳被带了出来,小姑娘居然泪光涟涟的不愿意离开,十八里堡是她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地方,感情深厚可想而知,又有那么多同年龄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比自己那个死气沉沉的家强多了。
看到女儿落泪,尉迟光心中一软,但这件事断断由不得她,倘若女儿在这种地方长大,以后还怎么在上流社会生活,所以他硬着心肠道:“佳儿听话,再不走的话爹爹就不要你了。”
“你不要我要,她已经是我们叶家的儿媳妇了。”头上传来声音,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飘飘的男子正迎风站立在屋顶。( )
1…65 新家族的崛起
看到绑架自己女儿的真凶出现,尉迟光却并未动怒,反而一躬倒底道:“叶大侠,多谢了。”
这样一来反倒弄得叶天行不好意思了,从屋顶跳下,摸出一个皮囊丢给尉迟光道:“收了你的金子没帮你做事,此物就算是补偿吧。”
皮囊早被黑虎接住,打开一看,赫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级,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尉迟炯的人头。
黑虎大怒道:“这是我们尉迟家的家事,你如何擅自插手!”
叶天行耸耸肩膀道:“这家伙阴谋篡位,难道不该杀么?”
尉迟光制止了黑虎的冲动,对叶天行道:“多谢叶大侠出手诛杀此贼,日后定当厚报。”
尉迟炯死了,尉迟家只会陷入更加纷乱的局面,上百年积聚下的财富、势力、关系网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间损耗的不可计数,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唯有赶回长安收拾残局才是正道。
尉迟佳听见叶天行的声音,已经知道这位潇洒的中年男子就是叶叔叔,小女孩兴奋地两眼放光,气氛刚刚缓和一些她就扑过去了:“叶叔叔你可来了,啥时候带我去伊犁玩啊。”
尉迟光沉下脸喝道:“佳儿,不许无礼。”
尉迟佳撅着嘴退回来,叶天行却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就应该天南海北的到处走走,憋在家里成不了人才。”
这会尉迟光不再让步,坚持要带女儿回家,双方再次剑拔弩张起来,尉迟佳看到爹爹和叶叔叔要打架,吓得哭了起来,这时候元封出来当和事佬了,他说:“家主此番回去,少不得血雨腥风,带着小姐恐怕不方便,再说了,你们也要尊重尉迟小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