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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更将霓电剑拔了出来,双掌齐迸真力,催着两枝利剑,脱手遥射。
连声刺耳惨喤,当先两人,齐被剑透前胸,仆倒当地。
他更将双臂齐圈,劈出「乾坤一煞」。
又是两声骇叫,一个凶徒被猛吐的内力,冲得身形直滚,飞坠绝谷之中,另一个却倒退五六大步,被他击碎「天灵」而死。
可是,任他身形奇快,却无法兼顾剩下的四英。
而且他纵起之势已衰,必须点地运劲,才能二度腾空扑击。
就在急折蜂腰的当儿。
四英距离「蛇娘」不过几尺远,眼看无法追上。
但——怪事发生了。
那巨岩後面,突地射出几线「嘶!嘶!」劲风。
「蛇奴」娇躯猛震,明眸骤动,并且樱唇中「嘘」的一声,玉腕双双推出,但见金玉双蛇异光绕空一现,身前二人顿时无声倒地。
紧跟而来的两个,简直吓得心胆俱寒,怔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灰孙子,还不往後退!」
岩後一声断喝,引得两人真的乖乖转身,立听「噗!噗!」两记皮开骨折的声音,正被岳天雷当胸劈死。
「蛇娘」马上娇躯一闪,直向个郎飘来。
岳天雷将她牵在身旁。面对巨岩拱手道:
「那位前辈来到,在下岳天雷敬谢援手之德。」
「崑仑派下『西门石』就是我这乡下人,前辈二字,岂敢,岂敢。」
「贵派堂门『黄衫老者』,与前辈是什麽称呼?」
「阿呀!那是我的先师。」
对方讶然一声,立从岩後缓步而出,接着说道:「看起来老弟不懂行情,如今敝派掌门是我师兄『东方玉』,人称『东方先生』………。」
「蛇娘」虽被对方所救,但忙中没有转头看清,如今对面相逢,竟然「噗哧!」娇笑出声,掩口不迭道:
「那你老……该是『西门先生』了……」
「姑娘说得不错,我们一东一西,正好一对。」
岳天雷乘机细看对方的打扮,也不禁又惊又笑。
原来「西门先生」头戴皮帽,旧得分不出什麽颜色,身穿长仅及膝的灰袍,布袜芒鞋,背插雨伞,左手是把黑油油的铁扇,右手一管金斗玉嘴的小烟袋。
再配上八字胡须,一付掉了脚,却用棉纱挂在耳上的水晶眼镜,真可算一身都是零碎,要多土气就有多土,使人难於相信他身怀上乘武功。
「岳老弟,想是看我这付德行,不登大雅?」「西门先生」咳嗽一声,水晶眼镜下寒电如潮,直朝他脸上扫掠。
「不敢,前辈是真人不露相,那几下隔空点穴,足见手法高明。」
「太客气,你那种及掌一吐一吸的功夫,和脱手飞剑,连我这熟悉武林的都猜不出来源,倒真算是怪招绝技。」
岳天雷闻听此言,立刻眼神一动,「乾坤一煞」的出处既不便讲,「脱手飞剑」根本是急中生智,临时逼出来的………。
幸亏「西门先生」拈须一笑道:
「老弟不必为难,我没有迫根究底的毛病,尤其你戴着面具,不欲外人看见尊容,我更不会瞎问,只是一件——」
「那一件?」
「你对於点穴解穴,似乎不太熟习,跟本身功力有点配不上。」
岳天雷除被义父批评过一次以外,这是二次被人指出缺点,马上虚心的答道:「在下确是用功不够,以致贻笑大方。」
「我看不是用功的问题,而是认穴欠熟,如不嫌我多事,这里倒有一物相赠。」「西门先生」马上放下烟袋扇子,从大包裹中取出一幅图画。
「刷!」地一声抖开,正是人身穴道详图,端的珍贵无比。
岳天雷连忙退後半步,谢道:
「在下不敢接收贵派的宝物………」
「这不是我崑仑派的东西,乃是老友『神通一指』遗下,要我送给合适的人。」
「那位前辈是谁?」
「按辈份讲,他算是『武帝季灵芷』的师叔,生平以指法点穴闻名。」
「哦!原来他是『天龙派』的高手。」
「天龙派从『武帝』身上算起,他不在内,而且此图仅列周身三十六大穴,二百四十三处小穴,只能供你参考,通於如何下手,全靠自己独出心栽。」
岳天雷这才再三致谢,双手捧了过来,然後找了一处乾静地方,行礼落坐,就把穴道图摊在膝前细看。
「西门先生」忽然一摸八字胡须,顿足叹道:
「我只管看热闹,却也误了一桩大事。」
岳天雷一面强记穴道,双手不停的在身上各处拿捏,口中却立刻应声道:「前辈误了什麽?」
「让那『武皇』的走狗跑了,又得多费各大门派一番周折。」
「各大门派?难道他们都出动了?」
「难道老弟你不晓得?」
「在下入山月余………」
「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太多了!」
岳天雷猛一震,停手抬头道:
「都有些什麽变化?」
「你只管看图,我慢慢讲给你听,第一是『武皇』党羽公开横行,大白天送什麽『生死诏』,引得人心惶惶,猜疑四起,有好几派说你也是『铁面人』之一。」
「哦口还有呢?」
「除了我们『崑仑』和『峨嵋』两个门徒最少的以外,其除五大门派,都受到神秘书信,全由失踪多年的门人署名,说要清理门户,勒令掌门人一年以内,自动让位。」
「这个在下早有所闻,不过五大派同时发生这种亘古未闻的事,倒是意外。」
「第三,『武帝季灵芷』已经出现中原。」
「想必是他要出手。」
「完全相反,听说他撤手不管。」
岳天雷眼中射出如电光芒,愤然问道︰「为什麽?」
「传话的人不敢细说,我们也无法瞎猜,虽然他本人不理,只要『四姬』肯帮忙的话,武林正派还有希望。」
「四姬?」
「不错她们是『青姬』,『海宫蛟女』,『「洞庭仙子』,再加一个『白蕙』。」
「武功如何?」
「他们一家子,『武帝』的功夫是佛魔合参四姬却囊括,『青灵』,『癸水』,『洞庭鬼王』,『太上邪君』,『六合魔尊』……等手法,真算得正邪兼并,黑白齐收。」
岳天雷被激得豪气勃动,坚毅至极的答道:
「他们如果因为某种关系不来,在下决不气馁,既然有人练到这种境地,姓岳的也能做得到。」
「好!好!好!老弟台壮志可嘉,将来定能成功,就以这位姑娘来说,日後亦非平常人物。」
「蛇娘」星眸激动的一闪,歛拰报名,然後向道:
「前辈看我能学什麽?」
「李姑娘秀外慧衷,真元内歛,如果走阴柔的路子,克日可成。」
「蛇娘」喜不自胜,转头一看个郎。
岳天雷正好卷取穴道图,感激的奉还对方,谢道:
「在下已经记牢了,指点之德,容後报答。」
「西门先生」极为赞叹的伸手接图,同时却把眼镜拔下,递将过来。
岳天雷莫名其妙,不解的发问:
「前辈这是何意——」
「敝师兄也已出山,他的长相性情,正好跟我相反,万一有什麽误会,你可以拿这个给他看。」
「不过——这是前辈随身之物,不好接受。」
「哈哈,我随身的法宝多着哩!」
「西门先生」朗笑如潮,伸手向怀中一探,又掏出同样的一付戴上。
岳天雷见他爽直诚恳,也就不再客气,一面收下,一面问道:「前辈来往江湖听到『武皇』本人的消息没有?」
「这倒没有,像他这种鬼祟人物,当然不轻易露出端倪,老实说,我要是当面遇上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应付。」
「什麽好办法?」
「我既认不出他,惟有乱骂一气,引得这家伙肝火上升,不认也得认。」
「前辈取笑了。」
「西门先生」面容整然,严肃的说道:
「虽是一句玩笑话,也有几分道理,要不然敌暗我明,全得受他的捉弄,岳老弟,你可要记下了。」
「这个在下记得。」
「那麽,青山不老,後会有期,咱们以後再见罢。」
「西门先生」拙手一拱,迳自瓢身迈步,先行离去。
岳天雷徘徊当地,把穴道图奇快的回想了一番,更由於「西门先生」赞他「脱手飞剑」的暗示,自己琢磨了半晌,想把它作为独有的招法……………。
至於月余以来,武林中一切的变化,他倒不感特别惊奇。
但对「一帝四姬」的事迹行踪,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理。
这几位绝顶高手,确具使人心焉向往的魔力。
以他(她)们那种惊世骇俗的修为,武林公认的地位。
怎能漠视「武皇」邪党的横行?
甚至现身中原,还有个撒手不问?
於是他的心里产生了两个谜。
第一、是要揭破「武皇」的阴谋。
第二、是要见见「武帝」的面目。
前者是生死的搏斗。
後者是功力的衡量。
这两件,都要算他本身的武功来决定成败,而武功的锻链,正像师姑「剑仙」遗训所讲的,惟有苦心研究,自成一家,决不能光靠奇遇来求得……
思忖到这个地方,
他顿感豪气如虹,雄心万丈。
在血海深仇,武林道义的面前,忘记了任何一切身外之物。
再说「蛇娘李昭霞」。
她的芳心中,也在憧憬着武功修为,为了寻父,为了帮助个郎,她要学习上乘武艺。
「西门先生」的话,给她带来鼓励。
「四姬」的武功,就是她的榜样。
瞑想着与个郎同闯武林,共歼强敌的景像,她娇靥上浮起一层甜笑。
但——女性特有的敏感,使她脑中学浮起另一少女的影子,那便是个郎的「鱼剑琴」义姐。
「鱼剑琴」的下落,她不晓得。
会不会另有奇遇,学成惊人的武功?
甚至再度出现个郎身边,成为他俩中间的障碍?
一双情侣,两样心情………
终由岳天雷的一声轻叹,结束了这场沉默,道:
「我忘了问『西门先生』一件大事!」
「呵!那是什麽?」
「我这柄『霓电剑』本是武当「清枢道长」所托,他要我找个高明的铸剑人,把它制成长剑,碰到他这种人不问,岂不是错过机会。」
「他已经走远了,反正以後绝有机会………」
「机会当然会有,但是你该记得武当『清璇道长』下山的事,他们现在的情形危急,如果还他一柄好剑,等於出手帮忙,同时也不辜负『清枢』的一番希望。」
谈论之间,
他俩个已然走出很远的距离。
岳天雷回转头来,再对师姑秘室方向,凝望片刻,随即身如电射,毅然的走了。
这一天。
他们穿出了莽莽丛山,进入平原。
正在官塘道上疾驰了一段路程,忽然看到前面树荫之下,有个中年壮汉贮立探望,这人一身的打扮,十足像个乡下农夫。
但从腰腿的功夫看来,却也算得一名好手。
岳天雷心里正要找寻武林人,但却不动声色,迳自一手才住「蛇娘」,像闪电般的,与那壮汉擦身而过。
就在彼此身形一错之间。
那壮汉骇然转头,盯着他俩背影,满面风霜密布,双目精干有神,证明他是久历江湖之辈。
岳天雷眼力过人,对这种可疑情形,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装作未曾注意,迳自向前飘行。
那壮汉朝他前进的方向,立发数声劲啸,而且余音未落,前面马上有人应声,声声相传,响彻原野。
不用细想,这是一种互通消息的讯号,那壮汉必为某一帮派的暗桩埋伏。
岳天雷面具下的眼睛,就像是电光暴闭,奇奥的身形一旋,折回来路。
那个中年壮汉,连眼皮都来不及眨动,已见这蒙面剑客,到了身前,骇得蹬蹬的连退三步,背靠大树站着。
「你是那一帮的手下?」
岳天雷冷似秋霜,语音森然至极的予以质问。
话音刚落,「蛇娘」也已快捷的赶到当地。
那中年壮汉更骇得过身一震,下意识的反向岳天雷身边靠来,看情形,他对「蛇娘」怕得更加厉害。
岳天雷凭这一点,已经猜到「灵官殿」败走的一干武林,已经把他俩的事情宣扬出去,以致某几门派误认他是「铁面人」,就连「蛇娘」也必被描写成歹毒人物。
「你是那帮手下,快点回答!」他把问话向对方再提一番。
中年壮汉咽了一口唾液,檩然答道:
「在下是排帮——」
「排帮?」
「是的。」
「南排北丐,都是武林中两大正帮,尊驾叫何名字。」
那中年壮汉听了这句批评,紧张的神色顿减一半,连忙施礼道︰「在下是排客『张全』对岳少侠和这位姑娘,多有失敬。」
「好说,张排客这样紧张,是为了什麽?」
「这个……」
张全话音一顿,吞吞吐吐答道:
「是敝帮一件私事,在下不便……」
「看样子,你怀疑我是『武皇』一党,不敢多说。」
「江湖上谣言很多,是有这个流言。」
「你不说我也不为难你,反正本人找得到。」
岳天雷退後一步,就要转身,那「排客张全」愕然的跟上前来,急道︰「少侠请等一下,如果你能答覆在下一个小问题,我再奉告。」
「你讲讲看!」
「请问少侠跟丐帮南支有无关系?」
「不管南支北支,都跟我无关,只是你这样问法,有点奇怪!」
「无关就好,因为丐帮南支,正与敝帮大起纠纷。」
「哦!」
岳天雷对这江湖闻名的两帮,竟然起了争斗,不由得大感奇怪道︰「你们的帮主可是……『湘江王言家骥』。」
「正是。」
「听说他『言家剑法』自成一绝,难道还怕丐帮南支不成?而且这丐帮也是门规森严,得能由南支擅自作主?」
「排客张全」本是老江湖,对於岳天雷的神色语气,自然一看就懂,不但去了怀疑之心,而且滔滔作答道:
「少侠有所不知,本来排丐两帮互不相犯,而且彼此常常照应,但从他们上代帮主去世,竟然分成南北两支,以黄河作为界限。北支的还好,这南文却被两个魔星搅得太不像话!」
「他们是那两个?」
「一个是『蛇丐』,一个是『凶丐』,仗着武功甚高,在地方上无恶不作,现在我也不顾及往年交情,不曾过问,现在反倒——」
「怎麽样?」
「反倒处处受他们的捣乱。」
「他们有这大力量?」
「因为敝帮是一半武林,一半江湖,还要照顾水单码头生意,不像他们容易聚众生事,再说『武帝季灵芷』,也是敝帮的名誉长老,武林下五门向来不敢妄动,可是这丐帮南支偏要挑衅,好像是有什麽特殊背景………」
「哦!」
岳天雷惊噫出声,大感意外。
「武帝」会是「排帮」的名誉长老,这已经大有文章。
那乞丐南支的「蛇丐」,「凶丐」居然敢来生事,其背景莫非是——
「武皇」邪党!
想到这一点,他来不及再听别的,马上急促的问道:
「你们两帮在那里决斗,快点告诉我!」
「这…这………」
「你不必害怕,本人到场,对贵帮决无害处。」
「就在十里以外的广场………」
岳天雷立刻吩咐「蛇娘」道:
「霞妹你慢慢跟来,尤其不可插手。」
「蛇娘」连个好字都来不及讲,他已一飘数丈,展开「云流千里」的绝顶轻功,直朝前路电射而去。
「排客张全」骇然中,更是讲不出话来,扭头刚对「蛇娘」叫了一声:
「姑娘——」
她也娇妪一旋,眨眼两丈有余,如影随形的忽忽赶上前去,弄得张排客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发出第二次的信号。
一片广约数亩的大坪。
两批高手对峙而立。
南边是九个鹑衣百结,狞猛绝伦的丐帮,手中都捏的一根打狗棒。
为首那人,短须戟立,面如蟹壳,正是南文高手中的「凶丐」。
北边站的是位长须剑客,神态端庄,年在五旬开外,身後也站着八个老少不等的帮中好手。
这「凶丐」盛气凌人的打狗棒一扬,粗暴至极的喝道:
「怎麽样?老子要你们退出各地水陆码头,回守辰州老家,这个条件,已经是很宽大的了,还有什麽考虑………」
长须剑客面色一整,道:「我没有什麽考虑,倒是你该想想『言家快剑』跟『雷火掌』好不好惹!」
「哈哈哈哈!老子要怕你们这两下子,也不来了。不要说是这点三脚猫。就算你叫『武帝季灵芷』来,丐帮中自有能人应付。」
长须剑客马上凛然上前一步。厉声叱问道:
「这能人是谁!」
「当然是……『蛇丐』,他带着十二名『玩蛇叫化』,和无数的毒蛇,难道你不晓得!」
这「蛇丐」的名字,竟使长须剑客周身一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