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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尝不想,大家兄弟一场,所有的情意都给了朋友这个词儿,不管什么样的过节,走到最后都给朋友和兄弟这个词语组合让了路,我早就让路了,可是小淫让路了吗?
我和小淫的过节,也是因为栽在情上,不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反正我们经常在一起,好像是因为我当时暗恋上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已经心有所属了,后来我就伤心,小淫一直陪着我,陪着我打牌,逛书市,还有在夜晚看雪,还帮我找家教的工作,小淫也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孩子,但是他会把赚钱的机会让给我,他总会找到谋生的机会,他总会轻易的就能养活他自己,他很聪明,他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做事,他生活的很开心,他有很多女友,他说他喜欢女人,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流氓,再后来从阿瑟那里知道小淫也很喜欢我,再后来就是我有情感洁癖,我实在无法忍受小淫曾经碰过那么多的女人,或者说无法忍受曾经有那么多的女人碰过小淫,然后我们僵持着,彼此都在痛苦中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对方,最后在毕业前的一次聚会上,小淫站起来举着酒杯说要和大家打个赌,于是一帮人起哄,然后小淫说:我赌十八还是个处女。
小淫的话语一出口,在座的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没有一个人笑,我走到小淫面前,使出很大的力气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我告诉小淫:我们之间早就完了,连兄弟也不是了。
那次聚会之后,小淫毕业后去了深圳,一年以后我过生日的时候,小麦喝醉酒说:十八,其实你不知道,小淫当时是故意的,他想让你恨他,他说这样做总比让你记着他要来的容易。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大家都给朋友这个词儿让了路。
木羽的电话在平安夜前夕打过来,他不着调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木羽说:十八小姐,圣诞节我们一起过吧,我是单身,你也是单身,我们一起去一个单身派对吧,保证你快乐无比。
我故意说:木大记者,为什么不去找你别的女人呢,她们会给你更多的,而我只想把你卖了,而且还是把你做完变性手术以后再卖到一千年以前,你还敢邀请我?
木羽嘿嘿笑着:我只想和你过这个节日,真的,这个节日我只想要你一个女人就够了,不愿意和我共度吗?
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想感动我,是吗,可惜,我是重友轻色,我要和我的兄弟们一起过。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我怕继续说下去我会答应了。
女老总破天荒的告诉我她圣诞节要陪她的孩子一起过,要去游乐场和滑雪场,我没有问她的丈夫是不是也一起去,但是总的来说,开心是最重要的,平安夜晚上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小米公寓,出门的时候,对面房间的小卜看见我要出去,客气的说圣诞节快乐,还顺手给了我一个圣诞老人的小玩具,说是超市里面赠送的小东西,我接过来,礼貌的谢谢他,也祝贺他快乐,并告诉我要在圣诞节以后才回来。
到了小米的公寓,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吵闹声,小麦的声音最大,好像挨揍了一样,我开始敲门,开门的正好是小麦,小麦看见我进来后,立即跑到我的身后,喊着:十八,快救命,小淫非要给我做人工呼吸,我可不干,要是小米的话我就干。
我抬头,正好看见小淫过来,小淫成熟多了,只不过两三年,可是变得更有男人的味道了,很帅,脱离了当年的流气,笑得时候,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小麦从我身后跑掉,剩下我,和小淫,面对面,我也笑,朝小淫伸出手:好久不见。
小淫没有伸出手,只是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向我张开双臂:是兄弟的话,拥抱一下。
我迟疑,小淫上前一步,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真的好久不见了,十八。
我的下巴依偎在小淫的肩膀,我也低声说是啊好久不见了,但是我的双手始终没有张开,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还有激动。小淫抱着我足有一分钟,直到阿瑟过来,阿瑟拿手指弹小淫的脑袋:你这个家伙,和我都不拥抱,难道我们不是兄弟吗?
易名帮我把背包拿下去,小淫转身给了阿瑟一拳:拥抱十八可以占便宜,抱你像是抱着排骨,有什么好处?
大家围着吧台坐下,阿瑟好像是故意的,让小淫坐在我的身边,小米和师姐、小麦、易名一边喝酒一边打牌,我和阿瑟、小淫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我问小淫:来北京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淫只是笑,阿瑟自作聪明的说:小淫是为了见一个女网友,他们相处一年半了,想要见见面,所以小淫就来了。
小淫打断阿瑟的话,转向我:十八,听说你的初恋还是没有献出去是吗,怎么,准备把初恋和黄昏恋放在一起来吗?
我尴尬的笑笑:没有遇到合适自己的,我喜欢的男人都不喜欢我。
阿瑟拿酒瓶给我倒酒,暧昧的揶揄我:十八,其实小淫一直都很喜欢……
小淫把酒往阿瑟的嘴里倒,笑着说:看看,看看,喝酒还堵不住嘴是吗?
我也笑,看着小淫的酒窝,忽然就觉得很温馨,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小淫的手机响了,小淫起身到别处接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淫开始穿衣服,向阿瑟说出去一下,小麦和易名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我和阿瑟送小淫到门口,我问小淫:晚上还回来吗?
阿瑟打断我:十八,小淫什么时候去女人哪儿还会回来?至少也是过夜之后才回来,呵呵。
小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开门走了,我觉得自己的心理有一种失落在流淌。
送走小淫之后,我一个人感觉百无聊赖的,阿瑟凑过去打牌,我一个人在吧台边上喝酒,看见小淫留下来的香烟,我顺手拿起来,还是当年的牌子,那个时候我和小淫经常一起厮混,喝酒或者在晚上的时候一起偷着出去抽烟,这个牌子的香烟还是当时我喜欢的牌子,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小淫还是抽着这个牌子的烟,我从里面拿出一支烟,还没有点,师姐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把烟从我嘴边取下来,师姐从来不抽烟,她怕衰老,我抽不抽烟都一样老,所以我无所谓,我把烟拿过来,点上,师姐看着我,问:十八,你是不是对小淫还有感觉,是不是啊。
我想否认,但是我说不出否认的词语,我沉默,过去这么多年了,可能很多东西还是原地不动,我当年打了小淫一个耳光,小淫疼,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疼,我们之间的障碍能跨过去吗?比如现在,我还是会想,小淫在和别的女人在作什么,他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呢?要是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会不会陷入这样的圈子呢,每天不断这样的想着,重复着,那样我会发疯的,我没有那么清高,可以对自己喜欢人的生活不问不闻,我希望两个人之间有着坦诚,可是这在我和小淫之间好像很难做到,我会不断的想着小淫曾经在谁的怀里流连过,或者什么样的女人会在小淫的怀里撒娇。
第14章
师姐拿着酒杯和我碰杯,然后告诉我她不久之后就会结婚了,我心不在焉的吹一口气,烟头的火花在瞬间明暗交替着,像个鬼魅,我拿着酒杯去碰师姐的酒杯:祝贺你,终于修成正果,以后人间的狐狸都会以你为榜样的,呵呵。
师姐撞了我一下:死丫头,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唉,其实有时候,婚姻和感情一样脆弱,感情的脆弱象是蜘蛛网,风雨来临的时候就会破败不堪;婚姻脆弱就像是一张纸,轻轻一捅,也会破的不成样子。
我头一次听师姐说这么哲理的话语,可能生活才是更好的经历,不管谁经历生活,或者被生活经历过,都会获得些许的成熟或者经验吧,想到这儿,我变得冲动,我拿起整个酒瓶子就往嘴里灌着酒,师姐把我的酒瓶子夺下来:十八,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会喝醉的,真拿你没有办法,别喝了。
我何尝不想,从此以后醉了就什么事情不用想了,不用每天忙着赚钱,不用想着自己明天还要不要活,不用想着将来还要嫁人,不用想我曾经对谁用过情,或者有没有人曾经对我用过真情。
晚上十点以后,阿瑟提议要去跳舞,我看见小麦和易名都举双手赞成,我发现我已经喝得很多了,看见他们的时候只是能确定有几个影子在眼前晃动,我摇着头说:不行了,我不去了,我的神志不清了。
易名把他的烟和公寓钥匙扔给我:十八,你去也没有什么劲,你从来不跳舞,也不会跳舞,人家别人的腰身柔若无骨,你的腰就跟练了跆拳道似的,真是怀疑你是不是和某个拳王有直接血统,你会跳舞才叫怪。
然后我听到大家都在笑,我也跟着笑,然后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穿着衣服出去了,然后整个一个公寓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了,然后我开始想到他们会在某个热闹纷繁的舞厅快乐的狂欢,最后我想到小淫和某个女子在平安夜快乐的亲密,再最后,我感到了自己的寂寞,象酒瓶里面的酒一样没有形状。
我拿着没有喝完酒的瓶子,穿着自己的大衣,晃着就出了小米的公寓,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我只是不想在房间里面呆着,我觉得空旷的地方让人感觉窒息和恐慌,出了公寓楼门口的时候,旁边是一个休息亭子,我又晃晃的朝那个亭子走去,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在这个荒诞的平安夜,我一个人过着叫做寂寞的感觉,我感觉灌进去的酒也是如此的冰凉,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我身体里面的酒精太多了,我点烟的手指总是发抖,我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接近老龄化了,终于在努力了好几次之后我把烟点着了,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个世界太让人模糊了,看不清,有时候很多努力在砸出去之后变得很虚无和笑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木羽评价我的话:年纪不小,赚得不多,长得不好。是啊,可是我自己在折腾什么呢,还能折腾出什么呢,喝光了瓶子里面的酒之后,我开始感觉自己有冻僵的感觉,我还是在颤抖着手指头吸着烟,冰凉的空气这个时候变得那么肆虐,我感觉出自己的泪水挂在眼角,这么多年,还是习惯在没有人的时候,落泪,即使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赖帐,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的看着天,说:咦,是下雨了吗?然后抬着头看天,其实是想把眼泪关在眼睛里面,仰着头看天的时候泪水比较不容易落下。
在琢磨自己落泪的原因的时候,我开始自我解嘲,最后我想到了小淫这个名字,可是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关不住了,即使我仰着头看天,也还是,关不住,我开始感觉出自己身体在抖动,我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眼泪还是顺着我的眼角象下雨一样的流淌,到底是,我们之间,谁欠了谁的?谁欠谁的更多些呢?
我迷迷瞪瞪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是小淫,这一次,我的眼泪更是无法止住了,小淫朝我跑过来,把他的围巾给我围上:你这个傻瓜,会冻生病的。
我推着小淫,一边哭一边嚷:你终于想回来了?你这个坏蛋!你不是走的挺彻底吗?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就在你的深圳待着啊?你不是说这次让我去求着你吗?你走啊你?
小淫被我推的一晃一晃的,开始用手抹着我脸颊上的眼泪,低声说:傻瓜,我本来就不想离开的,我能不回来吗?我心里难受啊,不回来不行的,别气了,恩?
我感觉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的涌现出来,小淫走的那么决绝,是他把事情做的走投无路了,走得也那么决绝,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孤单的城市里面寂寞的漂着,却谁也爱不上,隐藏在我心底的那些恨这会儿全都变成了眼泪,小淫握着我的手叹气:十八,当初是我不对,可是这些年,我一天也没好过,所以这次不管我回来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不想再犹豫了,好不好?就算你还是恨我,你将就一些,我在你身边让你恨,好不好?十八,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我哽咽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为我紧张和着忙,他的手好暖和,小淫把他外面的大衣扣子解开,迟疑的看了我一下,最后,还是把我拖进他的大衣里面,我哽咽着声音说:我现在才知道,大学时候学的微积分原来是那么有用,比如说定义区间吧,有负无穷大到正无穷大,还有开区间和闭区间,还有半开半闭区间,我一直希望自己活得象闭区间一样简单,闭区间里面最好都是整数,或者很简单的数字,最好就是从0到3的闭区间,只有三四个数,怎么都能算清楚,我不喜欢开区间,不喜欢小数,还有,不喜欢无理数,更不喜欢无穷大,你说,要是想念一个人,从0到正无穷大,到底是多少呢,0到1也是,0到10也是,0到10000也是,小淫你说,正无穷大到底要用多少个0才能表示明白?
小淫在我的耳边笑着说:十八,你微积分学的还算不错,还能记住这么多东西,正无穷大就是正无穷大,可能后面有无数个0,无数个1,无数个2,一直到无数个9,可能根本就不能用数字表示出来,想念一个人,就像从我们的位置一直到宇宙里面最远的星球那样遥远,这个距离没有人能算出来,很遥远很遥远……
我在小淫的怀里靠着,像是睡觉一样的安静,我把下巴靠在小淫的肩膀,低声的问他:在大学的时候你干吗对我那么好,我记得你自己要找工作,也需要那个家教,为什么让给我,为什么要陪着我疯,要是你不那样对我好,我们就不会……
我开始说不下去了,小淫接着问我:不会什么,嗯?不会有后来的难过是吗?阿瑟对你也很好,还有小麦和大雄,他们对你都很好,不会比我差多少,你会,爱上他们吗?
我象梦游一样的说:不会。
小淫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耳边响着:就是说吗?感情这个东西,该发生早晚会发生,和对一个人有多好没有太多关系,当然了,要是喜欢对方,对对方好是当然的。
我们就这样在冬天的空旷里面站了好久,最后小淫说:十八,要是我们这样站下去,会冻僵的,回公寓吧,来,我背你。
小淫与其说是背我不如说是扛着我,小淫扛着我绕过休息亭,旁边的一辆车突然发动,车灯刺得我眼睛极其难受,我刚想骂一句,那辆车转弯开走了,说实话,要不是小淫扛着我上楼,我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回到房间,我才有了一丝温暖,小淫看着空空的房间才知道阿瑟他们去跳舞了,他笑着骂他们没有义气,丢下我一个人,我解释说自己不会跳舞,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和小淫靠着吧台,小淫看着我:十八,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谁约会了?
我装作无所谓的喝着酒:我才不关心呢。
小淫开始笑:是一个女孩子,认识很长时间了,本来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过圣诞节,我说不行,家里还有N多个兄弟在等着我回去,尽管她很失望,但是我更害怕,你失望。
我刚想反驳说我有什么可失望的,门被打开了,阿瑟他们一个个回来了,看见我和小淫坐在吧台旁边,他们一个个的惊讶的看着我们,阿瑟打着手势:好啊,小淫,你竟然舍得红粉佳人回来了,我就是说你还是不忘当年吗,快把那个女孩儿的电话给我,我替你去安慰她,快点儿。
师姐狐媚着眼睛拍着小米说:小米还说,把十八一个人扔在家里很是不好意思,看看,看看,要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回来了,那么接下来的戏份绝对是孤男寡女,然后就是木已成舟了,是不是?
我的脸开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小米诡异的看着我:师姐没有说错,看看,十八的脸开始红了,十八从来不会撒谎,快说,你们趁我们不在的时候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如不如实招来,小麦,我们准备逼供。
小淫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应付阿瑟伸过来的拳头。忘记了当时,是谁提议说大家唱歌吧,于是一帮人又开始忙活穿衣服,然后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出了门,因为是圣诞节,好多歌房都没有了位置,最后好容易才在朝阳门的麦乐迪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易名和阿瑟一个劲儿的让小淫先唱,小淫在大学的时候就很会唱歌,他声线好,很多女生都喜欢听他唱歌,小淫只是笑,最后被逼着去选歌,是黄品源的那首:海浪。 我和师姐坐在一起,师姐不断看着我的反映,看得我的心里都发毛了,小淫唱歌的时候,我看着他唱,虽然房间里面光线黯淡,但是我还是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这首歌我也很喜欢听,当年是,现在也是:
锁了门 关了窗 熄了灯 闭了眼 什么正走掉
看不见 听不着 想不成 梦不到 两个人的依靠
一个人 一只狗 一杯酒 一夜 一下子变老 爱怎么能消失掉
床底下 书桌上 抽屉里 记忆底 拼了命的找
一点点 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