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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说的是气话,难道你分不出来,不会自己看事情的严重性吗?」
「是……是我错了……」吉嬷嬷万分惶恐的回答,不敢相信少爷竟会为了骆亚京情绪暴怒成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然而鹰堂枫名根本没时间理会她,匆忙地往骆亚京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他深深怨恨着这府邸是如此之大,让他仿佛永远到不了骆亚京的身边一般。
心中的焦急随着每个步伐的踏出而更加剧烈!
当他终于来到监禁骆亚京的房门前,立即对门前的保镖怒声大吼:「开门!」
乍见向来冷静的主子如此愤怒的保镖们立即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鹰堂枫名刻不容缓的走进房间,奔向倒在床上的人影。
「亚京!亚京!」
他心急如焚的叫唤已陷入昏迷的骆亚京,摸到他透着高温的身体时,鹰堂枫名的手仿佛烫了一下,再看看那个怎么叫唤都叫不醒的骆亚京,向来冰冷无情的鹰堂枫名霎时心神一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跟着追进来的羽仓一哉见到他失去平常冷静的失神模样,赶紧上前呼唤他:「少爷!」
听见羽仓一哉的声音,鹰堂枫名身子微微一征,虽然他抱着骆亚京的手仍隐隐发着抖,但他方才乍现的害怕心神已然镇定下来。
「羽仓,马上备车!」他横抱起骆亚京的同时,对羽仓一哉命令。
「是,少爷。」
接到指令的羽仓一哉立即拿出手机吩咐准备车子,而后赶忙追上鹰堂枫名的脚步。
鹰堂枫名抱着怀中过于烫热的身躯急急往门口方向奔去,心底的惊惶不断升高,天啊!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憔悴虚弱?睁开眼啊!再像以前那样的挑衅、张手抗拒啊!
突然间,吉嬷嬷之前对他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少爷说……随他去……不用管他……
霎时,鹰堂枫名紧紧抱住骆亚京气息微弱的身体,呼息倏地一窒。
是他害的!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理由责怪吉嬷嬷,当初是他狠心说了那样漠不关心的话,是他那样无情的撇下骆亚京。
这一切竟都是他造成的!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鹰堂枫名抱紧怀里的骆亚京,向来冰冷无温度的心,因怀里不断传来惊心的高热,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后悔害怕的滋味。
一到医院,骆亚京立即被送进了急诊室。
鹰堂枫名动也不动的伫立在急诊室外头的走廊上,直盯着透明玻璃内医护人员为骆亚京急救的所有动作。
一旁的羽仓一哉看着他如同以往冰冷的侧脸,心里知道其实少爷已焦急得恨不得立即闯进去,待在骆亚京身边。
等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是重度感冒并发肺炎,病人营养不足且体力相当的虚弱,糟糕的是他的高热一直无法降下来。」
看着鹰堂枫名微微发颤的唇角,羽仓一哉已抢先地为他说道:「医师,请你一定要救救他,拜托你!」
「今晚是关键期,如果今晚他的高烧能够退下来,那么他就能脱离危险,现在请你们先去帮他办住院手续。」
这一晚,鹰堂枫名待在骆亚京的病房里,不准羽仓一哉从宅邸里调来人手,而是由他亲自照顾骆亚京。
这个漫长的夜晚,鹰堂枫名彻夜未眠地依照医师的指示,用着酒精一次次的擦拭着骆亚京的身体,藉以让他退烧。
看着无意识的骆亚京那发冷颤抖的身子,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鹰堂枫名忍不住心里的害怕而抱住他,在他的耳际哽咽的低声地道:「亚京,你要撑下去,别死啊!我再也不为难你了,你要那个男人,我会为你绑来,你不要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会逼他们离婚,替你赶跑她,你听到了没有?亚京,你一定要撑下去啊!千万……别离开我……」
鹰堂枫名紧紧的抱住他,而后又起身继续为他擦拭身体,小心翼翼的,就怕一移开视线,骆亚京就会消失不见般。
黑暗的天际,渐渐地出现鱼肚白……
第八章
翌日,骆亚京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过了数日,一直陷于昏迷的他悠悠醒转,在医院疗养一些时日后,便被人接回了府邸。
大病初愈的他虚弱地睁眼看着当初鹰堂雄二为他特别改造的洋式房间,里面的摆饰已让人重新布置过,更显得雅致高贵。
身边的佣人来来去去,将他伺候得无微不至,跟他之前孤单地被关在房间里无人闻问的状况比起来,他感到有种不真实感。
突然,响起了叩门声,羽仓一哉走了进来。
「今天身体感觉如何,亚京?」他带着温文的笑容走近床边。
「嗯……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看着他渐渐恢复元气的模样,羽仓一哉不禁吁了口气,笑道:「还好你没事了,你知道吗?那天你高烧到了四十一度,大家真是被你吓坏了。」
「对不起,我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羽仓一哉对他摇摇头,而后又对他道:「还有一件事,因为你这次的生病,少爷对于契约的态度似乎已经软化下来,倘若你现在向少爷提出解约的要求,或许少爷会答应也说不一定。」
听着羽仓一哉的话,骆亚京的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反应,他慢慢地转回头看着天花板,「羽仓,鹰堂曾派你调查过阿逸的事,对不对?」
「是的。」
果然,所以那天鹰堂才会对阿逸的事了若指掌。
骆亚京闭上了仍感疲惫的眼睛,「羽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都是阿逸陪在我的身边,弥补我寂寞的岁月;他代替忙碌的爸妈来参加学校的母姐会、运动会,他也代替了年长我许多,忙着组织里的事或忙泡妞的大哥、二哥陪我玩遥控飞机,陪我打球……
可是有一天,他却跟我提起了一个女孩的名字。为什么呢?他明明说过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的啊!我不晓得对于阿逸的感情是爱,或只是太过依赖的情感,我只知道如果不破坏阿逸的恋情,让他离开他的女友,我又会像以前那样变成寂寞孤单的一个人,因此我不断地对他大吵大闹,后来甚至故意离家出走让大家担心……
然而,鹰堂说的并没有错,我这样任意的闹事只是在利用阿逸对父亲的忠心,其实他会那样对我言听计从,对我那么温柔,还那么担心的找我回去,都是因为他是我父亲的下属的关系,并不是为了我……」
「亚京,少爷那时对你说的话也许重了些,你别想太多。」羽仓一哉好心地对他安慰着。
骆亚京摇摇头,「从小到大,大家都宠我,不让我受一点伤害,从来没有人会像鹰堂那样对我说话。鹰堂说的话真的好狠,可是却也一针见血。的确,这一切是我太任性了,我只是一味的强行将我的寂寞加诸在阿逸身上,却没有考虑到阿逸真正的感受。」
他睁开美丽的眼睛对羽仓一哉笑叹道:「这一阵子我想了好久……终于想通了,向来阿逸都是那样任我予取予求,牺牲自己所有的情感,所以这次我也希望能为阿逸着想,让他得到他真正想要的幸福。」
说完,骆亚京又转回头注视着天花板。「至于我跟鹰堂的那份契约……我会履行完成,不会逃避的,毕竟我是天威帮的少主,对于自己曾有的轻率决定,原本就该负责到底。」
羽仓一哉对于他的决定点点头,觉得大病过后的骆亚京似乎换了个人似的,成长了许多。
而后,又传出轻轻的敲门声,一名女佣端进了一碗刚熬好的中药汤。
羽仓一哉见其热烫,命令侍女先放在床头柜上。
待女出去后,骆亚京看着这段日子亲自照顾他的羽仓,不禁对他问道:「羽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一个人照顾我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
骆亚京默默的低下头,臆测着在他昏迷时,仿佛感到有人抱住他,以及紧紧握住他的那宽大手掌是如此熟悉……而且,他好象听到鹰堂枫名的哭声。
下意识地,他微微摇了头。不可能的!一定是他病昏了,像鹰堂那样冷血无情的人连笑都不懂,又怎会为他哭?再说,他根本就恨不得将他这个「礼物」狠狠撕裂……
「之前是少爷亲自照顾你的。」
「咦?」
骆亚京诧异地猛然抬头看他,而羽仓一哉温文地对他笑道:「当你还没度过危险期,以及仍然昏迷的那些天里,少爷不要任何人帮忙,亲自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的病情稳定下来,他才命令我来照顾你,回去处理已经搁置多日的繁忙公事。」
「骗……人!」
骆亚京仍是不敢相信,小嘴微微的张着。
「或许你觉得少爷是个无情的人吧!其实以前我也是这样觉得,只是最近这些日子,我总感到少爷失去已久的那些情感似乎已经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见骆亚京的小脑袋仍是陷于一片的混乱中,羽仓一哉拿起一旁的药碗,温情地对他笑道:「亚京,药已经凉了,先喝了吧!」
骆亚京闻言稍稍回过神,让羽仓一哉扶他坐起身子准备接过碗乖乖喝药。
正当他要开始喝药时,突然看到打开房门走进来的高大男人,下一瞬,他将碗硬塞回羽仓一哉手中,一改方才温顺的表情,别扭地对羽仓一哉道:「我不要喝了!每天都喝这种药,烦死了!」
「亚京,你怎么突然……」羽仓一哉被他突然的反应弄得一团雾水。一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走进房里的鹰堂枫名。
「羽仓,交给我,你下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羽仓一哉依言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他,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心忖少爷一定是连日不休的忙完繁杂的公务,而后直接过来探视亚京。
骆亚京看着鹰堂枫名取代羽仓一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要将手里的药碗推向他,他又是扭过头的任性道:「不要啦!我说不要喝了嘛!」
「听话!亚京,喝了药身体才会快点好。」鹰堂枫名皱起了眉头。
「才不要!药又苦又难喝。」
「别使性子,快,把药喝了。」鹰堂枫名说着,又将药吹凉了些,将汤匙移到骆亚京的面前。
原本骆亚京还不理他,可后来发现汤匙一直未曾移开,再瞄瞄鹰堂枫名那向来冷漠的双眼明显出现担忧神色,他才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嘴凑向汤匙,慢慢地让鹰堂枫名喂起药来。
羽仓一哉走到门口时看到这一幕,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没想到少爷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更没想到温顺的骆亚京一见到少爷个性便冲了起来,竟还让少爷喂他喝起药来。
他感到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改变了。这么想的同时,他轻轻关上门掩住两人的身影走了出去。
骆亚京的身体在渐渐复元之后,鹰堂枫名已不再让他做着佣人们的杂役。
之前是因为拉不下脸,他才迟迟没做这项决定,然而在骆亚京大病一场、差点丢掉性命之后,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不要他的亚京再做那些粗重的工作,更不准他跟其它的男人混在一起。
另外,骆亚京听羽仓一哉说起,大哥曾担心的打电话来询问他的近况,似乎就是为了阿逸的事,怕他心情不好,愤怒的在赤花组大吵大闹。
闻言,早在之前已经大吵大闹过的骆亚京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不愧是他大哥,真是摸清了解他的性子。而后他拨了通电话回台湾告诉大哥目前他已渐渐释怀,正试着改变心境,要他不用再担心。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唯一剩下的,就是等着一个月后,跟鹰堂枫名契约期满这件事了。
现在的他,跟鹰堂枫名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夜晚,当鹰堂枫名抱着他的身体时,虽然他仍是有些抵抗,但,也已经渐渐接受了鹰堂枫名炙热的体温。
有时他看着鹰堂那张仍是毫无表情的冰冷脸孔,他总想着,当时鹰堂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抱着高烧不退的他?
鹰堂的泪,也是热烫的吗?
发觉自己老是想着鹰堂的事,他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慌张。
他知道自从羽仓告诉他鹰堂曾是如何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担心他后,他的心就已慢慢的转变,对于心里逐渐奇异的改变,他莫名地感到有些害怕不安。
然而他越是胡思乱想,整个人便越是慌张,下意识地,他又开始闪躲抗拒起鹰堂枫名。
感到被他抗拒的鹰堂枫名,那双原本就阴鸷的眸子除了变得更加冰冷外,对于骆亚京越发的强烈需索,不容许他的拒绝。
而这样让骆亚京感到莫名担心害怕的日子,在鹰堂枫名出门去谈一件生意之后才终于暂时宣告结束。
只是,一待他的神经松懈下来,过了几天,他便感到鹰堂枫名不在的日子,他是过得百般无聊。
这天夜里,他发觉宅邸里的每个人似乎都相当的兴奋,一问之下才知道众人待会儿将在庭院里举办每年鹰堂家例行的烟火大会活动。
他穿着带有纯净莲花图案的铁色浴衣在廊道上缓步闲逛着,看着大家兴致盎然的模样,他却感到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好象是因为身边少了什么人的关系。
他不开心地嘟着嘴,一个人往西院的佣人离馆疾步走去。
当他到了男仆睡觉的大通铺房间时,只见里面的人早已出去等着看烟火,只剩矢吹凉一人靠在墙边发着愣,好似没有出去看烟火的打算。
一见到骆亚京的身影,矢吹凉整个人怔了下,而后急忙地立起身子。
「亚京,你怎么会来这里?」
的确,平常他什么地方都能去,就是不能够到西院来。可是,当初下达这个命令的鹰堂枫名现在人不在,他当然可以开始作怪啰!
「我觉得很无聊嘛!」
「大家都在外头放烟火,你不去吗?」
「不要!没那个心情。而且,我不喜欢跟其它人在一起,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好怪,还是只有矢吹你的眼神让人感到心安。」
「可是少爷似乎不喜欢你到这里来……」
「我才不管他呢!而且他现在不在家,根本就管不到我!」
一说到鹰堂枫名,他的嘴巴便嘟了起来,忍不住对矢吹凉抱怨:「矢吹,你知道吗?鹰堂那家伙最讨厌了,又霸道又蛮横!不准我做这做那的,连我跟你交朋友他都要管,还有我最讨厌他……」不顾他的抗议,老是那样抚摸着他,让他身体变得好奇怪。
这些话骆亚京自动消了音,然而小唇却不满的噘得更高,「还有啊!他不让我再做那些洒扫庭园的工作,却把我留在他的书房里,在搬进来的小桌上看书写书法,讨厌!就已经不想见到他了,却还那样硬把我留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每回见到他,他就会更加心情不定吗?「真是的,鹰堂那家伙真是讨厌死了……」
矢吹凉静静的聆听着骆亚京的抱怨,并没有特意去附和或是劝解。忽地,他听到外头开始响起烟火冲天爆裂的声音,他站起身子到门边廊道去看了看炫丽的夜空,稍稍吐了口深深压抑的气息,而后转过身。
「亚京,我们还是出来看看烟火吧!天空真的很漂亮……」
话还没说完,却见骆亚京已躺在榻榻米上,倒头说睡就睡,沉沉陷入自己的酣梦中。
矢吹凉静静地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可爱的睡相,他慢慢的低下身子。
矢吹,只有你澄净的眼眸才能让我心安……
心里闪过亚京曾对他说过的话,但他的目光却移向亚京侧躺睡着,浴衣微微敞开所露出的白皙胸口,以及自衣服下摆探出些许的修长大腿……
他,一直喜欢着亚京,但,亚京却是少爷的人。
然而,如果少爷只是占据了亚京的身体,而未曾得到亚京的心,那他是否……
慢慢的,他的手微抖的接近骆亚京裸露的胸膛,想要恣意感受那平滑肌肤的美好;倏地,他意识到门口伫立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猛地转过头,矢吹凉的身体立即狂颤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在榻榻米上,头根本不敢抬起。
「少、少爷……」
空气就这么凝结住,他能感到鹰堂枫名那双冰冷的眼眸是如何紧盯着他,而自己的呼息又是怎么恐惧的衰落下去。
「出去。」
终于,鹰堂枫名阴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矢吹凉在深吸一口气后,才畏惧地慢慢站起身子退了出去。
然而,当他紧张的正要经过鹰堂枫名的身边时,那道冷然的声音却又权威地对他下着命令:「到外头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的,少爷……」
虽然诧异鹰堂枫名对他下的命令,矢吹凉仍是恭敬的应声,慢慢的退出去拉上纸门。
鹰堂枫名阴鸷的看着那个向来让他觉得刺眼的男孩退出去后,他缓步来到骆亚京的身边,看到他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