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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
王业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词。
他想起fate世界中对从者们的叫法，是“英灵”而不是“英雄”。
一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瑜哥哥，有客人来了。”小乔甜美的声音传来，可从那张森森的骷髅脸上发出来，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可爱。
“哦？”周瑜缓缓面向大门。
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剧烈的狂风从小乔身上释放出来，满地的花瓣被狂风吹得漫天都是，夹杂着死亡味道的香气扑面而来，呼呼地鼓吹在众人身上。
“所有魔道队！‘风怒’铭文！”王业当即大叫。
全体魔道师同时举枪，“风怒”铭文开启，一股逆向的飓风同小乔发出的风撞击到一起，在这诡异的空间中相互抵消。
“现在怎么办！？”吴涯大声问。
“没什么好怕的！冲过去！”王业大声道。
他这么说并非毫无根据的鲁莽，从刚才的宫本武藏能看出，他们虽然是英雄，拥有着英雄的属性和能力，但是攻击的方式却是粗犷而无计划的，这样的攻击虽然狂猛，却很多都是无效攻击。只要细心避开，并不像两个试炼者契约下的英雄那么可怕。
“神，左轮形态。”王业手心一挥，神应声化为远游左轮。
他抄起左轮枪，对着周瑜和小乔“砰砰”就是两枪。
吴涯也同时掏出了他的圣魔双枪，子弹“砰砰砰砰”地向二人呼啸而去。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横过一道巨大的水幕，直接把所有子弹都拦了下来。一个手持长柄灯笼，身穿鲤鱼红衣的女子出现在水幕顶端，她梳着一对长长的麻辫，一举一动灵动飘盈，但却和周瑜小乔一样，只有一张骷髅的脸庞。
“大乔……”王业凭衣着外貌很快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敌人的数量突然从两个变成三个，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而正当王业头疼时，却见水幕顶端的大乔并没有看向众人，而是缓缓回过身，面向了大树下的周瑜。
“还我妹妹。”一个空灵的声音和之前一样直接传进王业心头。
接着，就见大乔突然将长灯一舞，汹涌的水流化作鲤鱼的形状向周瑜迎面扑去。周瑜同时也将长袖一挥，火焰汇聚成炽烈的火鸟迎面飞来。
一时间，周瑜的火，大乔的水，小乔的风，三股魔道力量在空间中交错成巨大的能量漩涡，震得整个空间都剧烈震动起来。
一些碎石噼里啪啦地从天顶滚落，大地在颤动，连带着王业他们站立的山洞也在颤动不止，一副即将崩塌的样子。
“王业，实在不行就后退吧！”吴涯紧张道。
后退？
王业看了一眼后面的甬道，只见在剧烈的震动下来时的通道早已崩塌。
“后路被封死了。”他沉声道。
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已经没有后路了。”
趁着大乔突如其来的搅局，王业大胆地重新跳进那片花园中，一双眼睛快速搜索着正片空间。
“一定有其他出口的。”他暗自嘀咕，视线从地面扫到天顶，只见原本天上的红色星星都已经因为周瑜的技能而陨落，只剩下一轮圆月孤独的挂在当空。
等等……圆月？一片假的天空怎么会有圆月呢？
王业仔细眺望着那轮月亮，他突然意识到，这里说到底只是一个空间巨大的地下洞窟罢了，漆黑的天顶也并不是什么天空，只是洞窟的顶棚而已，曾经的那些红色星星都是周瑜释放的陨石。
而那圆月……
“全体！队形箭头状排列！”王业突然大呼：“跟我一起，往那里飞！”
他手指一指，直接指向了圆月的方向。
“飞向月亮？”一个魔道师愕然道。
“那根本不是什么月亮！”王业大声道：“那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白光是从那洞口外面传进来的，所以才会看上去像月亮一般！”
“哈？”
被王业这么一说，众人纷纷仔细端详起那“月亮”，的确如王业所说。当人们认真观察时，会发现那“月亮”并没有真实的感觉，只是由于上面的白光太过朦胧模糊，罩在那片圆形上十分写意，让人很容易把它看成一轮圆月。
“走！”王业大呼一声，同时发动起重力手环，让所有人漂浮起来。
三队魔道师人手拽住一个不会飞行的人，操控风魔法成箭头状阵型快速飞向天顶的“月亮”。在高空上低头一看，王业突然发现那片花园的花朵正组成一个层层嵌套的圆形图案，和之前在那门锁上看到的图案有些相似，却又有很多不同。
他微微皱了皱眉，很快视线就被遮蔽了。
也不知飞了多远，在飞行的过程中，王业逐渐感觉空间似乎在这里诡异扭曲，他明明是在向上方飞行，但不知为何，飞着飞着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向下方飞或者在横向飞行一般。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感受，但是没有时间给他们多想，如果不想被卷进三个魔道英雄的混战中，他们就得卯足了劲儿逃。
耳边的风声“呼呼”不止，漆黑的岩壁在他们两侧飞速后挪，没过多一会儿，只觉得一阵刺目的白光包裹了整个世界，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寒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让所有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更重要的是，他们关于空间的感受在此时突然恢复了，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双脚已经落在了某种柔软的地面上，那感觉就像是……
雪地？
四周的白光渐渐散去，王业等人缓缓恢复了视觉。
放眼看去，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北风夹杂着鹅毛大雪飞舞不止，进来的洞口已经不知所踪，似乎是已经被大雪所掩埋。
“这又是哪儿！？”一些警察和魔道师纷纷惊讶起来。
在这里见到的事已经越来越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眼前的这番景象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陵墓那么简单，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而就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中，王业敏锐的目光竟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少女，正在一个雪坡的坡顶注视着什么。
“言笙！？她怎么在这儿？”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凛冬已至
雪坡之上，言笙显然也听到了后面的响动，她蓦然回过头，看到王业浩浩荡荡的部队正在快速靠近。
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嘴角一弯，白色的身形一闪，与白色的雪原浑然一体，瞬间便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王业快步追了过去，可所到之处再也没有看到言笙的身影，鹅毛大雪簌簌地飘落，已然掩埋了她的痕迹。
“怎么了？”吴涯等人跟了上来。
“试炼者。”王业眯了眯眼回答：“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白刃世家的家伙，你没看到这儿刚才站着的人么？”
“还真没注意。”吴涯摇了摇头，这也难怪，毕竟言笙的一身护士装在这儿简直跟保护色一样。
“会不会是眼花了？你来这儿是寻找阿尔弗雷德的吧？”吴涯问。
“不，我也看到了，是言笙没错。”亚瑟几步上前，四处眺望着。
后面的魔道师和警察部队陆陆续续跟上来，大雪之下，他们每个人的头顶都挂上一层白色，像一个个白发老人。四周的气温非常寒冷，魔道师们还好，可以用魔法御寒，警察们可就惨了，一个个冻得浑身直哆嗦，裸露的手背冻得通红，鼻子上流出的鼻涕都几乎要凝固了。
“啊嚏！”就连身为试炼者的吴涯这会儿也打了个喷嚏：
“这里气温是不是太低了些。”
“的确。”王业皱了皱眉，他们到还好，那些警察可经不住长时间这样的寒冷，可目所能及之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原，来时的洞口早已被大雪掩埋，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伊莉丝。”王业回过头：“给警察们打点能增加身体热量的药物。”
“好的。”伊莉丝惠然一笑，她们血族本身就是冰冷的，对于寒冷并没有什么感觉。
数根银白色的长发从伊莉丝身上飞射出去，快速飞向所有的警察，可就在这时……
脚下的地面“轰隆！”一阵巨响，雪地忽然开始塌陷。
“是雪崩！”一个魔道师大叫。
地面凹陷，一些警察猝不及防，瞬间便被崩塌的雪堆所掩埋。
“魔道队救援！”王业立刻大叫，同时挥动起重力手环，大块的雪块凌空浮起，带着个一个刚刚被埋住的男警察飘向空中。魔道师浮空而起，迅速抓住被浮起的伤者，准备带离。然而还没等他飞开，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那魔道师连同下面的警察瞬间冻成冰块。
英雄！？
王业瞬间反应，一般的寒风绝不可能有这种威力。目光疾扫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飘然如仙的女子正傲视着这边的雪坡，她高雅、美丽、明亮的双眸饱含哀伤，纤长的手指间握着蓝色的冰霜长杖，若冰雪的公主。
“王昭君！”王业立刻认出。
与之前看到的宫本、周瑜、二乔不同，远处的王昭君看上去十分正常，蓝白相间的裘衣在暴风雪中灵动飘舞，透着冰清玉洁的美。
“阿尔托利亚！制住那个女子！”王业大叫道，很显然王昭君才是这场雪崩的缘起，只有制住她才能终止这场灾难。
“是！”亚瑟应声飞冲而出，风魔法结界包裹下的圣剑在雪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雪痕，呼啸冲王昭君冲了过去。
远处的雪坡之上，昭君优雅地举起冰霜法杖，同时向亚瑟一指。
雪面上吹起一阵圆形的寒风，寒风所到之处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冰块。亚瑟快速跳起，可还是被那冰块冻住了左脚。
接着，王昭君的冰杖又是一指。
亚瑟只觉浑身一僵，身体像被冻透了一般，整个盔甲都附上了一层层淡淡的冰霜。
“让开！”她嘶声一叫，隐形的圣剑往脚下一挥，“砰”的一声将冰块劈开，双脚同时用力，借着强大冲劲儿猛然一冲，直接冲到了王昭君的面前。
“斩断。”亚瑟冷冷道，隐形的圣剑自上而下，直接从中轴线斩过王昭君的身躯。
“好样的！”远处的王业看着这一幕暗暗挥了一下拳头，可细细望去，却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亚瑟的剑的的确确地劈过了王昭君的身体，却似乎并没有造成伤痕。
亚瑟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身体用力过猛失去平衡，向前方栽倒下去。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竟然直接穿过了王昭君的身体，仿佛那昭君根本就只是一个幻影而已，没有真实的存在。
“幽灵……”王业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
亚瑟将圣剑插入雪中，止住了前倾的趋势，随后飞身一跳，跳开数米远。对于这样一个幽灵，依靠物理攻击的她毫无办法。
好在亚瑟的突击打断了雪崩，魔道师和警察们慢慢重整好队伍。
“魔道队！”王业当即大呼：“‘崩坏’铭文！轰那个幽灵！”
听到“幽灵”两个字，魔道队的人浑身都是一机灵，不过对面美貌的王昭君看上去并不可怕，如果要说的话，用“寒意”两个字来形容更加贴切。
魔道步枪纷纷抬起，“崩坏”铭文开动，一道道光柱凶猛地轰击向那冰雪中的少女。
然而当光柱飞至之时，昭君的形象却突然变得虚无而透明，进而化为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从彼岸的雪坡上消失无踪了。
“这……”魔道师们纷纷愣住。
“看来这里的‘幽灵’和你的虚无形态并不完全相同。”王业扭头冲艾尔道，却见这货一脸不舍地看着昭君消失的方向，已经看入了迷。
“喂！”王业吼了一声。
艾尔这才如梦初醒，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两声。
随着昭君消失，大雪也戛然而止，极目远眺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雪原，没有出口，没有尽头。
“市长大人，现在怎么办？”警察的领队神色担忧地问：“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刚才那一场暴雪，魔道师部队倒还好，警察部队足足有5个人死于雪崩，其中包括被王昭君冻进冰块的一个。同时被冻进去的魔道师到是侥幸活了下来。
“别担心。”王业轻声安慰道。
接着，他左手一摇，小嘤响应召唤出现在了他手中。
“小嘤。”王业脸色严肃地道：“你是冰雪的精灵，能给大家指指路吗？”
“嘤！”小嘤萌萌地点了点头，接着将尾巴抻得笔直，向着王业右手边的方向一指：“嘤嘤！”
“这边！”王业立刻对全体道。
第三百二十章 洛水之神
茫茫雪原。
小嘤在最前面带路，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小嘤的身后。大雪既停，王业抬头望了望天空。头顶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像是云朵，又不像是云朵。轻微计算一下深度就能确定这里是不可能看得到天空的，他们依然在很深很深的地下，一片地下的雪原之中。
“喂，你刚才听到了吗？市长大人好像称刚才那个幽灵‘王昭君’。”
“还有刚才那片花园，我分明听到那几个鬼魂互相交出周瑜、小乔的名字，他们不就是历史书上王者时代的那些名人吗？”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死？”
“你看他们像是活着的样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王业背后，魔道师和警察组成的大部队嘀嘀咕咕着，他们此时此刻经历的事，恐怕一辈子都不曾想到过。
倒计时6小时25分44秒。
也不知沿着雪原走了多久，小嘤突然停了下来。
“嘤！”她用尾巴指了指前方，王业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雪坡上竟然长着许多雪松，在皑皑白雪下仿佛一颗颗圣诞树。
而就当他看向那棵树时，他突然发现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同样延伸向那片雪松林，从脚印的大小来看，十分像是……
“言笙！”王业眼前一亮，瞬间加快了步伐向那树林冲了过去。为了防止造成声响，他用重力手环将自己浮空而起，然后用复制在脚底快速复制气体，借助推进力像个飞行器似的飞速飞向那片松林。
“系统提示：在技能‘领悟’效果下，您获得了一次训练经验‘突飞猛进’，重力操控晋升为‘入门级’。”
哈？这么快？
王业微微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一方面重力操控只是一种操作技术型的训练技，并不像武学类和魔法类那么高深，同时领悟技能的经验附加似乎偶尔存在“暴击”的情况，也就是它说的“突飞猛进”，发生“暴击”似乎会短时间提供大量训练经验。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王业一时间觉得自己对于重力的操控更加娴熟了，尤其是在控制自身重力方面，配合复制几乎可以像超人似的自由飞行。
沿着言笙的脚印，王业很快便飞入了雪松林里，两侧的雪松簌簌地向后方倒退，就像坐在车上看道路两旁的绿化带。
飞出大约一公里远，松树林渐渐稀疏了起来，一阵粼粼波光闪入王业的视线。他快速绕开挡路的几颗大树，纵身一跃跳上一颗视野开阔的树枝，放眼看去，竟是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
湖？
小嘤刚才指的似乎就是这个地方，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很可能就是继续通往墓穴深处的入口。
王业轻轻降落在一颗树后，仔细抬眼望向那片湖，想找找看出口的位置。
可当他目光扫过湖面时，眼睛却突然看呆了。
湖中碧波荡漾，白雪的荧光映照在湖面上，宛如一片明镜。而在这湖面的中央，一个一丝不挂的长发女子正背对他，雪白一身的站在水潭中央，侧头垂首，长长的眼睫毛垂将下来，水流轻轻抚过她白玉般的手臂，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莹白的脖颈衬着如水如页的紫色长发，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臀处，随风飘舞。那女子一边用手抚洗自己的身子，一边低低的吟唱着如诗如辞的歌谣。
看着那女子高贵美丽的样子，王业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呢喃：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是谁在那里？”少女好像听到了王业的呢喃声，蓦然回头。
两只雪兔在美丽的长发下半遮半掩，优美的曲线晶莹剔透，看得王业浑身发热。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香艳画面的时候，他连忙一个闪身躲回到树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