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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缺的，很快就连吕布和鲁班七号造成的骚乱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这里，世界上每天数不尽的选择几乎都是正确的，极个别小的错误也会被几万亿倍于它的正确选的所掩埋，不会影响整体的流动，所以自诞生之日到现在，形成了这个宝贵的线性世界。”
诸葛的话依然回荡在王业脑海中，对于这个庞大的世界而言，这些微小的骚乱很快就如大海上的一叶浮萍，消散于时间的波流中，人们每天关注的内容仍然会回到自己的工作和得失，而不是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是死是活。
这就是人性的本质，或许也恰恰是因为这种本质，才让这个世界始终正确的走下去，不会因为一些波澜而走向崩塌。
但是，此时此刻的平静却反而让王业心中不安。
那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的感觉。
直到出院后的第七天的夜晚，高语姿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王业突然听到了“啪”的一声。
他快步冲进客厅，却见高语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盯着闪动的电视屏幕，她平时最爱用的小茶杯掉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王业惊得忙问。
“这里是实况报道，出现了！时隔一个多月！d市的都市传说再次出现了！就在今天中午时代城举办的宝石展览会上，最名贵的展品亚洲之星在多层保护的严密展台中被狸猫换太子，站台没有任何被开启过的痕迹，而被换来的东西正是我手中拿着的……”电视中传来主持人激动的喊声。
王业连忙转向电视，却见画面中女主持人手里正拿着一张扑克牌，黑桃a，扑克牌后面写着一排邪美的字：
“明晚9点，北帝大厦拍卖会，光明之山。”
“是扑克预言信！”女主持兴奋地对着镜头道：“能做到用这样的手法拿走宝石，毫无疑问是只有d市的怪盗能做到的事！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那女主持喊得很大声，俨然一副怪盗脑残粉的姿态。
“一个多月前，d市警方曾经宣称已经缉捕到系列宝石失窃案的嫌犯，在网络上被称为现实版怪盗的犯人，但是据警方称，该犯人被捕时已经因身患绝症而死亡，尸体当日运往中心医院的太平间收存。”女主持继续道：“而据本台记者刚刚特地前往中心医院核实，所谓存放怪盗尸体的冷冻柜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尸体！也就是说，现在当初的怪盗是否已经入网，所谓死亡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假象，这都是一个谜！”
高语姿怔怔地看着电视屏幕，谈及曾经的d市怪盗时，王业的照片再一次被播放了出来。与多数被播出的罪犯照片不同，即使是在警方的缉捕照片中，王业的脸上依然透漏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一个多月前他的案子告破后，很多忠实的怪盗粉丝不但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反而在网络上一度掀起一阵为他送行的仪式，让人哭笑不得。
“还活着……”语姿轻轻呢喃道，目光有些失神，情不自禁地向着电视上王业的照片走去。光着的脚丫险些踩到地上的碎茬。
“喂！”王业连忙叫了一声。
语姿这才一个恍惚回过神来，低头发现地上有个摔碎的茶杯，匆匆收回脚。
“没事的，果冻，吓到你了吧。”语姿把垂下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蹲下身开始捡拾那些碎茬。可一边捡着，一边却心不在焉地瞄着电视中的画面，两手茫然地在地上捡拾着，手指毫无察觉地伸向一个尖锐的碎片，眼瞧着就要被碎茬划破……
“我来吧，大姐姐。”一只小手突然温柔地拦住了她的手。
语姿怔了一下。
果冻已经二话不说从茶几上拽下一张抹布，迅速地把那些碎茬划到一个塑料袋里，包裹好扔进了垃圾桶。
语姿显然没想到果冻小小年纪居然会做家务，忍不住会心一笑。
“果冻真乖。”
说完突然伸过脸来，在王业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王业顿时脸上又从上红到下，像个熟透的番茄。
可一吻过后，却看见语姿的眼睛中隐隐噙着点点泪花，空洞的目光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大姐姐……”王业禁不住开口问：“电视里在播的内容，有什么奇怪的吗？”
语姿被问得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好奇怪的呢……”她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幽幽然道：“一件奇怪到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既然不可能发生，也就没有奇怪的必要了吧。”王业轻声道。
语姿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明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不知为何我却无论如何也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嘟嘟嘟嘟……”
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语姿轻轻抽了抽鼻子，玉手在脸颊上抹了抹：“果冻，帮姐姐把电话拿过来，在你身后的沙发扶手上。”
王业连忙照做，刚一拿到手机，屏幕上又是那个黑底的锁屏密码界面。
“密码跟抽屉那个一样，是0416。”语姿轻声道。
王业乖乖地把密码输了进去，锁屏“咔”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了手机屏幕的背景照片。
照片里是穿着高中校服的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女孩对着镜头摆着个耍帅的poss，男孩在女孩身后苦笑。
王业认得那照片，那是高三毕业那年，他和语姿最后一天离开教室时拍的。
只是王业不知道的是，在那张照片的下面，语姿还p上了八个小字，上面写着：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天网恢恢
看着那八个小字，两眼不争气地泛起一阵湿润，王业以人类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迅速抹了一把。
再睁开眼时，已恢复了那沉稳坚毅的眼神。
“给……”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语姿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起电话：
“钟sir。”
“真抱歉，你的假期明明还有两天，又要打扰你了。”电话那边传来钟sir的声音：“看电视了吗？”
“嗯……”语姿轻轻回答。
“怪盗案原来就是你主管的案子，现在出了这种情况是意料之外的事，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了，监控室调取了最近一个多月的监控，现在正在连夜调查是不是有人恶意带走了罪犯的尸体来制造恐慌。”钟sir开门见山道：
“当初那个案子是你抓到的嫌犯，也是你结案的，所有失窃宝石全数追回，嫌犯已死，这都是铁打的事实，你不要因为媒体的报道对这件事实本身有什么怀疑。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又有一名嫌犯开始用同样的手法实施盗窃，不排除这次的犯人是怪盗狂热崇拜者甚至是熟人的情况。这次失窃的宝石是亚洲之星，比之前失窃的七块宝石还要名贵，而且罪犯的胃口很大，下一块宝石直接盯准了‘光明之山’，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
语姿轻“哦”了声。
“‘光明之山’又叫做‘柯伊诺尔’世界上最古老而又保存到现在巨大钻石，已有了3000年的历史了，平时一直被珍藏在伦敦塔里，是英国君主的象征。这次巡回展出是英国王室访问的联带友好项目，可以说是关系着两国关系的重要展出，如果‘光明之山’在咱们d市出了事，别说是咱们，就连咱们局长都得被摘了。”钟sir情绪有点激动地道：“对付这种怪盗，别人我都信不过，所以抱歉得让你早回来上班了，差的假期我会双倍补给你的，一切就摆脱你了高队长！”
“嗯……放心吧钟sir。”高语姿轻轻道：“我不会……再让他跑掉……”
“我就喜欢你这股自信劲儿！”钟sir心里像吃了个定心丸：“对了，局里最近新提了一个姓严的警察接管特警队，暂时代替老李的位子，另外本次展览京都那边也专门派出了安保力量，大约170名全副武装的职业保卫队，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怪盗得逞！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来制定行动方案。”
“嗯……”高语姿轻声回答。
“辛苦了高队！早点休息吧。”
电话挂断了，房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电视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下一条新闻。
语姿手里紧紧握着她的电话，微微低着头，头发从脸上垂下来，遮住了表情，从认识语姿这么多年，王业很少会看见她这个样子，一阵说不出的酸楚爬上心头，让王业真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她自己在这里。
“你会抓到他的。”王业开口道：“一定会的。”
高语姿怔了一下，苦笑着摸了摸果冻的头：“但愿吧……”
王业却是微微眯了眯眼。
一定会的！
在这个月色阑珊的夜晚，他心理暗下了一个决定。
……
第二天一早，语姿就重新穿起干练的警服奔出门去。
保卫“光明之山”作战会议，来自京都的170人保卫队和警局派出的500人的保卫警力进行了详细的任务分工，外围由d市警方层层把守，展厅现场由京都保卫队亲自护航。d市警方派出的队伍由高语姿担任总调度，新提拔的特警严队长机动配合。
入夜时分，整个北地大厦被天罗地网包围了起来，所有进出路口警车拦路，特警队四架直升机开着探照灯空中巡航，所有警员荷枪实弹，入场参观的嘉宾无论身份多么高贵必须经过层层检查。红色的警车灯在外面闪成一片，远远看去恍若一片艳丽的红花池。
“观众朋友们！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光明之山’展厅现场外围，我们能看到为了做好这次保护任务，我们d市警方应该说是出动了全体警力……”
一个女主持拿着话筒一边说一边向大厦入口倒退着，摄像大哥举着摄像机一路跟随。
“干什么的？”
刚到门口，一个警员当即拦下了电视台的两个人。
女主持出示了记者证和媒体邀请函，不远处的高语姿远远看去，那主持人正是昨天出现在电视的那一位。
警员仔细核对了一下邀请函，又看了看女主持的脸，然后让开一条路。
“进去吧。”
女主持当即带着摄像师一路走进门去，一边走一边不忘对着镜头喋喋不休：
“现在是晚上7点30分，距离怪盗预言的盗窃时间还有1小时30分，我们能看到整座大楼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说着说着，便已带着摄像师一路进到了大厦内。
从入场口到10楼的展厅会场，一共要经过8道安保检查，女主持就那样带着摄像师按部就班地安检着，一路来到了展览会场。
距离正式开展还有1个多小时，会场已经能看到一些提前到场的嘉宾，宽阔的展厅内，嘉宾三三两两地凑对闲谈着，服务人员为他们献上红酒杯和美味的点心。
而在整个会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层层嵌套的巨大的钢化玻璃球立在展厅中央，玻璃球质地无比透明，如果不认真看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
玻璃球的正中央，世界上最名贵的几个宝石之一的“光明之山”正悬浮在球心处。
“您好，我想采访一下，这个玻璃球中心的就是今天的主角‘光明之山’吗？”女主持凑过去向现场的讲解工作人员询问道。
“是的！”讲解员挂着职业的微笑回答：“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玻璃球是采用英国目前的最新技术开发出的宝石容器，虽然肉眼几乎无法看见，但实际上却有足足11道特殊加固构筑而成。这个宝石容器中心采取重力悬浮技术，将宝石恰好悬浮在球体正中，并缓慢转动，这样我们就可以完整地观赏宝石的全貌了。”
“那么，请问你认为，对于怪盗今天预言的盗窃计划，我们是否已经做到了最好的防范？”女主持继续问。
“当然，我经常参加各类展出的讲解工作，这么密不透风的安保措施我还是第一次碰见，我认为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讲解员回答。
“但是我认为还有一个做法，可以更好的保障宝石不会比坏人偷走，但是主办方却没有那么做。”女主持拿起话筒道。
“什么方法？”讲解员好奇道。
“那就是……”女主持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在坏人来之前，先一步把宝石带走。”
话音刚落，旁边的摄像师忽然将肩膀上的摄像机扔在地上，外壳碎裂，里面露出一个黑色工具箱。
“比如……”摄像师的手抹过脸，撕下一张假皮，露出一副微笑的白色面具：“让真正的怪盗先把它带走。”
第三百六十八章 真假怪盗
“怪盗出现！”
整个展厅突然响起红色警报，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呼啦啦往王业身边冲过来。把路径上的嘉宾吓了一跳，有个穿着优雅晚礼服的女嘉宾更是吓得连手里的红酒都洒到了身上。他们全都是京都派来的专业保卫队，归京都主办方直管，并不受语姿的调度。
“真有趣。”
王业耳边突然响起了死神谷古的声音：
“作为一个试炼者，你明明可以很轻松地拿走这破宝石，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把人类用的工具藏在假摄像机里带出来？”
“你居然会问这种话？”王业苦笑道：“我是来抹平死界波澜的，又不是扩大死界波澜的，当然不能用死界的力量。更何况……”
王业眯了眯眼：“真正的怪盗，就应该用普通人类的手法来作案。借用死界的力量，那是作弊。”
“他在这儿！网枪准备！抓住他！”一个黑衣人喊。
“你配合的不错，你自由了。”王业微笑着推了那女主持一把，把她推出到几米远的安全地带。
与此同时，四五把网枪已经同时对准了他。
“不许动！”一个黑衣保卫喊。
“你知道网枪的原理吗？”王业若无其事地问死神。
“不知道……”死神回答。
“火药动力抓捕网利用空爆弹撞击后爆炸，在瞬间产生一股强气流，推动一定质量的橡皮头，带动网纲呈一定角度的向前运动，网在运动过程中迅速张开，当前方遇到物体时，网纲四角的橡皮头，由于惯性作用，将自动盘罩，从而达到抓捕目标的效果。”王业一边说着一边手伸向工具箱：“而支撑这个原理的一大要素就是，网本身必须由轻质的化纤材料制作。”
死神是隐形的，因此在那些保卫人员手里，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开火！”一个黑衣保卫喊。
“砰！砰！砰！砰！”四五张大网瞬间从网枪中射出来，飞扑向王业的方向。
“而无论是化纤材料还是橡胶头，它们的共性都是……”王业坦然自若地从工具箱里提出一个小型喷火器，接着道：“非常怕火。”
火流“呼”的从喷火器中喷射出来，飞来的几张网同时被点燃，一股化纤烧焦的黑烟和糊味儿迅速扩散，呛得人直咳嗽。
再看王业那边，他的白色暗夜男爵面具里面居然带着一层防毒过滤网。
“你用得着这东西？”死神好奇地问，试炼者的体质是元不可能被这种烟呛到。
“说了按照人类的方法偷，自然要一丝不苟。”王业轻笑着手中一摇，三枚催泪瓦斯弹出现在他手中。
“走你！”他随手一抛，三个瓦斯弹瞬间爆炸，滚滚白烟和之前的黑烟混杂在一起，顿时把这些京都的警卫团呛得咳嗽个不停。
趁大厅在一片白烟中混乱之时，王业手里已经多出一个类似浇花的气压喷壶般的东西。手心一转，喷头直接对准了那个玻璃球。
“这种高硬度的钢化玻璃很难被外力打碎，但却改变不了它的本质依然是以二氧化硅为主的玻璃。所以……”
王业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按下，喷头中“呲”地喷出一股高压液体，液体所到之处，那层坚固无比的钢化玻璃迅速开始腐蚀，球体底部很快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
“所以它很容易溶于强碱，比如氢氧化铯（csoh）。”
“不好！玻璃护罩出现缺口！”一个防卫系统检测员大叫。
“已获得开枪批准！”一个领头的黑衣保卫突然喝道：“换枪！准备击毙！”
四周想起“咔咔咔咔”的声音，网枪全部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真实子弹的手枪和个别冲锋枪。
烟雾飘到展厅上方触发了消防喷头，水洒哗哗地喷出水来，在大厅中喷出一片水幕。水洒之下，烟雾渐渐被淋散，警卫眼中重新出现了怪盗的身影。
他们看见怪盗正若无其事地站在展台上，白色笑脸面具像一个大大的靶子。
“开枪！”保卫领队一声令下。
若干把枪“砰！砰！砰！砰！砰！”向王业齐声发射，可子弹飞到一半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一颗都没有打到王业身上。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