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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保卫领队一声令下。
若干把枪“砰！砰！砰！砰！砰！”向王业齐声发射，可子弹飞到一半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一颗都没有打到王业身上。
“不过这种玻璃有一点确实值得称赞。”王业轻声道：“他的防弹效果真的非常好！”
说这话时，他手里已经握着一块大大的钻石，正是“光明之山”。
“见鬼！快停火！”保卫领队这才突然意识到：“那小子已经钻进玻璃护罩内了！别开枪了！冲过去围捕他！”
原来就在刚才他溶解开玻璃球底部的同时，他已经迅速地钻进了那防弹玻璃球内部，由于玻璃的透明质地极好，以至于混乱中保卫们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钻进了罩子里。
“他钻进那里就是自投罗网！”保卫领队大喊：“所有人一起上！拿下他！”
一群黑衣人呼啦啦地向球形玻璃罩围了过来，王业却在这时淡定地举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表。
“时间差不多了。”他端着手表嘀咕：“五……四……三……二……一！”
“一”字出口之时，只听“啪”的一声。
整个大厦突然像熄了火一样，全楼的灯瞬间熄灭，顿时变成一片黑漆漆的世界。从亮到暗的前一分钟只要是普通人类就需要适应一下，在那段时间内他们眼前会是一片黑暗。
几个没刹住闸的黑衣保卫“砰砰”地撞在玻璃罩子上，撞了个鼻血直流。
“快通知电力组！尽快开启大厦备用电源！”黑衣保卫队队长大叫着，同时拿起对讲机：“外围守卫的d市警察，怪盗出现在展厅，快派人进来支援！”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语姿冷冷地回答：“不，我们继续坚守外围。”
“你说什吗！？”那领队大吼道：“真是没用！”
说着把对讲机往地上一砸。
与此同时，王业却带上一个夜视眼镜缓缓蹲下身，手指快速地在玻璃罩子的底座上操作着。不过当然，事实上他并不需要夜视眼镜。
“你在干嘛？”死神好奇。
“你知道是什么原理让这颗钻石刚才能够悬浮在玻璃球的中央吗？”王业扭头问。
“不知道……”死神又被问住了。
“是磁力，这是磁悬浮的一种。”王业笑道：“这个玻璃球四处都安置了强力的磁场发生器，发生器通过电流控制能够产生强大的力场，电流的方向和频率影响了力场的方向，他们让高强度的磁力从四面发过来，并汇聚于中心这个点，于是才将这个钻石悬在空中。”
“但是……”王业接着道：“你知道如果调整下面这些电流线的话，这些磁力发生器的力场方向就会改变，如果全部转为同向，将会变成一股强大的推进力。”
“可是现在已经停电了呀？”死神道。
“不是有人已经去安排备用电源了吗？”王业两手一摊道：“瞧。”
话音刚落，四周“腾”的一下全部灯都亮了起来，玻璃防护罩的电源也在此刻接通了。
一股巨大的推力突然推向那球形玻璃罩，将那玻璃罩连罩带人径直推向展厅的落地窗，以极快的速度“轰”的一声撞碎落地窗飞出了楼外。
而在楼梯外围，美丽的d市警方的领队正冷静地拿着对讲机：“怪盗已出现，直升机，准备高位捕捉。”
第三百六十九章 捕获
玻璃巨球从落地窗撞了出去，在飞出的一刹那，王业一个闪身从腐蚀的漏缝中跳了出去，后背两手一拉，一个滑翔翼出现在他背上，带着他一路滑翔而去。
“瞧，即使不用死界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做到。”王业微笑道：“而且乐趣十足。”
话刚说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隆隆的直升机螺旋桨声音，三架直升机仿佛知道他会从这里撞出来似的，在他头顶正上方成队列盘旋。
“你是说这样也是乐趣十足吗？”死神发出咯咯的笑声。
数百米远的大楼楼底，高语姿轻轻举起对讲机。
“一号，撒网。”
一号直升机突然洒下一张巨网，直扑王业而去。
“还来这网，说了没用了。”王业一手掏出喷火枪，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火枪口呼呼喷向那洒下的巨网。
然而这一次，巨网却丝毫没有被烧着，而是泛着红亮红亮的光。
“泥老，是钢丝网！”王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喷火器冲向自己脚下，用尽最后一点油开到最大功率。
喷火器“呼”地喷出一杆火，反作用力像推进器一样把王业加速推飞出去，飞出了钢丝网的捕捉范围。
“语姿啊，要不要这么狠。”王业拍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轻轻嘀咕。
还没等多看一眼，另外两架直升机突然拉成一条直线，迎面冲着他快速飞来。
转过头，一共四个人从两架直升机的门上垂着悬梯爬了下来，没人手里捧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大方盒子，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看着怪怪的。
“什么鬼？”王业眯了眯眼。
远处的语姿已经轻轻举起对讲机：“放！”
那几人同时将烟头往方盒子旁边碰了一下，接着就见一段燃烧的阴线。
“炸弹？”王业歪了歪眉，看上去又不像。
突然，他猛地反应过来：“我勒个擦！是72响礼花！”
话应刚落，四个人手里的礼花“嗖！嗖！嗖！嗖！”放射出来，在王业面前形成一片彩色的枪林弹雨。
“开着滑翔翼躲子弹可是我强项。”王业快速在半空中打着回旋，借助风力控制滑翔翼的角度，不停闪避着飞来的礼花弹。
“轻而易举。”他露出一抹笑容。
可就在这时，那些刚刚飞到背后的礼花弹突然“砰！砰！砰！砰！”开始爆破开来，在半空中形成面积极大的彩色礼花。铺天盖地的燃烧物成放射状四散开来，几乎在王业附近形成了一张无处遁形的网。
他自己倒是躲得过那些飞来的燃烧物，但是他面积很大的滑翔翼则不然。
一些崩飞的火花直接落在了他的滑翔翼上，烧的那滑翔翼满是窟窿。
“哦，见鬼。”王业脸上一阵尴尬：“我说为什么是用礼花而不是手枪呢……”
滑翔翼被烧漏，他顿时开始自由落体起来，垂直落向几百米远的地面。
“还不用死界能力吗？虽然摔不死，不过也会摔得很疼的。”死神在一旁发出咯咯的笑声：“我觉得现在就算你用了重力手环，这些愚蠢的人类也只会认为是你的什么工具吧。”
“不。”王业却直接拒绝道：“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死神不解：“你如果这样摔下去还没有死，反倒容易暴露了死界的秘密。”
“不会的。”王业很坦然地道：“因为我看到了安全床。”
地下头，只见王业正在坠落的地方，一个大大的充气安全床已经摆好了，就等着王业落上去。
“她是不会让我死的……”王业轻轻嘀咕道。
“扑通！”
王业整个人砸在了充气的安全床上，在床上陷进去好几米，看上去就像把牙签怼在胖胖的肚子上。
“抓人。”高语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接着就见一堆警员呼啦啦地围了过来，踩着安全床往王业掉入的地方围了过去。
可围近了一看，却发现那深陷进去的地方根本没有人。
“这？”围过去的警察一愣，仔细查看，才发现那安全床的重新被刀子划了个裂缝，但是那裂缝里面又被人用滑翔翼上布补上了，布的边缘由于刚刚被烧过正好有些粘性，很好地黏在了切口处，因此安全床并没有漏出多少气。
“他钻到里面去了！”一个警员大叫。
刚喊完，只见安全床的一角突然被利刃划开，一个身影迅速从那划口窜了出来。由于不想借助死界的力量，王业这会儿的速度也只有普通人奔跑的速度而已。但附近的警员都跑到充气床中间去抓人了，即使是普通人奔跑的速度也足够他跑出几十米。
而就在他几十米外的前方，正停放这一辆警用摩托车。
“拜拜了您呐。”王业笑着跳上那辆摩托车，手中万能钥匙往钥匙孔一拧，摩托车立刻启动了起来。
可轮子刚一转，王业却一个踉跄，差点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
回头一看，才发现摩托车的后轮上卡着一个铁索，将摩托车轮严严实实锁住。
“以前有好几次，怪盗都是利用警方的交通工具跑掉的，所以在没有发现怪盗逃离之前，我让他们把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双重加锁了。”
高语姿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她幽幽地看着王业，似乎很想透过那层白色面具看到王业的脸。
“是你吗？”她突然问。
王业怔住了，两只手紧紧攥着那摩托车的把手一声不吭。
“告诉我，是你吗？”高语姿继续走近着。
王业一时间真的有一种想摘下面具回过头的冲动，他好想用真正的模样和语姿见上一面，可那确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事。
“这个小姑娘，好像已经认出你来了吧。”
死神谷古的声音在王业耳旁响起，语气阴森，带着浓浓的杀意。
“不。”王业冰冷地道：“我警告你，死神，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
死神被王业的话怔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此时王业让人不寒而栗。
“好吧，她现在还不算认出你。”谷古沙哑着道：“但是如果有一天她确实认出你了，我必须要处死她。”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王业沉声道。
说着手指一抛，一个烟雾弹“砰”地在地面爆炸。
当烟雾散去，王业早已消失了踪影。
高语姿快步追了过来，却只看到一片白色的烟尘。
而就在那烟尘之下，一张扑克牌静静落在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章 死神法则
闪烁披风发动。
下一秒，王业出现在了几公里外的地方。
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被逼得动用了死界之力。
“语姿进步了呀。”
他苦笑着站在一栋大厦的天台边缘，遥望着远处的北帝大厦。
怪盗的提前到来，让那里整个乱成了一团，警笛和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在这平静的都市之夜形成一片喧嚣的角落。
“光明之山”被他一把扔进了念戒里，念戒中的独立次元是言笙的空间能力无法涉及的领域，如此一来，宝石就万无一失了。待到展会结束，他再将宝石归还警方即可。
“死神。”王业轻轻对身旁的一片虚无道：“我之所以要去做这件事，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
“咯咯咯。”死神谷古发出一阵干笑，在他身旁现形了出来。
“这可是你的工作失误，谷古，来到这个世界的，并非只有我一个试炼者。还有另外一个讨厌的家伙跟我一样来到了这里，你们做死神的居然装作没看见？别告诉我你们是真的不知道。”王业用教训的语气道。
“好吧，咯咯咯……”死神干笑了几声：“我承认的确还有其他人穿过空间扭曲来到了这里，不过……”
谷古的独眼在它橄榄球形的脸上转着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她意外获得的空间之力已经超越了死界的规则，成为了一个甚至比空间扭曲更严重的恶性问题，如果你把这件事让死神的高层知道的话，两个错误加在一起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宁愿假装没看见，想回避这个事实，对吗？”王业替谷古说道。
谷古脸上尴尬了一下。
“难怪死界对智力属性的提升限制的这么严。”谷古干笑几声道：“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难以控制啊。”
“这么说我是说对咯？”王业斜眼看着他。
“说实话，有件事我不能理解。”死神谷古沙哑着道：“你们曾经活在生界的人，似乎都对生界有着这样那样的执念。在你们的思维里，生界那种平淡无聊的生活才是你们想要的，对死界丰富刺激的日子却只有恐惧。我本以为所有回到生界的试炼者都会选择隐藏自己，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里。而且经过我的调查，这个叫言笙的试炼者从小就是个孤儿，甚至在长大的孤儿院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被认出的可能性很低，选择隐藏这个错误也并无不可。”
“但你没想到的是，她远比你想象的要激进，对吗？”王业低声问。
“确实是个麻烦。”死神谷古沉吟道。
“莫非你们死神就没有什么办法直接把她抹杀？”王业歪着头问。
“如果在死界的任何一个分世界中，都有办法，那就是在规则允许的难度浮动范围内，给她的念戒发布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把失败惩罚设定为‘抹杀’，规则就会杀死她。”死神干哑道：“不过当然，死界严格的任务设定规则是无法设定出完全没有完成可能的任务的，顶多就是难度高一点罢了，比如那个恶趣味的阿拉魔尼亚就喜欢这么干。”
阿拉魔尼亚，王业倒是记得这个名字，当初管理西游记世界的就是这名死神。
“也就是说，在生界你们做不了类似的事？”王业问。
“是的，酆都城的系统有严格的规则，就算是我们死神也无法逾越规则。”死神低声道。
“那么我很好奇，那天那个摊煎饼的大婶又是如何死的呢？”王业问。
“很简单。”死神露出一丝邪性的笑：“是我杀了她。在规则上，我们无权轻易伤害任何生界的生命。但是有两种情况我们可以亲自出手，一种就是当一名生界生命出现在死界的收取名单之中，死神自会将其送到死界。而另一种，就是当生界生命被系统判定为已知死界存在的不稳定因素时，我们就会获得去杀死那个生命的权力。”
“我明白了。”王业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电子游戏中，一名本来是绿名的角色变成了红名。”
“可以这么理解。”死神谷古道。
“既然如此，言笙存在于此的危险度要远远大于那些平凡的路人吧？为什么你不去亲自下手杀掉她，任凭她在这儿胡来？”王业好奇道。
“因为死神界的规则。”死神谷古沉声道：“任何死神都不得亲自出手对试炼者进行妨碍或者伤害，如果被发现，是要受罚的。”
“受罚？多重的罚？”王业直接问：“难道比放任一个获得了不可控制的空间能力的试炼者在生界胡闹的罪还要重么？”
“这……”死神谷古犹豫了一下：“那倒没有，差得多了。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王业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言笙获得空间之力前我就打不过她，现在她获得了那种bug能力我就更打不过了，更何况一些英雄亡魂显然已经被她所控制，成为了她手下的尖兵，你难道还打算指望我能弄死她吗？你作为死神，有死界的职责在身，现在可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了吧？”
“我……”死神谷古被憋的不知如何反驳。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利益权衡问题。”王业很认真地道：“用个小学生都明白的道理做比喻，你亲自出手对付言笙，你会被罚款五十块，而你放任言笙胡来，你不但要被罚款五万块，还要被终生免职，你觉得哪个比较划算？”
死神谷古枯瘦如柴的手抓了抓头，发出金属划过般尖锐的“吱吱”声。
王业也不再说什么，任凭他自己在一旁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死神似乎才算过这笔账来。
“好吧，我会帮你杀了她。”死神开口道：“但是记住了小子，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当然，不过可别弄错了，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王业脸上浮现出笑容。
“但是我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行踪。”死神谷古道。
“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王业两手一摊：“发现宝石被提前一步偷走，她自然会过来追我。”
王业说着看了看表：“也许她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空间门，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少女从空间门中缓缓降临。
第三百七十一章 驱使死神
言笙从白色的空间门中缓缓降下，虽是一身白衣，却已不再是原来那身护士装。
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纯白的羽衣，两个白色的光翼浮现在她身后，远远看去恍若天使。
王业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死神已经在言笙出现前隐去了身形。
“你这是什么装扮，改行做天使了？”王业看着言笙奇怪的打扮笑道。
“拯救者，就应该有拯救者的样子。”言笙降落到地面上，缓缓向王业走来：“而不是像某些死神的走狗一样，不惜费劲力气也要为主人卖命。用普通人类的手段在那么严密的情况下