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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我也这样想过,可是看到这炉火冲天的情形,除了他老人家那份功力,普通的铸剑人物决办不到。」
「那他替仇人帮忙的原因何在?」
「这一点我也不懂。」
岳天雷剑眉微轩道:「只有救出令尊之後,才可以打听清楚。」
两人计划已定,马上分头采取枯枝。
一会儿工夫,
他们已堆好十几个柴堆,就用钻木取火的方法,把它们完全点燃t再经过奇强掌风一搧,立刻「哔剥」有声,烧起了熊熊烈火。
再说这炼剑之所,原是在山头最高峰,平时的风势已经够大,再经过两人一搧,更加烧得厉害。
就见那——
风助火势,
火趁风威。
眨眼间,浓烟滚滚,烈焰腾空,骇人听闻的呼啸声,就如惊沟骇浪,万马奔腾,令人神摇目眩。
岳天雷一看火势大起,马上把「郑红莲」皓腕一握,匆匆交代道:「等下你跟在我的身後,不要性急………。」
「我晓得,後面的事交给我,绝对乾净俐落。」
才说到「落」字,
山头上一声阴啸,响澈云霄。
随听惊慌至楚的口音,嘶声大吼道:「不好了,野火烧山,大家快来抢救——!」
这一来,立刻引起更多的吼叫声,各以骇然口吻,彼此呼应道:「快来……快来……你到那边,我到中间………」
「这火很奇怪——?」
「别管怪不怪,扑灭了再说!」
「恐怛是有人放火!」
「放火?谁有这份胆子,宰了再说!」
最後这句话,引得岳天雷心神一震。
他记忆之中,想起这是崆峒「惟尊」的口音,在所有的「蒙面人」当中,惟有他是真正的叛徒,不仅要擒交「崆峒」问罪,而且「武皇张辟雷」的神秘往事,也一定晓得不少。
心念下,
又见一双鬼魅般的身形,匆匆忙忙,从烟火弥漫中射入林空,一望而知前面是蒙面恶徒,而迷失了本性的「铁面人」却在後面。
岳天雷立刻身形暴起,迳射向当先那人,虎目中迸由如电寒芒,紧盯着对方双眼喝道:「你是不是『惟尊』恶道?」
当然,在双方来势奇快的情形下,他并认不出对方是谁,所以用这个办法试探虚实,免得自己错杀。
但是——
对方听到这声低喝,毫不答腔,而且眼神中露出又害怕又好笑的神气,证明他不是崆峒叛逆!
岳天雷一眼看破,再不讲话,右手解下石杵似的「天雷怪剑」,力道如山,当胸擂入!
他现在的功力,比之「青城」斩「三绝」又高许多,可是对方还不知情,一见这件形式奇特的兵器,骇然中竟还用剑来挡。
胸口正中央,马上戳出一个奇大窟窿,竟将那心肝五脏,一齐捣成血酱!
岳天雷一招毙敌,更不迟延,随将左手二指,对准接踵而来的「铁面人」长剑剑身,射出了一丝真力!
「叮当!」
对方的长剑,被他指风一碰,居然也连声一响,碎成了七八小段。
岳天雷心中暗叫一声:「怪哉!」
接着手腕电翻,闭住了对方麻穴,并且一扭头,对「郑红莲」低声嘱咐,道:「这交给你了!」
「好——!」
「郑红莲」好字未落,他又已激射而前。
就这样如法泡制,一连毙了三个蒙面人,同时那三个昏失本性的「铁面人」,也先後被他制住穴道………。
但是,
他一心要找的「惟尊」恶道,至今还没有碰上,那麽第四个一定会是他,不用多猜也想得出!
这一来,
岳天雷全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後那人身上,奇奥而快速的身形,如雾海游龙,直冒着烈火浓烟赶紧搜索。
几个绕旋後,眼看将到绝顶高峰。
在一个新掘的洞门前面,蒙面叛徒「惟尊」正手持长剑把住入口。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岳天雷目力过人,对方的眼睛也快,双方隔着二十来丈的山坡,一个照面,大家都明白了对方身份。
那「惟尊」一眼发觉,马上如受电击,连打了两个寒噤,先用阴啸驱使身边的「铁面人」仗剑发招——
自己却暴然撤身,朝着洞内就跑!
「那里走!」
岳天雷和「郑红莲」几乎同时惊叫出声,因为对方的目的,无非想挟持「神拳郑泰」,好换取自己生命。
他两人骇极之下,齐以全付速度,飘身猛赶,以岳天雷的这份功力,仅只两步,已经超过「郑红莲」。
但那迷失本性的「铁面人」,根本不问是谁,自动地长剑一划,朝着跑在前面的人就刺。
这一档,使岳天雷不得不身形一停,手中石杵一圈,又将对方长剑震为齎粉,然後再补一指,把他生生擒住。
但这一档的工夫,
「郑红莲」娇俏的身形,已经赶到洞门,至於恶道「惟尊」,早就钻进炼剑之所,亳无踪影。
岳天雷见状,不由剑眉双锁,暗叫了一声:「糟——!」
眼看四周火焰冲天,威势愈来愈烈,於是左臂一圈,把昏死的「铁面人」夹在胁下,随向洞门飞快扑去。
就在这紧张至极中,
猛听「轰!轰!呼!」一片声若巨雷的劲风掌力,从洞内阵阵传来,岳天雷立刻放心的喘了口气,暗叫一声:
「好了——!」
因为他听得出,这种劲道正是「神拳郑泰」的拳风,至於「呼呼」的啸声,却是另外一种兵器!
心念下,
只见洞口黑影连动,两道身形,先後激射出来。
前面一个,正是叛逆「惟尊」手中剑只剩下了一个秃柄,显然已被对手歊断。
後面追来的,正是「神拳郑泰」本人,他左拳凌空猛击,右手飞舞着一柄炼剑的大铁锤,满面激动表情,直朝对方猛劈。
岳天雷眼看「郑泰」脱险,当然是高兴万分,正打算再赶一步,就好活捉叛徒,追问秘密。
但是——
「郑红莲」早已到了洞口,动作自然快些,立见她剑尖一挑,那冷森森约三尺青锋,已从「惟尊」腰间切入。
「哗!」
血雨横飞,肚肠尽烈——
一代崆峒长老,甘为邪党的「惟尊」,竟在「郑红莲」救父情切下,被拦腰削成两段,死状之惨,正显出天理昭彰,恶人恶报。
就在她发剑的时候,
岳天雷原想出声阻止,可惜事实上晚了一步,只好挟着腰间的「铁面人」,飘到她父女身侧。
「神拳郑泰」一眼看到爱女,简直喜从天降,高兴得讲不出话来,手中还提着大铁锤,怔呵呵的也不知道放下。
「郑红莲」见到生父,也是激动过度,明眸中两泪交流,竟自呆立当场,默默的不发一言。
岳天雷见状,赶忙充叫了一声:「郑老伯!」
「神拳郑泰」这才如梦初醒,哽咽的说了一声:「天——雷,莲儿,你们可来了!」
「郑红莲」紧接着叫了一声:「爸爸——。」
娇躯向前一栽,扑在老父的胸前,痛哭失声。
三人悲喜交集,连那烧向山头的火势,都几乎没有注意,结果还是岳天雷及时发觉,连忙招乎郑家父女,自己挟着这个「铁面人」,一路上发出强劲掌风,直冲到另一处安全的山谷。
但等他们安抵当地後,
他这才虎目一掠四周,心中发出半声骇噫,立刻扭头来,对「郑红莲」急促问道:「莲妹,我交给你的那些人呢?」
「郑红莲」明眸一动,天真的反问道:「人?谁呀?」
「我制住的三个『铁面人』!」
「啊,你是说他们呀,都被我一剑一个,宰了!」
岳天雷一听,气得手足发麻,不竟怨声叱道:「我的意思是要你带来,没叫你杀———,」
「郑红莲」受了个郎责备,不禁芳心一酸,迸出两颗珠泪,以不胜委屈的口气,低头拈襟道:「你……只说交给我吗………怎麽晓得你要活的………。」
「神拳郑泰」见状,上前一步道:
「莲儿,你也太大意了,怎不问个明白,他要留活口,一定是有垔要的事情要追问………。」
「郑红莲」被老父这番数落,越发感到伤心,不禁泪如断线珍珠,答道:「那麽大的火,我要问也来不及呀,怎麽大家都怪我………。」
岳天雷一看事已至此,说地无用,如今崆峒「惟尊」已死,「武皇」的秘密,也已随之而去。
而且三个铁面人,也都被「郑红莲」剑劈山头,葬身火窟,这件事如果告诉他们三派师门,一定会引起对郑家父女的仇恨,甚至怀疑是故意下手。
「唉!」
他想到这里,不禁沉重的叹了口气,道:「莲妹,你不必哭了,反正一切责任我替你担待。。」
於是,他把胁下这硕果仅存的「铁面人」,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同时双手伸向对方的铁面具,心中自忖道:
「不晓得这是那一派的,反正要问从前的秘密,都落在他的身上,可再不能够出半点岔子………。」
心念下,千指扣住面具下缲,因为它经过多年戴用,已然生满红锈,就连含缝之处都不容易打开,因此岳天雷运起无比内功,用力的双手一剥——
「卡嗒!」
这是机簧震动的声音!
旋听岳天雷骇然的大吼一声。
顿时鲜血满手,两片铁面具也被抛入半空。
「铁面人」却仰面朝天僵直的躺在当地,一动不动!
这一来,
连郑家父女也吓坏了,齐齐屈膝弯腰,来看出了什麽岔子。
只见岳天雷长吁了一口大气,面色从惊慌中大为好转,但一双虎目,仍怔怔的盯住「铁面人」。
原来对方并没有死,乱发长须,长得满头满腮,使人分不清他是佛家弟子,或是道家的门徒。
可是头脸均无伤痕,那些怕人的血,却是从岳天雷手背酒落。
「雷哥,你受伤啦!」
「皮肉之伤,不要紧。」
他一面答覆,一面运了下内功,把破口之处止住,「郑红莲」却又激动的追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岳天雷定神答道:「武皇这家伙好毒,铁面具里面竟然装得有机关………。」
「什麽机关?」
「两片带弹簧的铁钻,正对着这人的太阳穴,我一用力扳开,铁钻立刻弹出,差一点把他刺得脑浆迸裂。」
「结果你用手硬挡住了?」
「不挡还有活的吗?」
岳天雷答完之後,马上手一翻,把对方穴道点开,但「郑红莲」明眸一闪,随即摇头,道:「活是活,可不一定会讲话。」
「神拳郑泰」闻言,轻叱了一声,道:「莲儿少插嘴,让你雷哥推宫过穴一番,也许医得好的………。」
这句话,正是岳天雷想要做的,因为这是他最後一根线索,绝对不能放松,立刻双掌齐出,一掌贴在对方「鸠尾」,一掌抵住对方「天灵」,运出他「真元对流」的奇奥功夫,试着能否医得对方清醒。
约摸过了崸饭时分。
岳天雷自感本身真力,九转三回,过「天灵」,穿「督脉」,走遍了「铁面人」十二重楼,对方体内的阴寒,都被迫得乾乾净净。
就连那双呆板的眼神,也能够转动自如,平添了若干生气。
於是——
他欣然的回收双掌,以异常温和的口吻,低声问道:
「你是谁?现在清醒了没有?」
对方眼珠一动,牢牢的盯住岳天雷面具之上,但脸孔毫无表情,更不用说是出音回答。
「你好了没有?为什麽不回答雷哥的问题。」
郑红莲站在一旁,也忍不住补充的问了一句。
「铁面人」仍是眼球闪动,转朝她的娇厣盯住,是等了一刻工夫,还是没答出话来。
岳天雷一见此情,摇了摇头,道:「还不行,他现在失掉了记忆力,无法回答出任何问题。」
「神拳郑泰」连忙说道:「你再运功一下,也许………。」
「我看不可能,要使他回复记忆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凭推穴过宫,是没有用的。」
「那怎麽办?」
「把他带去『青城山』,先让各大门派来认一下,看是那一派的人物,然後再想办法医治。」
「郑红莲」接着问道:「雷哥,是否你想到了确实的办法?」
「没有。」
岳天雷坦白答覆道:
「可是『青城』有许多高手,也许我们大家能够想出办法来,再不行的话,那就只有奇迹出现,才能打破这个哑谜。」
「神拳郑泰」闻言浓眉一轩道:「那麽,我们马上走。」
「当然——。」
岳天雷刚说完了「当然」二字,「郑红莲」一扳他的手臂,道:「忙什麽吗,我还有事,要问我爸爸。」
「那你就问吧。」
「郑红莲」随即转问乃父,一半撒娇,一半怀疑的问道:「你老人家怎麽会帮仇人铸剑,这件事,女儿真想不懂。」
「难道你以为我会宁死不屈?」
「郑红莲」双眼一红,无限感伤的答道:「依你老人家往日脾气,女儿……真怕……发生意外………。」
「傻丫头!」
神拳郑泰慈爱的摸着爱女头发,带笑说道:
「为父个性虽强,但是……舍不得你们……。所以宁肯赖着活几天,也要找到你的下落,才能够安心,至於铸剑吗,这是一个妙计。」
「妙计?」
「对。」
「这算什麽计?女儿越发不懂。」
岳天雷在旁倾听,经「神拳郑泰」一言提醒,马上心中恍然,随向「郑红莲」予以解释道:
「郑老伯铸剑是假的,他借这种间接手段,把这几个人杀了。」
「意思是——?」
「你没看到他们跟我们过招的时候,长剑一出,便被震为粉碎吗?」
「是呀!但这有什麽关系?」
「郑老伯是铸剑行家,他在焠火的时候,用了一点小手法,所以铸出来的剑,看起来很好,但不能受大的真力。」
「哦——。」
郑红莲娇声一应,双眼睁得圆鼓鼓的。
「神拳郑泰」更是掀须大笑道:
「如何,我说你是傻丫头,真是一点也没错,现在话已说明,咱们赶快走,何况後来的日子还多着呢!」
岳天雷巴不得有这句话,马上站直身形,用手向「铁面人」一招,意思是教对方起来。
但「铁面人」只是眼珠一转,仍然躺在地上,毫无起身之意,岳天雷心知对方,情形严重,只得用手一扳他肩头,「铁面人」就像木偶似的,随手站了起来,静候下一步的推动。
於是,岳天雷面对「神拳郑泰」肃然交代道:
「郑老伯,这人要麻烦你带去『青城』,一路上劳神你催着他走,别的应该没有问题。」
「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要查明谁替『莲妹』续好双足,然後去找那位医生。」
「郑红莲」闻言之下,不禁秋波流盼,对乃父跟个郎连望了好几眼,两个人她都舍不得,可是又不能分两地………。
略一沉吟後,莲步轻移走向个郎身边,道:「好吧,我陪你去好啦。」
「不,你跟郑老伯一道去,只要把地点告诉我,我自己会找。」
「郑红莲,大失所望,不由得娇瞋不依,道:「带你去不行,那麽我不讲出来,由你去碰运气!………」
「莲妹,我是为了节省时间,而且你跟郑老伯一路,彼此有照应,我也可以放心前往。」
「郑红莲」还待不依,禁不住乃父从旁劝说,只好委屈的答应道:「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但是——那位怪医的条件很特别,恐怕你受不了。」
「哦!」
岳天雷骇噫半声,道:「你是『青姬』前辈送去的,难道也要接受这些条件?」
「我师父信奉佛教,心地宽大,所以能够接受无理条件,你血气方刚,那又是另一回事………。」
「别人受得我也受得,你先说地方好了。」
「郑红莲」柳眉一皱,似乎想起一件极为恶心的事情,道:
「这地方叫做『病魔谷』,满谷都是奇形怪状的病人,至於那位怪医,就住在谷中山洞里面……。」
「他叫什麽名字?」
「我在病中没有细问,好像就叫做………什麽………病魔谷主?」
「没关系。」
岳天雷漫应一声,心中忖道:「如果真是神医『李国华』,他一定隐姓埋名,再捏造一个假名字。」
於是稍一沉吟,继续问道:「那麽,此人长相如何呢?」
郑红莲双眸连眨皱眉答道:「不知道!」
岳天雷不由剑眉一轩,不太相信的问道:「连人家的长相都不知道?那你在『病魔谷』耽了多久?」
「耽了十天,等到足筋接好,才由恩师带回去休养。」
「受他十天医治,难道不曾见过对方?」
「我决不骗你。」
郑红莲坦直答道:「那十天中间,我完全被他用药迷住,连这些都是恩师後来提起的,并且……并且………。」
「并且什麽?」
「她老人家交代过,我对这件事决不能随便乱讲,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