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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不大明白,孟叶落已经恍然大悟:“莫非陛下在考量秦王的胆识魄力?”
“不错,根据你们刚才所说,陕西可不是铁板一块,汾阳侯势力庞大根基深厚,俨然已经是一方诸侯,皇上把四儿子派到这个险恶地方当王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打算把这个儿子往火坑里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磨练他,锻炼他,考验他。”
孟叶落深以为然,道:“当初陛下宣布四皇子为秦王的时候,殿下还郁闷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陛下还有如此深意,哎呀九哥,你真是智勇双全啊,不当官都可惜了。”
元封道:“十三郎,你既然已经跟定了秦王殿下,兄弟们自然会帮衬于你,咱们在陕西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妨通力合作一把。”
孟叶落咬牙切齿道:“我当然记得,温彦老贼如今是陕甘总督,此番我主动请缨前来长安,表面上是为了协助殿下,其实是为了报仇,上面把温彦调离甘肃,也是为了架空他,如今他已经是没牙的老虎了,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大仇就能得报。”
到报仇,众人沉默了一阵,半晌孟叶落才说:“如今秦王殿下初来乍到,手下只有三百王府卫队,实在没有堪用的人才,哥哥们若是不介意,不妨充作王府侍卫,以后升任军职的机会多多,若是殿下能荣登大宝,各位更是可以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啊。”
如此大好的前程,如此蛊惑人心的话语,本以为兄弟们会热切相应,孟叶落哪里知道几位哥哥现在的层次,漫说是什么侍卫了,就是总兵提督,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看孟叶落一脸的诧异和失望,元封淡淡的笑了:“这是十三郎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都是,那天在红袖招见到哥哥们如此神勇,如此仗义,殿下就起了爱将之意,有心招揽哥哥们,我也想咱们兄弟都有个好的前程,在王府当侍卫,总比在西域风餐露宿刀口舔血要好吧。”
孟叶落是一腔真情,元封也不忍心拒绝他,同时也感到秦王对自己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资源,傍上这棵大树,很多复杂的事情就能变得简单,他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们答应给殿下帮忙,不过听调不听宣,只是帮忙,不能当下人使唤,你也知道,哥哥们野惯了,一下子上了辔头不舒服。”
“这个……待明日我请示殿下之后再说。”孟叶落一时间不敢擅作主张,忽然屏风后面一声喊:“有何不妥!孤就是喜欢这种江湖豪杰。”
话音刚落,秦王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身上还带着醒酒汤的味道,元封细心,还看到他靴子边上有呕吐物的痕迹,看来这位殿下刚才并未睡觉,而是去呕吐了一番,喝了点醒酒汤,又跑来相陪客人了,这秦王还真是个爱才之人呢。
秦王豪气万丈的说:“若是那种一心想着富贵达的人,孤反而看不上,越是这种义气为先,不重名利的好汉,孤越是敬佩的紧!这几位兄弟,孤交定了!来人啊,添酒,加菜,把牛油大蜡点上,孤陪兄弟们一醉方休。”
正所谓添酒回灯重开宴,年少的秦王豪气万丈,换了大碗和众人豪饮,他酒量不堪,却不愿示弱,每饮必干,颇有舍命陪君子的意思。
喝上了头,秦王瞪着红通通的眼睛道:“孤是秦王,你们就是秦王府的大将,你是秦叔宝,你是尉迟敬德,你是程咬金,你是徐茂公,你是……”话没说完,一头栽倒,酣然大睡。
元封放下酒碗叹道:“殿下真乃性情中人,咱们就帮他一把,让他做个风风光光的秦王吧。”
众人都说好。
这回秦王是真喝醉了,鼾声如雷,晃都晃不醒。孟叶落招呼下人把殿下抬下去休息,又对众兄弟道:“天色已晚,不妨住在王府吧。”
元封道:“不妨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正好把紫苑,哦不,是小冬接回去,要不然你定安哥心里不安生啊。”
孟叶落道:“既然如此,我送你们一程。”
一行人依旧从后门出去,先前的两人抬就不要了,换了一顶四人抬的轿子,紫苑姑娘坐在里面,四个王府的轿夫抬着轿子,孟叶落从王府马厩里调了几匹马出来借给众人,一起骑着返家。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积雪映射着月色,出惨白的光芒,这场酒喝到了半夜,大街上已经了无人迹,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梆子声,忽然元封低声道:“不对,后面有人盯梢。”
众人急忙停步,手慢慢伸向腰间,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道路两旁的房顶,树木,元封对后面黑暗的角落喊道:“出来吧,别躲了。”
暗处果然走出来一人,打个唿哨,四下里又慢慢走出十五六个短打汉子,手中皆拿着单刀铁尺,孟叶落喝道:“尔等何人,长安城内竟敢公然抢劫!”
那人冷声道:“在下甘肃提刑司总捕头,列位前几天犯的案子难道忘了?”
听他话音有些熟悉,元封试探着问道:“这位大人可是姓王?”
“不错,在下姓王。”
“王小尕?”
那汉子愣了,迟疑道:“你是谁?”
“我是元封!”
“啊!”
王小尕没料到自己追踪的要犯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他急忙走上前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这几个人,可不是么,元封,赵定安、叶开、赵子谦、还有孟叶落,全是老兄弟!
铁血总捕头竟然哽咽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住兄弟们的手,无语凝噎,他手下的捕快们不知所以然,有人问道:“老大,咋的了?”
“没事?一场误会,你们散了吧。”王小尕把手下打走,道:“走,喝酒去,我请客!”
又喝……
谁叫遇上了兄弟了呢,长安城娱乐业达,彻夜营业的酒店也不难找,王小尕领着诸人来到一处里坊,寻了一处酒家进去喝酒,至于紫苑姑娘则让赵定安先送回去,待会再赶来不迟。
又是一场豪饮啊,刚才在秦王府喝的是从江南带来的女儿红,现在喝的是正经高粱烧,这啤的白的搀着喝,好汉也架不住啊,不过众人依然痛饮不止,兄弟重逢,一醉方休。( )
3…17 汾阳侯耍横秦王府
得知祖母尚在人间,王小尕很欣慰,一连干了三杯才道:“快三年了,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原来你们在凉州啊。w w w 。 q u a n b e n 。 c o m”
元封奇道:“去年我曾派林廉江去铜城找你,你们没碰面么?”
王小尕道:“那段时间柳大人升迁,从铜城知州升任天水知府,想必是在路上,林廉江自然找不到。”
原来如此,元封默默地点点头,可是林廉江一去不返,终究还是个心思。
“对了九郎,前段时间汾阳侯家三公子被绑票一案,是不是你们做的?”王小尕借着酒劲问道。
自家兄弟面前打马虎眼没啥意思,元封很光棍的说:“对,就是我们几个做的,小尕你不会拿我们吧?”
王小尕笑道:“谁操那份闲心,要不是陕西提刑司的伙计说作案的是甘肃口音,托我帮忙查办,我才不管汾阳侯家的破事呢,没想到一查把你们查出来了,没事,这事我兜着。”
元封道:“你是甘肃的总捕头,跑到长安来有什么公干?”
王小尕道:“此番前来长安,主要是陪柳大人述职,我这个总捕头全靠柳大人栽培,他身边没有可信的人,我随行保驾还能派上点用场。”
元封点头道:“这么说柳大人还在长安,小尕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柳大人见个面。”
王小尕一拍大腿:“没问题,小事一桩,对了九郎,以前在芦阳县的时候你就是班头,现在不如重操旧业了,我和柳大人说说,给你也弄个总捕头的位子,你看咋样?”
元封淡淡的笑了:“再说吧。”
“还说啥,这事就定了,这是甘肃提刑司的牙牌,你先拿着,回头我找大人补个公文,你就是六扇门中的人了,万一陕西方面有人查你,拿牌子给他们看就行。”王小尕大包大揽,竟然当场把元封收录为公门中人,真让元封哭笑不得,不过人家盛情难却,元封也就将牙牌笑纳了,这所谓总捕头其实依然属于官府聘用人员,连九品官都不算,所以王小尕个人就能拍板,当然,总捕头的权力还是很大的,黑道白道上大家伙也都给面子,这牙牌的价值可不低。
一场酒喝到了天明,众兄弟这才散去,每个人心中都是兴高采烈,兄弟重逢是一方面,得到助力又是一方面,孟叶落现在是官场上的人了,除了秦王这个不怎么强硬的靠山之外,在陕西并无任何力量可以依靠,现在忽然多了一帮兄弟,自然开心,而王小尕的心思就要简单一些,他是甘肃的总捕头,黑的白的也都沾一些,有这帮强横的兄弟做后盾,不管干啥事底气都足一些。
元封他们更不用说,本来以为在长安举目无亲的,哪知道竟然挂了个一位王爷,一位监察御史,还有一个总捕头,衙门里有人好办事,眼下要做的几件事忽然变得简单起来了。
……
众兄弟回到住所大睡了一场,等到下午才去秦王府拜访,门房已经得到通报,这几位爷来了只管迎进来奉茶便是,来到偏殿坐着休息,不一会儿秦王殿下便一脸怒色的来了,见到元封等人才勉强一笑道:“各位兄弟久等了。”
元封等人赶忙起来见礼,宾主落座,元封问道:“适才见千岁怒形于色,不知道是何人如此不开眼,触怒了王驾?”
秦王道:“孤听从长史劝说,屈尊前去拜会汾阳侯,谁想却坐了半天冷板凳,根本没见到汾阳侯,孤气不过便转回了,不过现在见了众位兄弟,心情也就好多了。”
今天孟叶落不在王府中,他毕竟不是王府官员,还有自己的一滩事情,没有了这个纽带,元封和秦王殿下倒也相谈甚欢,正聊得入港,忽见一下人飞也似的跑来道:“启禀王爷,汾阳侯驾到。”
刚才登门不见踪影,这回却又跑来,这是怎么个意思,但既然已经上门了,还是得出门迎接,毕竟汾阳侯的资历老,年龄大,是秦王的长辈。
秦王对元封道::“请稍坐,孤去会会汾阳侯。”
这边刚出偏殿,汾阳侯已经进来了,老头子并未穿正式的袍服冠带,而是一身箭袖劲装,显得老当益壮,进了二门就哈哈大笑道:“殿下,老夫来迟了!”
秦王脸上现出尴尬的笑,好歹这是王府,汾阳侯竟然说进就进,如入无人之境,他看看紧跟在后面的几个王府侍卫,侍卫们也是一脸的为难,汾阳侯不顾礼数,谁敢拦他。
老头子放肆的打量着王府中的陈设,不住嘴的夸:“不错,不错,到底是王府,比我把残破的侯爵府雅致多了。”他四下里打望,秦王就只能在旁边陪着,看样子就像是晚辈伺候着叔伯。
一番品头论足之后,汾阳侯才道:“外面寒冷,还是殿上叙话吧。”说着自顾自的走上银安殿,秦王在后面跟着也上了殿,在宝座上坐下,汾阳侯也不参拜,大模大样的在一坐,摆手让下人把礼物奉上,六口箱子,里面尽是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绫罗绸缎,秦王一看脸色就不对了,早上他去汾阳侯府的时候,送了三箱子的礼,现在人家还礼来了,竟然多了一倍,薄来厚往也不是这个样子,秦王到底是个王爷,给你送礼那是赏赐,你反送过来一倍的礼物算什么,叫板么?
汾阳侯道:“今天早上老夫前去城外演武场练兵去了,结果却错过了殿下来访,唉,这一天不练浑身就不得劲啊,儿郎们也得天天操练着,要不然怎么保咱们大周的江山啊,殿下就藩长安,老夫更感责任重大,殿下你是不知道,前几日老夫第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大街上就被人割了一只耳朵,这长安城不太平啊,刚才我看殿下府上也没几个像样的侍卫,不如这样。”说着汾阳侯朝下面喊了一声:“张龙李震!”
两个精装汉子上殿磕头,口称:“属下见过侯爷,见过王爷。”
这倒不是他们故意这样说的,而是在他们心中不管怎么排,汾阳侯的名次都要在秦王前面。
汾阳侯道:“这两个小子身手不错,老夫就留给贤侄你了,看家护院啥的能指望上。”也不等秦王反应,就虎着脸道:“张龙李震,还不给王爷磕头,以后你们就是王府侍卫统领了。”
秦王这个气啊,冷笑道:“小王这里人手倒还不算紧张,这两位虎将还是留给侯爷吧。”
汾阳侯端起的茶杯放下了,笑咪咪的说:“贤侄可是嫌这两人武功不佳?这个好办,贤侄可以挑选两名上等武士和他俩比武,身手如何一试便知。”
秦王忍怒道:“这就不必了吧。”
“哎,那不行,不能让人家说三到四,说我吕珍把两个酒囊饭袋硬塞到秦王府里,殿下不愿意挑,老夫自己挑。”说罢走下殿去,从秦王侍卫中挑出两个个子高大的武士,道:“这两人就行,比比看吧。”
秦王一看,汾阳侯眼力倒还不错,挑中的正是自己手下比较得力的两名侍卫,他有心让汾阳侯吃瘪,便点头示意两名侍卫可以进行比武。
汾阳侯又道:“比武就得真刀真枪,要不然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意思,老夫做个主,你们四人比武,不讲规则,不论生死,只管输赢,赢了有赏,死了有安家费。”
秦王气不过,也点头答应了,四人各取了兵器在银安殿下站定,互相行了礼,这才开打,张龙李震是汾阳侯手下死士,武功果然了得,那两名侍卫则是京军行伍出身,单打独斗的功夫明显不如对手,刀来剑往很快就落了下风,打了二三十个回合,张龙李震步步紧逼忽然力,长刀落处血花飞溅,两名侍卫宝剑脱手被砍倒在地,胸前飚血不止,张龙李震一步赶上,高举长刀正要劈下,秦王大喊一声:“住手!”
张龙李震一愣,但长刀依然狠狠劈了下去,眼看那两个侍卫就要身异处,汾阳侯才暴喝一声:“停!”
两把刀及时停下,距离侍卫的咽喉还有一寸的距离,张龙李震从容还刀入鞘,向殿上抱拳道:“失礼了。”
汾阳侯骂道:“下手这么狠,没点轻重!还不给人家赔礼。”
张龙李震又转身对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两位侍卫拱手道:“承让,下手重了,见谅。”语气和眼神中却透着轻蔑与不屑。
场数十名秦王府侍卫,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那两名重伤的侍卫正是他们的正副统领,统领都让人家干翻了,他们这些小兵就更别提了,只能灰溜溜的把伤员抬起下去找郎中医治去了。
秦王脸上蒙了一层阴郁的灰色,汾阳侯却极其兴奋,哈哈大笑道:“贤侄,这回你相信了吧,这两个小子可是老夫的爱将,武功那是没的说,你要是不收,老夫的面子可就掉地上了。”
蹬鼻子上脸啊,秦王太年轻,在京城里也没遇见过这种人,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气得脸色红,忽然偏殿内走出一人,朗声道:“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算是汾阳侯府的爱将?我们秦王府要是收了这俩人,殿下的面子可就掉地上了。”( )
3…18 王府侍卫长
汾阳侯顿时大怒道:“哪里来的小子,不知礼数,来人啊,给我拿了!”
那人正是元封,见汾阳侯飙,他毫不惧怕,冷笑道:“小的是秦王府的家将,要责罚也是秦王殿下责罚,不知道您这位老先生官居何职,竟然能在秦王府内号施令,拿这个拿那个的。”
秦王也很不满的干咳了一声,示意这是在自己府里,不知礼数的人应该是汾阳侯才是。
汾阳侯脸色一变,忽然哈哈大笑:“小子有种,敢说老夫推荐的人是三脚猫,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成色,过来比试比试吧。”
元封道:“对付两个三脚猫还不需我出马,我们王府的伙夫就行。”说着回头招呼赵子谦:“小强,你上。”
赵子谦大大咧咧的走过来,对张龙李震一抱拳:“请赐教。”
张龙李震不约而同的望向汾阳侯,老头子上下打量一下赵子谦,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便冷笑着点点头,又转脸对秦王道:“小的们下手不知道轻重,还望贤侄见谅啊,都是军中下来的好汉,经历过战阵的……”
银安殿上说着话,下面已经开打了,张龙先上,他欺赵子谦手上没有兵器,挥刀就砍,哪知道赵子谦度快的出奇,劈手将将张龙手中的长刀夺了过去,左手一记勾拳打在张龙耳根处,张龙当场就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李震见状大惊,拔刀劈来,赵子谦用抢到手的长刀一挡,李震就觉得虎口一麻,长刀脱手而飞,紧接着赵子谦的拳头就到了,一记黑虎掏心砸在李震胃部,打得他当场呕吐,赵子谦还不罢休,横扫一腿将李震放倒,这才丢了手中刀对殿上说道:“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