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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娘」对这种计划,似乎有点信心动摇,正打算掀唇说话,却见岳天雷足下一停,眼芒更向前方盯扫!
於是,她也疾收莲步,顺着个郎的视线,朝前凝望——
这一望,立使她芳心轻震,惊噫半声。
原来前面出现两群人影,一批正朝荒郊中加电射出,另一批却是「法宏大师」,他也快似飘风,匆忙不已的赶回。
眨眼後。
大师已到身前,面带疑云,手中露出一片白纸。
岳天雷立劾欣然一笑,不等对方说话,抢先问道:
「大师,想必是挑战的来了!」
「正是。」
对方微一点头,随将书信遮上。
岳天雷打开一看,信上草草写着:
「五鼓黎明,云峚塔顶!」
他不禁剑眉一扬,抬头问道:
「大师,这书信没有署名,倒底是谁写的。」
「此人你已见过,就是要消灭『排帮』的『恶丐』!」
「嘿!原来是他。」
岳天雷冷哂之中,立刻想到「恶丐」打伤排帮长老「资江王言家骐」,幸亏自己赶到的往事,虎目寒芒,就像夜空电闪一般。
「法宏大师」晓得他有意应约,忙不迭上前半步道:「岳少侠,对方邀的是我,应该由老衲前去——。」
「那倒不必,这『丐帮南支』作恶多踹,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衡山与排帮交情不同,应由老衲代劳………」
「不!湘江王与在下也不陌生,还是我去的好!」
「少侠,那『恶丐』有个师兄,人称『蛇丐』,养了无数毒蛇,你本身的事情已经够多,不宜再惹强敌………。」
「这样说,更应该由我出面。」
两人为着争先应敌,彼此倒争执起来,「蛇娘」见状,连忙嫣然一笑,面对「法宏大师」道
「如果谈到蛇,我倒很有把握,与其来个蛇困衡山,倒不如由我治他。」
「真的——?」
「要不然我怎配称为『蛇娘』!」
「嗯!」
大师闻言暗自点头,「蛇娘」见他已有允意,更进一步道:
「而且这件事,雷哥已有计划,大师若去,可能白费了他的心机,并不是小看贵衡山的功力………。」
这番话,说得面面俱到,「法宏」实在无法坚持,於是喟然一叹道:「老衲功力,实在不如两位,我替你指明道路,祝二位旗开得胜。」
※ ※ ※
五鼓黎明。
天色黑得像墨一般。
岳天雷遥见夜空之中,一塔高耸,可是四面却无半个人踪,不由心头泛起疑云,悄对「蛇娘」说道:
「我觉得有点奇怪,说不定又是鬼计伤人。」
「那我们联手出击。」
「不,你留在这里等候『法宏大师』,如果塔上有什麽异样,我再叫你。」
「蛇娘」自跟「洞庭仙子」习艺,对於武林过节,已经懂得很多,她知道这样才有照应,於是就点头依允,停伏当地。
岳天雷马上运起过人的眼耳和嗅觉,以「千里云流」奇奥轻功,像一道幽魂般灵巧,瞬然赶到了塔下。
抬头一望,只见此塔高有七层,不但雄伟,而且苔痕斑剥,衰朽之极。
那横扁上,也只馍糊的现出「云峰塔」三个字。
「地方不错,可是没有人!」
他暗自惊疑中,疾伸左手,对紧闭的塔门,轻轻一试。
真奇怪!
两房这样重的门,居然一触之下,无息无声的一齐向後打开,随闻一股霉气扑鼻,令人头昏目眩。
可是,岳天雷反倒一个冷哂,身如鬼魅飘旋,直向不见五指的塔内射入。
就当他身後气流旋绕四壁时,猛感空中有件东西,在那里随风飘荡,而且茸茸长毛,正碰到他的耳腮。
饶他胆气如虹,也不由周身起栗,一个冷噤,立将内力一贯,目中光柱,闪电似的暴射眶外。
凝眸处,立见空中倒吊着一个「瘟死鬼」,吐舌瞪眼,七窍血污,一头乱麻似的长发,垂到伸的额头,身体还在飘飘摆动!
「鬼?!」
岳天雷汗毛耸立,更向四壁一瞧——
更见直挺挺的满壁都是,奇形怪状,恐怖万状!
他,好像是吓獃了,凝立当地,一动也不动。
沉吟片刻後,才缓缓迈步,朝着通往二层的楼梯走去。
但——
不出正步,猛又电转虎躯。
竟在黑暗之中,绕场一匝,除了「嘶!嘶!」轻啸的指风外,不要说看,就连声音地无法听清。
不过眨眼工夫,塔底又回复了死寂。
可是——地上也凭添一片死屍,他们七窍之内,鲜血泉涌,但这次都是真血,而不是假的。
至於岳天雷,他早已旋到第二层。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声息全无的指法扫荡,更迫遗遍地横陈的恶棍。
於是——
他如法泡制,通过了第二,第三,第四层。
就正准备更上一层时。
上面轻噫半声,传出粗暴口音道:
「你是谁?」
岳天雷虽然停步,先不作答,心中却默然忖道:
「不对,这还不是『恶丐』的口音………。」
思忖中,随听人声拉动,梯口更射出一溜火光,照澈四壁。
但对方一看遍地屍体,跟森立梯下的他,竟吓得牙关山响,狂颤不已道:「你……你不是衡山和尚!你……你是……谁……谁?」
「岳天雷!」
「哇——!」他那冰一般的话声,骇得对方失魂狂叫,乱轰轰反朝上层逃跑,更不用说有人下来。
岳天雷眼见这种狼狈像,可恨之中。又生出一种可怜的念头,但另一个内力充沛,刺耳惊心的怪笑,又从塔顶传出:
「磔磔磔磔!好小子有种上来罢。」
这口音正是「恶丐」无疑,他立还一声冷哂道:
「本人来也——!」
哂声绕塔之际,一股狂飙,冲空直起。
那五六层的「丐帮」叛徒,只觉得风声到处,火炬一扫无光,连人影子都没看清楚,岳天雷已到了高塔绝顶。
可是——
这第七层,空空洞洞,仅有「恶丐」一人森然凝立,他一见岳天雷,马上面色骤变,粗暴喝问道:
「法宏老秃何在?为什麽不来践约?」
「大师离此不远,并没有失约!」
「那你先让开,我找的是他。」
岳天雷冷哂一.声道:
「要分先後的话,我们那笔旧账应该先算。」
「恶丐」身躯一颤,张口结舌道:
「这……这……现在不能算。」
「为什麽?」
「武皇有令要你的活口。」
「这样说,你是不敢下手对付我?」
「少往脸上贴金,要你死易於反掌,我这是听从命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天雷仰天怒笑,笑声中杀气冲霄。
「你笑什麽?」
「哼!我笑你死到临头,还不忘记走狗的身份!」
「恶丐」生性暴虐,也不由恶性复萌,粗声喝道:
「如此说,你还是特意找我!」
「不错!阁下要是明白,马上自决当地,否则的话,本人手下不放恶人,塔下那些死屍,都是榜样!」
「恶丐」晓得对方言出必行,死亡的恐怖,使他心神一麻,竟把「武皇」的刑罚放在一边,先行设法除却强敌。
於是,狞猛面容上,居然浮起一丝神秘笑容,道:「好吧!你要做法宏老秃的替死鬼,谁也拦不住,我们就在这里比一比。」
「看掌!」
岳天雷双臂圈动,就要出招。
但「恶丐」竟又一声:
「慢来!」然後盘膝垂手靠窗坐下。
「怎麽,你又怯了?」岳天雷想不出这是什麽花样,但总不能动手去打坐下的人,因而诧异一问。
「恶丐」立刻抬头答道:
「咱们今天不动手,就比坐功!」
这种比法,倒使岳天雷感到为难。
如果不接受,对方就有藉口,正好趁此下台。
接受的话,自己是有把握赢,但浪费太多时刻。
沉吟下,果听对方得意的说道:
「假如你不答应,咱们就将来再见………。」
岳天雷只好一咬牙,冷冷答道:
「你已经没有将来,乖乖坐好罢。」
於是就在「恶丐」对面,安然坐下,两人闭目凝神,调匀吸呼,开始了这种奇怪的比法。
片刻後。
塔中沉寂无比,及方都血走周天,气行十二楼中,但岳天雷始终有股疑心,使他思潮起伏道。
「恶丐的内功决不如我,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找死的方法?一定别有阴谋………。」
於是耳边倾听塔下,隐约听见众丐出入不停,好像是搬运屍体一般,功夫不大,一群人都已离塔远走。
「嗯——,搬屍去埋,倒是情理中事,可是………他们会不会搬别的………?」
心念中,又将身翼一动,深吸了一口长气。
可惜,塔下的人味,血腥,跟陈年日久的霉味太重,饶是他嗅觉过人,一时也无法分清楚。
尤其是目棱闻处,更见「恶丐」端然入神,正在行功酣畅,他觉得自己心思太杂,犯了内功的大毛病,忙不迭再度定神,以便持久——
但就在这念头一转间,
「呼!」的一声,对方身形暴然纵起!
等他暗叫「不好!」已经慢了一步。
因为「恶丐」早有预谋,暗中也在倾听对方动静,就趁岳天雷血气不稳,难运内力的机会,突运十二成真劲,双掌击出。
而且他这两掌,还不敢偷袭对方,左掌朝天,直劈塔顶,右掌向下,震落在两人之间的砖地。
这腐朽古塔,那能受得这麽两招。
「轰隆隆!」栋折梁摧,尘土四射。
等到岳天雷身形离地,「恶丐」已如灵蛇出洞,奇快的穿窗而逃,那震得四分五裂的砖石,又将他的去路阻住。
但岳天雷虽惊不乱,百忙中身形疾折,电射而前。
双掌更迸出无形劲力,硬生生震开一条空隙,急朝塔底疾坠。
等他刚刚出险。
对方身形已经落地。
等他落地。
「恶丐」又暴撤十多丈,朝着树下深沟,就想一头栽入!
「奇怪?他不跑,却向沟里躲,这能躲脱吗?」
猜疑处,右手一翻,长剑穿空射出,划出一道美妙半弧,遥指恶丐後心,而且脚下也不停,刚一使劲——
却听背後「嘶!嘶!」暴响,忍不住目棱回顾,立骇得心头发麻,不顾一切的猛然翻出。
原来塔下那一层,火花四射,炸药己燃。
他不过窜出五六丈。
「云峰塔」轰的一声,就像地裂天崩,整个炸成了齎粉!
而他也被炸得凌空乱滚,仆倒尘埃,七窍中鲜血暴流,闷吭半声,便落在「恶丐」的身侧!!!
第十二章 天龙金手
「云峰塔」被「恶丐」用诱敌之计,暗搬炸药炸成齎粉,饶是岳天雷身法奇快,也被震波推出数丈,滚落山沟,无巧不巧的正倒在「恶丐」身侧。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自以为万无一失。准能逃生的「恶丐」,也被岳天雷一招「脱手飞剑」,射中後心,三尺剑锋穿胸透背,硬对他钉牢地上!
只等这满空烟尘略为消散。
三十多个丐帮余党,齐从隐身之地飞纵而至。
他们趁看黎明的阳光,先把「恶丐」屍首翻起一看,立刻惊呼连起道:「哎呀!副帮主死了!」
「糟!那怎麽?」
「咱们快跑!」
七嘴八舌,人心惶惶中,一名狞猛化子排众而出,神气活现的暴叱道:「通通闭嘴,再看那姓岳的死没有死?」
群众一见「丐头」出面,顿时鸦雀无声,马上就有几个人弯腰一看,禀道:
「他还有气!」
「嘿!」
对方狞声一哂,举掌过头,同看群丐喝道:「有气要他没气,大家闪开点,好好看我的劈空掌!」
掌字刚落,吐气开声——
「哇——!」
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号。
众丐被这种意外怪声,骇得眼珠一动,只见「丐头」头飞丈外,颈中血箭狂喷!
至於那招劈空掌,还举在半空不曾落下,倒是他的无头屍前,凭添了一位杀气骇人的少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快得使他们来不及转念头。
一个个骇然木立中。
只见少女左掌右剑,凌厉绝伦,美妙身形更是如电如风,幻影重重的绕场疾旋不已——。
这一来,顿似揭开了地狱之幕!
那惨号声,
闷哼声,
筋摧骨折声,
真听得人毛发悚然。
其中更夹以——
残肢断臂,
血肉横飞!
更构成不忍目睹的惨象。
「丐帮」叛逆,那里抗得住「蛇娘」狂怒的狠招,後面十几个齐声吆呼,忙不迭翻身就跑,真恨不得多生一双翅膀。
可是,
他们刚刚跑出一箭之地。
「法宏大师」带看八名高弟,又如电闪云飘,急吼吼围上前来。
大师本是佛门子弟,心性慈悲,可是他看到古塔爆炸,却不见岳天雷出来,这一气,也是杀机大动,出手雄沉无比。
就在一阵无坚不摧的「须弥功」,排空冲击後。
那些逃出「蛇娘」剑掌的群丐,又全数伏屍当地。
「法宏大师」一招得手,更不迟延,急忙赶到「蛇娘」身前,关切问道:「李姑娘,岳少侠怎麽样了。」
这时「蛇娘」跪在个郎身边,螓首低垂,一双纤手正捧着自己的脸,但指缝中泪如雨下,跟岳天雷口鼻中的鲜血,融成了一片。
「法宏」见状,骇得跄踉半步,忙不迭再问一声道:
「他的伤势是否很严重………。」
随见她玉肩耸动,泣不成声,半晌後才抬起头来,伤心得状似痴呆,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大师这才发觉不对,赶紧屈膝弯腰,伸掌向岳天雷心房上一贴,立见他寿眉轩处,眼眶中也涌出两行清泪,随以哽咽的嗓音,凄然不已道:
「心脉散乱,气若游丝,非人力之所能救了………」
这句话,更引得「蛇娘」绝望伤心,「嘤!」的一声痛哭出声,就如杜鹃泣血,巫峡猿啼,使得在场诸人,无不落泪。
大师晓得说错了,眼光一闪,急忙改口道:
「李姑娘,你的医术神奇,是否有什麽灵药?」
「没有……没有………。」
「那麽………,放在这里总不成,无论如何,我们要想办法。」
「蛇娘」闭目含泪,螓首微摇道:
「顶多能挨一天,我想不出什麽办法来。」
「法宏大师」听说能拖一天,心里又生出半线希望,马上心念连动,暗中自言自语的忖道:
「送他到『少林』怎麽样?
不行!不但路程己远,就算赶到,也无人能医!其他如『青城』、『衡山』,也都一样不中用………。」
他自己出主意,又自行予以推翻,到最後,只有长叹一声,引咎自责道:
「都是老衲不好,如果『恶丐』挑战的事,由我自己应付,就有意外,也不致於连累到他身上………。」
「蛇娘」闻言,凄然便咽道:
「这不怪大师,一切事情,都是雷哥的计划——。」
讲到计划,她忽然双眸一亮,触动灵机!
因为她早已想过找人救治,但不是想去「少林」、「青城」等地,而是考虑另两个绝顶高手。
一个是师父「洞庭仙子」,以她的功力,可能重续脉再造生心机,可惜洞庭君山路程太远。
另一个是「武帝季灵芷」,如果找得到,必然着手成春,可惜连影子都未碰着。
现在,她却想起了第三个人,这就是她的父亲——神医李国华。
岳天雷本来的计划,是要找她生父,如果她能够按计而行,说不定也会成功。
至於地方的远近,一天时间够不够,她来不及考虑,而且也不敢多想。
於是芳心中念头一定,毅然起身道:
「大师,雷哥虽伤,我们的计划不改……。」
「那为什麽?」
「因为这也是救他的惟一办法!」
「哦——,那麽计划的内容能否说明?」
「这个不必,但是方法要改变。」
「法宏大师」也是在绝望中求希望,当即点头应允道:「好!好!好!但不知怎麽变法?」
「请大师跟八位贵徒照顾雷哥,隔着相当的距离跟随,至於前面的一切,完全由我应付。」
大师闻言更不多问,立命八弟子脱下僧袍,做成一具舒适的布床,将岳天雷安稳抬好。
「蛇娘」眼看诸事妥当,马上提剑当先,用全付轻功。直朝原来方向忽忽飘进!
在焦急心情下,
时间的进展,似乎比平常快了几倍。
眼看着日影西斜,将近黄昏………。
再说「蛇娘」这一路行进,不仅是注意敌踪,而且不时折回,查看个郎的伤势如何,不用说,自然是越来越恶劣。
这时,
一行人进入了一丛山脉,大家满头大汗,喘咻咻的略为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